第32章 价值1
哪知飞坦连说谎都懒：“老子就看你不爽！”
“你大爷……”咬牙切齿。
但是她敢发誓，她绝对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和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而已。只是很明显下一秒，嘎啦一声，她拦腰截断被扔到地上了。
“你胆子倒大了不少啊。”仍旧是那嘲讽的语气，恶狠狠地让人心生胆怯。
可她吓着吓着就被吓习惯了：“谁让你要我杀人！”
“哼，死人不怕就怕杀人？”
“我就是不想杀人怎么样！”
“为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只是觉得……如果杀了人的话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就会忘记自己、忘记从前了。不想杀？还是不敢杀？心中有无数个想法在翻滚，复杂地让她无法理清。
用两只手爬几步捡起自己的下半身，将身体再次修补好，她的语气有些低落：“我……死也不杀人。”莫名其妙的坚持，人呐……总会有一、两个任性的地方。
“那你就死吧。”飞坦刚举起伞对准玛薇娅就要刺下去，却中途突然拐了一个弯儿冲破了铁门。
门外传来男人的惨叫声，鲜血沿着伞的凹位流了下来滴落在地面上。他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这个分会研究所变成了修罗场，而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成为了飞坦的发泄目标。
浓厚的血腥味在室内蔓延，玛薇娅索性拆散乱了的发髻，用手指顺着安静地看着。飞坦杀人很少会用到伞，除非有必要或者气急了。鬼魅的藏蓝色身影游走在众人之间，瞬间便取熟人首级，他虽矮，但是速度极快，没等她看清已有好几颗脑袋落在了地上。
她没有开口求饶，甚至一点为他们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不想“死”，烧了她的话并非谎言，飞坦绝对干的出来。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死了，也没人会为她哭泣，就连侠客也不过是惋惜一句便罢。
她从不会高估自己。
“砰……”大厅门被一脚踹开，侠客好不容易才忍住差点喷出的可乐，瞪大的碧眸诧异地看着飞坦杀气腾腾地靠近，右手一甩就甩出了一个半个手臂大的人偶。
散开的卷发因为飞坦的粗鲁对待而纠结了在一起，一路被提着头发走，现在又以凶猛的姿势“飞扑”向侠客，玛薇娅的情况岂是用一个“惨”字就能形容的。
“唉？”侠客反射条件地接住，嘴角顿时一抽，“我的衣服啊！”
玛薇娅全身都是血，白金色的波浪卷发已经被鲜血染红，冷却的血液沿着她的裙子滴落，瞬间也弄脏了侠客的裤子。由于人偶的身体表层被涂上了一抹油胶，头发上的血落在脸上后顿时不留痕迹地继续滑落，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堕落美。
“团长。”飞坦对着库洛洛可乖巧了很多，虽然仍是暴躁帝，“只有这两对。”说着，将怀中的两对火红眼递上去，待库洛洛接过之后，一甩顺滑的藏蓝色头发就一屁股坐在电视机前面开始玩游戏。
玛薇娅突然发现，在旅团中，很少有人会说“谢谢”或“抱歉”等类似的字眼的……除了对她。
她一下有些发愣，侠客晃了晃她才反应过来。
耳边，是侠客带着疑惑的语调：“对了，你怎么弄成这摸样？”就算嫌弃她脏，可侠客并没有将她扔下，反正血腥味什么的在流星街已经习惯了。
可反倒是玛薇娅不好意思地爬了下来站在地面上回答道：“我们被发现了。”说着，像是怕他们误会一般赶紧加上一句，“不过在那之前我已经断了信号，要发现研究所那边出了事恐怕还要过一段时间。”
侠客露出戏谑的神色：“你不怕分会那边发现断了联系而查到这里来？”
“所以我把影带和资料都销毁了。”玛薇娅歪过了脑袋，理所当然地语气，“就算发现出了事，也无从查起，他们压根儿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毁了研究所，又拿走了什么资料。”
旁边，库洛洛放下了装火红眼的玻璃瓶，看向她微笑道：“可你还没说为什么弄成这副摸样呢。”视线一低，她所站的地方已经变成一滩红色的小水潭。
被问到这个，玛薇娅似颇为哀怨地看了飞坦的背影一眼，得到后者的一个冷哼：“飞坦……硬要我近距离地……欣赏他的刑讯。”死也不肯杀人，结果就变成她必须站在尸体旁边看虐人了。可怜她被血和肉块溅了一身，他却威胁她敢退一步就烧了她……
库洛洛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就连侠客也笑出了声：“所以飞坦没事你却变成这样子了，那么感觉怎么样？飞坦的刑讯。”当初他们看了一眼也够呛的，不过随着飞坦刑讯的技术上涨改为了攻心，这几年开始除非心情不好，否则很少会弄得很血腥的了。
“很疼。”果断。
侠客顿时愣了：“谁疼？”不，通常来说，被刑讯的那个人疼……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很疼”在他听来，总觉得有些别的意思。
果然，玛薇娅打了一个冷颤道：“我疼。”
下一秒，侠客瞪大了眼大叫：“你不是没触觉的吗？”难道升级了？但是再怎么升级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偶吧？
“侠客没有这种经历吗？”玛薇娅似疑惑地直视着他，有些迟疑地描述着自己当时的感觉，“明明每一刀都是落在别人身上，可是按照看到的伤口深浅，他人的惨叫，自己在脑中不断幻想着，如果这一刀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话，会痛成什么摸样？”
就像她习惯了看人自相残杀却不习惯看到屠杀，看多了死尸却怎样都不肯自己杀人一样。前世……姑且说是前世吧，美国的电影中太多的血腥画面，所以一旦出现血腥的画面她都会转过头，直到朋友说“好了，砍完了”她才转回头继续看。
所以她通常看到的画面都是血腥的，美国电影的人体器官仿真程度很高，高到连肠道都看地清清楚楚。也因此，她害怕看到“过程”，只是那“结果”……当成电影来看完全无所谓。
恶心？抱歉，《电锯惊魂》之类的电影看多了。
侠客迟疑地追问：“然后呢？还有什么感觉？”
玛薇娅又看了他一会儿，低头抬了抬自己满是血的衣袖，“很脏。”
“……没了？”
“没了。”淡定。
“白痴。”飞坦扔出了两个字。
库洛洛勾起唇，笑了。侠客倒是一脸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脑袋，声音满是感慨：“哈哈。辛苦你了。”
看来所谓的普通人，其实在某方面来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适应力强啊。
玛薇娅去了洗澡，侠客也去换了一身衣服，当然结果还是由玛薇娅来做家务。大厅中，飞坦还在玩游戏，库洛洛在看书，侠客倒是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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