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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难为1-4


  听着张四牛跑出了院门,张大牛迅速起身拴好房门,搬开衣柜,拿出墙脚的一块砖头,把手伸进去向地下探,掏出一个用一块草编席子裹着的匣子,再将墙脚和衣柜复原。

  张大牛把匣子放在床上,再脱鞋爬上床,脚踩在床沿上,伸长手将床柱子上面的床帐拉开,从床柱子上切面的凹槽里取出钥匙。

  盘腿坐在床上,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面包,一边打开了最期待的钱匣子。

  刚来的前半月,张大牛主要精力在摸清家中的情况,防止露馅。还要认明白这几个弟妹,搞清楚病期来探望的邻居,以及熟悉张大牛记忆。

  尤其是张大牛的记忆是他自己的主观印象,来了以后发现只能作为参考,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家中这段时间来往的人比较多,村子里相熟的人家都来探望,家里人也常常过来喂水喂粥,还有张四牛时不时就跑来看看,都没有机会看看钱匣子。

  “一、二、三、四,嗯,四个五两的银锭,八个十两的银锭,整钱有一百两,还有大概,嗯,大概是七两的碎银子,差不多是一百零七两。”

  张大牛再趴在床上,手伸到床下,挪开最外面的几个箩筐,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陶罐,揭开盖子,将里面所有的铜板倒在面前。

  “三十串,每串一百个铜板,还有零散的五十九个铜板,加上整银有一百一十多两的存款。”

  “这钱够用吗?”元宝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得张大牛赶紧下床,打开窗子和门探头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我看了,家里没人,而且我的声音只有你能听见。”元宝以一个光团的样子在张大牛面前跳来跳去。

  “那也得谨慎,要是被别人看到我对着空气说话,可不得认为我脑子坏掉了。”

  “行行行,知道了,这些钱算多吗?”元宝好奇地落在一锭银子上,用身体碰碰,问道。

  “这看上去挺多的,但也不经用啊。”

  “嗯?”

  “按照我的记忆,家里的粮食是绝对够吃的。过不久马上收晚稻,还种了四亩坡地的红薯,红薯等晚稻收了再去挖也不迟。我记忆里一亩红薯大概有四千五百斤到五千斤,比不了现代的个头和重量,也算高产了。还有十二亩的晚稻,亩产两石到三石,能收大概四千二百斤稻子。还有五亩地的苞米,这个远没有现代高产,每亩地只能收个三百斤。这是全部的收成了,交了税粮食也是不用愁的。”

  张大牛将手里的面包几口吃完,从空间拿出纸笔,将收成记下来。

  “接下来就是支出了,收了粮食就要交税了,四成稻子要交税,稻子就是一千七百斤。坡地旱地都是三成,这个拿银子抵,差不多得准备二两银子。”

  “还有每年至少得请两个短工帮忙收稻子,一个短工一天十文钱,再加上自家人,三天到四天能够收完,短工得花六十文左右。如果今年我要真下地,那也做不到以前的张大牛那么拼,让几个未成年拼命干活,我也看不下去,短工肯定得比以往多找两个。”

  “简直算到我头秃,当家真是不容易。元宝,我再也不说以前的张大牛做的不好了,每天计算着地里的收成,家里的开支,是个话多的人也没话说了,哪有那么多精力管教弟妹呢?能把他们拉扯大就不错了。”张大牛仰躺在床上哀嚎。

  “还有,张大牛在我穿来前已经跟村里媒婆王婶子说了给二牛说媳妇的事,这可是一笔大开支啊。家里的伙食也得改善,每个人的衣服也补丁摞补丁的,我觉得这个也得改善吧,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

  元宝听着张大牛的碎碎念,听得头晕,没有办法,只能鼓励道,

  “加油加油!你可以的!”

  张大牛没回应,继续算着,

  “村子里大部分人家里,每年的收入主要在收粮了卖点粮食给粮店,再就是家里的男人去镇上或者县城里打短工。地少人多的家里不仅收来的粮食不够吃,壮劳力还得多打短工,买粮吃。”

  “元宝你看,镇上一般是八文钱一天,县城在十五文到三十文左右,但县城的吃住花销大,每顿吃两个馒头,也得两文,每天至少是六文钱。而每年农闲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只有三个月,就算完全利用起来,一个人也赚不了二两银子,在码头做苦力活的就更少了。”

  “要是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就得落得卖儿卖女的地步。拂水村还算是条件好的村子,其余的村子都不用细问,光面色就整体比拂水村差。我觉得全村都得感谢以前的村长把村学放在我们村,不然不认识字,被骗的几率都大一些。”

  “其余的村子生活很差吗?”元宝因为没有细瞧过张大牛的记忆,对这些都不了解。

  “那可不是,不认字就只能去做最苦最累的苦力活。最离谱的是,我记忆里有别村的一个人因为不认字,被人哄着签了欠条,最后落了个卖儿卖女的结果。拂水村的壮劳力,出去打短工都能找到更好的机会,比那些只能去码头蹲着等卸货的人可轻松一些,也赚得多些。”

  张大牛坐起身,将床上的钱都收好,本来打算放进空间的。但仔细想想,如果习惯了空间,常常这样放进拿出,很容易出差错,到时候怎么解释?

  最好是不要频繁使用空间,除非必要还是少用空间。等慢慢习惯古代生活了,能不用就不用。

  张大牛想着,对元宝说,“元宝,你以后得监督我少使用空间,最重要的是帮我看着用空间的时候有没有人在。”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想要出去玩一玩,过一会儿回来。”

  “你小心一点,记得隐身,别被人看见了。”

  “好。”话音还没落,光团已经飞出去了。

  张大牛将整银放好,留了散银子在外面,将匣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铜板也只拿了零散的五十多个铜板,其余放回陶罐,将陶罐也放回了原地。

  既然之前张大妹和张三牛那么找都没有翻到钱,那看来藏的地方还是很隐蔽的。

  再说了,这古代,地广人稀,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村子方圆五十里,最远最远可能只到过镇上。村子里来往的人几乎都是认识的,来了什么陌生人,大家都会很注意。

  因此,谁家的鸡被偷了可能抓不到人,却很少传出谁家被贼偷的事,闹到最后,说不定都是家贼。

  白天的时候,这村子村口上人来人往的,还有很多年纪大了干不动活的老人,做针线活的妇女们都会坐在离张家不到两百米远的,小溪旁边的大樟树下闲聊,可以说张家完全处在人民群众的严密保护之下。

  至于到了晚上,家里有人,就更不用担心了。

  当然,如果真有什么大盗跑来洗劫村子,张大牛也绝对是最积极把钱拿出来的人,跟强盗硬碰那可真是不要命了。保命要紧!

  张大牛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又重新躺好床上,心里盘算着。一百一十两算是一笔巨款,不过大部分都是以前张父留下的。

  虽说相比起村子里大部分人家,自己已经是起点高的人了,但自己很明白的一点是自己肯定跟以前的张大牛消费观念不一样,绝对比不上他节俭。

  就单看他能三年不给家里人买布做衣裳,都是大的穿了小的穿。一个月才能沾次荤腥,半年吃次鸡,家里养的鸡,还得是在农忙的时候。

  家里的饭虽然管饱,但其余的吃食除了院子里种的枣树、柿子树、柚子树外,很少很少,通常只在打短工从城里回来会给家里弟妹带几块点心,自己也从来不吃。

  肖瑜虽然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亏了嘴,但等到自己兼职能赚钱后,就完全没有亏着自己。现在身体的张大牛,要想像以前那样,可完全做不到。

  张家因为以前有过饥荒逃难的经历,对粮食很是看重,从张大牛小的时候就被教着最好是不能卖粮,因此张大牛一般是存了够家里吃两年的量。

  这几年的收入主要是地里的收成和张大牛农闲时去打短工赚的钱,有时候会把剩下太多的陈粮卖给粮店得些钱。等以后底下的张三牛、张四牛进入生长高速期,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年年粮仓都得吃空。

  六年前,张父张母去世后,张大牛做完所有的丧事,家中的存款就剩了不到一百两,以及张母的几根银簪子、一副金耳环和一对银手镯。

  原本张大牛在父母去世后,想学着父亲继续做贩货的生意,还为此花费了六两银子买了一头一岁多的公牛。

  但是没经验的他没多久就将投入的十两银子全亏了,还赔了五两,最后只剩下了这头牛。之后也就绝了做生意的念头,老实下地干活了。

  后来又陆续花费了一些银子,直到张大牛满了十六岁,真正成为户主后,才跟着村里人去打短工。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做生意被骗亏了太多的银子,张大牛少了那份钻营的心思,只一心一意做死功。

  最多偶尔接受村里叔伯的介绍,凭着比别人多读几年书,能干些记录的活,多得几文钱。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来找他做事,张大牛几乎不会答应。

  就这么勤勤恳恳地,家里才慢慢地攒点银钱,平时在家里也很是节俭,如果开支了,就肯定多打短工把开支的钱补回来,好像有种要把存钱维持在父母去世时水平的执念。

  家里见荤腥最多的时候只在年前,去村里养猪的人家里多买上几斤肉。至于说给家里的弟妹们买些好吃好玩的,从来没有过。

  当然在以前的张大牛心里也没有这个概念,只认为让弟妹们吃饱了,就算是让弟妹们过好了,这年代吃不饱的人多了去了。

  换成现在的张大牛,一方面是觉得家里实在没必要过得跟僧侣一样,基本上见不到荤腥,自己也受不了天天清汤寡水的饭食。这才来了半个月,空间里准备的那些吃的都快消耗完了。

  另一方面,最主要的原因是:张大牛,作为家中的长兄,病好了就算不能干重活,那也得下地干点轻省些的话啊。刚来那几天,天不亮就得挑水去旱地坡地的地里浇水,还得除草除虫,干到傍晚收工,这还没到最忙最累的时候。张大牛的身子受得住,肖瑜的心实在受不住。自己绝对是不可能长期老老实实下地干活的,得想个别的活代替下地,最好还能赚点。

  可是,这张大牛已经公认的不会做生意,也不会跟人打交道的一个老实人。我要是突然变得圆滑,会做生意了,周边熟悉的人肯定都会觉得奇怪,这样简直说不通嘛。

  只能再想想别的法子,找找合适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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