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云墨衣并未答话，右手扬起，宛转掌心，一道强劲的内力蕴于掌中，她的周围，似乎都刮起一阵风来，衣袂飘飘，长发飞舞，冷然的眼眸，窈窕的身姿，清辉的气质，如月中仙灵。
楚亦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凤眼中的爱恋一闪而逝，浓眉紧拧，薄唇微抿，筑起周身的气势，摆出防御之姿来，长身玉立，如一座高山巍然不动，紫色的衣衫，随着他的气势微微摆动，妖冶的脸庞，映日的绛唇，占尽风流，似瑶宫谪仙。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楚亦谨着急上前几步，欲要从中拦阻，尽管他们任何一方的攻势，他都接不下来，但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两人小打小闹便罢，若以生死搏命起来，他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的。
一边是剑弩拔张，一触即发，另一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时间，连周围的气流都似乎凝固了，另外两人，皆觉空气稀薄，呼吸紧促。楚亦谨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情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某个人的手，轻轻拢于袖中，再慢慢地掏出一件器物来，随着手上的动作，那人眼中的光芒大盛。
云墨衣的掌中，如奔腾着一条气势如虹的飞龙，她这一掌出去，便会增加一条亡灵。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良久，竟微微笑了起来，那笑中有自嘲，有哀伤，有爱恋，还有明了，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她若是下了狠心，他的命，便在她一念之间。
原来索要她的一个吻，付出的代价便是生命呢。
凤眼微眯，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紫色的身影，长身玉立，仿佛一朵盛开在冷雨中的幽兰，美丽，寂寞，孤独，而又散发着哀伤。
褪却了嚣张的气焰，收敛了周身的锋芒，他的美，遗世独立，令所见之人，心弦皆为之一震。
这样的楚亦尘，还是很令人爱的。
云墨衣不禁看呆了，却心念一转，美眸一瞬间划过一道光彩，右手一挥，眨眼之间，掌气已尽数倾泻而出，雷霆万钧，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刮起一阵巨大的旋风，将地上的尘土瓦砾悉数卷起。
众人只觉风沙迷眼，什么也看不清了，只闻“咚”的一声重响，似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风沙渐去，紫色的身影依然屹立在院中，惊诧地低望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损伤，这是怎么回事？
放眼望去，却是水姬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梳得整齐的发髻被掌风刮得散乱不堪，左手撑地，右手捂胸，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一双杏眼恨恨地盯着云墨衣，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云墨衣黛眉微蹙，轻袖一挥，人已在她面前直身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尽是不屑的光芒，缓缓蹲下身子，嘴角微撇：“水姬？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金婀是你的姐妹吧？你们玄衣教果然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成器的，说吧，你想怎么死？”
众人一愣，又是个玄衣教的？玄衣教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呵。”水姬轻笑起来，笑声扯到心口的内伤，痛得嘴一咧，脸上半是痛意半是笑容，扭曲成一团：“金婀姐姐是因为心中有所牵挂，才败于你手，我不一样，我无情无爱，我也不怕死。有你陪我，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寂寞的。”
云墨衣捡起地上的银盒子，和散落的几根银针，拿到面前：“这就是你的暗器？方才你想趁我们全神贯注之际偷偷出手，只可惜你棋差一着，我早已暗中留意你很久了，你从袖中掏出它来的时候，我便已经了然于胸，只等你出手……”
“哈哈哈……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罢。”水姬笑得愈加放肆，妩媚的脸上一片狰狞，“不错，这个是我的暗器，我早就知道银针是射不到你们身上的，这只不过是我的先招，不信你闻闻，以你的医术，应该不会闻不到空气中的香味儿吧？哈哈哈。”
闻言，所有的人都敛起了鼻息，细细捕捉空气中的味道，果然，闷热的空气中，一丝淡的几乎不能辨别的清新香气若隐若现，若不聚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去分辨，决计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云墨衣敛眉深思，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临去秋波？”
“不错，算你知道的多，现在，你便知道我的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了吧？哈哈哈……”
“衣儿，什么是临去秋波？”楚亦谨好奇的问道。
“临去秋波那一转，未有不令人消魂欲绝者也。本是古籍中的一句话，却被人用来给一个春药取名，只因此药极为霸道凶狠，乃会致人死地的春药，只需释放在空气中一点点，人只要呼吸到，便能中毒，药效发作的结果，便是疯狂地寻找异性来交合，昼夜不休，直到精疲力竭而亡……更霸道的是，此药……无解！”
“什么？那，不是，我们都中了？”楚亦谨瞠目结舌，望了望院中的人，衣儿，三哥还有他，全部都中招了？
“不错！”云墨衣垂下眼睑，掩住神色间的一丝复杂。
果然是防不胜防！水姬确实高明，先是搅得她和楚亦尘暗潮汹涌，然后趁她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又怒火攻心之际，放出暗器，这暗器，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虚晃一招，释放暗器上涂抹的一点点临去秋波，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你为什么不用别的毒药，而要用春药？直接置我们于死地不是更好么？”云墨衣不解地问道。
水姬面露不屑，嘴角一抹冷笑：“对付你，若不用无解的毒药，便会被你想办法解掉。而这样的毒药，一般需要服入口中方能有效，之前许多人的教训告诉我，我是断然没有机会给你的食物和水下毒的，所以，我便用了这不但能用空气传播，而且无解的春药，这也很好不是么？让你变成淫娃，继而纵欲而死，不也是一件很舒心的事情么？”
“是么？你似乎也忘了，好像你也吸了不少呢？”云墨衣尽管心中慌乱，面色却一派淡然，左手钳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呵，我刚才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我就快死了，又有何畏呢？”水姬笑得，似一个暗夜中的魔鬼。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意，你想让别人成为淫娃，我先成全了你罢！破劫！”空气中的香气渐散，云墨衣一声大喝，破劫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眼前，躬身拱拳道：“小姐。”
幸亏方才破劫和凝香都不在，要不然若他们两个也中了着，后果便不堪设想。
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迅速硬塞进水姬的口中，后者还来不及吐出，便被她后背一拍，吞进腹中。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几掌，水姬“啊－－”的一声大叫，便被她拍断了手筋和脚筋，废去了武功。
“你放心，我喂你吃的可是良好的内伤药哦，你暂时还死不了。你，就等着好好的享受罢！”转身吩咐破劫：“去，将她丢到乞丐窝里去，要最老最丑的，最好是瞎眼歪鼻，头上长疮，全身流脓的！”
“是！”破劫若不是担忧云墨衣的安危，而笑不出来，否则铁定嘴角抽搐而死！
“云墨衣，你好狠！我在黄泉路上也不会放过你的……”水姬咬牙切齿的声音渐去渐远。
“衣儿，可怎么办？”楚亦谨着急地问道，刚才她们的对话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中了春药也便罢了，还无解……
英气的眼眸扫向楚亦尘，这，如今这局势，可怎么办才好？
楚亦尘脸色怔愣，似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又带回来一个玄衣教的奸细？这回，似乎还害了很多人。
“我怎么知道？该死的，是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不学好，创造的这个药？肯定是你们男人！”云墨衣狠狠地瞪向楚亦谨，几乎咬牙切齿。只有男人才会专注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又不是我……”楚亦谨脸一红，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目前的状况，不是研究谁造出的药好不？又问了一句：“那可要怎么办？”
“怎么办？”云墨衣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凉拌，就等着欲火焚身好了！”
“衣儿也没有办法么？”楚亦谨脸似红霞。
“这春药不算毒药，除了做那个事以外，根本是没有解药的。”云墨衣无奈地皱眉，醒的身子是禁不得折腾的，难道真要跟谨……然后死在床上？
曾经想过了很多种死法，却从未想过会是做那个爱做的事而死的……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趁药效发作之前自尽算了，死也死的有尊严一点！都怪自己，又一次着了道！可是谁能料到呢，敌人的招数总是层出不穷，她又不能未卜先知。
想罢，心一横，右掌抬起，往自己的天灵盖上拍去。
“你干什么？”楚亦谨大惊，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来，不能理解地看着她。
“反正都是死，与其死的那么窝囊，还不如自裁算了。”他的手心，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如一股电流传到自己的身上，传遍全身，眨眼之间，便觉得自己体温升高，呼吸开始急促。
知道这是药效开始发作了，云墨衣心神一惧，狠狠地甩掉他的手。
“衣儿……”楚亦谨眼中光芒暗淡，闷闷地喊了一声，都要死了，衣儿宁愿自尽，也不愿意要他么？他真失败！
一股热气，自丹田处缓缓上升，大有冲破头顶之势，真热！念想间，额间已有隐隐的汗珠成形。
周围的空气都似点着了似的，令人心里烦躁不安之极，楚亦谨忍不住哼咛一声，大力扯开了衣襟的两颗扣子，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以期能够凉快一些，一双眸子，早已布满了雾色，迷离地望着眼前的佳人。
三人中，他的武功最末，自是他首先发作，虽说欲火焚身，但是心里却还明了，目光似一把枷锁，牢牢地锁住云墨衣的身影。
“衣儿……你若不愿，快走……”他低喊了一声，忍住自己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双腿一软，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出气。
云墨衣明白，临去秋波的药效十分凶狠霸道，发作之时，身边只要有异性，便会不顾一切地与之交合，此时，楚亦谨正在用他坚强的意志与之斗争。
另一边，楚亦尘也不好过，他的眼色逐渐迷离。呼吸也愈见沉重，脸上的红霞，与楚亦谨如出一辙。
睁开雾蒙蒙的双眼，将云墨衣一把拥入怀中，俯头狠狠地吻上她的红唇，唇上带来的丝丝清凉，让他满足地一叹，继而想要索取更多。
云墨衣被他一吻，身子在他怀里也起了变化，势要软化为一滩水，该死的，这个男人来凑什么热闹，定住心神，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凤眸含情，凝聚着一片欲色。
手中大力一推，便离了他的怀抱，才不要让他得便宜，都是他搞出来的事！
楚亦尘不满地低吟一声，伸手又来拉她，她抬起腿，当胸一脚，便把他踢倒在地上。这一下，踢地不轻，楚亦尘痛呼一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出来，痛苦地望着她，嘴里喊道：“衣儿，我要……”
“要你个大头鬼！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你若不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云墨衣恨恨地盯着他伸出来的手，我没把你大卸八块都算好了，还要个P！
虽然自己也很想要，浑身热的跟在热锅里似的，但毕竟内力深厚，心中尚存理智，望了望另一边的楚亦谨，脸上红得似血，眼神朦胧，呼吸急促地匍匐在地上，身子紧紧地贴在地面，仿佛这样能给他能带来一丝凉意，单薄的衣衫，早已被他扯得凌乱不堪。
哀叹一声，罢了罢了，反正都要死，还不如快活地死！就当自己欠他的好了。
死在床上的女人，不知古往今来她算不算第一人？
俯下身子，轻轻地抱起他，哀哀地望了望闻人醒的房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夏儿……”身后一声低呼，让她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转身望着地上的楚亦尘：“你方才叫我什么？”
这不是错觉，这不是错觉，这不是错觉？
楚亦尘早已神智不清，软软地趴在地上，紧紧地捂住胸口，哪里会回答她。
果然是错觉，一定是自己欲火焚身产生幻听了！云墨衣摇摇头，挥去心中的那抹震惊，转头继续要走。
“夏儿……夏儿别死！呜……”这回决计不是幻听了，云墨衣猛然转身，死死地盯着他，果然，楚亦尘在喘息之余，嘴里模糊不清地喊道：“夏儿……”
放下楚亦谨，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左手揪住他的衣襟，她的触碰，让他再次满足地叹息一声，身子如水蛇一般向她缠绕过来。
云墨衣忍住自己的冲动，拍掉他作恶的手，瞪大了一双美目，抓住他的衣襟，险些让他透不过气来：“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再叫一次？”
楚亦尘哼咛一声，捏住她的手，欲要将她的手扯下来，她却死死地抓住不放，声音拔高：“楚亦尘，你刚才叫我什么？”另一只手紧紧地钳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才发现，他艳色绝世的脸上，除了一脸的汗，还有两行的清泪，心中立时如狂风巨浪翻滚。
下巴传来的痛楚让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他睁开一双水汽迷离的眼睛，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儿，双手又不由自主地环抱上她：“衣儿……”
“不是这个！是刚才那个！”双眸似剪水，一片雾气盈然。
“衣儿……”楚亦尘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再次喊了一声，薄唇凑了上来，没有一丝犹豫地捂在她的唇上。
该死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不叫了，自己刚才明明听到他叫“夏儿”的！
他那眷眷的呼唤，特别是那一声“夏儿别死！”，情深意切，痛不欲生，再加上他脸上的泪水，绝不是幻听！
难道，那段历史中，还有楚亦尘前世的一段什么往事？
这太离奇了！
低咒一声，推开他的触碰，将他缓缓地抱在怀中，送到自己的床上，再返回，将已经半昏迷的楚亦谨也抱了回来，两人平铺在床上，还好雕花大床够大，竟不显得拥挤。
来来回回这一趟，身上早已香汗淋漓，体内的药性更加作祟，哀叹一声，倒在两人之间。
“衣儿……”一道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声，楚亦谨火热的身子猛然翻起，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唔－－”云墨衣只觉身上一沉，唇上的触觉异常柔软，身上的燥热也似减退了许多，心里舒服地喟叹一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抬起，不由自主地迎合上他。
最后的一丝理智消失殆尽，陷入疯狂前的最后念想便是：果然下地狱了，倒不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唇瓣带着微微的轻颤，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湿滑的舌头瞬间划入，将她的贝齿一颗一颗数来数去。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从侧边伸了过来，将楚亦谨推倒在一边，继续附上她的身体，在她身上来回抚摸，指尖带来丝丝清凉的感觉，让她如同沐浴在清爽的春风中一般，浑身无比地舒适。“嗯……”不由自主地低吟了一声，哪里还管这样娇软的声音是不是出自她之口。
只听“嘶－－”的一声，薄薄的衣衫便被扯了下来，火热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光滑的皮肤如一匹锦缎，发着莹润的光彩，引得身上人更满足地一叹，埋首在她胸前开始辛勤耕耘起来。
云墨衣身子微微一震，禁不住浑身的燥热，开始不安地蠕动起来。
好不容易有些恢复神智的楚亦谨哪里肯依，爬起身来，睁开迷离的双眼，一掌将作恶的楚亦尘拍下了床，再次附上她柔软粉嫩的红唇，云墨衣不耐地低吟一声，弓起身子，奋力去扯他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刷刷”两下，质料上好的华服便被她扯成了一条一条，散落在床上。
“嗯……嗯……”满足地娇呼一声，双手动情地抚在他的身上，触手所及的感觉，令她心底无比地舒畅，浑身上下的毛孔都似被春风吹过了一般，张开了喉咙，欢快地歌唱。
她的回应，更是致命的诱惑，惹得他的吻愈发地炙热起来，喘息一声，吻便如雨点一般，自上而下，纷纷落在她的唇畔、耳边、脖颈处。
他的吻，似一道道冰凉的清泉，洗去了她心灵深处的燥热，浇灌了她干涸的灵魂。
“唔－－唔－－”云墨衣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她的需要，敏感的身子早已不堪他的撩拨，嘴里发出一阵呜咽声。
这一场烈火，需要暴风骤雨来熄灭，弓起身子，希望寻求到更多的抚慰。
楚亦谨睁开雾蒙蒙的眸子，将她的无限风情深深地刻在心中，分开她的双腿，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一首噬魂销骨的古老旋律，在轻纱掩映间缓缓地演奏起来……
床下被摔懵了的楚亦尘，发出一阵呜咽声，摇了摇头，慢慢地爬了起来，眼前迤逦的景色，让他迷离的眼神更加火热，脑子里早已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浑身上下就像被烈火炙烤一般，他需要清凉！而眼前那如玉的身子，那销魂的低吟声，惹得他心中一片荡漾，明显就是解救他的良药！
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迫不及待地附上那声音发出的红唇，心里一阵舒爽，清凉的唇瓣，如细雨一般，解去了他的火热。
因为结合而神智稍微清醒的那两人，不由得都是一震，不是吧？
云墨衣弓起身子，雾蒙蒙地看着他在她身上口手并用，虽说是她将他抱上来的，但是，可不可以一个一个来？
单手一推，作恶的楚亦尘猝不及防，又“哗”的一声，滑落床下，还扯下来一片粉色的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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