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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青霄有律法规定,新娘可以自己揭开盖头吗?”南宫珏轻轻关上了房门,语气虽轻柔,却暗带责备,聪明如洛梦溪,自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

        “洛王爷,咱们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做戏而已,你又何必那么认真。”望着俊脸微沉,离她越来越近的南宫珏,洛梦溪不以为然。

        “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全套!”南宫珏语气微冷,大行轻扬,一阵劲风吹过,将洛梦溪凤冠上的盖头吹了下来,眸中映入一片大红,洛梦溪暗自腹诽:小气,什么事情都斤斤计较!

        就在洛梦溪暗自斥责南宫珏时,如意秤已挑开了洛梦溪凤冠上的盖头,南宫珏英俊的容颜近在眼前,洛梦溪正欲说话,手中被递了一杯酒。

        淡淡的酒香飘入鼻中,洛梦溪的眸光不悦的闪了闪:这南宫珏还真不是一般的罗嗦,娶个挡箭牌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思量再三,洛梦溪还是决定妥协,毕竟,这里是南宫珏的地方,和他做对,她的下场,肯定会有点小凄惨,更何况,一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药。

        洛梦溪按照喝交杯酒的方式,与南宫珏同时饮下杯中酒,此酒呈金黄色,喝入口中后没有酒的辛辣,反而多了丝丝甜味:这酒不错,难道是专为女子准备的美酒……

        “夜深了,休息吧!”南宫珏接过洛梦溪手中的空酒杯,话置桌上。

        洛梦溪四下观望片刻:“我的房间在哪里?是这间房隔壁,还是另有院子?”

        “你是本王的王妃,当然是住在这里。”南宫珏语气微愠,慢步走至桌前,将束发的玉冠摘下。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没必要住在同一个房间吧!”洛梦溪语带不悦。

        “父皇派来的人就在外面,如果被他们得知,我们两人在,便分开来睡,那我们的合作关系,岂不是不打自招。”南宫珏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情绪。

        “好吧!”虽然洛梦溪非常不愿意和南宫珏住在同一个房间,但为了让青皇打消怀疑,她只好委屈一下了:“那,我睡哪里?”

        房间中两个人,却只有一张床,肯定有一个人要打地铺的,虽然卧室中铺着高贵的地毯,赤脚走在上面也不觉得冷,但如果要让洛梦溪打地铺,她还真是有些不情愿!

        “当然是睡床。”南宫珏轻声回答着,眼眸微沉,慢慢解开衣扣,脱下了大红礼服,露出里面的月牙白中衣。

        洛梦溪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夜深了,的确是该休息了!”

        说着,洛梦溪快步走至梳妆台前,也就是南宫珏身侧,伸手将压的她脖子发酸的凤冠摘下,无视已经停下手中动作,正满眼疑惑的望着她的南宫珏,语气轻快的打着招呼:“洛王爷,晚安!”

        言毕,洛梦溪不再理会南宫珏,身穿红嫁衣,快速走至大床边,转身坐到床上的同时,将帐幔放了下来。

        帐幔是半透明的,洛梦溪坐在帐幔中,隐隐能看到南宫珏的身影,却看不真切,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南宫珏竟然毫不避讳,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为防看到他脱光后的样子,洛梦溪才找理由回了大床,将帐幔放下。

        帐幔将大床整个遮住,洛梦溪看不清南宫珏,南宫珏自然也看不清洛梦溪在干什么,所以,洛梦溪毫不担心的慢慢脱下自己的嫁衣、中衣:

        可恶的南宫珏,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哪像是古代人,分明比我这个现代人都开放,虽然你南宫珏的身材是不错,但我洛梦溪还真没兴趣看……

        不过,南宫珏也算绅士,将大床让给了我,没让我这个弱女子去打地铺……

        如今已是秋天,天气转冷,虽说房间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但让南宫珏这个病人打地铺是有些不太厚道,不过没办法,谁让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了呢……

        将嫁衣,中衣脱下后,洛梦溪只着里衣躺进了柔软的锦被中,轻轻闭上了眼睛:这洛王府的大床的确很舒适,柔软度比我溪园那张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洛梦溪暗自赞叹时,一阵清风吹来,似是帐幔被人拉开,熟悉的檀香飘入鼻中,洛梦溪心中疑惑,却并未睁开眼睛:奇怪,旁边柜子里不是有锦被吗,南宫珏干嘛要拿床上的……

        就在洛梦溪暗自疑惑时,帐幔放下了,锦被的一侧被掀开,一具温热的躯体带着淡淡的擅香,躺进了洛梦溪所在的被子里……

        洛梦溪猛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身,望着轻闭着眼睛,一脸安然的躺在她身侧的南宫珏,美眸中怒火燃烧:“南宫珏,你怎么躺到床上来了?”

        “这是本王的床,本王为什么不能躺?”南宫珏依旧轻闭着眼睛,答非所问,语气轻快,隐带一丝戏谑。

        “今晚这床是我的,你下去打地铺!”洛梦溪清冷的语气中怒火更浓。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转冷,本王有病在身,如果打地铺,病情会加重,本王还不想没罪找罪受!”南宫珏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似是快要睡着了:“如果你不想与本王同睡一床,就去打地铺吧,被子在左边柜子里,记得多铺几床,免得半夜被冻醒……”

        最后几字,南宫珏的声音已经很轻,明显是快要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洛梦溪美眸中的怒火更浓,让她去打地铺,做梦!

        将南宫珏一脚踢到地上?貌似南宫珏的武功在她之上,如果她真的踢了他,只怕倒在地上的不是南宫珏,面是她洛梦溪。

        可委曲求全的和南宫珏躺在同一张床上休息,她还真是,不愿意!

        洛梦溪眼眸急转,思索对自己最有利的解决方法,目光不轻意间触及南宫珏面对着她的,俊美、安静的睡颜,洛梦溪胸中的怒气更浓:凭什么让我打地铺,你睡床!

        伸手拉过滑至胸口的锦被,洛梦溪气呼呼的背对着南宫珏躺了下来:今晚先凑和一夜,明天,我一定向南宫珏要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身后传来南宫珏均匀的呼吸声,洛梦溪也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可是,洛梦溪习惯了右侧卧入睡,背对着南宫珏是左侧卧,躺了大半天,她还是睡意全无。

        洛梦溪翻过身,右侧卧,准备入睡,可南宫珏俊美无筹的容颜映入眼帘,浅浅的呼吸末端不停的喷洒在洛梦溪脸颊上,洛梦溪心中无端的生出一股气愤:

        可恶的南宫珏,怎么睡的这么熟,就像往常,我没来这里时一样,不过,南宫珏,我睡不着,你又怎么能睡的如此安稳……

        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洛梦溪一只手支头颅,另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摇了摇南宫珏的肩膀:“南宫珏,南宫珏……我有个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南宫珏依旧微闭着眼睛,轻声询问。

        “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啊?”洛梦溪眸光微闪:“我为你做挡箭牌,你总该让我知道,我是在替谁占位吧?”

        南宫珏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个名字,洛梦溪没听清,忍不住再次询问:“那个人是谁?”

        “本王已经说过一次了!”南宫珏的声音既轻又含糊,看样子又快睡着了。

        “可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洛梦溪急声催促着,静等南宫珏的答案。

        没想到南宫珏来了句:“本王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恶!洛梦溪怒火中烧,下意识的挥掌打向南宫珏,想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岂料,就在洛梦溪的手掌快要打到南宫珏身上时,一阵清析的打斗声自外面传来。

        洛梦溪心中一惊,雪眸微眯,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翻身坐了起来,语气凝重:“南宫珏,外面有打斗声!”

        “本王知道!”南宫珏轻轻睁开了眼睛,却并未起身:“应该是来杀你的吧,洛梦溪,你的仇家不止不少,胆量也很大,竟然敢闯进洛王府杀人……”

        “那你洛王爷,现在是不是后悔娶我这个大麻烦做挡箭牌了?”洛梦溪语带戏谑。

        “本王所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南宫珏语气坚定:“洛梦溪,你是不是想去外面看看,前来刺杀你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没错!”洛梦溪的目光望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下意识的回答着:“王爷要不要一起去?”

        “本王累了,急需休息,如果想去,你自己去吧!”言毕,南宫珏不再理会洛梦溪,径直闭上了眼睛!

        可恶,南宫珏,这里可是你的洛王府,府中出事你不管,我为什么要管。思及此,洛梦溪气呼呼的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由于洛梦溪初到洛王府,身侧又睡着南宫珏,她不习惯,转过身背对南宫珏,不是她喜欢的侧卧方式,她睡不着,翻过身来,面对南宫珏,看不惯南宫珏在她面前,她也睡不着,明明平稳的大床,被她折腾的微微晃动,并‘咯吱咯吱’响。

        如此这般也不知折腾了多久,躺在她身侧的南宫珏终于忍受不住,无奈的轻叹一声:“你还真是磨人!”

        话出口的同时,南宫珏伸手揽住洛梦溪的小腰,将她拥进怀中。

        “南宫珏,你干什么?”后背紧靠上一具温暖的胸膛,洛梦溪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用力挣扎。

        “不要乱动!”南宫珏的身体瞬间热了起来,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你放开我我就不乱动了!”洛梦溪谈着条件,回头望向南宫珏,恰在此时,南宫珏抬起了头,欲和洛梦溪讲理,不偏不斜,两人的唇碰到了一起……

        南宫珏与洛梦溪皆是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南宫珏一直都在少林寺清修,再加上他不近女色,从未与女子如此亲密过,隔着薄薄的面纱,他仍然能感觉到洛梦溪樱唇的柔软,香甜,以及她口中吐出的芬芳气息,这种味道他很喜欢,不知不觉间,想要更多……

        而洛梦溪,前世虽与欧晨谈过恋爱,可由于她是特工,任务繁多,再加上欧晨并不喜欢她,有意回避她,所以,两人最多拉拉小手,说说思念、关切之话,连吻都没结过一次。

        当南宫珏的唇碰到她唇上时,她只觉一股电流瞬间袭遍全身,令人心神安宁的檀香,混合着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透过微张的唇渗入口中,这种感觉竟然很美……

        等等,有阳刚气息在我口中……

        意识到这一点儿,洛梦溪猛然抬起了眼睑,南宫珏俊美无筹的脸孔近在咫尺,此时,正隔着面纱,轻吻她的樱唇……

        洛梦溪面色一红,猛然用力将毫无防备的南宫珏推到了一边,翻过身背对着南宫珏。

        在洛梦溪将南宫珏推到一侧的瞬间,南宫珏回过了神:该死,刚才我怎会如此失控制……

        脑海中浮现出洛梦溪的香甜、柔软的唇瓣,芬芳的气息在口中弥漫,南宫珏有些心猿意马,不得不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那个……刚才是本王一时失控……才会……你睡床吧……本王去打地铺……”“

        ”还是算了!“南宫珏掀开被子欲走,洛梦溪下意识的出言阻止:”现在是秋天,你又身染重病,打地铺病情会加重的,就在床上睡吧!“

        说出这句话后,洛梦溪又后悔了: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干嘛担心他……睡觉,睡觉……

        子时将近,景王府,冯天罡打座运功结束,伤势是好了一些,力气却并未恢复,让侍卫将他抬至院中,冯天罡急忙抬头望向天空。

        在看清天空中,星星的排列顺序时,冯天罡顿时大惊失色,惊呼出声:”怎么会是这样?“

        “国师,星象到底说明了什么?”看冯天罡的反应,南宫枫心知不妙。

        冯天罡目光阴冷:“本座斩断了冷绝情与洛梦溪之间的命运之连,但洛紫涵突然闯进这里,致使星象大变,冷绝情与南宫珏的本命星十分相近,于是,洛梦溪与南宫珏的本命星,连在了一起……”

        “不仅如此,凌轻尘、冷绝情与洛梦溪的本命星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了一定的牵连,原本本座是想将他们全都推离洛梦溪身边,却没想到,事与愿违,他们本该与洛梦溪擦肩而过的命运被改变……”

        “那等国师伤好后,可以再次做法,将他们……”

        “没用的。”冯天罡重重的叹了口气,阴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本座为给他们改命,已消耗了八层功力外加十年寿命,此种术法每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如果用第二次,只怕术法还未做完,本座便已命丧黄泉!”

        “难道我们就任由洛梦溪与南宫珏逍遥快活?”更重要的是,冯天罡说洛梦溪能力非凡,可助人登基为帝,如果她和南宫珏命运相连,那青霄国未来国君,岂不就是南宫珏无疑惑。

        不行,皇位是他南宫枫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都怪那个自命清高,不识抬举的洛紫涵,如果不是她突然闯进这里,打乱了国师的做法,洛梦溪早已孤立无援……

        冯天罡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疲惫的眼睛:“景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别忘了,现在的青霄国,还有一位一直爱慕南宫珏的夏侯烟然,只要有她在,我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话说这位西凉第一美女,皇室公主,夏侯烟然,此时还未休息,正坐在窗前敛眸沉思,夜明珠散发的亮光,将她整个人照在其中,映的她绝美不凡。

        菊花宴那天,她从青皇御书房出来后,便飞鸽传书给自己父皇,让他为自己准备嫁妆,谁曾想,最后被赐婚的不是她夏侯烟然,而是洛梦溪,于是她怒气冲冲的动找青皇。

        当时青皇正在批阅奏折,见她不顾太监的阻拦硬闯进来,并未多说什么,让太监们退下后,未等她质问,青皇便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朕知道你今天前来御书房是为洛梦溪赐婚一事,朕很满意你这位儿媳,你也有资格成为青霄未来皇后,不过,珏儿暂时亲近不了其他女子。”

        “人都有逆反心理,珏儿又生于皇室,心高气傲,更何况他暂时不喜欢你,无法亲近你,如果朕为你们赐婚,拆散他和洛梦溪,就等于是抢走他心爱之物,硬塞给他一件他十分讨厌的东西。”

        “以珏儿的性子,他绝不会善待于你,你们夫妻两人像冤家一样天天吵架,他对你不仅不会喜欢,反而会越来越厌恶,这种生活难道是你想要的?”

        “那青皇的意思是?”夏侯烟然有些疑惑,不知青皇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很简单,先顺着珏儿的意思,让他纳洛梦溪为妃,洛梦溪是京城闻名的丑颜女,想必珏儿对她也只是一时心动,一时好奇,等过了这段时间,珏儿对她的感情,想必就会慢慢淡化,毕竟,人都爱美,没有哪个男子天天对着一张丑颜而不厌恶的。”

        “等珏儿厌恶了洛梦溪的丑颜时,烟然再靠近珏儿,珏儿定会很快将自己的感情转移到烟然身上,当然,在日常生活中,烟然也要在珏儿面前多多表现自己,让他看到你的优点,如此一来,如果哪天他和洛梦溪意见不和,吵了架,说不定就会前来找烟然消愁……”

        卧室中,沉思中的夏侯烟然抬起了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得意:青皇说的没错,珏的心暂时迷失在洛梦溪身上,看不到我的好,等他厌恶了洛梦溪,我再趁虚而入,将洛梦溪踢到一边……

        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珏定会带着洛梦溪进宫,到时,我定要在珏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洛梦溪知道什么是第一美女!

        洛王府新房,不久前洛梦溪左侧卧根本睡不着,无意间与南宫珏亲吻之后,不知是她的心情太好,还是太坏,又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同样是左侧卧躺在床上,时间不长已进入梦乡。

        确认洛梦溪已经睡着后,躺在洛梦溪身侧的南宫珏悄悄坐起身,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唯恐自己动作大了,会惊醒洛梦溪。

        拿过放在一旁的外衣穿在身上,南宫珏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卧房,小院中,早有大批侍卫等在那里,见南宫珏走了出来,众人自觉的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让他顺利走到倒在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前。

        “他们是什么人?”望着衣着怪异的几具尸体,南宫珏深邃的眸光微闪,脑海中浮现出了在谷底,前来和他抢夺洛梦溪的西域五星。

        “暂时还没查出来。”北堂晔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和白天时,想要掳走洛梦溪的那对男女,是同一伙人。”

        “那对男女抓属下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带她去见少主’。”假冒过洛梦溪的那名女子,恭敬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闻言,北堂晔眸光微沉:“看来他们并不想杀洛梦溪,只是想抓她却见那位少主,不过,这江湖上的帮派多了去了,被称做少主的人,成百上千人,我们又该如何着手调查?”

        南宫珏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江湖帮派虽多,但敢来洛王府抓人的却是屈指可数,从江湖中挑选三个最大、实力最雄厚的帮派,慢慢深入调查,时间不长,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聪明,本皇子怎么都没想到这点儿。”北堂晔忍不住出言赞叹:“南宫珏,这件事情,就交给本皇子来调查吧,不出十日,本皇子定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南宫珏没有说话,轻轻摆了摆手,侍卫们心神领会,抬起地上的死尸,快步离去。

        当整个院子只剩下南宫珏与北堂晔两人时,南宫珏冷声询问:“南宫珏,本王让你调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白皇子已经派人去西域,打听最近一段时间西域五星究竟和什么人密切接触过,派去的人还没回来,所以,本皇子暂时没什么头绪。”

        北堂晔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清亮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南宫珏,洛梦溪睡着了?”

        “已经睡着了。”南宫珏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心中想着西域五星之事,没注意听北堂晔的戏谑语气:“她是因为夜深,太困,睡着的,还是被你……”

        “夜深了,本王累了!”南宫珏答非所问,却是意有所指,言毕,不再理会北堂晔,转身向回走去,望着南宫珏渐行渐远的身影,北堂晔嘴巴大张,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南宫珏不会真的和洛梦溪……”洛梦溪那吓人的鬼颜,他竟然不害怕,佩服!

        不得不说,如果一个人在某些事情上养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改掉。

        当南宫珏回到新房中时,原本左侧卧睡着的洛梦溪改成了右侧卧,柔软馨香的身体躺在大床中央,占去了南宫珏一半地方。

        南宫珏脱掉外衣,只着裘衣裘裤,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洛梦溪身侧,南宫珏是习武之人,站、坐皆能睡,就算洛梦溪只留给他几厘米的地方,他也能睡个安稳觉。

        白天忙碌一天,再加上南宫珏有病在身,自然累了,望着洛梦溪安宁,恬静令人不忍亵渎的睡颜,南宫珏嘴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洛梦溪身上的被子滑于肩膀处,南宫珏正欲帮她拉好被子就休息,冷不防,就在南宫珏拉起被子的瞬间,洛梦溪许是感到了寒冷,下意识的向着热源靠去……

        洛梦溪整个人都窝进了南宫珏怀中汲取温暖,呼出的香甜气息,透过半透明的面纱,以及薄薄的衣服,不停的喷洒在南宫珏身上,痒痒的,使的他的身体瞬间滚烫起来。

        南宫珏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将洛梦溪推开,又怕吵醒她后,她会像刚才一样再次睡不着,翻来覆去闹腾一夜,两人谁也休息不好。

        还是让洛梦溪先休息吧,南宫珏轻叹一声:不知今晚我还能不能休息……

        温香软玉在怀,香甜气息扑面而来,南宫珏备受煎熬,急忙将眼神望向帐幔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脑海中浮现刚才自己情不自禁亲吻洛梦溪那一幕,南宫珏心中疑惑:

        本王的自治力一向很强,为何刚才会如此失控……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洛梦溪的唇真的很香,也很甜,让他忍不住想深入品尝……

        此时,洛梦溪如同小猫一般,乖巧的依偎在南宫珏怀中睡的香甜,而南宫珏却僵直着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洛梦溪,刚才是你睡不着,现在换本王失眠了……

        朦胧中,洛梦溪感觉到有道陌生的气息在慢慢向自己靠近,迷蒙的大脑瞬间清醒,却装做熟睡的没有睁开眼睛,就在那道气息走至床前时,洛梦溪猛然睁开眼睛并坐了起来,正欲挥掌攻向来人,却在看清来人后,立刻停下了尚未进行的动作:“冰蓝,怎么是你?”

        “小……小姐,你怎么了?”冰蓝惊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小姐刚才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不会是撞邪了吧……

        “没事,做了个恶梦而已。”洛梦溪淡淡敷衍着,侧目望着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去帮我打水梳洗吧。”

        冰蓝是洛梦溪的丫环,按理说,她应该对冰蓝的气息很熟悉才对,可不知为何,每次她在睡梦中冰蓝靠近时,她都会感觉冰蓝是一股很陌生的气息。

        “奴婢已经将水打来了,还为小姐准备了热水沐浴。”说出这句话时,冰蓝小脸微红,洛梦溪先是不解,眼光触及房间中的大红色,猛然想起:

        昨天她和南宫珏大婚,这里是洛王府,不是相府溪园……昨晚她和南宫珏同睡一床……不过,两人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宫珏去哪里了……还有,我衣服上怎么会有檀香味的……

        “洛王爷呢?”身为特工,我的警觉性一向很强,可是南宫珏走时,我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是他武功太高,未发出丝毫声响,还是我的警觉性降低了……

        屏风后有个小浴池,可供沐浴,洛梦溪褪下衣衫,坐在浴池中,暖暖的热水泡的身体极是舒服,冰蓝站在身后为她按肩膀:“王爷在书房与四皇子等人议事,不过,王爷临走前吩咐,让小姐用过早膳去书房找他,说是有事要做……”

        “那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洛梦溪微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冰蓝轻轻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没关系,等见到南宫珏,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洛梦溪沐浴梳洗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简单用了点早膳,缓步向书房走去,刚刚来到书房门口,正欲让侍卫通报,南宫珏已自书房走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洛梦溪的错觉,南宫珏挂着两只轻微的熊猫眼,一向冰冷、犀利的眼底隐带血丝,一看便知昨晚没睡好,并且,今天早晨,他的眼睛明显用药敷过,不然,他的熊猫眼一定更严重。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就在洛梦溪暗自猜测时,南宫珏已走至她身侧,拉着她的小手向前走去。

        “去哪里?”洛梦溪想甩开南宫珏的手,可他的手抓的很紧,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进宫,见父皇!”成亲第二天,为公公婆婆敬茶是民间习俗,宫中自然也不例外。

        南宫珏与洛梦溪乘坐马车赶去皇宫,一路上,南宫珏与洛梦溪各自坐在马车的一端,南宫珏闭目养神,洛梦溪凝眉思索事情,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不长,两人来到皇宫,下车后,南宫珏自然而然的牵起了洛梦溪的小手,洛梦溪正欲甩开,南宫珏的警告声在耳边响起:“真正的夫妻走在皇宫中都是手牵着手的,如果我们两人各走各的,定会被父皇看出破绽。”

        无奈之下,洛梦溪只得顺了南宫珏的意,与他手牵手,并肩向前走去,心中不停的自我安慰着:握一下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南宫珏也算是帅哥一枚,走在身边,倒是很有面子。

        南宫珏与洛梦溪未去别处,直接去了御书房,快要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南宫珏蓦然开口:“洛梦溪,以后多注意一些,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胳膊上的守宫砂,否则,我们的计划,定会功亏一篑。”

        “你怎么知道我胳膊上有守宫砂?”洛梦溪抬头望向走在她身侧的南宫珏,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那是因为……所有未出嫁的女子胳膊上都会有守宫砂,难道你胳膊上没有?”南宫珏答非所问,并暗自松了口气:他可不打算告诉她,昨晚她蹭在他怀中睡觉时,衣袖自动卷了起来,露出了胳膊上的守宫砂。

        洛梦溪了解的点了点头,未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暗自叹气:这古代女子真是麻烦,胳膊上点个守宫砂,倒是为男子提供了方便,是不是姑娘家,一看便知,不过,这种方法为何没流传到现代呢……

        就在洛梦溪暗自疑惑时,两人已走至御书房,太监通报一声,她与南宫珏便走了进去,青皇是个勤劳的皇帝,两人进来时,青皇正在批阅奏折。

        见南宫珏与洛梦溪走进御书房,便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语气慈爱:“你们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南宫珏单膝脆地,并拉着洛梦溪一起跪了下来。

        “儿媳参见父皇。”洛梦溪是现代人,不想时不时的就对人下跪磕头,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所在的不是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而尊卑有分的古代封建王朝,无奈之下,只有下跪的份,不过,她以后会尽量少来皇宫。

        “自家人,不必多礼,平身吧。”青皇语气平静。

        “谢父皇!”南宫珏与洛梦溪起身后,青皇望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以及南宫珏英俊面容上由内自外散发的喜悦之情,心中轻轻叹气:看来珏儿对洛梦溪是动了真情……

        不可否认的是,洛梦溪气质出尘,如果她没有中毒毁容,肯定是名绝色女子,与珏儿倒也般配“看你们夫妻和睦,朕也就放心了,这把琴,就算是朕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青皇话音刚落,一名太监手捧着一架古琴走了进来,看清那把琴时,南宫珏疑惑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喜悦之情难以用言语形容,眸底最深处,隐有泪光闪现:“多谢父皇!”

        与青皇告别后,南宫珏与洛梦溪出了御书房,南宫珏抱着青皇赐的那架琴,沉默不语,眸底闪现的,是感动、心痛之光。

        洛梦溪从未见南宫珏对一样东西如此重视,心生不解:“洛王爷,这架琴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南宫珏抬头望向洛梦溪,轻轻一笑,笑容中有苦涩,有真诚,隐隐还带着洛梦溪看不明白的情绪:“这是纯阳琴,世间难寻,更重要的是,这架琴是我母妃生前最喜爱的。”

        南宫珏深邃的目光越过皇宫中所有物品,望向一个方向,似是陷入某种回忆中:“在我十岁那年,有一天母妃得了风寒,躺在寝宫中休息,我与父皇在御书房下棋,可后来不知为什么,母妃所在的寝宫突然失火,所有人都跑出来了,就只有母妃被烧死在那里,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当我与父皇得到消息赶来后,整个寝宫早已是一片火海,我们已经无法进去救母妃出来……”

        “当大火被扑灭后,侍卫只从寝宫中找出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当时,母妃已怀孕九月有余,即将临盆……”

        其实,洛梦溪早就猜到,南宫珏母亲之死并非人们传言的那般简单,却没想到,她竟然死的如此凄惨,被大火活活烧成了焦炭,还一失两命……

        “其实,那天母妃曾让我在寝宫陪她,可我急着找父皇下棋,便没有留下。”南宫珏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沉重,语带惆怅。“如果当时我留下了,母妃是不是就不会死……”

        “生死有命,你要看开些。”幸好你没有留下,如果那天你在寝宫陪你的母亲,制止不了那场悲剧不说,连你的小命也会搭进去,毕竟,当时的你只是一名十岁的孩子,你改变不了什么……

        聪明如南宫珏,洛梦溪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的到,不过,这些事情积压在他心中很多年了,如今说出来,他好受很多,心中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自责。

        虽然他是青霄洛王,可他也只是一名十九岁的男子,在现代,十九岁还是孩子,更何况,他十岁丧母,得病四年后,误食螃蟹,陷些没命,如今的他,更因当年之事得了桃花痨,命不久矣,他心机深沉,精于算计,只怕也是被现实所逼。

        “梦溪,你会弹琴吗?”南宫珏收敛了之前的悲伤,回头望向洛梦溪,深邃的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期待。

        “会一点儿,不是很精通!”洛梦溪生于现代,钢琴,小提琴还可以,至于古琴嘛,懂点皮毛而已。

        “那,这架纯阳琴送给你。”南宫珏深邃的眸底闪着坚定与喜悦。

        “这是你母妃的遗物,对你意义深刻,我怎么能收。”看南宫珏刚才看到这架琴的反应,他与他的母亲,感情深厚,这架琴对他来说很重要,可现在,他为什么又要送给我呢?

        “本王喜欢吹箫,对琴,不是太精通,这纯阳琴放在本王这里也是浪费,既然你懂琴,就送给你吧。”说出这句话时,南宫珏脑海中浮现出了小时候他母亲无意间讲给他的话:“纯阳琴,面板和底板皆是桐木所制,代表夫妻一心,拿来送心上人最适合。”

        洛梦溪正欲说话,冷不防有道清亮的女声先她一步开了口:“原来是世间难得的纯阳琴,珏,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能不能送给我?”

        洛梦溪侧目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远处,打扮得当,举止优雅,美若天仙的夏侯烟然满眼带笑,眉目含情,快步向她与南宫珏走来,美丽的小脸上,带着挑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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