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八卦

高三选学校的时候，秦舒曾经想过偷偷报考影视学院，她甚至自己一个人去帝都参加两大院校的艺考并通过了考试。

        但陈女士态度坚决，不许她走艺术这条路，说娱乐圈很脏很复杂，没有她想的那么美好，靠她不高的智商混不下去。

        而且演员吃青春饭，这一行靠运气，投资大回报不一定大，还是重本的学历靠谱，所以坚决否了她从艺的心思，连填高考志愿，也是在陈女士的监视下填写的。

        想不到姐妹两个叛逆，最后都走上了这条路。

        “你就是谦虚。”秦歌在片场看了一会儿，很羡慕秦舒的演戏天分，如果她有那样的演技，以后不愁没戏拍，更不会被骂。

        卸完妆，已经到晚上十点，今天忙碌了一天，姐妹两个都没外出吃宵夜散心的心思，回到酒店一起点了外卖，又一起跳操练瑜伽流了一身汗才洗澡睡觉。

        第二天又是紧锣密鼓的拍摄，依旧是分组拍的一天，秦舒做完造型跟去b组，上午是打戏和感情戏，下午有外景拍摄和她的重头戏，也就是为了替大反派挡剑而死。

        现场人多，这种大场面秦舒也能应付下来，拍摄时没有笑场，情绪到位，入戏很快。拍摄比预想中的顺利，导演和摄像毫不吝啬的送上夸奖的话。

        第三天是回忆，她只要穿着一身白衣，美美的摆几个造型，和大反派深情对视就行了。上午拍摄完成，下午有补拍，拍完收工，定了晚上的机票回成市。

        秦歌下午戏少，一直在b组看秦舒拍戏，顺便把她带来的原著都签好名字。一百本签完，秦舒的妆也卸完了，两个人一起把签名本送到快递点邮寄。

        “走，我们去吃火锅。”秦舒拿着制片人给的杀青红包，拖着行李箱说。

        三天片酬六千块，还只是一个小配角的价格，加上六百六十六块的红包，清明三天假期发了一笔小财，秦舒开心得很。

        “难得你来，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吃完了再回去减肥。”秦歌大义凛然的表情说着豪言壮语，接着戴上鸭舌帽和口罩，挽着秦舒的胳膊去附近一家来自川省老板开的火锅店。

        两人点了鸳鸯锅，一个清汤，一个中辣。

        秦歌双手撑着头，看着秦舒在菜单上勾勾画画，点的都是成市火锅必点的菜，“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成市，融入得很好。”有了成市人的胃，还学了那边的方言。

        “当然，成市是一座去了就不想走的城市，悠闲巴适得很。”秦舒点完自己想吃的，把菜单递给秦歌，“你选吧。”

        秦舒点了很多，几乎都是肉食，秦歌只添了几样青菜和点心就交给服务员。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锅里的汤也变得滚烫，秦舒熟练的下着菜，涮着毛肚和鸭肠，再蘸着油碟里的蒜泥，吃得心满意足。

        秦歌看着翻滚的中辣锅底，看秦舒餍足的模样，只觉得胃疼，忍不住喝了一口荞麦茶，继续在清汤里烫羊肉卷和青菜。

        看她大快朵颐毫无节制的吃肉，更是没来由的羡慕，女明星，是没有资格这么吃的，除了今天，她已经好久没有尝过红肉的味道了，每天不是鸡胸肉沙拉就是粗粮面包和深海鱼。

        “你一直吃这些高热量的东西怎么没胖？”秦歌吃进肚子里的热量经过精确计算，平时绝不多一卡。

        而她经常看到秦舒在朋友圈晒美食，不是东北菜就是西北菜，或者火锅烤肉还有外国菜，但无论秦舒怎么吃，但身材都很好，甚至比她还苗条，有一种健康阳光的感觉。

        “因为我每天早起慢跑四十分钟，晚上骑动感单车练瑜伽，每周去四次健身房，偶尔和朋友一起爬山打羽毛球。消耗多了，自然就瘦了。”去年为了不在父母面前露馅，她勤奋锻炼一年多，一直坚持到现在。

        秦歌听得瞠目结舌，想起她要上课要带娃还要写网文，还得腾出这么多时间来健身，竖起大拇指鼓励说：“厉害，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

        秦舒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日常，一天过得很紧凑，这次来探班算是真的来度假的，“估计等毕业后会好一点儿。”

        姐妹两个又闲聊一阵，秦歌眼睛突然炯炯有神的看着刚走过的一个女人，目光一直追随她消失在一个包间，“我去趟洗手间。”

        秦舒正烫着毛肚，并没看见她刚才的小动作，“快去快回。”

        当她点第二份毛肚的时候，秦歌才一脸八卦的回来，坐下对仍然在吃的秦舒说：“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秦舒好奇的问她：“谁呀？”问完把蘸了蒜泥的牛肉送进嘴里，对秦歌眨巴眨巴眼睛。

        “刚才，我看到海寰的老板张娅了。”秦歌笑眯眯的说，看秦舒吃得这么毫无顾忌，也不顾经纪人给的减肥禁令和健身教练制定的食谱，跟着吃了一大块牛肉。

        肉香在嘴里蔓延开，味蕾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果然还是碳水让人愉悦。

        “就是那个以前出了不少造型奇特但经典的剧，现在越混越回去的海寰？”秦舒听过这个公司，上辈子没怎么接触过，只知道后来倒闭了。

        秦歌越吃越上瘾，把一盘牛肉都倒进红汤锅底里，害怕太辣，又加了一个碗，倒上温开水稀释辣味，“对，就是海寰。培养的当红艺人出走，编剧水平不行，审美落后，专业人才又被挖走，海寰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秦舒没事儿时看八卦，偶尔会看到海寰的字眼。多数网友唏嘘，曾经霸屏自己童年的公司如今落魄成现在这样，实在让人心痛。

        不过还有人骂海寰活该，骂海寰水军太嚣张不做人，骂张娅当初做事太绝亏待自家哥哥/姐姐，有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

        真真假假，还是挺热闹的。

        “刚才，张娅又在忽悠不懂事的刚走出校门没多久的学生签约他们公司。公司现在开不起新剧，加上已经n连扑导致存货没人买，现在签海寰就是往火坑里跳。”

        “而且违约金很贵，已签约又想解约但付不起违约金的小艺人只能在那里虚耗青春，等合同到期再离开，有下家接盘的早早付了违约金走人。”

        “现在圈里人都嘲笑海寰，说偌大的公司，如今只能依靠艺人的违约金度日。”

        这个笑话秦舒也听过，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她曾经捧出赵妍诗和姜毅，这两个刚爆火就跳槽，后来的杨淇和李墨白也是，导致她的前期投入没得到回报，现在谨慎一点儿也是人之常情。”

        这四人跳槽轰轰烈烈，关于原因众说纷纭，局外人吃瓜也吃得很撑。

        秦舒以前很喜欢海寰的剧，在她想象力最丰富的时候，给了她不少启发和灵感。看它变成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秦舒唏嘘不已。

        “话是这么说，但海寰一年不如一年是真。”人往高处走，海寰的许多元老级别的重要成员纷纷跳槽。

        两个人八卦完海寰的现状，火锅也吃得差不多了。秦舒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自己出发去机场：“拍摄已经很累人了，你早点儿回酒店休息，我在网上约了车。”

        “那我就不送你了。”秦歌送秦舒上车，像个招财猫一样摇了摇手说。

        影视城距离机场有很长一段距离，秦舒趁这个时间给张英发消息，问秦天现在的状况，以及通知她自己抵达成市的时间。

        张英给秦舒发来一段新录的视频，视频里秦天正在地上爬着去追秦小宝。

        秦小宝这个小机灵鬼把人类幼崽当小狗狗满客厅溜，它跑得不快不慢，等秦天快要追上它的时候就突然加速跑开，然后停下等小姑娘去追它，往复循环，一人一猫玩儿得不亦乐乎。

        秦舒笑出声来，现在看来，养猫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有两个毛孩子陪着，小姑娘应该不会抑郁了吧？

        想着欣慰的收回手机，撑着头看外面闪逝的风景，这辈子应该会很长，她和她的宝贝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发呆之时，眼睛瞟到车子后视镜，他们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辆车。秦舒恍然回神，回头去看后面的车流，这条路通往机场，这个时间车辆不少，跟在自己车后的比亚迪并没有什么稀奇。

        秦舒坐正了身体，揉了揉太阳穴，应该是她想多了。除了秦歌，她在横店没有熟人，更没有仇人，应该不是冲着她来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秦舒还是留了个心眼。

        两个小时后，秦舒抵达机场，而一直跟着她的那辆车也到了机场，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得gay里gay气的男人，扎着长头发，留着小胡子，一身文青的打扮，接着直奔秦舒过来。

        秦舒拖着行李箱，长腿跑得飞快，在人多的地下广场和走道里把人甩掉，又很快办理好登机手续去候机室。她去卫生间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观察四周，那个怪男人没跟来。

        顿时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跟踪她？

        难道是杀人变态狂？

        想象力一向丰富的秦舒，瞬间被自己脑补的各种恐怖场景吓得一哆嗦。

        要不要报警？

        在她犹豫之时，大厅里很快响起登机播报，秦舒带好渔夫帽，裹紧了自己的风衣，拖着小行李箱去登机口。

        飞机平稳落地在成市机场，秦舒找到自己停在停车场里的车，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刚才那个变态跟踪狂。坐进车里后又不放心，在附近的路绕了几圈确定安全才回家。

        到家时秦天还没睡，看到秦舒回来就咿咿呀呀的伸手要抱抱，秦舒亲了亲小姑娘的香喷喷的嫩滑脸颊，抱着她哄了一阵把人哄睡了才去洗漱。

        节后又回到忙碌的上课带娃健身日常，因为横店遇到跟踪狂的事情，她紧张了几天，发现那个人并没跟到成市来这才放心。

        安心下来之后，秦舒挑了个黄道吉日开新坑，这次是关于暗恋的现言文，前期代入自己，写得很真情实感。不过笔下的女主比她清醒，也比她优秀，不会像她上辈子那样，为一个人而活。

        她已有一定的读者基础，但跨频开文只有部分老读者捧场，才发几章，情节还未展开，数据不像以前写古言和奇幻那样好，她不着急，论坛已经有一群人替她急上了。

        顾琳忍不住和秦舒吐槽：「这人怎么就学不会专注自家少管闲事呢？」

        秦舒把帖子浏览完，撑着头叹气回复说：「我大概长得比较招人吧，所以有这么多网友隔着网线也这么热络的替我操心」

        才发四章，就有人花式说她扑街，然后举例论证她不适合写现言。接着又有人似是而非的说她是惯刷，还放话说过不了几天就会把数据刷上去。

        接着又有人附和那个层主，说秦舒写的文剧情平淡老套，为了波折强行狗血，也不知道影视公司看上她哪里，竟然买去拍剧！而这一切都是刷的功劳，把自己数据弄漂亮了，营造一种很火的氛围。

        ==：「看吧，《一寸相思》播出以后一定会扑，等她现原形后，就不会有金主爸爸买她的版权了」

        然后一个顶着二星的作者号跟帖：「据小道消息爆料，sy是外站来的，众所周知外站刷数据成风，她那外站那套作风带过来了」

        后面有人扒她其他站的马甲，但没一个说到点子上，全是一堆胡说八道。不过因为说她刷数据没有石锤，后面就不再说她疑似刷子这件事。开始赌她现言是否会扑街，剧播了是否会扑街，然后讨论现在的影视行情。

        竟然出奇的和谐，真是稀奇。

        秦舒扒拉着帖子往下滑，感慨平时的帖子总会有杠精来毁楼，今天竟然一个也没有。

        唉，她仇恨拉得太稳别人分不走一星半点。

        秦舒叮嘱顾琳：「不用管那些人，你别真身上阵，咱们不掐架，节约时间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好好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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