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实地考察

秦舒的三个造型非常漂亮，身段袅娜，打戏利落，没有抢女主角的风头，但也没被压了一头。她也有看过评论反馈，路人那里评价也不错。

        多好的流量花预备役！奈何英年早婚，还离异有孩。

        这时候的方正，比张娅更心痛，他带过一个流量小花和几个有名有姓的女艺人，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时候看秦舒的目光，含着几分泪光，就像错失了几亿宝藏一样。

        “谢谢夸奖。”秦舒笑纳了张娅对她外貌的肯定。

        已经临近中午，三人先去餐厅吃饭。张娅预约了一家法国餐厅，直接驱车去那里。线下见面，三个人有点儿拘谨，还是秦舒找话题，从申市的天气，美食，聊到申市的房市以及股票，再到现在比较火的剧集和网传的八卦，一路下来热热闹闹没冷场过。

        “秦小姐很博学。”方正感慨说。

        秦舒尴尬不失得体地回答：“我只懂一些皮毛，经不起深究。”这都是写文需要，事业让她变得博学。“正哥不用这么介外，叫我小秦或者舒舒就可以了。”

        她这么自来熟，方正也放下了包袱，“哪里，不过我很好奇，舒舒你是申市人，怎么会想起去成市读书。”

        “因为喜欢呀，成市空气好，美食多，美景也多。”家里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秦舒很有分寸。

        方正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而且冒犯了别人的隐私，很快转移话题去聊别的。很快到达订好的法国餐厅，侍应生引着三人去预定好的位置。

        商量着点好菜，等候的时间，秦舒慢慢打量着这家餐厅，很有法国情调，室内有淡淡的薰衣草香，还有悠扬悦耳的钢琴声。这家店不便宜，因此这个时间点的人很少。

        思量间，张娅问起秦舒剧本的进程。“已经写好了五集，后面的还在修改。郑老师经验丰富，传授了很多剧本创作技巧，这段时间受益匪浅。如果有机会，想登门拜访感谢她。”

        “郑老师以前是公司的骨干编剧，她写了多部原创剧本，可以说，海寰早些年打下的江山，她是大功臣之一。剧本的事情不着急，慢工出细活，你慢慢写。公司这边立项备案要时间，先期准备最少也要花三个月。”张娅说。

        先期准备的确复杂，大到请导演找演员，小到灯光道具，各项工作统筹十分繁琐，秦舒对这方面只有粗略的了解，“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会竭尽所能把剧本写好。此外，资金上的事情娅姐也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考虑把经费用在关键地方，能看到效果就好。”

        她这次来谈合作，但不会插手管太多，所有行业都忌讳外行人插手内行的事情，做无用功不说，很容易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我保证，会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海寰没落得厉害，只有抓住眼下的机会，做好一切，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有娅姐的话我就放心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菜上得很慢，秦舒这时只好以茶代酒，举杯敬张娅。

        张娅也举杯冲她笑了笑。

        侍应生陆陆续续上菜，三个人一边谈事情，一边吃东西。秦舒和张娅已通过微信聊得很熟悉了，方正更多的时候在听她们说话，偶尔会插上几句话。

        这么一张脸、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摆在他面前，他实在很惋惜，“舒舒真不打算进圈做演员？”

        秦舒没有直接回答，抛出自己的问题：“如果我进圈，不说大火，就说小有名气，正哥你有想过半夜起来为我已婚离异有孩的‘黑料’曝光忙得焦头烂额的情形吗？有想过我演自写自编自投的剧这件事曝光后的后果吗？”

        “娱乐圈竞争大，我虽没混过圈，但也略微知道女演员之间为了撕资源、竞品公司为了各自的利益互黑挖对家艺人黑料等一系列事情。我的黑点和嘲点都摆在明面上，经不起深挖，那时候可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捧我不如捧一个有潜力的新人，三大院校有很多好苗子，圈内也有不少有实力但欠缺一个爆火机会的艺人。”

        秦舒说的话，方正也有考虑过，但现在的问题是，海寰签不到有潜力的新人，更别说积累一定名气又比较有前途的艺人。公司剩下的几个，都在找新出路了。

        “现在要紧的事，先做一部剧并且最快播出来，以此来证明海寰还有做剧和卖剧的实力。”秦舒知道海寰最紧迫的事情。

        张娅也很清楚，但实施起来很难。

        秦舒看着他们一言难尽又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为他们加油打气说：“别急，我们一步一步来。”

        这顿饭吃得有点儿沉重，不过秦舒胃口好吃得不少，张娅看她这么志得意满，也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走下一步。

        方正还是唉声叹气的模样，单手撑着脑袋发愁。

        饭吃到一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张总，方大经纪人，在谈事情？”

        秦舒闻言抬头，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随意，个子不高不矮，长着胡子，人已经发福。这个人，前世今生都没什么印象。

        海寰虽然落魄，但圈子里的人大多认的，张娅很快扬起职业的微笑，“好巧，赵导也在这里谈事情？”

        被叫赵导的中年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方正说：“不介意我坐一桌？”

        方正拿不准他抱着什么目的来，但娱乐圈不管私底下怎样，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请吧。”他往里面挪了一下。

        看到秦舒，赵导眼前一亮，对方正说：“大经纪人眼光一如既往的高水准，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的苗子？”他光明正大的打量秦舒，用品评商品的眼光看她，似乎在估量她未来的价值。

        这样的目光，让秦舒很不喜欢。

        张娅见他有挖人的动向，玩笑着回答：“赵导，你可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挖墙角呀。”

        赵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挖人的意思，只说道：“是这样的，我受邀拍摄一部电影，剧里还差一个戏份不多，但又比较重要的角色，我想邀请贵公司的新人试试。”

        方正眼睛亮了一瞬，很快又黯淡下去，让侍应生添一副碗筷，又添了几道新菜，听了他的话有几分不可思议，“赵导的电影还缺人？多少人挤破门槛，都想在你的电影里露脸，哪怕几秒也好。”

        赵彬只被方正面上的恭维之语高兴了片刻，他很清楚自己在圈里的斤两，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有幸做过圈内一位真大导的助理，学了七八年后出来单干，拍的电视剧和电影不温不火，远不到演员为上他的戏挤破头的地步。

        “大经纪人说笑了，不知道这位女士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虽说赵彬在圈内地位不高，但能得到他的邀请，对一个素人来说已是莫大的幸事。方正恨不得替秦舒答应，但他忍住了，为了不让自己多嘴，先喝口红酒压压惊。

        原来刚才是误会，秦舒在心里默默自嘲片刻后，试着问道：“是《他其实很喜欢你》的赵彬导演？”

        赵彬一听觉得有戏，“你知道这部戏？”

        秦舒把6月24号的经历说了一遍，赵彬惊叹着拊掌说：“原来拒绝我们选角副导演的人是你！”他虽然没记住名字，但印象深刻。

        “今天真是太巧了。”张娅也开口说道。

        “现在是暑假，陈小姐也应该放假了，现在应该有时间吧？”见到真人，赵彬极力邀请秦舒试戏，然后说起这个角色来，“是男主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学习很好，会弹钢琴，会跳芭蕾，在高考后一次聚会中不幸出车祸去世。戏份不是特别多，最多拍半个月。”

        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娱乐圈的新人层出不穷，更不缺漂亮的女艺人，她一个酱油角色不一定被记住，而且这部情节比较老套的青春电影不一定火，她不用担心被挖隐私，点头后说：“我已经24岁，演高中生会不会违和？我不会弹钢琴，也不会跳芭蕾，琵琶和古典舞倒是会一些。”

        听完她的话，方正和张娅齐齐看向她，秦舒解释说：“从7岁开始学的，现在已经过了8级，不过古典舞不是专业的，只学过五年。”

        赵彬很惊喜，“没关系，人设可以改，琵琶和古典舞也很好。现在国潮不是很热吗，到时候可以营销一下。”

        说起这个，秦舒提出自己的要求：“赵导，我只拿特约群演的酬劳，也只希望在您指导的戏里做一个群演，所以后续不会配合相关宣传，营销方面，也希望后续发行方多为主角们宣传。”

        她说得委婉，但从圈子里混出来的人精赵彬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可以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可以把合同签了。”

        秦舒点头：“没问题。”

        说着，赵彬就打电话给制片人，说找到林栀人选，经过沟通后把人选定下，请他派助理送一份特约演员的合同过来，接着又打电话给总导演讲述这件事情。

        谈妥了自己的事，赵彬才问方正，“恭喜张总和方大经纪人找到一棵新苗子，陈小姐未来可期呀。”

        方正露出一个微苦的笑容，秦舒要真愿意进圈就好了，不过这些话他都没说。

        张娅也乐意秦舒进圈试一试，说不定就改变心意了。

        因为赵彬突然插进来，合作的事情中断暂停，说起圈子里的事情来。

        正好遇到，张娅就问起赵彬有没有兴趣指导电视剧。

        电影上，赵彬还没挑大梁独立拍摄电影，包括这次也是给人做副手，网剧倒是拍过两部。他喜欢实景拍摄，虽然节奏不太行，但把人物拍得特美，播放量不是特别高，但口碑不错。他没有直接回答张娅的问题：“张总准备拍什么题材？”

        “古偶，算轻喜剧吧，有宅斗和破案元素，现在正在写剧本。”张娅说，“这个题材敏感元素不多，过审很容易。目前海寰正在做前期准备，估计在明年开机。”

        赵彬没有直接答应，递上自己的名片，“我争取把档期排出来，后续合作可以慢慢谈。”

        张娅收下名片，“希望这次是我们合作的开始。”他们都需要一个在圈里一鸣惊人的机会，达成合作的几率很大。

        有了这个开始，后续的谈话气氛很融洽，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制片人带着助理一起过来，见面时间很短，拍板定下人，签了合同后很快离开。

        电影7月20号开机，先集中拍摄校园部分，再辗转其他地方派长大后的戏。秦舒的戏份不多，也只是圈外素人，没有资格参加开机仪式，直接在19号直接去拍摄场地等着就可以。

        这边妥当后，方正载着张娅和秦舒回公司。海寰影视公司早有耳闻，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秦舒第一次来这里。

        风光时期的海寰，一整栋楼都是它的，现在大部分租出去，只留了两层楼办公。秦舒在张娅和方正的陪同下，用不到三十分钟时间参观完整个公司，深刻了解了海寰的落魄。

        合作不是来这里逛一圈就敲定，下午张娅召开了一次公司会议，秦舒以准股东的身份参加。会议上她没有发言，除了听他们说事情，员工汇报工作之外，就在笔记本上归纳总结。

        因为公司不景气，员工们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身上透着一股丧气。

        公司艺人少，活也少，工作也没什么可汇报的，很快就完事了。

        秦舒想起前世财大气粗的华景，为海寰掬一把同情泪。散会后，员工们陆续离开，和熟悉的同事咬耳朵，猜测着秦舒的身份。

        此情此景，张娅很窘迫，强撑着气场不在秦舒面前掉了老板的范儿。

        总裁办公室里，张娅先给秦舒沏了一杯茶，不过还没开口说话，就有艺人部的经纪人来敲门，把怀里的文件交给她：“张总，李雪柠已经考上京市影视学院的研究生，等到9月就要离开公司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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