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怕，并不可怕
阵内。
三眼小孩全身变蓝，瞳孔变大，身上都长满了眼睛，宁千暮不等他变身完。
握着木剑先上，刹那间，剑光纵横交错，横扫前滚，时快时慢，叫人眼花缭乱。
三眼小孩心中一震，只见对面的女子速度极快，与外面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三眼小孩来不及反应，他身上的眼睛一个一个被她戳中，肉眼看不见宁千暮的攻击。
在这逼仄的空间内，他就如同被禁锢的飞鸟，能力被死死地压制，难以施展。而肉搏，更是他的短板，让他犹如陷入泥沼般举步维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俎上之肉，被她的木剑肆意宰割，七零八落。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噬咬，痛不欲生。
“你怎么……忽然变强了？”三眼小孩死之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宁千暮根本不会回答他，在她眼里，敌人不配多活一秒，不留任何余地，赶尽杀绝是她的风格。
木剑刺进了他的额头，人当场断了气。
宁千暮才缓缓开口：“不克制，会伤到他们。”
空间缓缓消失，宁千暮回到了现实世界，见到的一幕是程云归禁锢住白发少年的双手，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在地上。
白发少年似乎失去了理智，虎牙比人类的长一倍，双目通红嗜血。
“这里全是血味，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程云归多次试了打晕，然而根本没有成功。
“星鸣，你把他像刚刚那个女孩一样消失呢？”千澄身上有伤，为了让他不那么地失控，保持着距离。
“你想看那两人在一个空间互相厮杀吗？”星鸣身上也有伤，捂着自己腹部：“你一直受伤，不带止血的药草吗？”
“倒是你又不会自愈，为什么不带呢？”千澄无语，他就是要用自己的血液战斗，为什么带止血药？
难道给敌人用吗？
“什么情况？”宁千暮上前，看了眼麦和祥再看向雷霆：“血族？”
“他是鲛人，刚变身成为血族，不会控制自己，”程云归继续按着他。
雷霆就算变成血族，也无法比得过程云归，被她按在地上，又无法吸血，让他发狂。
“不杀吗？”宁千暮以为程云归下不去手，抬起木剑。
程云归赶紧喊：“不杀，不是敌人。”
宁千暮收了剑，看向远方，说：“我去一趟齐国。”
众人：？？？
“要去一起去，”千澄召唤怨灵，附在雷霆身上：“云归，你可以放手了。”
“早不召唤出来，”程云归这才站起来：“去齐国干嘛？”
“他们的本体都在齐国，”宁千暮已经准备好出发了，程云归一言难尽。
“你别这么着急，千澄说的一样，要去一起去，”程云归活动手腕：“而且齐国实力很强，你不带我们这些外援，过不了边境十万大兵。”
宁千暮低下头，忽然拔剑往千澄捅，众人一惊，千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木剑穿过他的身体，爆发出强烈的剑气，五脏六腑全爆发，只剩下了头部和下半身……
“宁千暮？！！！”
千澄不可思议地眼神，逐渐意识模糊，闭上了眼睛，头掉了下来。
宁千暮收剑：“抱歉，没控制好。”
程云归和星鸣目瞪口呆，不理解她突然向千澄下重手。
“千澄！”
程云归立刻蹲下来，看着一片血肉模糊的地面，还有他剩下的身躯，全身凉透了。
宁千暮绕过他们，走到了千澄后面，一片空地，逐渐现身了抢走封印匕首的变色龙妖。
他的胸口有个洞，能看见对面，慢慢地倒了下去，匕首也从他手中掉落。
宁千暮拿了匕首，再看向千澄：“他不会真死了吧？”
麦和祥神经质比别人慢一倍，现在才反应过来，一阵恶心，再晕了过去。
远处，宇文南卿惊惶失措地看着他们，当变色龙被宁千暮如闪电般隔着千澄，一刀毙命之后，他如筛糠般瑟瑟发抖，全身冒汗，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后跑了。
宁千暮正试图用治愈术救千澄，但效果并不明显。
程云归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千澄他还能救活吗？”
宁千暮摇摇头：“他的伤势太重了，需要更强大的治疗手段。”
这时，星鸣突然想到了什么：“上一次被分尸都活过来了，要不把他放几天。”
宁千暮低下头，她真的来不及想很多，就往变色龙的方向捅刀，然而没有控制好力气。
“可是上一次是他有全尸，这次……”他只有头和腿。
程云归越说越开始害怕，真的不知道他的鬼仙术极限在哪里，你生肉吗？
心脏，肺，脾胃肝这些都能重塑吗？
宁千暮握着木剑的手微微颤抖，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为什么会颤抖？
现在的感觉，就像三年前抱着他的头颅一样，左眼湿热，流下了一行眼泪。
宁千暮触碰到自己的脸，喃喃自语：“眼泪？”
她从没丢过眼泪，当低下头看程云归时，看到程云归脸上不停地流下的眼泪。
她在害怕……
宁千暮试图让自己的手停下来，她不接受自己也在害怕。
星鸣看在眼里，抓住了她的手：“你可以害怕，怕不说明你弱。”
“千澄？”程云归拍了拍千澄的脸：“你给个信号啊，像以前一样。”
千澄的头颅在程云归怀里，没有任何动静。
宁千暮被眼前的景象触目，双脚无力地跪坐在地。
是她自己亲手杀了弟弟？？？！
宁千暮脑海里传来机械声音：“离任务完成还有百分之十，宿主请补最后一刀，阻止世界毁灭。”
消失已久的神秘声音，犹如幽灵般再次在宁千暮的脑海中响起，而这个声音自称为系统。
宁千暮的眼神微微一动：“他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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