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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鳄龟之死


“你注射过高肌酶?”段嘉开门见山的发问。

        一听“高肌酶”三个字,鳄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没有正面回答:“我买的时候好像叫蛋白增肌酶。”

        “那你现在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吗?”

        “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吗?”鳄龟反问,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比赛前的药检我都过了,总不能注射一次这辈子都不让打拳了吧?”

        “但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违规的事了。”

        段嘉看着他的眼睛,表情惋惜:“半年前的赏金赛,和鸵鸟的那一场,你在拳套里做了手脚。”

        “不只和他,每一场都一样。”

        鳄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在桌上,发出“当啷-”一声,是一块钢铁材质的钝角三棱柱,柱中焊进去了一块绸布,绸布一头打了个结。

        根据这个构造,段嘉大概能猜出用法,但他很诧异鳄龟的坦率,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教练是故意躲出去的,李泰教练已经跟我们通过气了。”

        鳄龟腾地站起身,毫无预兆的双膝跪在段嘉面前,用最强硬的态度说出了最怂的话:“求你了嘉哥,放我一条生路吧。”

        “你这是干嘛啊……”这个谜之操作给段嘉整不会了,他一脸尴尬的看着身边的时蕴,躬下身去拉鳄龟,可鳄龟说什么也不肯站起来:“嘉哥,让我撑过省赛,哪怕这次市赛……求你了,不然我真的会死……”

        段嘉默默看着鳄龟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样子,看着地上的三棱柱,回想起他从前赛场上的英姿勃发,又想起那场赏金赛时最后给鸵鸟的致命一击,那是下了死手的。

        死到临头的鳄龟在求别人给他一条活路,可他不想想自己是否给过其他人机会。

        段嘉问时蕴:“我该怎么办?”

        时蕴没有回答,他还沉浸在鳄龟短短一个月里急速缩水的肌肉上,沉浸在躺在病床上连睁眼闭眼都没办法自己做决定的郭美余身上,开始考虑高肌酶究竟害了多少人,还会有多少人变成这样。

        气氛很压抑,段嘉心里也不好受,他不明白自己一直坚定选择的道路为什么在其他人眼里难走又可笑。自己只是想维持比赛的公平,哪怕仅仅是自己能掌控的那一部分。

        他站起身,兀自朝门口走去,临开门时转过身,面向跪在距离自己两米远的鳄龟说:“你的身体根本坚持不到省赛,到那时再退赛拳坛将爆出多年难遇的丑闻,现在退赛对所有人都好,你不过是少挣一次的钱而已。”

        “我不想几周后看见你瘫痪在床,身边都是记者,质疑你、质疑俱乐部、质疑每一个凭自己本事赢得比赛的人的胜利。”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明天下午比赛前,你自己找合适的理由退赛;第二,我亲自去向组委会说明情况。”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四周静谧得吓人,鳄龟放弃了挣扎,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上三棱柱形的钢块,如同行尸走肉。

        “走吧。”

        段嘉打开门,让时蕴先离开,又轻轻关上了门,想给鳄龟留下思考的时间:“陪我到外面逛逛吧。”

        两人回房间拿棉服,泰哥不在,或许是和鳄龟的教练谈正事去了吧,换好衣服下楼,直到出了楼门,一阵新鲜而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段嘉才感觉到了一丝生气。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这一行的不干净已经像吃饭喝水一样司空见惯了吗?为什么全世界都认为错的是我?”

        段嘉少有这样暴躁的时候,今天一天已经爆发了很多次:“他使用违规拳套、注射违禁药物,都这样了还执迷不悟,错的是他,泰哥为什么要拦我?”

        “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时蕴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就算举报他也不一定会退赛,高肌酶是三个月前才被定义为禁药的,弥斯生物买下专利,添加了其他成分,又改名为蛋白增肌酶,从本质上来说就不算高肌酶了。”

        “况且他注射的时候高肌酶还不算禁药,应该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你的做法是对的。”

        “簌-砰——”

        似乎有重物破风直坠而下,发出了巨大的几乎能震动四周一切生物的巨响,一瞬过后,世界再度陷入静谧。

        “啊——”

        这种静谧的持续没超过三秒,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覆盖。能让这群打拳的大老爷们尖叫的能是什么呢?好奇心驱动着两人朝发声的方向走去。

        那地方距两人不过十几米,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就有人围了过去。时蕴打开手电筒,刺眼的光芒照在地上黑黑一坨的东西上时,两人终于看清那就是鳄龟。

        鳄龟像鬼压床一样躺在地上,身下还没有渗出血,磕磕巴巴说着听不太清的话。

        周围已经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段嘉张皇无措的跪在鳄龟身边,他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儿的人此刻就从酒店五楼的住所一跃而下成了这副模样,不敢相信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离开那个房间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不要救我了……”

        鳄龟的声音稍稍清晰了一些,意识也很清楚,他似乎想坐起来却动不了,微微抬起左手要去抓段嘉的袖子:“不要救了,求求你……”

        这是鳄龟今天一天在段嘉面前说的第无数个求求你了,段嘉感觉心中的信念一瞬间被摧毁,他跪着俯下身,抓住了鳄龟的手,在他耳边说:“我明白我都懂,是我欠考虑了,抢救愈后的钱我出,你不用担心。”

        “……谢谢,我不担心。”

        被段嘉握在手中的鳄龟的手突然使劲,坚持着想要稍稍抬起些头来:“口袋手机……备忘&……”

        说着说着,鳄龟的声音愈发含混不清。准备找鳄龟的手机时发现手机已经在下落的过程中被甩到了别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救护车姗姗来迟,距离事发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两个男医生从救护车里取出担架,用利索但不粗鲁的手法把鳄龟抬了上去。

        “谁跟上去?”其中一个医生问。

        “我去。”

        “我们俩一起。”

        段嘉和鳄龟跳楼有很大的关系,时蕴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选择跟上。毕竟鳄龟的教练一直没有出现,作为未成年人,监护人也不在场。

        救护车上鳄龟的精神状态还可以,医生给他吊生理盐水时他还在问那是什么药。接着医生又用一些很常见的方法检查他的生理指标,眉头越皱越紧:“患者多大了?”

        段嘉先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了手机,百胜勇者有个专门的网站,里面有所有属于俱乐部的拳手的身份信息。自己作为管理员可以打开查看,按照时间找到鳄龟的信息:“月底18。”

        “抓紧联系监护人吧。”那医生说话一点情面也没留:“你们是他什么人?”

        “……朋友。”

        “朋友不行,必须家属在场。”那医生连头也没抬,持续检查鳄龟的身体指标,旁边的仪器时不时发出不同的声响,听得人胆战心惊。

        “家属……应该在来的路上了。”段嘉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只能尽力想对策:“他状况看着还行,需要怎么治疗先跟我说吧,钱我出。”

        “你出?”

        医生抬头撇了段嘉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在纸上写东西,歇了一会儿腾出手来指着仪器给段嘉解释:“现在还行,过一会儿就不知道了。他的心率和血压已经远远高于正常标准了,撑不了太久,进icu的话光开机就是六万,你能出?”

        “我可以。”段嘉不断点头:“您尽力治就行,一切费用我出。”

        医生本想让他知难而退,这后面的麻烦事还多得很,谁知这孩子财大气粗。她没有继续劝阻,只又说了一句:“还是叫监护人来,朋友不管用。”

        两人继续跟车,医院距离事发地并不远,车速很快,忙碌的急救声中仿佛能听到车窗外的疾风呼啸。段嘉愣愣地坐在绿色座椅上,似乎丧失了对一切信念的坚持。

        “医生……医生……”

        鳄龟的声音很小,叫第二次医生才注意到,询问怎么了时,他又重复了一遍跟段嘉说过的话:“不要救我……求求你,不要救我了。”

        医生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习惯性地安慰道:“没事儿啊,马上到医院了,不要想太多。”

        鳄龟实在没有力气,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活着身不由己,就连死都不能痛痛快快,他盯着随着车摇晃的窗帘,浑身剧痛不止,仿佛每一寸骨肉与内脏都在急剧膨胀,等待着到达某一个临界值时瞬间炸裂。

        他又将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段嘉身上,那双时刻坚定而自信、充满力量的眼睛此刻毫无神采,怀疑着整个世界,顺带怀疑自己。

        人怎么可能天生就充满恶意呢?

        鳄龟想到曾经的自己也对散打有着最真挚的热爱,愿意付出全部努力,只为了有一天能站在最高领奖台上享受着属于自己的荣誉。

        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鳄龟毫无目的的回忆着从前的美好,往事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穿梭,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那些美好的、丑陋的、高兴的、悲伤的、有意义的、琐碎的各类事情,像子弹一样打在眼中,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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