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没入职的第三四天
凌婉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一脸尬笑地说，“我去关门。”
凌小妍的声音在她背后幽幽地响起，“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今天一次性说完，免得我以后发现再收拾你。”
凌婉心里骂死了陈立本两兄弟，但很快，她开始转移话题，“妈，陈立本就这么回去，会不会被刘大山和魏思报复啊？”
凌小妍这人向来嘴硬心软，凌婉觉得她肯定不会让陈立本送人头，说不定待会儿就要写信给赵谦，让他看顾着点儿。
但她却听到凌小妍说，“报复就报复吧，他应得的。”
凌婉吃惊地看着她。
却见她笑得冷酷，“伤害我的女儿还能活得好好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凌婉试探着问，“你以前不是觉得陈立本很不错嘛，心地善良，又很努力，关键是念书厉害，将来不论是回咱们家里帮忙，还是一直做研究进入皇家学院，都是双赢的结果。”
“你心软了？”
“那倒没有，就是感觉你怪怪的。”
凌小妍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也相信那个老不死的，觉得我被恶魔附体了？”
凌婉尴尬地笑，“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亲妈。”
凌小妍面色一松，正要说什么，却见凌婉双手结印，口中喝道：“给我滚出来。”
下一秒，凌小妍痛苦地逼上双目，眼角流下血泪。
她再睁眼，便是一双金黄的竖瞳，它们带着冷血动物的无机质感，只一眼，便让凌婉头脑发胀。
凌婉现在有的是灵力，一个术法过去，强行让“凌小妍”闭上了眼睛，倒在了沙发上。
凌婉走过去，握住凌小妍的手，用一丝纤细如丝的灵力进入凌小妍的经脉，并顺着经脉中能量的走向，顺利地在凌小妍脑子里找到一个似雾非雾的黑色阴影，那阴影在凌小妍的大脑中盘旋，一时强一时弱。
竟然藏得这么深！
凌婉试图驱使灵力刺入那团黑影之中，但甫一接触黑影，它像是感到危险似的，立刻躁动起来，分成了好几个小的阴影，分别隐没于凌小妍身体各处。
与此同时，凌小妍整个人抽搐起来，表情痛苦扭曲，仿佛在被什么折磨一般。
凌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将灵力撤了出来。
她呆呆地看着凌小妍，完全无法相信她竟然会被恶魔附体。
她要怎么办？
怎样才能救回她的母亲？
凌婉的灵力离开后，凌小妍也没有立即醒过来，她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嚣张，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才缓缓睁开眼。
凌婉见她瞳孔还是正常的，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妈，感觉还好吧？”
凌小妍捂着额头，只感觉头痛欲裂。
“我怎么了？”
凌小妍没有与凌婉对峙的记忆，凌婉看她神情，便知道了这一点。
她没有点破，而是说，“你刚刚突然晕过去了，是生病了吗？”
凌小妍揉着额头，“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立本那孩子呢？”
凌婉看了她一会儿，确定让陈立本去找刘琨麻烦，不是她自己的主意，也不是在恶魔的影响下坐下的这个决定，而是那个恶魔代替她这样做的。
凌婉，“陈立本回去了，他说他弟丢了，要回埃里克南找人。”
凌小妍十分吃惊，“陈厚怎么会？”
凌婉就说，“陈厚一天到晚都在和刘琨鬼混，刘家什么人，出事是早晚的。就是不知道陈立本为什么不说说他。”
“他也还是个孩子，要念书要出人头地，回家的时候能教教陈厚就很不错了。”凌小妍叹气，说完陈家两兄弟，她问起别的，“我这边还需要点时间才能谈好，你们什么时候回埃里克南？”
凌小妍的记忆中没有陈厚给刘琨当帮凶的事，她还一心要照拂陈立本，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去问问。”
凌小妍，“那行，你去问吧，我得好好睡一觉，脑子怎么这么疼……”
凌婉扶着她躺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她在床边坐下，用手握住凌小妍的掌心，感受着她趋于平稳的脉搏，眼泪一颗颗砸下来，落到床单上。
……
凌婉跑去找赫尔曼。
管家象征性拦了一下，没拦住，也就撒手不管。
凌婉闯进赫尔曼的书房，赫尔曼正伏案写着什么，看到凌婉也不意外，“坐那儿等一会儿。”
凌婉哪里还等得了，她跑到书桌前，抽走赫尔曼手里的东西，“布雅迪说的恶魔‘未生’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妈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赫尔曼看了一眼被她捏在手里的文件，放下吸水笔。
“你放心，短时间内，它不会危害到你的母亲。”
他说完，从凌婉手里拿过文件，要接着做事。
但凌婉却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真的放心了。
“我想知道，这要怎么解决？”
眼见着凌婉不达目的不罢休，赫尔曼也知道今天这事是做不成了，他放下吸水笔，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让凌婉和他一起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还给凌婉到了杯果汁。
凌婉的声音几乎是哀求了，“赫尔曼先生……”
赫尔曼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以前呢？以前都是怎么解决的？难道那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我不信。”
赫尔曼说，“我也不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深渊恶魔之中，能附在人身上的也就那么几种，‘未生’是其中危害较轻的，它最大的作用，是为其他恶魔降临提供条件。但其本身能产生的危害并不大。这也是我同意留下凌女士的原因。”
赫尔曼一番话说得凌婉心都凉了。
“怎么会这样？”
“恶魔降临需要一定的条件，只要破坏其载体，就能将它赶回深渊，”面对凌婉的瞪视，赫尔曼说，“当然，我们不能用这样粗暴的方法。凌女士是无辜的，我们可以让恶魔与凌女士共存，这样，既可以限制‘未生’的活动范围，也能最大限度保护凌女士。”
凌婉睁大了眼睛，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道理，她问道，“你是说就这么放任不管？”
赫尔曼说，“这当然不行。”
凌婉，“那是什么？”
赫尔曼，“我已经和布雅迪说好，他和我们一起回埃里克南，到时候，你可以和他一起研究让恶魔与凌女士共存的魔法。”
凌婉心里升腾起不安。
她想起凌小妍脑子里那一团黑雾，它还能分化成一团团小的，只要稍微触碰，就会散落到凌小妍身体各处，这将会对凌小妍造成严重的伤害。
她不能让凌小妍处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但她对西大陆的魔法体系一窍不通，除了和布雅迪合作，她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在此时，管家突然进来，说：“兰顿伯爵来了。”
凌婉虽然不太想就这样离开，但不能没有眼色地耽误赫尔曼的正事。
她正准备离开，就见管家表情古怪地说，“他想要请凌女士和凌小姐和他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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