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往事
“哇，队长，吓我一跳！”
周末清早，赵鸣虎一头鸡窝发型打着哈欠下楼找水喝，眯着眼睛刚下楼梯就看到了空无人烟的大厅里坐着的姜以。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不到中午绝不起床的人，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这一身整整齐齐的衣服，干净清爽的发型，一看就是已经洗漱完的成果。
姜以看都没看他，眼睛盯着手机走到了训练室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了。
“直播。”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差点让赵鸣虎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了。
直播？？？你认真的吗？这才十点不到你要直播？
他看着姜以仿佛在看什么中了邪一样的人，摇着头嘴里碎碎念着连忙跑回了卧室。
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不适合跟队长多加接触，还是被窝里最安全。
姜以做完睡得有点早，做了个梦一早就醒了过来，想着梦里的场景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直接下楼了。
他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梦到了小主播。
梦里他一直蒙着一层薄纱一样的东西跟自己交流，怎么都看到不面容，就在马上有机会见到他的模样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把小主播抓走了，即将揭开面纱又失败的憋屈直接把他惊醒了。
醒来他愣了好一会，想再睡脑子里一直想着梦里发生的模糊场景，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开了电脑打开游戏，想干脆补一补直播时长，结果游戏还没完全启动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姜糖。
他眉头一挑，勾了勾嘴角接了起来。
“你不知道现在还是我们的睡眠时间吗？”
那头，姜糖说得理直气壮，“你这不是没睡觉吗？”
姜以气笑了，“我这不是知道您找我有事交代，所以专门等着的吗？”
姜糖直接无视他的阴阳怪气，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对他说：“今天中午出来吃饭，只有我一个人。”
“哦。”
姜糖将资料合上，眼皮一掀，“来还是不来？”
姜以轻笑了一声，“我说不来就能不来吗？”
“不能，我让人来接你。”
“那不就得了？我自己打车过来，不劳您大驾。”
他姐的性格在这方面和他亲爹如出一辙，他还能不清楚？
姜以握着手机没说话，等姜糖先挂断，几秒后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幽幽的问句。
“你平时接受采访也这么说话？”
“有什么问题？”姜以懒散地问。
“你居然会有这么多粉丝，眼光堪忧。”姜糖对自己这个从小就行事独特的弟弟从来都不吝讽刺。
当然，前提是他每次说话都先带刺。
说到这里，姜以可就不困了，从电竞椅上坐直了身体，笑了一声开始侃侃而谈。
“怕你不知道，只有赢了比赛才能接受采访。”
“所以？”跟他脾气臭有什么关系。
“职业比赛，胜者为王，不服可以自己打赢我狂回来。”
粉丝只会想让他多赢几把，巴不得他多说两句。
听到姜以又是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姜糖翻了个白眼，给门外等着的助理打了个招呼，不准备再继续和他吹。
“你中午记得过来，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以伸了个懒腰，给领队说了一声准备出门了。
另一边，温羽被余子铭一路疾驰带到了酒店门口。
原本有些不安的情绪全都不见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缓一会，从刚才的刺激中清醒过来。
“你在国外开车也这么快吗？”他感觉自己要吐了。
余子铭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对他说：“还行吧，主要是我住的地方平时都没什么人，一个人开一条大马路，可舒服了。”
他对这片路不太熟悉，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这里有这么多人，要不然还能再快一点。
温羽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坐他的车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目的地，富丽堂皇的酒店，是他平时根本都不会路过的地方。
他们两人刚进去，就有人来接了。
“这么巧，我正好说出来接你们呢。”
温羽望着眼前的人，是这次同学聚会的组织者，也是他最不想再接触的那群人中的其中之一。
“赵谦？感觉你长变了一点，差点没认出来。”
余子铭收起了刚才在温羽面前的调皮，假笑着和眼前的人客套。
“是吗？”被叫做赵谦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会是更帅了吧？”
余子铭笑了一声没回应，是脸皮变得更厚了。
三个人上了楼，期间温羽一直没有说话，赵谦虽然一直笑容满面和余子铭交谈，但温羽不出声他也没主动找他开口。
直到他们来到了包间里。
温羽刚露面，就有人直接将焦点指向了他。
“哟，这不是温羽吗，我找子铭的时候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快过来坐。”
对方招手让他过去，温羽脸上没什么表情，垂在两侧的手指却悄悄握紧了一些。
眼前一桌人围着坐，包间里满是欢快的笑声，他听着听着却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余子铭低头看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拉过他的肩膀，“他跟我一起坐。”
没人会反驳余子铭的话，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有人好奇问了一嘴。
“温羽这么多年都没消息，现在在做什么啊？”
温羽感觉自己呼吸都有点不顺畅，听着耳边的声音有一种溺水的感觉，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旁边余子铭的手放在他的背上让他挺直腰杆。
他抬头，看着刚才问话的同学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普通工作。”
热闹的气氛因为他凉凉的声音瞬间降了下来，包间一时陷入了安静。
幸好门外上菜的服务员敲门进来了，才不至于让气氛陷入凝滞。
等到一桌菜都上齐了以后，大伙一边吃一边将话题往余子铭身上引，一个个都在试探他这次回国之后想要做什么。
对于他们而言，如果能在事业上攀上余子铭这颗摇钱树，说不定就有机会能赚一波。
余家最受宠的小少爷，资源绝对不会差。
不过等他们七嘴八舌说完了之后，余子铭收起了刚才那副客套的笑脸。
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看着眼前的众人，气势逼人。
“你们专程让我带温羽过来，是为了给他道歉的吧？”
他慢悠悠地将这句说完，接着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他本来也对你们没什么兴趣，不过本少爷就是有一点不好。”
“特别记仇。”
当年他是后面才知道的这件事，那个时候温羽都已经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了。
“这……”听到他突然说这种话，大家有些尴尬。
“这不是当时年轻不懂事嘛，大家也不是真的针对他，对不对？”
说话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周遭的同伴，大家连连点头。
温羽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呼吸都放轻了，总感觉他们说的话飘在天上离自己很远。
余子铭都气笑了，他俯身坐着了身体，问道：“大冬天把人堵在厕所人倒冷水围观拍照也是不懂事吗？”
“自己没家教没素质别赖不懂事，正常人不懂事的时候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抬越大，只感觉火气上涌。
突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温羽对他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包间大门被重重关上了。
洗手间里，温羽趴在洗手池边，脸色泛白，干呕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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