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骂真刺激
等人都到齐了，何扬幸道:“现在发军训服，发到你们就穿上，跟着班长到楼下集合!”
“我现在要找个高个子来举班旗”她扫描了一眼，说:“就你了张齐”
张齐的个子是全班最高的，他有一米九。
戴妤穿上衣服，裤子很大，她把衣服套进裤子，皮带穿进裤头，调到最紧。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加急了手里的动作，莫名其妙的手忙脚乱。
“老师，我们班长是谁呀？”戴妤早早弄好，戴上军帽问，连军帽都偏大，她只好又摘下来。
何扬幸皱眉:“嗯我没有选班长吗？”
“没有呀！”全班人异口同声。
“那就……”她目光寻找着什么，突然定住，看着宋嘉桓:“就你了，嘉桓，大家跟着宋嘉桓同学下楼”
宋嘉桓的中考成绩全年级第一，何扬幸早就想看看这个学生，不出她所料，宋嘉桓确实长了一张年级第一该有的乖巧模样。
“谁是宋嘉桓”珈络站在戴妤身旁扣着皮带，手上的动作不停，抬起头四处张望。
戴妤:“就是宁远杰搂着的那个”
珈络瞧了眼宁远杰灿笑的嘴脸，手搭在那位宋嘉桓的肩上。
“我去!好帅！”珈络倒是震惊一番。
“很帅吗？我不觉得呀”戴妤苦恼，他究竟哪里帅了。
“很帅好不好，长得好精致，气质也好，他这么高都不驼背”珈络道:“比你的林勉帅多了，这才叫校草”
“什么我的林勉我还是觉得林勉比较好看”戴妤抿着唇，始终认为自己的眼光更有品味。
珈络哑然失笑，懒得同戴妤争辩，瞎一时没关系，总不会瞎一辈子的。
众人在篮球场集合，黑灯瞎火下人头攒动，一声哨响吹静了沸沸扬扬的篮球场。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密切，他们是一路跑下来的，军服外套捂着，虽然夜里的风依旧很大，但戴妤额角早已渗出汗水。
总教官拿着话筒说着话，语气格外威严。戴妤丝毫不被影响，因为她站在后排，也看不见总教官在哪里，索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汗，拿着军帽扇风。
宋嘉桓数着人数，边数边走下来，在戴妤身旁停下，也不往后走，眼神往后探去嘴里念着:“三七，四十……”
“那个人!把军帽戴上!”
总教官乍然一声怒吼，气贯长虹，夜空的明月似乎都晃动了。戴妤不禁心里咯噔，眼神飘忽，她看见好几个没有戴军帽的。
肯定不是说她，戴妤心惊胆战继续给自己扇风，放慢了手里的速度。
“还不给我戴上!”
总教官貌似暴跳如雷了，举起手电筒开关一推，一道耀眼的圆光蛮横地打在了戴妤空荡荡的头顶。
戴妤倒吸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宋嘉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她僵在手里的军帽，盖上她的头顶，但是一眼都没看她，仍然专注在数人数上。
戴妤体会到了社死的威力，瞬时心跳加速，连腰板都挺直了，耳朵红得能滴血，生怕总教官下来给她一拳。
此刻宋嘉桓数完人数，转身要回到前面，戴妤觉得他似乎瞥了自己一眼。
还没来得及顾及他那一眼的意味，就听见总教官又在说:“你们现在不戴军帽我没关系，但不要拿在手里给我在那扇!连这点热都忍不了，那明天在大太阳底下怎么办!怎么办!”
他吼得貌似快窜起来了，戴妤这才发现，篮球场摆了一个观望台，总教官原来站在上面，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给我认真听!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明天，军服和军帽，都必须整整齐齐地穿戴在身上!六点钟在这里集合，不许迟到!谁要是让我发现再拿着军帽在那里扇风，有你苦头吃的!”
解散之后可以直接回宿舍，戴妤放松下来后两条腿都是软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多半不是热的，是被恐吓出来的。
“卧槽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教官说我没戴帽子，原来是是说你啊”珈络勾着戴妤的胳膊道，她当时就站在戴妤身后，好在教官第一次说的时候珈络就把帽子戴上了。
“我一直以为他说别人，我看见好几个没戴的”戴妤懊恼地解释着。
“他说第一遍你就该戴上了，还不怕死地在那扇，然后他拿手电筒照你，我看你还不戴，我都在想你这么牛逼的吗”说着说着珈络情不自禁笑出了声，“还好宋嘉桓帮你戴了，不然那个教官可能都要跳下来骂你”
所以她现在是在嘲笑自己吗，戴妤难以置信地瞪着珈络:“别笑了你!”
珈络笑得愈加肆无忌惮，又道:“而且宋嘉桓走的时候还这样看了你一眼”珈络站定，漂亮的双眸模仿起来，横一眼戴妤:“就这样，好像在说‘这女的是脑子不好使吗’”
戴妤:“……”
戴妤五点就轻手轻脚地起床到阳台梳洗，待她刷好牙打开阳台门，入目是三人都换好了衣服。
“都起这么早”戴妤震惊。
余好打了个哈欠走进阳台:“是啊，起来涂防晒”
戴妤不可思议地眨眨眼，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她掏出化妆包开始涂水乳，上防晒……一切打理好后就涂口红，几个女生也纷纷照着镜子涂防晒。
珈络困惑地盯着认真描着唇形的戴妤:“你疯了吧，军训还涂口红，老师会抓的”
“昨天教官没说不让涂啊”戴妤涂好后拉上化妆包链，有点急地梳头，担心时间要来不及。
珈络不忍直视她:“你是真的牛逼”
她们到篮球场集合，女生一列男生一列，他们十三班为六营。
戴妤多次压低帽檐，她的帽子大，稍不注意就会被风吹掉。总教官在上面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就听到了:“六营!”
全班人:“到!”
总教官:“带走”
六营教官便带着他们班到另一处空地集合，这一处空地四周没有任何建筑物遮挡，太阳光直晃人的眼睛。
教官教他们立正稍息和踏步，戴妤的视线完全被压低的帽檐遮挡，她站在第一排，却连教官都脸都看不见，耳边除了口号声就是风声。
“立正，现在站军姿先站二十五分钟，要动必须打报告。”
基地陷入一片宁静，风声狂作，再无其他声响，戴妤紧紧抿着唇，不动声色地头埋越低，双眼只看见地上野蛮生长的杂草。
“你怎么回事!”
教官的鞋出现在她眼前，戴妤不敢抬头。
教官双腿岔开站定，两手插着腰，匪夷所思地盯着眼前的女生:“你!从刚刚训练开始，就一直低着个头，现在还低着!这么怕晒吗？”
戴妤不吭声，一动不动。
教官气恼:“把头抬起来!”
戴妤:“……”
教官:“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教官话音落下，戴妤迅速抬起头，徘徊已久的妖风闪速般掀飞了她的帽檐，帽子在呼啸声中飘荡离去。
戴妤和教官目目相觑，其余挺着胸膛站军姿的同学艰难地憋着笑。
“报告教官，我帽子掉了”戴妤面不改色，正经说道。
教官忍气吞声地走到众人后面给她捡帽子，递给她时嘱咐道:“帽子太大就换个小的，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了整个团队的训练!”
戴妤连忙接过戴上，立正站好:“报告教官，知道了”
休息时，林勉坐到戴妤身旁，戴妤收起镜子，对林勉笑笑。
林勉见她一副失落的模样，大概是觉得训练时出糗了，他道:“帽子太大可以拿夹子夹着，我看好多女生都这样”
戴妤抬起头，林勉明眸善睐的模样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嗯……唉”她叹气。
“好了，刚刚你也挺可爱的，别不开心”林勉凑近她，哄小孩般。
戴妤心里一暖，望着他乌黑的双眸:“好，谢谢”
训练到了八点，教官带他们到饭堂吃早餐，宋嘉桓趁着饭堂人多，朝着反方向走去，被宁远杰一把拉住:“你去哪？”
“找何扬幸”他任由宁远杰拉着，宁远杰根本就拉不住他，他阔步朝前走，像是他拖着宁远杰走。
“找什么何扬幸，要是被教官发现人少了……”
“不会的，我马上回来，别拉着我”宋嘉桓心里有数，待宁远杰松开手，他就跑出去了，跑得那叫一个无拘无束。
宁远杰听见饭堂里好几个教官在怒吼，吓得飞奔回去，他见饭堂里的人都抱头蹲下排着打饭窗口的队，也跟着蹲下抱头，问前面的女生:“同学同学，这是干嘛”
余好转过头，看到是宁远杰，瞪着眼小声道:“闭嘴！”
他们一进饭堂就放飞自我，队伍都走散了，排队时都在聊天，各个营的教官二话不说就罚整个饭堂的人蹲着排队。
戴妤坐在不知哪个班的同学的座位中吃早餐，她试探着问:“同学，你是哪个营的”
“我五营的”
五营，那应该离六营挺近:“你知道六营在哪集合吗？”
“不知道啊”
戴妤心一梗，完了。那位同学见她一脸担忧，安慰道:“你到时候跟着人群走就好了，总会找到的”
宋嘉桓来到教师集中营，找到何扬幸，何扬幸正吃着早餐。
“老师，你还有军训的帽子吗？”宋嘉桓一路跑来，脸泛着红，透彻低沉的声音中喘着几丝气。
“有呀”何扬幸把课桌下的纸箱拖出来:“这里都是，怎么，你帽子码数不对吗？”
宋嘉桓蹲身翻找，好不容易找出一个s码:“有个同学帽子大了”
不愧是她亲自挑选的班长，真替同学操心，何扬幸心满意足地想着。
他站起身，拍了拍帽子上尘埃，眉开眼笑:“谢谢老师，我回去集合了”
“要不要吃早餐”何扬幸拿起桌上的包子，估摸着时间要来不及，“不用”宋嘉桓说着就朝集合地点跑去。
见周围的座位逐渐空了，戴妤也不继续吃了，她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跟着一群人走，他们走在桥上，戴妤穿过人群看见举着自己班班旗的张齐，疾步跟了上去。
桥上很是拥挤，她不知撞到几个人的肩膀了，走着走着就被挤到桥边。
戴妤蓦地想起自己没有补口红，她背对着人群，慌慌张张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找补，不过几秒中，头顶的帽子再次不翼而飞，这回，落进了湖里。
“天呐！”戴妤愣在原地，瞳孔地震地瞧着自己浮在湖面的帽子，帽子没了肯定会被骂惨，绝对不能迟到，会被骂得更惨。
待她转过身，早已没了张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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