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开战
谈判僵持期间，雾隐又来骚扰过几次，想必是为了探清他们的底细，总是畏畏缩缩的，一被发现就跑，木叶的忍者阻挠之下却有所伤亡，虽然这并非是完全预料外的事，但几次之后，流云便看着大蛇丸执起笔来，悠闲地写下雾隐翻脸、和谈破裂、被迫重新开战之类的话，一手交给她，一手点人下达任务，任务内容是趁现在还在休战，去把雾隐派来谈判的代表及他们的守卫小队一个不留，全部送去往生。
——她突然能体会到，颠倒黑白做老阴阳师和翻脸不认人的快感了。
“又是卷轴又是卷轴！大蛇丸这家伙不能换成纸条布条那些轻便点的东西吗……”青羽一边背好了跟它身体差不多大的情报卷轴，一边碎碎念着，在半空一个盘旋，又唱着歌儿飞走了，“打工人~打工人，勤劳勇敢有饭吃~”
嘴上老埋汰着，事实上它对自己的工作很有热情，出于对木叶通灵兽临时休息处管理员小姐姐的温柔和美貌的垂涎，也出于那里免费提供的食物意外的合胃口。
觉得自己早就看透这只鸟的流云对着它远去的背影翻个白眼，在外头踱着步密切关注前面的局势，虽说谈判地点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感知范围，但想必那边动静不会小。
率先回来的几个都是谈判组里的高层，没见到护卫小队，估计他们紧急赶回来开会来了，其余人留下来一起打雾隐，几人飞速进入到领地内便不再使用查克拉，改为疾走，领头的谈判负责人一边往大蛇丸的帐篷走一边骂骂咧咧：“要搞暗杀今天早上不能先跟我们讲讲嘛，这起爆符扔的，想搞团灭呢！”
“冷静冷静，想必事出紧急，大蛇丸大人有自己的思量。”
“到底出什么事了？”
……
雾隐踩着底线偷偷摸摸的来搞小动作，木叶就干脆数倍奉还，灭你几个小队。
确实是挺爽的。
流云站在外头，一边听着里边的动静一边自己在心里胡思乱想。
村子里的指令是稳住、谈判，而大蛇丸此举是在雾隐尚且不敢放肆的情况下先一步彻底撕破脸皮，但已知详情者无人异议，更无人反对。
又或者是不赞同和反对在此刻也没有意义，他们直接开始讨论接下来怎么打。
与其说是暗杀小队不如说是明杀小队就是这时候回来的，三支队伍共十二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想必任务顺利，领头的三个分队长并肩走进帐篷，找大蛇丸复命。
流云托起下巴，左边这个黑发白眼的好认——是日向家的人，旁边那个黑发黑眼的袖子上有团扇标志，那就是宇智波一族咯？再旁边那个又是谁呢，不太认识啊。
这么看来阵容还挺豪华的，不过虽然有血继限界，宇智波家不是专攻火遁吗，怎么还来水上战场啊？
里面已经商讨出结果，要把防线推进到原谈判地点，战线推到海岸线为止，这么算起来战场就落到了水之国境内，有利有弊吧。
木叶在这次作战中无人员牺牲，而雾隐仅有两人逃出包围，潜入水中生死未知，但想来也不至于回村子报个信的能力都没有，估计着为了找回场子，雾隐短时间内就会强势来袭，但大蛇丸打算更加强势，打到雾隐屈服。
会议结束后，刚回来的小队未见休整再次出发，另有其他人前往谈判地点进行布置、清扫战场之类的工作。
一切都迅速展开，营地里忙碌起来。
“流云。”流云闻声转身走进去，大蛇丸却没在写卷轴，“都听到了吧？”
他是指哪方面？作战部署还是计划？不过流云都听完了会议全程，也就不多想，干脆答道：“是的。”
“和谈破裂，你怎么看？”
哈？话题转这么快吗，什么时候她的看法也有价值了？但这叫什么破裂，不就是你给故意撕裂的吗？
流云抬眼看一眼大蛇丸，就见他似笑非笑盯着她。
事实上，村子里的指导方针要听从，但战时良机也不能放过，求和不代表木叶要作为弱势一方忍受对方的骚扰，上战场的多是正当年纪的忍者，经得起杀，经不起激。
虽然总觉得大蛇丸的战情书这种真假掺着的写法有谎报军情之嫌，是原则性错误，但结合具体情况在这种个体案例下，又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流云觉得表述起来很容易词不达意，于是她简单而尽量真诚地说：“我觉得，您没有做错。”
大蛇丸眉毛一挑，显然并没想听评价：“你随十二队一起回去，向三代目细述情况。”
“是。”
战略部署是机要情报，正好流云都听到了，就直接回去口述，比记录下来暴露的风险要小很多，这也是正常安排，只是，大蛇丸又语气温柔地叮嘱了一句：“让三代目和顾问们，听到他们想听的。”
流云一抖。
——她怕怕。
…………
“主力队长任命了日向吗？嗯，白眼的洞察力确实超过写轮眼，在雾隐战场也更派得上大用场。”
“战线拉到水边，恐怕不比之前这么轻松，嗯——但也得让水之国知道厉害。”
“这两日就要有场硬仗打了。”
这边顾问双手环胸聊着战况和大蛇丸的部署，也没怎么挑刺，情报小队的成员们背着手站成一排，说完了该说的，都微微垂首，并不多话，那边三代目火影托着下巴，显然对自己学生的品性十分了解，开口问道：“大蛇丸说，雾隐临时翻脸，战况有变，又是怎么回事？木叶的伤亡情况呢？”
高层想要正当且足够的开战理由，那就得给他们一个。
流云背着的手差点一个激灵，带着“让三代目和顾问们听到想听的”的使命感，她大义凛然地开口：“雾隐趁谈判期间休战，绕后袭击我方驻地，但被巡守小队发现，双方交手，雾隐逃脱，两个小队前去追击，大蛇丸大人又趁此机会遣主力小队十二人紧急赶往谈判地进行围剿。巡守小队有两人牺牲，余下伤者并无大碍，围剿行动中雾隐两人脱逃，而我们毫无损失，应当说是大获全胜了。”
呜呜，虽然她总觉得自己在帮着大蛇丸干坏事，这下真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了，但她说的也算实话吧！
本来就是雾隐小人行径，一直容忍下去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一语中的呢。
现在雾隐震怒又怎么样，就算他们是有了绝对正当的开战理由，但也失了先机和气势。
三代目也双手环胸，三个老家伙这么一动作瞅着还怪有默契的。
其实流云觉得说出实情三代目也不是不能理解大蛇丸的做法，他只是不期望因与水之国开战而再度大量消耗木叶精锐忍者数量，又不是纯粹的逃避战争，虽然会有些微词，也不至于反对吧。
嘛，不过大蛇丸可能就是懒得听他那些微词吧。
“宇智波止水，倒是一个很不错的苗子。”
“那就让他留在水之国战场上。”
这语气——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三代目火影挥手，“按原定时间启程。”
依惯例，村子另派一支小队，晚七点整与他们在大门口会合，一起带着补给物资连夜赶回战场，大约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到了，现下还有三个小时休整时间，抓紧去睡一觉吧。
转身走出火影办公室的门，流云只觉得两位顾问谈起宇智波止水的时候，讲着的话像是长者欣赏小辈，那语气又不像褒奖，还这么不避讳，真是奇奇怪怪的。
宇智波止水，这名字也怪耳熟的，好像在学校里听过，流云痛心，虽然不知道几岁之差但总归在同龄人范畴，为什么他已经是前线主力小队队长，而她还在从事后勤打杂工作，差距未免太大。
但想到草翦羽也是在医疗部队打杂，流云又觉得稍微有了点安慰。
时间紧迫，这一趟回来什么朋友也没见到，家也没回，在火影楼的临时休息室眯了两个小时，便开始作准备，然后连夜赶回前线，终于在天将明之时赶到。
医疗部队驻扎的帐篷外进进出出的，是她来水之国看见他们最忙碌的时候，看来雾隐已经连夜发动过袭击，但驻地附近又并无新增战斗痕迹，应该是前边的战线守住了。
“昨夜的作战中，雾隐出动了七人众。”
“七个都来了？”
“只见到三人，枇杷十藏一个人在前，带了数个小队，栗霰串丸和无梨甚八在后面掩护。”
讲得这么干巴巴，想必没能留下他们的性命。
“交手过了，什么感想？”
日向双手环胸，答：“需要注意，但尚能应付。”
日向被任命为几支队伍的总队长，但几个受重视的分队长向来也参与会议，宇智波止水实力强大，性格也好相处，虽说不存在副队长这个职位，也算有副队长之实了，不过他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一般不抢话，问到他才发声。
“若是七人众全员出动又如何？”
几个从前线下来的分队长均未立刻答话，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日向回答：“恐怕是一场恶战，但也不会输。”
“守住防线是原则，但付出的代价也要考虑在内，虽说雾隐目前还不到失去理智倾注全村力量也要与我们一战的地步，总归要早些考虑。是否有请求增援的必要呢？”
大蛇丸不太爱参与讨论，见问题到了自己头上，终于舍得开口下令：“那就让三代目决定吧。在那之前，三号驻地的防线不会后退。”
“是。”
前一天流云出发后，大后方只留下一批伤员、一批医忍，还有一些后勤巡守人员和物资，大本营已经转移到了原水火二国谈判地点，由大蛇丸亲自坐镇，再加上最前方海岸线之上负责阻击雾隐的主力部队，依次就是一二三号驻地。
其实大蛇丸也无所谓有没有增援，有的话就全派到三号驻地，没有的话不论最前线能做到什么程度，反正二号驻地还有他守着。
战争是年轻人崭露头角的舞台，他给出了周密的作战安排，也给足了他们表现的机会，能不能抓住，那是另一回事了。
工具人流云，带着最新战报和请示三代是否增援的任务，再度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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