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说书人

马车上的面具男摘下面具，露出冰冷得看不见一丝情感的脸，拎出袖子里叮当乱响铜铃“废物一个。”他生气地把铜铃扔到一边，抱着一边妖力渐失的狐耳残尾狐妖，“媚胭，你坚持住。”狐妖艰难地抬起手，抓着他的面具“失…妄失徊，你不要给我渡精气了，我不吸。”妄失徊紧紧握着她的手，“不行，没有精阳不媚阴，你会死的。”“哈…死了也好陪你啊，我来阴间当魅，永远陪着你”“不要…死很疼的，你给我活着！”他不由分说地吻着她，继续给她渡精。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妄失徊不舍地分开媚胭，带上面具。

        一只指骨纤长都手撩开车帘，“妄失徊，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是不是还需要我请你下车？”妄失徊放好媚胭，仓皇下车行跪拜礼“尊主，属下失礼失职，请求责罚。”“嗯，该罚。”“那十几个小孩，因为你的疏忽，都跑了，我的心脏怎么补？要不，用你的来替？”

        “尊主，属下…属下不敢抗命，但请不要剜我的□□。”

        “嗤，怂物，”声音的主人音色冷漠带着嘲讽“我们魔界也有人相当个被情所误的渣滓？枉我护法之位。”

        “尊主！尊主勿怒，我…我…”

        司寇煴禾转过脸，一张风华绝代却没有任何感情的脸一个眼刀扫过来，他五指成爪在妄失徊胸膛一个旋剜，不一会儿，心魂被取出，他冷冷地往自己心脏一按。那濒死之人般惨白的脸终于起了些鲜活的神色。妄失徊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倒回马车。“怎么？这就不行了？我的护法还要这般安养，不会这么废物吧？”“不会的尊主，我缓会就好。”“废物，铜铃给我。”“是。"

        “神钦抓到了吗？”“没有，我明明就快抓到他了，他给跑了。”司寇煴禾微微恼怒“我要你有何用？你确定你不是在我这混吃等死？”“尊主，不敢，属下失职。”“神钦那封密信绝对不能让他看见了。我去找。”

        熙熙攘攘的闹市里，一个扎着双环髻，髻下挽起发辫，发上簪着银质小花和蝴蝶，穿着青色流云襦裙的女孩在街道上蹦蹦跳跳，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抓着茶油烧饼，脸上是明媚的笑容，“话说那时啊，仙界的神器封印钟，居然碎了，诸位想想，这魔头是有多强大，阜仙君都难以对付。”

        一个说书先生故作高深地说着这一桥段，旁边围了一群吃瓜群众，当然也包括替阜怜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顾惗。顾惗嗷呜了一口烧饼，两腮嚼鼓地像只小仓鼠，支吾着催下文“结果呢，后续呢？”“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听闻阜仙君是在对付魔尊的候选人里，被他世尊抽中了去封魔，本来阜仙君这样强悍的仙，谁成想出了意外，那个魔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把阜怜祭出来的封印钟炸碎了。这可是神器啊，还能被毁，想必这魔头实力不容小觑，神器被炸了，阜怜想着干脆直接杀了那魔头，他一手掐着镇定符想贴那魔头，一手持方玄剑捅他心窝，诶，有效果，捅着了！”“好！好！仙君威武，福佑苍生啊。”说书人笔锋一转，“杀敌三千自损八百，那魔头既然能把封印钟炸了，他必然也不是傻的，他在被阜仙君捅了一箭直戳心脏后还…”“还什么？”“阜仙君怎么了！”“还用魔界最邪乎的魔器灭神咒杀了阜仙者。”说书人音线颤抖，努力平复好心情。“什么，阜仙者死了？”“不会的，弥洱师有办法的，这不，今日有消息称，仙人用了仙法救活他了。”“太好了太好了。”吃瓜群众各自散开去各干各的了。

        顾惗：“阜怜在百姓心中简直就是保护神了啊，可真正的他还是死了，我这个假冒的以后怎么办，魔界再捅什么幺蛾子怎么办。”

        顾惗惆怅地往前走，没入集市的人群，“诶前面好多人啊，不想了，玩去啦。”

        “唔…”说书人被一块布捂住嘴，拖到人烟稀少的死胡同。那人狠厉地把他扔在地上，“你他娘谁啊！小人从没遭罪谁吧？！”一柄小刀横在说书人脖子不到一厘米处，他都感受到了刀片的冰冷，“啊啊啊大人高抬贵手啊！大人恕罪！”司寇煴禾笑眯眯地用小刀拍了拍说书人的嘴“你怎么这么聪明，这都被你这个凡人知道了，还说的沸沸扬扬？你是怎么知道的？嗯？”“公子，小人只是靠说书养家糊口…求您，放了小人吧，您大人有大量。”“我没有大量，也不想跟你浪费口舌，回答我。”“是，是…家兄有水火土灵根，送去弥洱师成仙，他知道仙魔之事，我…小人就斗胆把这些改成话本，说说书养家糊口…”“杂灵根的贱货”“大人，求求你别这么说家兄。”“泄露异界之事，割舌还是杀了，你给你和尊兄选一个？”

        司寇煴禾扬起一抹阴测测的笑容，那张俊朗的脸便显得有些神秘莫测，眼睛带着威胁和恼怒和装出来的公子温雅，说书人吓得腿都软了，刚跑几步，被盘旋地乌鸦啄着逼回来，他跪在司寇煴禾面前哐哐磕头，司寇煴禾一脸无所谓地数着他磕头的次数，“六十，六十一，哎呀，头破血流的样子，我很喜欢。”

        “大人，求求您别杀我，我死了我一家老小怎么活啊，是小人的错，小人给您磕头致歉，求您高抬贵手吧。”司寇煴禾依旧不为所动，还拉开蓝黑色纹蛇衣摆退后几步“你破相的血差点溅到我衣服了。”“大人！小人知错！大人开恩啊，别开刀。”“哦，也行。”司寇煴禾把匕首一转，说书人惶恐地抱着头，良久，刀刺的剧痛还是没有传来，说书人感激地抬起头，看见，司寇煴禾在用匕首修磨指甲，匕首也不似其他匕首，刀片不厚，刀尖极其锋利，雪白的还闪着寒芒，他修磨指甲修的气定心闲，看见说书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嗤笑了一声，“你还不配我用刀。”

        “啊，大人饶恕我了？”“当然不是，我的食尸蛆等你好久了呢，先让花斑蛇了解你吧”“不，不！啊啊啊！”一条堪比蟒蛇的花斑蛇缠着说书人的身体，尖利的毒牙戳进他的脖颈，然后快活地盘上司寇煴禾的手，邀功地吐着信子，食尸蛆盘在说书人的尸体上啃食，舐血蝎舔着他的血。“等你们成形，一定会是我的得力小将。”

        “哎呀，忘记问他家兄是谁了，算了，等我端了弥洱师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司寇煴禾取出蛊盒收回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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