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行云布雨
据计蒙第二日解释，无论是之前的基础功练习、还是大量书籍的整理，除了想要夯实两人的基础，更是想要磨练两人的心性。结果是喜人的，两人如今的进度比计蒙预料的快了一倍，因此计蒙便提前开始每日的授课。
两人高压的学习状态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愉快——计蒙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给他们详细讲述了阵法的错误，然后让他们在两个月内修改十年的干旱图。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讲述了每张干旱图上的错误，然后便开始系统的讲述龙族传统功法，紧接着便是布雨技巧。
卿云是在第二年时肯定了心中的异样。一日睡前，卿云叫住已经在揉眼的若凡：“你觉不觉得计蒙叔叔太着急了？”
若凡打了个哈欠，“是有些急，但会不会是为了磨练我们的心志？”
“但是龙族功法他讲得很粗略，只是给了我们他整理的册子让我们自行研读。而且今天还说下个月要带我们去实地布雨。”
“计蒙仙君在天宫遇到了麻烦？”若凡明显不困了。
“也可能是洪荒要有麻烦。”卿云觉得可以再大胆一些。
“那我们？”若凡有些紧张。
“除了认真学习，什么也做不了。”卿云再次决定以后修炼悟道要更加勤勉。“不过，五花海的护族大阵要加快了。”
同样的问题卿云也在计蒙带领两人实地布雨前问了计蒙，计蒙却转头嘱咐若凡：“若妖巫两族开战，你务必看好卿云。”
计蒙看似什么也没有回答，却也什么都回答了。
卿云硬着头皮继续问：“计蒙叔叔，你觉得还能太平多长时间？”
“不出万年。”计蒙显然也说不准。“天宫如今在拉拢各方、整合战力，所以你们今日离开天宫就不必回去了，以后与我传讯联系便可。”
计蒙看着站在他下首的卿云与若凡，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的悲悯和慈爱：“龙族已经在战场上死了太多人，如果再来一次有我就足够了，你们都不要牵扯进来了。”
计蒙腰间象征妖圣身份的擢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卿云和若凡听着计蒙这样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龙汉大劫时他们尚是孩童，如今也只是初初成年而已。两族大战太大，大到每个人提起来都觉得沉重。
卿云知晓计蒙必然是妖圣中的主和派，因此她早就有一个想法，此时看四周无人，她便低声开口：“计蒙叔叔，卿云有一件事已思考很久，今日想听一下您的意见。”
计蒙神色慎重，他是真的害怕卿云“悄悄办大事”：“你且说说看。”
“不瞒计蒙叔叔和若凡哥哥，我之前遍访天下灵水，除了习得了引水之术外，还习得一些除障和疗愈之力。此后我们二人替计蒙叔叔行云布雨时，我可否能在雨水中增加一丝除障和疗愈之力？”要从头说起太麻烦，因此卿云只能简单叙述。
计蒙疑惑片刻后问：“你想要平愤恨消怨气？”
卿云点头：“其实在引水归海时我曾尝试过，后来我问了后土祖巫，巫族族人事后的情绪确实没有他们预想的激动。”
“但你却因此力竭，被送到玉虚宫救治。”计蒙脸色并不是很好。
“如今情势不同，我定会量力而行。只是如此行事时间一长怕是会被有心人发觉，届时不知会如何。”这一点卿云曾反复纠结，但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和计蒙商议，她想要延缓两族大战的发生，却不想让计蒙陷于危险之中。
计蒙沉默皱眉思虑了很久，正色问卿云：“你具有除障和疗愈之力可是因为你炼化了神水？”
“是，除障之力源于昆仑玉虚宫的八定功德水，疗愈之力源于三光神水。”在计蒙和若凡面前，卿云不想隐瞒这些。
“三光神水你是如何取的？”计蒙追问。
“芷阳皇子带着我，去和东皇、皇子、皇女取的。”
计蒙挥手在周边设了一个结界，正色问卿云：“引水归海时，你是凭借自身之力，还是玉虚宫道长给你的法宝？”
卿云怔仲片刻：“未曾用到玉虚宫法宝，但妖皇女娲给了我万年仙力。”
计蒙与若凡的脸色闻言都变了，他们一直认为是玉虚宫的法宝主导的。
计蒙郑重拉过两人，先是问卿云此事还有谁知晓，然后叮嘱到：“你们需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不知你炼化了多少神水、是如何炼化的。但天宫如今在到处聚拢战力，如若此事让天宫知晓，你当如何？”
“我以平定洪荒为己任，不会反其道行之。”这件事卿云不需要犹豫。
“那便要学会韬光隐晦，不可多事。”计蒙显然已经做了决定。
“计蒙叔叔，如果天宫真的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们纵使想韬光也无济于事。”卿云既然已经决定要主动变强就不会再缩回怯懦的壳。
她伸出双手各化出一泓蕴含除障之力与疗愈之力的水团，问到：“计蒙叔叔，若我将这一丝力量化为千万滴雨，你可能分辨除障之力与疗愈之力的区别？”
“他们二者本就很相似，化为百滴便不可分辨。”
“除障是一种疗愈，疗愈也是除障的一种。我拥有三光神水在天宫那里不是秘密，若他们问起我交不出也只能说是炼化了。若是有人发现，您先表示不知情，调查后自然会得出是因为我炼化了三光神水。”
卿云用眼神安抚黑脸的计蒙，“然后您便说既然如此就让我以后做个医仙，布雨一职就让若凡哥哥顶上。”
“不可，卿云你——”若凡想拒绝，但话语被计蒙打乱。
“你可以随意控制本元真水中神水的力量？”计蒙盯着卿云的眼睛，似乎要看透她是否说谎。
“可以。”
“若有人逼迫不肯、揪着不放呢？”
“我有玉虚宫的宫令，若是此事应该可以全身而退。”
“明知有危险，却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承其命担其责，我既然已经习得除障之力和疗愈之力，便不能看着洪荒纷争将起而无动于衷。”卿云说到这里反而平静了。
卿云笃定的模样让计蒙想起了那个同样性情飞扬、行事恣意的少时好友，他沉浸在回忆中很久，卿云和若凡便默默的等待着，没有出声也没有走动。
“我不问你究竟炼化了几种神水，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且告诉我，还有谁知道你炼化神水的事情？”计蒙从回忆回到眼前，觉得还是要提点一下卿云并让自己心里有底。
“神水皆有主，英招妖圣曾赐予我先天壬水，因此他也知晓我有能力引水归海。但他之前就不愿此事让人知晓。”
计蒙了然，原来是先天壬水。同时庆幸英招素来和善仁慈。
若凡震惊，先天壬水也是能被炼化的吗？
“巫族的祖巫、玉虚宫道长也知道。我寻访灵水的途中还遇到过刚归顺天宫的商羊妖圣，她能预知后事，她大概也能看得出。”
“商羊？”计蒙头大，卿云招惹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此外没有了。”卿云看着计蒙越来越黑的脸色，说完后乖巧站好。
计蒙却不看他，拿出一片鳞片递给卿云：“妥善收好，不要离身。以后若是遇上妖圣级的攻击能为你稍挡片刻，我也能感知方位来救你。”
“计蒙叔叔不可——”卿云连忙推辞。
“不要总是怕牵连我，你若遭遇不测，我也不会好过。”计蒙将鳞片放到卿云手中。
“计蒙叔叔，这不是你的护心鳞吧？”卿云看着闪烁着银光的鳞片，有些战战兢兢。
“大战时我还不想殒命，所以不能给你护心鳞，但这块也够了。”计蒙说得坦荡。
卿云俯身叩拜：“卿云谢过计蒙叔叔，卿云日后遇事必三思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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