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杜家赌坊之中。
  “大大大。”
  陆长歌身边的赌徒正双目赤红、瞪着双眼死盯着桌上将要被揭开的骰盅。
  “快点揭开啊，你磨成什么呢？”
  赌徒们不停的催促摇骰子的人。
  此刻这位师傅已经满头大汗，双手不听使唤的直发抖。
  实在是陆长歌赢得太多了。
  从他上了赌桌之后一把没输过，全都是梭哈。
  原本十两银子已经变成了三百多两，要是这次在赢了，可就得赔上千两了。
  更可恶的是这些赌徒，见到陆长歌一直赢，它们也一直跟着陆长歌买。
  到现在为止，它们中赚的少的，几两银子，赚的多的都有数十两了。
  杜家再是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赔下去。
  就在众人不耐烦的时候，管事的终于来了。
  “我到是哪家高手来了，原来是陆头领。”这位说话的中年人头发和胡子都打理的很整齐，穿着一身长袍做读书人打扮。
  “三老爷。”
  摇骰师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叫道。
  陆长歌听到三老爷这个称呼就知道眼前之人是杜家真正的核心人物了。
  杜家三兄弟，老大杜从礼做了家主，老二杜从仪最有本事做了三品大员，老三杜从廉学文不成，转行做起了买卖。
  这杜家赌坊就是杜从廉说了算。
  杜从廉都不开桌上的骰盅，就直接说道“将钱赔给各位客人。”
  师傅忙应声道“是，三老爷。”他此刻满是庆幸，杜从廉没有处罚他。
  “陆头领这边请，咱们到旁边的阁楼说话。”杜从廉邀请道。
  “杜老爷有请，陆长歌敢不从命。”
  陆长歌也不担心自己的钱还堆在桌子上，跟着杜从廉来到了赌坊旁边的阁楼里面。
  阁楼里面布置的很雅致，墙上挂着一幅价值不菲的山水画，还有一幅笔力超凡的字帖。
  从两者微微发黄的卷轴上看，是经常有人把玩它们。
  陆长歌刚刚坐下，杜从廉便熟练的泡起了茶水，看他的手法，应该是精通此道。
  很快陆长歌面前的茶杯之中就倒上了一杯茶水。
  “陆头领，尝尝味道怎么样？”杜从廉一脸期盼的看着陆长歌。
  陆长歌有些迟疑，自己是来找麻烦的。
  可看样子杜从廉不仅没有和自己大动干戈，还一副招待客人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莫不是茶水有毒？
  杜从廉一拍额头，说道“在下冒昧了。”说完端起自己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陆长歌见此情况，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不过他实在不懂茶的好坏，也没品出什么来。
  只能客套的说了句“好茶。”
  杜从廉看出陆长歌不懂茶，原本眼中渴望认同的眼神收了起来，转而说起了正事。
  “陆头领，今天来我们杜家赌坊可是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了山河帮？”
  “杜老爷说的哪里话？咱们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陆某做上头领之后，才发现帮里的三瓜两枣不够我花，所以来这里试试手气，赚点银子买件新衣。”
  说完话后，陆长歌还指了指身上这件补了个疤的衣服。
  “陆头领早开口呀！我这人虽然是个文人，不懂什么打打杀杀。”
  “不过，也从话本之中看到过慷慨解囊之事。”
  “来人，给陆头领准备一份礼物，等陆头领走的时候带走。”
  杜从廉虽然有二哥杜从仪做靠山，不过他也不会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麻烦别人。
  毕竟钱能解决的事用钱最好。
  如果用了人情，以后都得杜从仪还，杜从廉还是知道孰重孰轻的。
  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杜家赌坊在静安县做生意，还是不想得罪山河帮这个“小鬼”。
  “那不行。”陆长歌连忙伸手阻止。
  “这不成了要饭的了，传出去我陆长歌还怎么在静安县混。”
  “这是我送陆头领的礼物，我看谁敢乱嚼舌根。”
  “谁敢胡说八道就是和我杜家过不去。”
  杜从廉身上突然出现一股威严，久居上位，他也有了仪态。
  “不如这样，以后杜家赌坊的安全就由我手下兄弟负责，杜老爷给些跑腿费怎么样？”
  陆长歌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杜从廉听到这话，才明白陆长歌这是要收自家赌坊的保护费。
  就连山河帮帮主许昌都不敢打杜家赌坊的主意，没想到陆长歌一个小小头领竟然有这样的胆量。
  通常敢这么做事的，不是本事不凡，就是脑子有毛病。
  杜从廉盯着陆长歌看了一会儿，见陆长歌一副坦然的模样。
  想来陆长歌是真有些本事了，不过还得问清楚。
  “不知这是许帮主的意思，还是杨堂主的意思？”杜从廉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
  “都不是，是陆某的意思。”陆长歌慢悠悠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缓缓说道。
  “凭什么？”杜从廉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喝问道。

  “就凭陆某的本事。”陆长歌运转全身功力聚在手掌之上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很快桌子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陆某今年只有十二岁。”
  “对了，我们杨堂主退隐江湖了，现在堂主之位还空着。”
  “好，哈哈哈。”杜从廉严肃的脸上重新变得笑容满面。
  “就按陆头领说的办，不过杜某不是因为山河帮，而是因为陆头领你才答应这事。”
  “将来若是陆头领离开了山河帮，那这承诺可就不算数了。”
  陆长歌脸上也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自然如此。”
  “有我陆长歌在静安县一天，这杜家赌坊谁来找事就是和我作对。”
  陆长歌离开杜家赌坊的时候不仅带走了他赢来的一千多两银子。
  杜从廉还给了他一份礼物，名义上是这个月的保护费足足有一百两。
  陆长歌将其中的五十两上交给了上头，剩下的五十两给手下兄弟分了。
  陆长歌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陆长歌收杜家赌坊保护费的事传遍整个堂口。
  “听说了么？陆头领从杜家赌坊收了保护费。”
  “哪个杜家赌坊？难道是……，他不要命了？”
  “人好好的呢？听说还是杜家三老爷亲自送他出来的。”
  “陆头领真有本事。”
  “谁说不是呢？你们别忘了陆头领可是硬接了大长老一拳，毫发无损。”
  “你这么一说，陆头领年纪轻轻就有这实力、手段，那堂主之位………”
  另外三位头领原本还踌躇满志的动用各自手段想要争夺堂主之位。
  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绝了心思。
  随后陆长歌的礼物到了，三位头领一人一百两，做为它们支持自己的报酬。
  整个堂口有五个头领，除了陆长歌自己和马头领其它三位都收下了礼物，被他买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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