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白榛想起自己路上光顾着思考童瑶说的大气成分变化的事情了，本来打算早上问问关于动物变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耽误到了现在都没有问。
舱门开启，是队长赵风回来了。
“许言，你去前面陪着小王。”赵风朝许言说到。
上午车队一直都由队长驾驶，为了防止驾驶员不能及时察觉意外，外出执行任务，除非特殊情况，副驾驶按规定需要有人陪同。
“是，队长。”许言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生活舱。
坐到了白榛旁边，看见白榛正在查看他从通讯基站的电脑上拷贝下来的监控室视频。
“有什么发现吗？”赵风在通讯站他就向基地简短的汇报了这件事情。
“队长，你之前说人类在陨尘的刺激下可以变成动物，那有没有可能有人能变成老鼠？”白榛截取出了一个视频片段，“这些老鼠的目的性很强，它们不是随意的在街上溜达，它们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大自然中没有哪种老鼠是会集体迁徙的。”
赵风仔细的看了一会白榛提取出来的视频，很快就被白榛说服了，这些老鼠，看起来确实不像正常的老鼠。
赵风无奈的摇摇头，“人确实能变成动物，但是关于这方面的信息我们所知甚少，我们队伍里面这种异能者数量及其稀少。我们只知道有极少数人能够成功变成动物，但我们知道的只有了了几个例子罢了，都是一些中大型动物。因为某些原因，一些独自生活在外的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抗拒我们，大多数不愿意与我们接触。”
“为什么抗拒我们？”白榛不动声色的追问，他有预感，自己终于慢慢接触到了真相。
“末日来的太快了，我们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就死了太多人，大量城市被废弃，官方的搜救队在初期搜救开展的很艰难，推进速度太慢。能自己找到基地的人是极少数，等我们在基地恢复正常生活有余力向外探索之后，他们在外面已经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了很久，忽然得知其实有一批人被救下来好好生活。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人朋友都死了，其实只是因为不够幸运，没有及时得到救助，因此非常抗拒我们。他们宣称新的时代已经到来，现在是自由时代。”
末日来临后，原本的地区之间边界变得模糊，人们只能以基地为边界向外扩张。
基地的人们暂时无力触及的地方，有的人掌握了新的力量，想要确立一个新的时代。
“为什么这些不能跟民众说？”白榛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赵风长叹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白榛的问题，“因为没有到合适的时间。”紧接着直视着白榛的双眼，问道，“你知道西部基地有几个吗？”
白榛意识到赵风想要告诉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事情。
“不是1个吗。”在基地里，人们可以使用互联网，为了不占据传输空间，大部分时候使用的是内部网，但是往其他基地短时联络的权限也很不难申请。
“其实是两个。只不过有一个现在从来不公开和外界交流。”
赵风话音刚落，白榛的脑海中的瞬间浮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句话。
太久了，久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全部忘记了。
是一个温柔的男声，“白榛，我被抽派去支援西二基地，那边人手不够，等我执行完任务回来，我就不会离开了。”
他强迫自己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是那个建设失败的西二基地？”
赵风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个计划？”
白榛点点头，“有所耳闻。”
赵风有点意外，当时基地也是刚刚成立，一切秩序都有待健全，大多数民众都不清楚那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担忧基地能保护他们多久。
不过想到白榛是第一批加入研究院的人员，知道的消息多一些也不足为奇。
赵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直视白榛的双眼，问道，“那你知道西二基地建设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吗？”
白榛在队长的目光下稍微坐直了身子，“我听说是一场特大沙尘暴携带了大量陨尘袭击了刚开始建设的基地，然后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未完成的基地也被严重污染，只能被迫放弃。”
赵风摇摇头，“事实真相远比这糟糕的多。”
赵风说的有些口干了，他打开面罩，拿出水壶，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想起，赵风被狠狠地呛到了喉咙，他边咳嗽边冲到了车内的监视器旁。
“我记得这个是红外热成像仪？”白榛记得当初赵风给他介绍的眼前仪器。现在一起的显示屏上一片飘红。
“队长！热成像仪报警了，前方道路有大量生物。不过从体型分析应该是小型动物。”
许言坐在副驾驶座，现在的他表情严肃无比，一边分析着仪器扫描到的图案，一边向队长汇报。
“减缓车速，继续靠近，不要停车。”赵风调出了车前监控的画面，让驾驶员打开了远光灯，同时吩咐许言，“打开车顶的强光灯和摄像头。”
许言飞快的按下两个按钮。
车顶的强光灯打开，方圆百米顿时被照亮。
白榛抱着赵风刚刚递给他的步木仓，眯眼朝车窗外打量。
高速路两旁只有茫茫的荒草。他的目光无法捕捉更多的东西。
“是老鼠。”赵风看着不断放大画面的监控摄像头，画面被处理过了，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藏身于草丛之中，数量众多的老鼠。
白榛也看见了，随着车辆前进，道路两旁的草地上陆陆续续出现了老鼠。
“报告队长，老鼠离开了路面，前方的道路没有老鼠，我们要不要快速通过？”
车速放的很慢。两旁越来越多的老鼠，让人感到一丝压迫和紧张。
“全速通过！”赵风没有犹豫多久就做出来决定。
“是！”驾驶员大声回答道，随后迫不及待的提高了车速。
两辆车全速行驶，窗外的老鼠越来越多，白榛注意到这些老鼠并没有不安的躲避，他们似乎并不害怕告诉形式的车辆会伤到他们，而是停留在原地，默默的等待着什么。
这一切无不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众人终于把老鼠抛在了身后。
白榛这才长松一口气。
“刚刚开车经过那些老鼠花了多长时间？”白榛紧张的嗓子都干了，他听见自己的嗓音都变了。
“其实只有50秒左右。”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童瑶开口了，她也没有从刚刚的那一幕中恢复过来，但是表情看上去十分镇静，“但是我们刚刚的车速很快，我估计有一百以上。”
“是一百一。”
许言的声音从车厢前部的音箱里传来。
白榛估算了一下这个距离。
“鼠群的范围差不多一点五公里长，宽度我没看清，但是远光灯照射的范围全部都是老鼠。”白榛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场景。
“我不是很了解动物，这是什么级别的鼠灾？”童瑶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按道理说，这么多老鼠经过的地方，会被吃掉很多植物。”
白天他们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我们离开的太快了，我们应该去城市里吗看看的，那些老鼠沿着高速公路走，一定是刚刚离开那座城市没多久。可惜我们现在也不能返回去了，我们要尽快赶到目的地，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些老鼠会不会跟上来。”
“队队长，你是说那些老鼠也有可能和我们是一个目的地？”许言结结巴巴的声音才扩音器里面传来，显然是被队长说的话吓到了。
“沿路上还有几个小县城，那些老鼠不可能长时间不进食，希望他们能走慢一点吧，我们现在要做的的就是和时间赛跑，至于回去的路可能需要换一条了。”赵风从地上捡起直接忙乱中掉到地上的水壶，放回了座位旁的扶手里。
“都休息一下吧，特别是你许言，你明天要给我拿出最快的速度！”队长严肃的朝麦克风说道。
“是！队长！”本来有些害怕的蜷缩在副驾驶座的许言顿时一个激灵，赶紧闭目休息。
一夜无言。
几个小时之后，白榛就被刺眼的阳光唤醒了。
昨晚入睡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床就是放倒的座椅，加上一床被子。
车厢就是在房车的基础上改造的，不过为了节省空间，没有专门的床铺。
赵风已经起来了，他把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质底图挂到了小黑板上。
“我们已经进城了，通讯基站马上就到。之前执行任务的小队已经恢复了城市的部分电力，通讯基站的电力供应没有问题。待会下车后，白榛和童瑶还有一名侦察兵一起在周围搜集标本，这次我决定缩短时间，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口令吹响你们就需要回来。”
白榛和童瑶点头表示明白。
一刻钟后，目的地到了。
白榛和童瑶拿着一个大大的标本箱，从车上下来。
他这次的打算捕捉一些在户外生活了几年依旧生命力顽强的小动物，主要是昆虫和小型动物。
想到之前看到的老鼠大军。白榛决定这次还是先捕捉一些昆虫。
就算人能变成动物是真的，那也得至少得是脊椎动物吧。
作为一名动物方向的学者，哪怕知道了这个世界可能不那么科学，白榛还是顽强的坚持了作为学者的底线。
提着大箱子，白榛的呼吸面罩里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童瑶。
童瑶一直在留心周围的地形，“往右走一个路口正好有个公园，我们到那里去吧。”
白榛点点头，随即想起来陪同他们一起过去的侦查员李成，连忙征求他的意见。
“没问题，时间不多，我们赶快出发。”李成个子不高，块头比许言强壮许多，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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