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众生的意志

大陆之上，九大至尊离开后，四大军团自是磨刀霍霍，气势冲霄，直把那漫天煞气绞得粉碎。在至尊的眼里，这些军士皆为蝼蚁，但是数量一多，就产生了质变，亿万蝼蚁的意志凝聚起来可谓惊天动地，即便至尊也不愿正面硬抗，需得退避三舍，徐徐图之才是最佳。

        不过须臾功夫，无数飞禽、走兽、鳞甲、异兽按照各家阵法站在一个玄妙的位置，在一种种奇特的机制下，四道顶天立地般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宛如实质，高有亿丈，威风凛凛，霎时间，龙吟天下，凤鸣洪荒，麒麟咆哮，魔行十方。

        种族之间的战争自然没有任何仁义、道德可言，短短时间，龙战麒麟，魔斗凤凰，四道身影虽无有绝世大神通，但是肉搏起来也不输于至尊全力一击了。

        “轰”

        龙爪挥洒虚空，麒麟角刺穿天宇，悍然相击，空间立时湮灭，虚无显现，两者尚自无事，可那些组成阵法的军士就惨了，一个交锋，死去的军士不下千万。

        “轰”

        魔影和凤凰也不逊色，战斗起来，神山崩断，大地颤抖，陨落的生灵同样多达千万。

        “轰轰轰···”

        撞击，疯狂而连续的撞击，好似撼动了天地，压塌了时空，战场中心处虚无一片，边缘则是各种空间裂缝若隐若现，收割着一条条生命，而大阵中的生灵受到强大的力量反噬，更是成块成块的消失，最诡异的是，那些生灵的肉身、灵魂皆化为大阵的养料，更添无边威能。如此，死的人愈多，大阵威力愈大，又使更多的生灵死亡，循环往复，按理说，当生灵的数量降低到一定程度之时，再无法构成大阵，大阵应该崩溃才对，但是唯有那些剩下的生灵自知，他们自从组成阵法之后，完全无法自主，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这完全是抽取众生的生命力凝聚成大阵！

        如果不是在交战中损失了过多的能量，在所有构成阵法的生灵陨落之后，四道身影的力量绝对能凌驾于至尊之上，这就是众生的力量。但是即便如此，最后，剩下的四道声影也使得九大至尊侧目，哪怕祖龙、凤凰、麟天和罗睺四个始作俑者也是难以想象，毕竟他们也不可能用如此多的生命去试验大阵的威能，只能让大阵临场发挥了！显然，实际效果比他们暗自推演的结果更加令人惊骇。这也使九人认识到，蝼蚁的力量一旦凝聚起来，当真可怕无比。

        但是九人，哪怕是萧飞，也没有“发现”死亡的生灵如此之多，他们只关心一点，大阵居然能对至尊造成威胁，无疑，这令人惊骇，更难以接受，他们不得不忧虑，万一哪天，自己站在了众生的对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自从来到洪荒世界，萧飞的心态早已发生剧变，无他，唯实力尔，此刻也是极度震惊，这还是大罗金仙之下的生灵，若是全部的生灵聚集起来，众生的意志即便是天道也不敌吧。

        可见，这些站在天地顶峰的生命，没有一个是好货色。当然，也从侧面反映出，越是能耐大的人，越不会将普通生灵的性命放在眼里，比如盘古吧，他身化万物，成全了洪荒世界，的确是大爱，但是若盘古复生，而且杀尽洪荒众生便能证道的话，盘古也是不会有丝毫手软的，这就是强者的本性。不过，却又不能怪他们，因为，任谁处在哪个位置，都会这么干。

        虽然萧飞已成至尊，也视众生为蝼蚁，但前世，他乃是蝼蚁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天大的差距，自是引发了他的许多感叹和思考。

        普通生灵生活在天道之下，虽然有着种种束缚，但是实乃万幸，否则早被诸多大神杀光了。生灵都在追求强大的力量，想要自由；但事实却是，力量越强大，越会受到限制，越不自由。哪怕明知此事，就如萧飞，也是趋之若鹜，只不过不想让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而已，俗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为生灵本性，着实可叹。修道之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没有回头之时，也算一种变相的不归路吧。或许，是为了追求那一线虚无缥缈的超脱天道的机会吧。想到此处，萧飞更加坚定了追求超脱的信念，哪怕这是个梦，他依然选择做下去，并且希望永远不醒过来。

        话说回来，四道身影最终完全凝聚成实质，却秉承着陨落生灵的意志，誓杀对方，毫无疑问，战斗发生了，虽然四道身影没有灵智，但是蕴含着至尊也要侧目的能量，于是乎，洪荒大陆悲剧了。四道身影本能地厮杀，滔天的能量肆意激射，不知多少山川被毁，往常不可见的天才地宝不知不觉间“被消失”，战场亿万里区域被彻底毁坏，好端端一派秀丽山河被生生破灭。

        九大至尊也是面皮抽动，不论如何，他们都不希望天地毁灭，他们证道的希望可是在此，要是天地真被打穿了，那他们便证道无门。为何他们要在星空交战，就是生怕毁掉洪荒世界，但是现在下方的四道身影只是阵法凝聚出来的阵灵，没有丝毫灵智，可不管其他，即便天地被磨灭也与之无关。但是，九大至尊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笑话，大战在即，谁敢去阻止，平白浪费精力，到时候，性命危矣，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九人都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自然不会愚蠢至斯，萧飞也一点都不担心，洪荒世界由天道掌控，天道没有现身，他操哪门子闲心，即便不周山倒塌，也不过尔尔，只是表面上和众人一副模样，不露丝毫异色。

        好在四个阵灵没有了生命力供应，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一个月后，在将洪荒大陆肆虐一番之后，便轰然崩溃，期间祭阵的生灵不知凡几，受到波及的生灵更是无数，一场战斗打下来，又是上万亿生灵葬送了性命。

        乱世出英杰，那是对于活下来的生灵讲的。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则是对于死去的生灵讲的。

        大陆上，接下来，上演着大罗金仙、下位魔神、中位魔神之间的战斗，只是却无法引起九大至尊的关注，此时，也到了他们决战的时机了。

        一开始，九人之间的对战对象便已注定。扬眉道人和时辰道人要解决混沌魔神之间的恩怨；罗睺和鸿钧要了结两人之间的因果；三族之间的事情还是交给三族族长去打理了；剩下的，就是紫阳和星辰道人的生死交锋，争夺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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