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中人
男人从凌乱的大床上起来。
折腾了一夜，但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倦意。
他捡起地板上的银灰色真丝睡袍，慢条斯理的系上。
肌肉匀称的背后，几条暧昧的抓痕格外显眼。
他转身看向床上，立体清隽的侧脸透着凉薄。
乔念裹着床单，眼神旖旎。
想起昨晚的种种，脸上有着少女般的娇羞。
窗外，晨光丝丝缕缕的透过薄纱照进来。
落在她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衬的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清新脱俗，又带着几分欲。
顾司允漠然的收回视线，
“上礼拜你不是看中了那条翡翠项链，买下吧，当做生日礼物。”
说着他将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
动作利落，声音沁凉。
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炽热。
其实她的生日还有段时间，现在送礼物，有些早了。
而且，那条顶级帝王绿的翡翠珠链，足以买下市中心一套大别墅了。
比起以往，这次顾司允有些过于大手笔了。
于是，她柔声拒绝，
“不用了，那条项链实在太贵，我还是学生，这么贵重的首饰我用不到的。”
“喜欢就买吧。“
乔念默然。
结婚两年，顾司允在钱上从没亏待过乔念。
特别是每次亲密后，不是给钱，就是给买各种礼物。
限量版包包，高档衣服，名贵首饰，都送遍了。
和她亲近，就像是交易。
其实，乔念都明白。
他只是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变复杂。
什么事情都算的清清楚楚的，划分好界限。
虽然早已习惯他的这种方式，但此刻心里却依旧泛着酸楚。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买生日礼物了。”
乔念闻言，怔了怔。
起身坐了起来。
她将床单向上拽，遮住身子。
“最后一次？”
她不解的问。
“嗯。”
顾司允应道，走到床沿，俯瞰着乔念。
线条冷硬的脸上，顷刻间，更严肃了。
“乔念，我们离婚吧。”
他说道。
“什么？”
乔念浑身就像被冻住。
觉得浑身都僵麻了。
“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乔念眼神清明，她骤然想起了什么。
“是”
两年前的新婚夜，顾司允全程冷着一张脸。
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不爱你，不会跟你过一辈子，三年后我们离婚。”
而那时的乔念，不过是个刚满二十的小丫头，稚嫩又倔强。
她红着眼睛，别过脸，语气毫不在意：
“好啊，反正我也不爱你。”
可她明明看到顾司允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
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却疼的快窒息。
但她的自尊心，决不允许眼泪流下来。
就像现在，明明很不舍，却还要压抑住情绪。
“不是…说好三年的吗？”
“心悦回来了。”
顾司允起身，向落地窗走去。
说到白心悦，他的声音都好像软了下来。
背着光，他的周身就像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乔念赶紧低头，用手背抹干净。
以前她不愿意在他面前落泪。
现在更是如此。
如果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哭得再楚楚可怜，也只会招人烦。
她努力压住情绪，轻轻问道：
“她，不是结婚了吗？”
“离了。”
顾司允显然没有耐心了，他语气有些烦躁。
“离婚协议书，我会叫律师起草好，物质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给的我一定给。”
顾司允对她向来大方。
但除了钱，他能给的，也再无其他。
他们的婚姻。
没有婚礼。
没有誓言和承诺。
除了那张冰冷的红色证书外。
什么都没。
但她却甘之若饴的沦陷其中。
她低头瞥见身上暧昧的痕迹，忽然就觉得心一阵绞痛。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的亲密，让她觉得离顾司允的心近了些。
可事实却残酷的敲醒了她。
一切只是她异想天开罢了。
“我没什么想要的。”
她声音发涩，带着些许哽咽。
除了他，她什么都不想要。
“乔念，好歹你也跟了我两年，你的补偿我一定给足。”
顾司允转过身，一脸诚恳的看着她。
像是诚意十足的在谈一场生意。
“随你。”
乔念脑子里根本无瑕考虑这些，她随口应着。
她抬起头，看着顾司允的眼睛。
背着光，这双幽邃的眸子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是十八岁那年，她初入顾家。
那双眸子，带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一瞬间，将她深深震撼。
他就是那个梦中人吧。
想到这些，乔念有些恍惚。
一直看着顾司允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心里蚀骨的痛逐渐让她清醒。
两年了，自从新婚夜后，顾司允再没提过白心悦这个名字。
原来他始终没忘记那个女人。
其实，一切是有迹可循的。
只是她自己假装看不见而已。
除了在床上，顾司允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热情。
他们是夫妻，但他不愿意带她出席任何公开场合。
对外而言，顾司允仍然是单身。
而她，就像个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这场婚姻里，她卑微到了极点。
爱了这个男人四年了。
到头来还是离婚收场。
这场梦该醒了
一整天，她独自一人窝在床上，哭了醒，醒了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已经漆黑一片。
她浑身无力，也不想去开灯。
迷糊中，听见顾司允回来的声音。
没过多久，浴室里的流水声停了。
熟悉的气息朝她袭来。
男人掀开被子，温暖的身体包裹住了她。
乔念身材娇小，被他拥在怀里，就像个娇软的娃娃。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扑在乔念的脖子上。
“困了。”
脖子是她的敏感点，她不由得缩了缩。
和平时一样，顾司允对她的身体像是有瘾似的。
一碰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只温热修长的手从她衣服下摆处探进。
乔念知道接下来他想做什么。
往常，哪怕再累再困，她都会配合着。
可今天，她不想。
一点儿也不想。
于是，当他的指腹贴上她的腰间。
她下意识的就按住了他。
或许是乔念的拒绝，让他出乎意料。
顾司允整个身体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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