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孩子归我
“乔念，我有话跟你说。”
顾司允语气严肃。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爸那边我会说清楚，如果我坚持离婚的话，我想他会同意的。”
乔念微微张唇，声音轻飘飘的，让人心疼。
“我是想说”
“顾司允…”
顾司允还没说完，又被乔念打断了。
“…我和白心悦长得像吗？”
乔念依旧看着窗外，嗓音有些梗塞。
她不想面对的事情，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了。
顾司允有些愕然。
其实当初乔念住进顾家的时候。
他并没注意到乔念的长相。
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白心悦。
直到结了婚，朝夕相处，渐渐的他才觉得乔念这张脸越发熟悉。
“像。”
他应道。
“这两年来，你拿我…当什么？”
乔念的双手紧紧攥着，洁白的床单快要被她扯碎。
她的心里，仍然奢望着顾司允或许对她有过那么一点感情。
但面对这句质问，顾司允却无言以对。
此刻，空气凝滞。
有时候，沉默就是答案。
“无耻。”
忽然，乔念嘴里缓缓说出这两个字。
除了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字眼能够疏解她现在的气愤和憋屈。
“你说什么？”
顾司允脸上酝酿着怒意。
“我说，你无耻。”
“你够了，乔念，我知道你委屈，但你说话总该有点分寸！”
顾司允的眼神冷若冰川。
闻言，乔念不可思议的转过脸，眼眶通红的瞪着顾司允：
“分寸？那你的分寸又在哪里？顾司允，你当我是什么？白心悦的替身？还是你顾司允的玩具？两年了，你有一刻把我当成是你的妻子吗？你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干哑，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心里隐忍已久的委屈如浪潮般涌了上来。
顾司允显然是被乔念的指责刺激到了，他面色冷硬，整张脸因为怒气而绷紧，
“是，在我心里，心悦才是我一心想娶的顾太太，而你，你只是一个入侵者，你什么都不是！”
他咬着牙，最后几个字仿佛从齿间挤出来的。
虽然心里清楚，她从没有占据过顾司允的心，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可亲耳听见这句话。
这种蚀骨的痛，比想象中的还要折磨人。
她咬着嘴唇，似乎下一秒就要渗出血，单薄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难受、委屈，伴着呜咽的抽泣声，化作泪水翻涌而出。
因为身体虚弱，她的哭声也是有气无力的，格外脆弱。
苍白的樱唇颤栗着，她瞪着顾司允。
她始终不愿意在顾司允面前落泪，可现在听到他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
压在心底的悲恸，终于爆发再也忍不住了：
“顾司允你混蛋你就就知道欺负我你永远都在欺负我…你混蛋”
她哭着骂着，拿起枕头就朝顾司允扔去，然后双手拼命在床上锤着。
“呜呜呜…混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顾司允木然的站着。
别的女人都是尽可能在他面前保持优雅，性感。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顾司允面前这么撒泼似的哭过。
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的话，他此刻也察觉到有些过激了。
他脚步顿了顿，脸上有些无奈。
他弯腰捡起刚才乔念砸过来的枕头，又犹豫着上前，将枕头放在床头，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按住乔念耸动着的肩膀。
可乔念依旧哭的伤心。
想到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便努力压下怒气，将声音放柔了些，带着哄人的语气说，
“行了，别哭了。”
乔念挥开肩膀上的双手，将顾司允推开：
“你滚你滚你去找你的白心悦我讨厌你，讨厌你”
可顾司允干脆坐到床上，和她面对面，拧着眉说：
“行了，乔念，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乔念又往他身上砸着拳头。
“我什么样子，也不用你管！”
反正她怎么样，也入不了他的眼。
有何必再在乎什么形象。
她挥着手臂，一拳一拳的落在顾司允身上。
可她的小拳头，再怎么用力。
对顾司允来说，就跟毛毛雨似的。
不痛不痒。
见她泪如泉涌，情绪激动，顾司允脸上有些担忧。
赶忙将她的手抓好，紧紧的握在掌中，不让她动弹，有些嗔怪道：
“乔念，不许胡闹，你怀孕了，医生说你不能激动。”
“你滚，你滚，别碰我！”
蓦地，乔念傻住了。
怀孕？
她打量着顾司允的脸，这张脸现在异常严肃。
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医生说你怀孕了，六周，刚才在家里就是因为你情绪激动，加上贫血才晕倒的，所以你别闹了。”
她怀孕了。
怎么可能。
每次顾司允都有措施的。
“是不是搞错了？自从车祸后，我确实有时候会头晕，有时候还会头疼的”
顾司允睨着她，见她一脸糊涂的样子，有些埋怨：
“你自己生理期延迟，都不知道吗？”
乔念微微抽噎着，眼神迷茫。
“我看过检查单了，确实怀孕了。”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乔念总觉得他的声音透着无奈。
她缓了半天。
心乱如麻。
片刻，她低声开口，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倔强：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不会耽误离婚的。”
说完，她刻意低头，不敢看顾司允。
因为她害怕看见他脸上会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可谁知，他却说：
“生下来吧。”
乔念猛地抬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司允看着她，深邃的眸底叫人看不清。
“既然有了，就生下来，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
他补充道。
乔念有些不解的望着他的眸子。
这双眼眸，如古井般幽深。
靠的再近，她也看不透。
“你要我生下来？那以后”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不会影响你以后的生活，”
顾司允轻叹口气，眉眼间一片愁云，
“孩子归我，心悦单纯善良，我相信，她一定会将这孩子视如己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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