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就把儿子交给你了

三十七、我就把儿子交给你了

        裴尘在隐莲那得到了比自己料想中要更好的答案后，也不再她面前继续晃悠，就去找了戚夙。

        她一直知道非人不好惹，可没想到不过是自己当初那随口一句的半威胁，就能让残弥那么记着，真是个小气的人。她撇了撇嘴，之前要不是隐莲提醒，残弥不像是会忍的人，自己也是个吃不得亏的，估计能打起来。

        要打架她就没怕过。她扇了扇紫玉江山扇，精美的扇面在街上很是引人注意。街上风流才子也不是没有，扇扇子的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些人都没裴尘这般出色的外表和扎眼的扇子，面对各色眼光她表示很淡定，心里的不爽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快慰的扇了扇，拍了拍门扣。

        出来的是眉眼端正的小厮，只是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戚夙。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么？

        “您是？”来的人正是小乙，他何曾见过这般耀眼的公子。戚府交往的也不是没有贵人，只是这长相加上这通身的气派能有裴尘这样的确实还是头一槽。不由得说话间都带了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戚夙可在府上？我是他至交好友，姓裴。今日鲁莽前来，忘送上帖子是我失礼了。”她眼都不眨一下，谎话成串的往外冒。这装的斯文有礼的模样还真把小乙忽悠住了。

        “裴公子再此稍等片刻，我去请少爷。”小乙也是个缺心眼的，压根就没想过戚夙以前花天酒地不学无术时，那些往来的狐朋狗友怎么会有裴尘这样的。只是在听到了至交好友，心思就飞了。

        “哟，小乙啊，怎的跑得这么快，莫不是后面有讨债的？”戚冉挺着个肚子散步时见着小乙这急冲冲的模样，怪好玩的，忍不住打趣道。可惜他眼睛小，再怎么睁也不过是绿豆眼，做不出惊奇的模样。

        “欸，老爷好。你又开小乙玩笑了，这不是外面有个富贵的公子哥找少爷么？”

        “找那臭小子的？”他听了嘴上的小胡子一动一动的，“又是那群上不得台面的狐狗朋友？”

        “不是，这次的裴公子那通身的气派小的还真没在谁身上见过。那些公子和裴公子一比，就是云泥之别。”

        “臭小子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他眨了眨绿豆眼，摆明了不信。自家儿子之前那混账模样他简直不要太清楚。“你去叫少爷，我先去看看。”

        “欸，裴公子说了是少爷的至交好友，其他的小的也不知。小的先去叫少爷了。”他鞠了个躬，打过招呼后便向戚夙的院子跑去。

        “去去去，既然是至交好友那也不能让人家久等了。”他打手一挥，打定主意要去见见。小乙见识少，没准就被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账小子给骗了。果然啊，这人还是要老的看才能准。

        他摸着小胡子，乐滋滋的去会会小乙口中通身气派的裴公子。

        “您是——戚夙的父亲么？戚伯父好，在下裴尘，是戚夙的至交好友。”裴尘在门外等了一会，看见了一个衣着华贵，十分富态又明显有些年纪的男子出来。见那模样，大约是这府上的主人。

        裴尘一直觉得自己的观察很敏锐，眼神也很好，但是，恕她眼拙。她实在是看不出来戚夙和眼前这个胖子有哪一点相像，想到卜夙的外貌，她也只能感叹好好的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戚夙前世要在佛前献多少次花才能继承他娘的美貌，而不被他爹给糟蹋了。

        任凭戚冉纵横生意场上，见过的达官贵人没有一打也是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可裴尘这模样的还真没见过，不外乎小乙那般说。

        “没事没事，小乙去叫那臭小子了。”他摆摆手，对于这些虚礼什么的，他不是很在意。“倒是贤侄这样的人怎么会认识我家那没出息的儿子，我家那臭小子是什么德行我可清楚得很，明显和贤侄这样的人是八辈子都打不上交到的。”

        裴尘愣住了，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没见过有这样损自家儿子的父亲。哪怕实话确实如此，可好歹家丑不可外扬。这傻呆子的模样简直和戚夙一模一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下是在隐姑娘那与戚公子结实的。戚公子人很好，心地善良，并非戚伯父说得那般不堪。”裴尘自认为自己虽比不上那些当代大儒，但好歹也是满腹才华的，可要夸起戚夙时，除了个心地善良之外，还真想不到别的好词了。一时间略有尴尬。

        好在戚冉也深知戚夙是个什么德行，丝毫不在意。“得了，那混账小子不提也罢。我这儿可没那么多虚礼，说话不必那么文绉绉的，听着怪累人的。”

        “既然是他小姨那结识的，就没什么稀奇了，进来吧。”他让开身，先进了门后裴尘再跟上。

        戚府没有想象中那么穷奢极欲，甚至相比很多达官贵人的府上都要简单许多，假山花草倒是不少。

        “你能进他小姨那，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那混小子惹祸了？”戚冉一直清楚隐莲是非人，也知道君可知是个什么地方。但凡能去那里的，不是有特殊命格，便是有欠下的因果。不论是哪个，他都不愿意自家儿子多牵扯。

        “这倒没有，只是和戚夙有过一段机缘。我能进君可知并非是其他原因，是我母亲和隐莲有旧，所以我能随意进出。”戚夙果然是个傻大个，被自家父亲和小姨瞒成这样，若不是傻的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母亲有旧啊，”这一话让戚冉想起了戚夙的母亲，也是与隐莲有旧，所以戚夙才能拜托隐莲照看一二。话一说开，他得到了他想知道的，那便没有什么顾虑了。“要是混账小子能多交些你这样的人，我也不至于头疼。好贤侄，以后你帮我多管管那混账小子，别让他又和那群狐朋狗友尽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了。”

        “只要伯父不嫌弃，我肯定会照看好戚夙的。我和他可是过命的交情。”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乐呵呵的答应了，话一转又开始打探裴尘的家世了。“贤侄家住哪儿，不是伯父怀疑，只是伯父从未听说过长安城内有姓裴的人家有贤侄这样气派的。”

        “我不是长安人，我是武林中人。只是这次来长安游玩而已，家住么，这个恕我不能告知。伯父对江湖之事可知多少？”

        “江湖事么，略知一二吧。”

        “那闻人瑟可曾听过，在下不巧，正是闻人瑟的少主。”裴尘讲究起来的时候，还特别像那么回事。尤其是好好说话的时候，那挑出的长相，少了股逼人的锐气，一派温文有礼，特别容易招人喜欢。

        “呀！”戚冉当即就叫了出来，那样子把措不及防的裴尘吓了一跳。接着那胖乎乎的大脸瞬间挤眉弄眼起来，贼兮兮的凑到她面前。绿豆的小眼左飘右飘的，确定没人后才小心心翼翼道：“贤侄啊，伯父能问你个事么？”

        裴尘见戚冉这模样还以为真有什么大事，侧过身子低下头道：“伯父请说，这附近没人。”

        “那个啊，那个啊——”戚冉还是觉得不安心，用手挡了挡才说出来，“贤侄你都叫我伯父了，你看下次要是有什么情报的话，伯父不奢求免费提供，至少打个折扣吧？”

        裴尘真是一口气梗在那，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好一会才缓过来。

        戚冉见裴尘没说话，以为是不同意，想了想闻人瑟的传言。觉得自己这样做似乎是有些不厚道，毕竟闻人瑟出价可不便宜，又改口道：“贤侄可是不高兴了？是伯父鲁莽了，那便宜点行么？”

        裴尘真是哭笑不得，这戚冉也真是活宝。“既然我叫你一声伯父，情报什么的话自然不在话下，收费什么的就太见外了。”闻人瑟积累下来的财富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富可敌国都不足以形容。不过是些情报而已，只要她愿意，有什么不可以的？

        “爹！你能不能不那么丢人！”戚夙一来就看到自家老爹那贼眉鼠眼样，瞬间就清楚了他打得什么主意。“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们经商好好的，要买什么情报？”

        戚冉听了一愣，眨了眨绿豆眼，想了想，似乎也没说错啊。“哈哈——这个嘛，贤侄就当伯父没说吧。”

        “无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伯父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唔，她还打算在戚夙家蹭吃蹭喝玩一阵子呢，不就是卖个人情嘛，这有什么难的。“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不错，可这闻人瑟还是我说的算的。都说商场如战场，知自知彼才是好的，情报，伯父迟早会用得上。”

        “还是贤侄说得对！”他大手一拍，看着戚夙走上去就是对着耳朵一揪，“你个混账小子懂什么，你要是有人家一半懂事，你爹我也不至于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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