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吃完晚饭散步的时候，王爷被人叫走了，说是有一个门客来找他。
宝钗是没有早睡的习惯。因而回到房间后，又找出了针线来做。做了会儿针线后王府里的有丫鬟提醒她是否要洗浴，王府有独立的浴房，水辰指给她看过倒是没有带她进去过。
宝钗随着丫鬟进去浴房，发现这浴房里也是别有洞天。浴房的墙很厚，又与水房直接相连，有引着管道将蒸汽引来。整个浴房都是暖烘烘的。
丫鬟介绍道：“因为王爷每日晨起锻炼后都要洗澡，因而格外注重这浴房。”
宝钗向来是丫头们打了水再在房间里洗的。第一次见这种设计，觉得十分惊奇，有引水渠与排水道。又是炭烘热烤的。舒舒服服地在里面洗了个热水澡。
莺儿一边伺候着宝钗洗澡，一边说道：“昨个我真是见到世面了。这府里佣人便是冬日也是要求每日洗澡的。不过浴房在水房附近，倒也方便打水。”
宝钗闭着眼睛，继续听着莺儿讲。
“不光是每日洗澡，这王府里佣人都是排班都是与外面不一样的。”
“排班？”这道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莺儿特意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宝钗的好奇。
莺儿凑近宝钗耳旁说道：“听说王爷身边好像没有那般贴身丫鬟伺候着。虽有人服侍，不过是端茶倒水。王爷向来不喜他人近身的。府里多是洒扫尘除的活计。”
“不喜人贴身？”宝钗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莺儿特意压低声音说道：“说是之前有几个不本分的丫鬟，但是都已经发卖出去了。”
既发卖出去了，便已作罢了。哪有因一两个奴才不懂事，就不让人近身的道理。这不是因噎废食了。想来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缘故。宝钗将此事记在心里不提。
莺儿伺候宝钗洗完澡。宝钗正穿上大红里衣，莺儿将那金锁捧来，要同宝钗系上。
“沉甸甸的，这会子也要睡了。再戴着也没意思。你帮我先收着吧。”宝钗说道。
“可是、可是那和尚要天天戴着的。”
“那和尚还说要找一个有玉的，你见王爷浑身上下戴玉了吗？我这不也好好地没事吗？”
“这事说来也奇怪了，”莺儿说道，“王府上上下下，我就没见着一个人戴玉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玉又不是什么人人都喜欢的稀罕玩意儿。许是人家见惯了，如今不戴也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那和尚不是说那锁必须要找到一个有玉的方可婚配。”
“我既然已经都成婚了，这事以后别再说了，传到王爷耳边不好。”
莺儿听后只得闭口不言。
宝钗也知道莺儿是在关系你自己，又柔声哄道：“不过是块玉而已，日后我与王爷买一块配上。”
莺儿听了又渐渐高兴起来，“我陪夫人去选。”
宝钗对于和尚的话，向来是不置可否的。也从未将“金玉”一论奉为圭臬。
若有玉，便是有缘。这天底下有玉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要一一嫁过去。
只是莺儿她见识浅，又一心为这她好，所以才对这“金玉”的论调过于执着。母亲虽也有意与她留心那般佩玉之人，却也从未在降旨之后，提及“金玉之说”到底这话不过是锦上添花当不得真的。
况且宝钗自哥哥被抓到狱中以后，每每戴上金锁就会做梦。故而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每日带上金锁。只在母亲或是莺儿会看到的时候，戴着做做样子。夜里也不再将金锁压在枕下了。
宝钗回房后，便吩咐莺儿去沐浴了。只留文杏在傍边伺候着。
宝钗拿起那色针线，继续做了起来，做针线这般简单而又重复的事情的时候，格外容易静下心来。
宝钗虽看着那床已是床褥整齐。可昨夜里那般事情确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磨磨蹭蹭地不想上床也是因为这般原因。
只有在做针线的时候，带可以大脑平静一下。
这一做针线就是做到了王爷回来了。宝钗心中暗暗后悔，要是早些在床上躺着，这会子也可以装作睡着了。
虽然这般想，但到底不会这么做。不然人人都传端王妃是个懒媳妇。
宝钗心下想了很多，却是亲自去门口迎了水辰进来。
“怎么还不睡？”水辰问道。
“还早。”宝钗说道，现在不过刚刚掌灯后一二个时辰。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可今日你里里外外忙了一日，还不累吗？”
宝钗猜测王爷是想同她做那档子事，因而特意问她累不累。
虽然母亲教导宝钗，让她抓住丈夫的心，早日诞下麟儿。可是自己现在毕竟是有得选。若自己说累的话，他应该不会强着她做那事吧。
因而宝钗虽不累，但还是想要试一试水辰的态度，便说道：“是有些累，不过现在时辰尚早，再等会儿睡也不迟。”
水辰笑道：“既累了，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宝钗的脸顿时通红。是“早些休息”吧，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他为什么要用那么暧昧的语气说出来呢，为什么要刻意将声音说得那么低沉呢。
水辰其实真没别的意思。昨日他已经吃饱了，不至于这会子见到人就馋。况且天天那般，也不是保养之法。在这夫人才来，生活上多有不适应之处，若是再这般耗她精力也不好。
只是他看见到宝钗脸红红的，想着夫人应该是想歪了。
水辰便让文杏退下。又走进宝钗俯身，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来伺候夫人就寝吧。”
什么伺候就寝，非要说出这般没皮没脸的话来羞人。而且一股股热气打在人耳朵上，让人怪痒的。
“别、别这样了。”宝钗推开水辰，“让人瞧见了不尊重。”
“什么尊不尊重的，有谁不尊重你，只管和我说，我把她发出去卖了。”水辰笑道。
“没有谁不尊重我，”宝钗说道，略移开两步，让两人离得稍远了些，“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王爷这儿，没有贴身伺候的人。”宝钗所指的是贴身伺候的丫鬟与通房丫鬟。
“有啊！”水辰笑道，“你还没见着她吗？”
宝钗不知是哪位通房，竟这般大胆，自己嫁进来了，也不知道前来问候一声。想来是十分受宠的，宝钗缓声问道：“不知这位姐姐现在何处？”
“这个呀，我引你去看？”
哪有正房去见通房的道理，自己虽说是后来的。但是也是明媒正娶的，圣上下旨封的端王妃。可见王爷那般兴冲冲的样子，想来这位姬妾必是很受宠的。
“现在夜已经深了，我又身子不适，还是改日再看吧。”宝钗说道。
“欸，又没有两步路。”
什么呀，居然还和正房住得这般近，又不过来请安，定是无法无天的妖精。
宝钗心中十分不愿，却被水辰拉着走。水辰拉着他没走了多远，就在梳妆台前停了下来。
“看，这就是贴身伺候我的人。”水辰指着镜子里的宝钗说道。
宝钗见到镜中的自己，笑出身来。什么呀，竟是这般套路。自己怎么就这般被他给骗了过去。
宝钗笑道：“那我可要瞧瞧王爷是有什么法术，把镜中之人叫出来伺候。”
自己不过是同她开个玩笑，她竟是半点不服输。
水辰故作叹息，“哎，现在时叫不出来了。”
“怎么叫不出来了？”
“这镜中女人善妒，见我夫人有这么一个漂亮妻子，便不要我了，另找他人去了。”
这是可耻的污蔑，她一来不善妒，二来从来没有找过别人。
“不知王爷这善妒二字从何而来？”宝钗虽然是在笑，却藏着些冷意。
水辰自是不怕，贴着宝钗的身后，托起她的手，指着那镜中人说道，“你看，她靠着那男人多近啊。”
那男人分明就是镜中的他。明明是他贴着自己，导致镜中的宝钗也就那般贴着镜中的水辰。他竟这么胡编乱造出了两个人出来。可这般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女人善妒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是“七出”之一，还望王爷以后不要开这般玩笑。”
“这怕什么，我有治女人善妒的良药。”水辰说得满不在乎。
“善妒那里是治得了的。”宝钗可不信他的鬼话。
“谁说的，我这就有几味药专治善妒。你凑近些来，我只告诉你，你不告诉他人。”
宝钗听了，果然走进了些。
水辰说道：“我这药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他要一两耐心，二两尊重，三两陪伴。混在一起，再用温言软语煎着服下去。再无善妒的了。”
宝钗听她那般郑重其事的，还以为是什么偏方，结果时这般的几句话。笑道：“这算是什么药。要是能做到，哪还有女人善妒。”
“我就会做到，绝不让我的女人善妒。”
“我是问王爷怎么一直都没有一个贴身丫鬟服侍着。王爷到与我东拉西扯的讲了一大堆。”
“不喜欢？”水辰问道。
“没有不喜欢。”只是没有必要，夫妻之间不必做到如此的。现在虽然甜蜜，日后与他纳妾的时候，就有的难受的。
“原来是有的，不过她们不老实，就被我给打发走了。”
“那后来呢？”宝钗问道。
“后来的人也不老实。”水辰说道，“你不要看着家里虽然仅仅有条的，一旦我找了女孩子来服侍，他们就自视甚高，下面也不好打理。”
水辰长叹一声：“家里没有一个女主人是不行的。”又搂着宝钗说道，“还好你来了。”
宝钗有些拿不准王爷的意思，意思是之前嫌麻烦，等她来了，让她给找一个贴身丫鬟吗？
“那王爷可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你这样的。”
宝钗听了脸一红，说道：“我说的是丫鬟。”
“丫鬟啊，”水辰说道，“我又不常在后院，你要是人不够使，再买一两个回来也是可以的。”
“王爷不需要人贴身伺候吗？”
“你想其他人贴我的身吗？”水辰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了，就现在这个样子很好，以后不够用了再买人来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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