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五行道果

　　程一鹤再一激丹田，其上红光玄极罡炁顷刻喷薄而出——
　　「轰！」
　　一道红色光焰赫然闪现在他手中，须臾化为三丈冲天红霞，将虎掌还未及拍下的矮胖汉子给罩了住。
　　“姐姐我筑基三层，都能被你一个刚筑基的小修士给制住……造化弄人啊！”
　　矮胖汉子声带哭腔，此时的他灵力涣散，手脚就像被灌注了万钧铅石，再不能动弹。
　　“气运维系两百二十年时间，出没一万三千里地域……”
　　矮胖汉子惊愕地看着笼罩自己周身的冉冉红霞，跳闪的红霞中满是他二十岁、十八岁的影子。
　　与此同时，程一鹤的灵识中光影斑驳，流年似水，日月如梭。
　　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百五十年、两百年……
　　矮胖汉子修为境界高了程一鹤两层，玄极罡炁不能完全灭夺其两百二十年气运，只能夺其一百九十年。
　　但程一鹤只夺了他一百二十年气运后便收回玄极罡炁。
　　给他留下了一百年气运，这一百年气运包括他开启灵智、跨上先天并化去横骨、可口吐人语。
　　此时，矮胖汉子的修为境界降到了先天顶峰，尚未筑基，灵力修为根本不能支撑他继续化形为人。
　　便见他身子一阵哆嗦，终究还是显形成了一只紫额吊睛虎。
　　修行数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程一鹤一扫它尾巴，明明是只公虎啊！
　　百兽之王弯的毫无雄风，真是命运无常，橘气不定。
　　当下，他再击出一道玄极罡炁将虎妖定住，尔后走上前，打量紫额虎半晌道：“虎姐，还能说话不？”
　　从受害者变为审判者，角色身份的转换，更拉低了程一鹤眼中的现实维度，让他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虽然力克两个妖修后肾上腺素剧增带来的肆爽愉悦提醒着他，这一切皆是真实的存在，但他忍不住怀疑，再次睁开眼后将是另一番天地。
　　紫额虎的话让程一鹤清醒过来：“奴婢就是个贱种，哪敢让仙师叫‘姐’！还望仙师念我等兽族修行不易，饶奴婢一命！奴婢必为仙师殷勤驱持效劳……”
　　程一鹤便又问：“你们害了多少人？”
　　小道士便是被它俩的丹药给折腾死的，若非如此，程一鹤也不至于魂穿而来。
　　程一鹤好生搜索了一番小道士的记忆，磨盘山附近几个村子近一年多来倒的确是有好几个孩子失踪，莫不是这一虎一狼二妖在作祟？
　　只不过，那些失踪的孩子往往都在十二岁以下，而这虎狼二妖选取的一般都是十四五岁以上的少年人。
　　“回仙师，就一个！就那个二果童子！都是青狼那厮出的鬼主意，要不是他胆大妄为，奴婢真不敢吃人……”紫额虎颤巍巍地答道。
　　哟，基友也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这就卖爱侣了……程一鹤有些莞尔，喝道：“老虎不敢吃人，你骗鬼呢？”
　　紫额虎一阵瑟瑟发抖，说道：“回仙师，我灵智生的早，知道妖修伤害凡人要遭天谴，是而一直不敢对凡人下口。
　　“我俩受宝镜司追杀，也是刚来到这青牛县磨盘山不久。奴婢以妖丹起誓，这事奴婢真是第一次干，若有半句谎言，定教奴婢结不了妖丹！”
　　“你老实点，我倒也不会为难你。”程一鹤见它不像在扯谎，便也换了语气，
　　“按你们之言，你们找了这许多童男童女，目的就是要给其中身具‘道果’者服下逆血丹，以让他们迅速冲上先天境界。
　　“然后，你俩再吃了这些冲上先天境界孩子的血肉，便对你们疗伤和修行有裨益？”
　　“啊对对对！”虎妖连连点头，“实不相瞒，我和青狼修行资质平庸，尤其是我，卡在筑基中期关口数十年都冲不破，加之在早前和宝镜司的交锋中又受了暗伤。
　　“青狼曾打听来一个秘方，给身有道果的人族童男童女服下魔道中人炼制的逆血丹，可在三五天之内助他们冲上先天境界。
　　“然后嘛，我们吃了这些已上先天境界孩子的血肉，不但能疗愈暗伤，更能助我等修行冲关……”
　　“给我们服下逆血丹，让我们三五天就能冲上先天境界，这是在拔苗助长吧？”程一鹤眯缝着眼问道。
　　虎妖不敢正视程一鹤，干笑道：“这个……所谓逆血丹，便是让人逆转气血经脉，颠倒丹道，虽能让有道果的童子迅速冲上先天境界，却是要大幅折损他们阳寿的……”
　　程一鹤淡声问道：“折损多少？”
　　虎妖少一思忖道：“基本上，如果没有后续功法继续修行，服下逆血丹的童子，三五年内就会气血衰竭而亡。
　　“若是有功法辅助继续修行，寿元倒是会增加，就是必须持续不断的修行进阶以提升寿命，否则，不快进则速退，气血逆流折阳减寿实在太过阴损。
　　“而且以逆血丹冲上先天的修士，是不可能跨上通神境界的，纵算修到筑基顶峰圆满，寿命最多也就在一百二、三十岁左右。”
　　程一鹤略一点头道：“听你们早前之言，你们似乎不能生杀凡人？为何又能加害这些服下逆血丹、冲上先天的少年？”
　　“回仙师，修士擅杀凡人，就会悖逆‘仙凡三律’第一律，便是中伤天道法则，这对我等修士修行渡劫是极为不利的。”虎妖回道，
　　“但俗人一旦跨上了先天境界，力量开始逆天，体质已然超凡，生杀他们便也不会冲克天道。
　　“而先天之人一旦筑基成功，那便成了真正的修仙者，便是超脱了凡胎俗体，就如小仙师你刚刚筑基有成。
　　“哦，奴婢要恭贺仙师筑基成功，祝仙师修行大道一马平川、长生不老唾手可得——”
　　“得了！”程一鹤挥手制止他，“听你们一再提及‘道果’，还有什么二果、四果的，这道果可是修仙的必要缘因和资质？无道果之人，就不能修仙？”
　　“诚如小仙师之言，‘道果’便是俗人能否修道的门槛。”虎妖点头道。
　　出乎程一鹤的意料，根据虎妖的话，这一界修仙者的资质门槛称为“道果”。
　　道果，又叫“五行道果”。
　　有五行道果者，才能悟道修仙，准确点说：唯有五行双道果及以上者，才能修仙。
　　这所谓的“道果”，实质上是婴儿尚在母胎内开始孕育的、至出生后一两岁、囟门闭合时而形成的一类先天灵识，这种先天灵识糅合了天地间生克冲合的五行元素。
　　一个凡夫俗子，只有具备了这种有五行元素生克冲合的先天灵识，才能在天地灵气的明灭变幻、此消彼长中沐浴日精月华、感悟天地道化。
　　所以，这一界的芸芸众生，无五行道果者，自不能问道长生。
　　五行单道果者，也即是道果中只含有一种五行元素的，如金道果，或是木道果等。
　　概因五行单道果不具备五行元素最起码的两两生合冲克之道，便不能沐化天道法则，也不能悟道长生。
　　以上无五行道果和五行单道果之辈，皆被归于“无道果”之流。
　　而世间亿万苍生，绝大多数凡夫俗子，蝼蚁众生，皆是无道果或是单道果之辈。
　　只有具备了五行双道果者，如金土道果、水木道果，先天灵识便有了两两生合冲克，自能感悟接纳天地灵气，也即可以悟道长生。
　　后续的五行三道果、四道果，五行俱全道果，修仙问道更不在话下。
　　则道果的优劣资质一目了然：
　　某人道果中具备的五行元素越多，其先天灵识中的五行生克冲合反应愈加繁复剧烈，则此人感悟天地灵气、沐化天道法则的敏锐性更高、包容度更大、彻悟力更强。
　　简单点说，道果中五行元素越多，修行资质更优，修为进阶越快。
　　值得一提的是，道果五行俱全——金木水火土五果，在这一界又称为“圣果”，是修仙资质最为顶尖卓异的象征。
　　如果说，万人中才有一个能修仙的身具五行双果之人，那么五行俱全“圣果”者出现的几率，估计要低于百万分之一。
　　俗世中身具修仙道果之辈，几乎都是五行二果、或是三果之人，上了四果便是资质优异，也是极为罕见。
　　“道果就一定是与生俱来的么？无道果之人后天能否再生出道果、从而修行问道？”程一鹤听罢虎妖的阐述后问道。
　　虎妖摇头：“道果既是先天灵识，自然是在娘胎中就注定了。没道果的人能再回母胎回炉再造么？自是不可能的！
　　“听说上古时代有仙人能以莫大神通，为凡人种下道果，以让他能修行问道，但这都是传说。反正我是从未听闻过无道果之人能凭空生出道果的。”
　　“听你俩说，我的道果资质是五行四道果？”程一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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