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我心恍惚
就是这样？这就是他突然吻自己的原因？
宋佳吞了吞口水，脸蛋上的热度慢慢地退去，双眼从他英俊含笑的脸上移开。
为什么心里有一点失落？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一股狼狈？这都是不该有的情绪啊……更重要的是，上帝啊！请原谅，从刚才到现在，她竟然都忘记了敬禹，到现在才觉得愧疚……
她是不是迟钝到令人不可原谅的地步？
“哦……我……”宋佳心思复杂，她索性低着头，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
夏夜盯着他，没有上前，但声音清晰地传到她耳中：“佳佳，刚才那一吻，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对不对？所以，请你想一想，你真的爱方敬禹吗？”
门关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宋佳在门口僵立了好一会，才怀着激烈跳动的心冲进洗手间，她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微肿的双唇，两颊还有着玫瑰色的陀红。
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她刚才被总经理吻了……
她没有尖叫，没有打他耳光，也没有哭泣。
心，乱如麻。
低头一看，掌心竟然还握着那枚戒指，而另一枚与它相匹配的，正在那个让她心乱的男子手上。
宋佳重新回到办公室里，表面上已恢复平静，夏夜什么也没问，也没多提。
两人如同往日，一起办公，她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秘书……
只是，她一整天都不敢抬头看他的方向，心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一句话：请你想一想，你真的爱方敬禹吗？
真的爱方敬禹吗？
一个简单的问题，她从来可以毫不犹豫点头的问题，在被夏夜疑惑一问的时候，竟然慌了心神。难道没有拒绝另一人的吻，就是不爱？还是爱得不够深？
无论如何，一种自我厌弃与对方敬禹背叛的感觉，开始印在了她的心底。
浑浑噩噩挨到了中午，宋佳忘记了跟甜甜、茉莉有约，在办公室里发了半天的呆，最后只吃了个便当。夏夜想请她一同下楼吃，她自然是拒绝了，哪都不愿去，只想在这短暂的宁静中寻找心灵的平静。
便当刚吃完，电话响了，一看到来电显示，宋佳的心更加五味杂呈。
没想到敬禹主动打电话来了，这让她顿时更加愧疚，连欣喜都提不起来了。
方敬禹先是诚恳地道歉，说那夜他太冲动，看到她手中的戒指生了火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伤害了她。然后关心地问候她这两日过得好不好？最后，他问萧氏企业招聘会在什么时候？他那边需要着手准备应聘了。
宋佳吸吸发酸的鼻子，十分感动敬禹的体贴。至于公司招聘的事，还得等进一步通知，大约就是这一周开始。
方敬禹约她一起晚餐，说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冷战了，总经理这样看得起她，是她的福气，也是他的福气。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两人以后都要在萧氏发展的话，总经理是老板，绝对不能得罪。
宋佳握紧电话，听着他温和而耐心的叮嘱，惭愧得一一应声。
过后，她拿起戒指怔怔地发呆，敬禹说为了不得罪总经理，戒指最好还是听话地戴上，毕竟只是一个抽奖来的礼物。他若是大惊小怪，就太有失风度了，所以他会大方地体贴她，也相信她。
挂断电话，宋佳对着戒指发呆了许久……
甜甜打电话来，劈里啪啦一顿抱怨，并且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晚上还不给她们一个交代，这姐妹就做不成了！
**
夏夜决定给宋佳一段冷静的时间，看到她的失神和忧愁，他心疼。
原本不后悔自己吻了她，毕竟那是很久就想做的事情，但看她一天下来战战兢兢连看自己一眼的愿望都没有，他就开始后悔了。
两个人的办公室气氛变得微僵，尽管夏夜一再轻松地调动气氛，宋佳也不怎么吭声。
时钟刚到五点，夏夜无奈地叹息一声，起身走到宋佳桌前：“佳佳，看你神思恍惚的，如果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我批准你提前下班。”
“啊……我没事。”宋佳摇摇头，这点敬业精神还是有的。
“可是你……”夏夜的话语停住，双目惊喜地落在她的手指上。那枚泛着淡淡微芒的戒指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无名指，她怎么又戴回去了？
感受到他的注视，宋佳不自在地别过头，小声道：“我答应过你不摘下它的……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佳佳……”夏夜一双原本黯淡的眼睛立刻变得晶亮，欣喜极了。心情一好，他开始恢复了轻松自如，“呵呵，幸好你没扔掉它呢！否则我一个人戴着这玩意，岂不是太孤单？我告诉你啊，这戒指还有一大好处，你知道是什么吗？”
宋佳张大眼望着他。
她终于肯抬头正视他了。
夏夜心底欢呼，他的佳佳真的很大方很单纯。
“无名指戴了戒指表示已婚，所以按你的性子来说，正好可以避免那些无聊男人过来搭讪，不就避免了很多麻烦吗？你可以安安心心，而我呢，也可以放心啦！”
“你放心什么？”宋佳不明白。
“我……我也不用担心那些女人想来纠缠我嘛！”小夜一下子笑得灿烂，从她展现阳光般的笑容。
宋佳听着他这段听起来似理非理的逻辑，盯着戒指疑惑。
是吗？她可以安心了吗？跟他戴上一样的戒指，为什么心里感觉怪怪的，却又不那么排斥……
而他，他又放心些什么呢？
为什么今天的一切，问题像是简单却又复杂呢？那一吻，对总经理这种男人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吧！那自己为什么从早到晚都不停地想起呢……
夏夜见她仲怔，很有一股想把她抱在怀里细细安慰的冲动。可是，他的佳佳啊，那么容易受惊，像只单纯的小兔子，他就算真的是只狡猾的狼，又怎么忍心再吓倒她？
压抑住心潮起伏，夏夜主动帮她收拾桌上的文件，体贴道：“你不是约了艾甜甜她们吗？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了，你可以先下班。”
宋佳眨眨眼，飞快回神，低头一看，乱糟糟的桌面已被他整理干净。
她顿时惭愧地红了脸，倒也抛开之前的尴尬，道：“我不可以提前下班。总经理都不走，我怎么可以先走？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约了甜甜和茉莉？”
夏夜见她不再为早上自己失控的一吻而苦恼，悬了一天的心逐渐落下。
他不自觉就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头发，有种宠溺的味道：“刚才你去茶水间，甜甜正好打电话上来，我替你接了。”
“哦……”宋佳因他亲密的动作心陡地跳了下，她头一撇，下意识低下头取自己的包。
夏夜的手停在半空中，突然露出一抹她没看到的苦笑。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习惯了将她当娃娃一样疼爱，不时地做出这种亲昵之举呢？爱她已久，但这种习惯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当她有意识避开时，才觉一道带着寒意的冷风吹进两人之间。
他暗下眸子，语气依然显得轻松：“那个甜甜，跟我说话时结结巴巴的，你一会告诉她，我虽然是总经理，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请她以后看到我，别那么紧张啊！”
宋佳把包整理了一下，没有抬头，目光随意地落在包上的吊饰上。
“其实甜甜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她很喜欢总经理。”她一字一字把这句话说完，才猛然抬头，“总经理，甜甜真的很崇拜你！在她眼里，就比那些大明星还要耀眼，完全是她的偶像。”
“偶像？”夏夜玩味着这个词，更感慨于她的举动，明明有意想跟他拉开距离，却又为了朋友勇敢地替人说话。
宋佳咬咬唇，眼前浮现每次甜甜满眼冒着红心说起他的表情，用力地点头：“我想那就是偶像吧！甜甜觉得总经理什么都是完美的，哪怕你不曾多看她一眼，不曾跟她多说几句……可是，只要她能看到你，她都觉得幸福。”
“哦？”夏夜轻轻应和了一声，双目只落在宋佳的脸上。
“你呢？佳佳，你觉得我完美吗？”虽然从小到大，他有那个自信认为自己就是完美的化身，但若能亲耳听到佳佳这样说，他才会感觉到由衷的满足。
然而，心思被他又挑得纷乱的佳佳，怎么可能细想呢？总经理问这话，她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啊！
所以，她点头：“总经理……自然是完美的，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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