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策略

小陈告诉我，老刘昨天下午就关于我的事情是非常关注的，多方面了解我的近期活动轨迹和说话内容——这个事情我一点也不意外，从内心来说，我一直都不喜欢老刘！和老刘所有的交往，都是纯粹的应酬！

最后又说到了那个工程的事——这一次，我跟小陈交了心：我觉得老刘这人不是很靠谱！老刘说的那个工程的事情，我个人觉得风险非常大！

我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让小陈不要参与那个老刘的工程的事情，但我有意把“慎重”这个词在这个话题上重复过好几次，而且每次的声音语气都特别沉重——以小陈的智商，我的意思他也心知肚明了。

在职场和生意场乃至人生的道路上，都有一个共同的金科玉律：做对事不如跟对人！就老刘那个工程的事儿来说，我那一次跟小陈做了分析：老刘的这个工程我们不参与，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损失了一次快速翻身的机会，但以后还是有机会活在建材这个行业里；如果老刘的那个事不靠谱，或者失败了，我们就只会有两个选择，一是当即死亡，二是继续填坑，在挣扎中等死……

小陈最后也认可了我的说法，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也是从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对我的称呼做了改口：由老刀改成了老哥。

聊完这个话题，小陈也回去了自己的铺头，我也可以认认真真地思考关于小豹和阿香的事情了。

根据我对小豹今天上午行为的判断，她应该不会就这么顺畅跟我痛快分手！可是，家我总是要回的，因为有仔仔！她如果就像往常一样，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每天照常上班下班，接送仔仔，甚至周末去下我爸妈那里，我能怎么办？打她、骂她、把她东西丢出门外之类的这些事情我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出来——我只是个“痞子”，但完全不具备成为“杀手”的冷酷素质……

如果这样，我又怎么面对阿香——跟她也实话实说？把我和小豹现在的情况也一五一十告诉她？不行，绝对不行！风险太大！

虽然我的长相跟她有些“缘分”，虽然这几天的相处交往也许她对我没有恶感甚至有一丢丢好感，但根据我对女人的了解，阿香基本没可能愿意那时的我的一个备胎——她完全有可能会因此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好像我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隐瞒，继续隐瞒！隐瞒我和小豹之间的往事和现在。

隐瞒现在，我已经说过了缘由；隐瞒过去，是我担心阿香知道我和小豹之间的往事，会对我产生忌惮：一个那么痴情专一且没有多少明显缺陷的女人我都可以轻易抛弃，那么刀晓月会不会是一个没有良心和责任感的混账王八蛋呢？

我是混账王八蛋吗？这个问题，我那时候没想，现在，我不敢问我自己了。

我只是知道当时的我必须和时间赛跑！必须在阿香没有提出正式与我建立恋爱关系之前剪断与小豹之间的纠葛，把另外的半边床空出来！

问题就还是回到了小豹身上——如果小豹不愿意离开我，我要用什么方式加速我和小豹之间的分手过程呢？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阿香的电话打过来了。

阿香问我昨晚上怎么没有给她打电话或发信息——我回答她说晚上去我妈那里了。

阿香问我平时睡觉都那么早吗——我回答说不一定，只不过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昨天有些倦乏，所以睡得相对比较早。

阿香又问我今天忙吗——我说我在店里，不算特别忙。

阿香又我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我立刻有些紧张了！稍作了思考然后跟她说今晚有点事情，可能没有时间，不过如果有时间，我会跟她联系……

我也意识到这时候我不能被动地让阿香总来问我问题，我必须主动或者转移话题！于是我开始问她。问她那里还缺什么东西需要添置不？铜锣花园附近的买菜和购物地点有没有去过？问她住在铜锣花园适应不适应？问她……

可能那次通话有十分钟左右吧——我当时又高兴，又兴奋，又紧张，又焦灼，又希望跟阿香就那么聊下去，又希望阿香挂掉电话先去忙她的事情……直到最后挂掉电话，我的心还是怦怦地直跳！

挂掉电话我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我忽然惊讶地意识到——在阿香面前，我开始学会撒谎了！如果过去还能用隐瞒不属于欺骗麻醉自己，但刚才的这通电话，我再无法给自己找到任何的借口了！

我知道：一个谎言，最后通常都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弥补，直到最终被揭穿……

为什么我要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回答阿香的问题？痞子，痞子风格的刀晓月去了哪里了？我现在的感受就是真爱的感受吗？在阿香面前我以后会一直都是这样谨小慎微吗？我会不会将来有一天厌倦自己……无数个问题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海！

回味着爱的感觉，想到爱情的魔力，面对现在的局面，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想来想去，最后我也想好了，如果小豹跟我采用“拖字诀”，那么我就采取冷处理策略——尽可能地从小豹的视线范围里“消失”。

白天：她上班，我在铺头，谁也见不到谁，如果她发信息，我不回，打电话，我看心情，即便接电话，我也不会跟她甜言蜜语；晚上：她下班，如果她接了仔仔，我就先不回去，我可以去跟我的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也可以去阿香那里，再不济，我就去找个麻将馆打麻将……

可是，如果她不去接仔仔，让我自己去接，我接仔仔回去后她又回来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转瞬即逝了——我比较了解小豹，她不是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当初根本也不会选择痞子刀晓月。

想到这里，我的心才算是稍稍定了一些。苏某康有一首歌叫《爱一个人，好难》，在彼时彼刻，我更想说：被一个人爱着，想摆脱，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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