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期限

在阿香没在我和小豹视线范围的时间里，我还是延续我的冷酷路线，但心里多少还是被小豹今天的举止震撼了，在今天白天多少还有点“必胜”的信心，在从蝶恋花出来后的出租车上，我其实有些动摇了——我暗暗地感叹，小豹的这场“爱情保卫战”从布局，战略，战术都非常精妙！

面对阿香忽如其来的质疑，我心里慌的一批——看着那条信息，我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也是在这时候，车到了东苑小区门口，我从副驾驶付完车费下来，小豹早先一步从后排下车，也没跟我说话，自己朝家的方向走了。

门口的士多店里还有人在那里玩扑克，我望了一眼，但没有进去，一边盯着阿香的信息，一边也朝家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仔仔也不在家，索性也没在楼下吸烟，直接进屋走到阳台拿出一支烟点上。

小豹淡笑着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扭头看她时，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这次目光的碰撞没有产生爱情的火花，却给了我回复阿香信息的灵感！我似乎又找回了作为一个“痞子”的感觉！是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我抽着烟，又浏览了一遍阿香的那条“花花人很好。她真的是你的普通朋友吗？”这条信息，然后迅速地回复了两个字:“当然！”。

回复完这条信息，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阿香回复我的愉快开心的表情符号，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是的，我认为自己没有撒谎！我不必承受良心的谴责！我又心安理得了！

如果有一天我和阿香在一起了，小豹也彻底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了，那么，小豹“当然”就是我的普通朋友；如果有一天阿香知道了我和小豹的事情，那么，小豹“当然”当然不是我的那个时期的普通朋友……

也许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内心，隔着老远小豹也从我脸上看出来了我的得意和喜悦，她咳嗽了一声，提高了嗓音跟我说：“刀晓月，我们谈谈啊？”

尽管我的心情其实不错，听到小豹这话我也没有反感或者生气，但我还是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我怕我的一个心软，又让自己面临艰难选择的问题，所以我一边朝沙发走来，一边故作冰冷、没好声气回应小豹：“谈什么？今天她人你也见到了——我觉得你如果有自知之明，我们和平分手，以后大家还可以继续做普通朋友！”

我现在的这些刺激的言语对小豹而言，她已经免疫了！听我这么说，小豹只是淡然地笑了一下，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自知之明”这四个字，然后用嘲讽的眼神盯着我，也不说话。

我在沙发上坐下后，小豹还是不说话，我渐渐开始被小豹嘲讽的眼神盯得不自然起来，皱了下眉头，扭过头看着小豹说：“你不是说要谈吗？我听着呢！”

小豹还是盯着我不说话。

我扭了下腰肢，又皱了下眉，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你到底有没有话说，没有我睡觉了！还有，仔仔如果在这里，以后我自己接送，不麻烦你了！”

我说完这话，小豹才“哦”地应了我一声——但她的眼神还是和开始一样！这时，我也感受到了来自她眼神所产生的化学反应——我恼怒了！没错，就是恼羞成怒！

我霍地站起了身子，冲着小豹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准备起身去房间——小豹看到我恼怒的样子，笑了，有点得意地笑的意味！看到小豹的笑，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便转过身，刚要迈步，就听到小豹不紧不慢地悠悠说道：“刀晓月，你凶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你应该也知道我已经添加了甄女士的Q吧？”

听到小豹这么说，我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小豹问：“恩，知道！那又怎样？”

小豹换成略带戏谑的眼神和语气跟我说：“如果你不想我在你的阿香那里添油加醋地说些对你不利的坏话，你对我最好能稍稍好一点儿……”

听到小豹这么说以及看到她说话的样子，我确定我当时已经有打人的冲动了——不过大家可以放心，我没动手，在我15岁还是处男的时候就接纳了一个我很尊敬的长者跟我说的一个观点：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去打女人！

我怎么会轻易地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呢？

我直勾勾地瞪着小豹好一阵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冷冰冰的一句：“悉听尊便！”

小豹看着我的表情莞尔一笑，说话的语气也变的温和了，“痞子，甄小姐确实漂亮，我理解你，如果我是男人，我想我也会动心——但我想说的是，你们未必适合！或者我说的再直接一点儿，你配不上她！你们即使在一起，早晚……”

从我发动“冷战”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小豹称呼我叫“痞子”了，我必须承认，当我听到她用这个称谓跟我说话时，我多少还是感觉有些温暖和感动的！但我听到她后面的话，加上起先她让我很不舒服的眼神，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又被点燃了，我强压着火气反唇相讥：“是啊，我配不上她——我也配不上你，你不知道吗？我就一痞子，我就一无赖……”

话说到那里的时候，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看到小豹眼睛里眼泪开始流淌了！

我无法面对小豹的眼泪，但我也不想改变我的立场，我静静地看着小豹无声落泪，也没有去拿纸巾。过了一会儿，我感知到自己的内心开始动摇，赶紧站起身，便不再看小豹，什么话也没说，兀自去冲凉房洗澡了。

洗完澡，小豹没有流泪了——她见我从冲凉房出来，用不是很大但有略微沙哑的声音跟我说：“刀晓月，我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月的时间——从今天算起。如果一个月后你还决定要跟她在一起，我会离开！”

我愣了一下，还是没说话，进了平常仔仔的房间，关上门，闭上眼——过了十来分钟，我也听到小豹去冲凉房冲凉的声音，冲凉后直接进了我的房间，关了门……

在听到小豹进了房间之后，我的脑海反复思索着她说的关于这“一个月”的话题：如果我和小豹的关系不断，现在这样的局面能维系一个月吗？如果阿香发现了我和小豹的现在这种关系，阿香会怎样？小豹，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她还会做什么事情？

想着想着，最后我到底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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