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想起一个故人

“沉年！你有没有看见我的蛋！”在沉年要敲蛋的那一刻，裴尘赋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厨房。
  沉年拿着小蛋仔转身看向裴尘赋：“裴师兄，我没看见你的蛋。要吃西红柿鸡蛋馅的馄饨吗？还是裴师兄想喝碗鸡蛋汤。”
  小蛋仔终于从沉年怀里挣脱出来，蹦进裴尘赋的怀里，三两下地钻进了裴尘赋的怀里瑟瑟发抖。
  裴尘赋在沉年转身的那一刻差点被吓飞起来，直到小蛋仔扑进自己怀里，确认是小蛋仔还是个完整蛋后裴尘赋才松了一口气。
  “沉年，你看它生得像个鸡蛋吗？”
  沉年回答：“像，就是大了点，正好可以一蛋两吃。”
  裴尘赋看了看小蛋仔突然觉得沉年说得对，但这毕竟也是自己的闺女，裴尘赋还是要为闺女辩解两句的：“可它是你表外甥女。”
  沉年幽幽地道：“表兄告诉我，凡是进了厨房的都是可以煮了的，特别是一个比较大的蛋。”
  小蛋仔抖得更厉害了。
  经过这一遭，小蛋仔算是彻底怕了自己的两个舅舅，再也不敢一个蛋随便往外跑了，乖乖地待在窝里等着孵化破壳。
  “小蛋仔，今天不出去玩吗？”晏岁拍了拍乖乖地躺在窝里的小蛋仔。
  小蛋仔默默地缩进了襁褓里，无壳面对自己的父母。
  裴尘赋将小蛋仔掏出来：“小蛋仔，今天不自己一个蛋出去逛逛你娘为你打下的江山吗？”
  小蛋仔觉得自己还不如被表舅煮了算了。
  蛋壳外传来父母无良的大笑，小蛋仔觉得自己还是成为蛋花汤比较有尊严点。
  在窝里安安分分地待了两个月后，小蛋仔终于迎来了自己破壳的日子。
  那天裴尘赋正在给小蛋仔洗澡，小刷子在蛋壳上刷来刷去的，把蛋壳刷得亮闪闪的。
  就在裴尘赋要将小蛋仔捞出来擦干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一声“咔”。
  裴尘赋连忙将小蛋仔转了一圈，然后就看到了蛋壳上的一道裂痕。
  “岁岁！岁岁！小蛋仔要破壳了！”裴尘赋兴奋地大喊。
  “咔——咔——”
  蛋壳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如蛛网般裂开，终于一小块蛋壳落了下来，小朱雀小小的喙伸了出来。
  裴尘赋大喜过望，他的宝贝女儿！出来了！
  而就在裴尘赋乐得找不到北的时候，蛋壳的另一个方向，也出现了一道裂痕，然后另一处的蛋壳也落下来一片，两个小小的淡红色的喙在啄着周围的蛋壳。
  裴尘赋愣了一下，下一秒，心咯噔一声。
  完蛋了！
  他的宝贝闺女为什么会有两个头？
  难道是生了个怪胎吗？
  是不是自己没有孵好？
  岁岁看到有两个头的闺女是不是会嫌弃他们的闺女？
  那要不他带着闺女离开这里，自己把闺女养大，不放在岁岁面前碍着岁岁的眼吧。
  晏岁在前殿披着祈愿，听到裴尘赋的呼唤赶回了后殿进门就问：“小蛋仔破壳了吗？”
  裴尘赋连忙挡在了小蛋仔面前：“岁岁……”
  “怎么了？”晏岁已经听到了小朱雀在啄蛋壳的“咔咔”声，一边给晏暮传了个音一边想要越过裴尘赋去看小蛋仔。
  裴尘赋却张开双臂挡在了晏岁的面前：“岁岁，就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们的闺女有点儿意外，你会接受吗？”
  晏岁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看着裴尘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夭折了？”
  “不是。”裴尘赋满头黑线，“就是如果咱们的闺女是一只有两个头的小朱雀，你会不会嫌弃她？”
  晏岁抽了抽嘴角，无语地看着裴尘赋。
  裴尘赋看着晏岁，似乎明白了晏岁的意思，闷闷地垂眸说道：“你要是嫌弃，我就带着闺女走，我自己个养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晏岁无语了片刻然后才对裴尘赋挥了挥手：“你让开，我看看。”
  裴尘赋挡着不让晏岁看：“你答应不嫌弃我再让开。这不能怪小朱雀，可能是我孵的时候没孵好才变成这样子的，都是我不好，不能怪她。”
  晏岁受不了地捶了裴尘赋一拳：“你孵蛋孵傻了吗？为什么就不能是双胞胎？”
  丢下这一句，晏岁一把将裴尘赋推到了一边，两只小朱雀都已经将整个头都冒出了蛋壳，正在奋力地啄更大口子让自己转出来。
  “怪不得生出来的时候哥哥说比寻常朱雀蛋要大，原来是两个。”晏岁笑着看着两只小朱雀。
  双胞胎？
  两个闺女？
  裴尘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咧着嘴站在旁边傻笑。
  嘿嘿，两个闺女，一个媳妇，三只好看的朱雀，都是他的，嘿嘿嘿。
  晏暮和沉年赶到的时候，两只小朱雀都已经将大半个身子探了出来，正在奋力地顶着蛋壳，齐心协力地要将头顶上的蛋壳顶开。
  “双生子？”晏暮惊讶地看着那两个朱雀小脑袋。
  裴尘赋纠正道：“是双生女。”
  晏暮懒得理会裴尘赋，和晏岁一起围在蛋边上，等着小朱雀做最后的努力。

  终于，两只小朱雀齐力顶开了蛋壳，而就在这两只小朱雀合力顶开一半的蛋壳后，第三只趴在其他两只小朱雀背上的小朱雀，像是刚睡醒一般，张着翅膀伸了个懒腰，然后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亲人们。
  “三只……”晏岁眨了眨眼睛。
  鸟类嘛，一窝总是有五六只的，这很正常。
  裴尘赋在旁边笑得都快傻了，三个闺女。
  他有四只好看的朱雀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岁身上的朱雀之息和身为母亲的气息吸引着小朱雀纷纷扑着翅膀，跟小鸡仔似的叽叽喳喳地往晏岁的怀里转。
  晏岁拥住三只小朱雀，慈爱地让三只小朱雀窝在自己的怀里，享受着初为朱雀母的喜悦。
  “你干什么笑个不停？”晏暮的眼眶又红了，转头就看到笑得都蹲到地上去的裴尘赋。
  裴尘赋傻笑地问：“是三个闺女吗？”
  晏暮看了看裴尘赋，然后看向围着晏岁飞来飞去的三只小朱雀：“嗯，不是。”
  “那是两个闺女一个儿子？”
  “不是。”
  “一个闺女两个儿子？”
  “不是。”
  裴尘赋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彻彻底底，蹲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接受现实。
  “你确实挺好生养的。”晏暮按了按裴尘赋的头，“朱雀已经很久没有一个蛋孵出三只朱雀了。”
  裴尘赋突然想起了一个叫做李制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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