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扶桑国主

陆瀛一笑，向华夏王道：“我王，陆瀛以为，扶桑新主所谓亲笔书函，虽言辞恳切，颇有诚意，看似谦卑，但却句句空泛，毫无实际，如此书函，又怎可表其归降之心，臣服之意？”

        华夏王点头不语。

        扶桑使者道：“尊敬的中土天子，不知我主要如何表态，方可令天子笃信无疑，接纳我主求和之请？还望天子明示。”

        华夏王道：“国师认为如何？”

        陆瀛道：“陆瀛以为，扶桑只须接受我中土三个条件，我王便可接纳其求和臣降之请。”

        华夏王道：“既然如此，要接受哪些条件，国师不妨向使者一一道来。”

        陆瀛垂首道：“陆瀛谨遵王意。”

        扶桑使者道：“那就有劳国师了，小使洗耳恭听。”

        陆瀛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第一，扶桑驻守在极北之地的所有军队，两个月之内，必须全部撤离，至于已经迁徙过去的扶桑民众，可以不必遣返，允许就地居住。从今以后，扶桑不许再往极北之地派遣军队和迁徙移民。”

        扶桑使者闻言，一脸悲戚地向华夏王哀求道：“尊敬的天子，据闻极北之地与众番接壤，若无军队驻守，我扶桑迁徙过去的百万子民，必遭番邦蹂躏，必受蛮军摧残，还望天子宽容，允许我军留下，驻守防卫，以护子民。”

        陆瀛道：“使者此言差矣。扶桑既然臣降于我中土，那么扶桑子民亦如我中土子民，若扶桑子民受番邦屈辱，我中土又岂能置之不理？只要贵国军队全部撤离以后，我王定当派遣大军，驻守北地，以拒番敌，使者以为如何？”

        使者闻言，点头不语。

        其身后的一随从目光冷峻地望了一眼陆瀛。

        陆瀛一笑，又道：“第二，扶桑水师，无论人或战船，两个月之内，都务必裁减一半以上，同时扶桑诸岛领土方圆200里以外的海域，我中土三大水师皆可自由巡行，不得拦阻，并且若遇特情，我中土水师亦可不必请示扶桑，而直接进入扶桑诸岛方圆200里以内的海域，执行巡视任务。”

        扶桑使者道：“尊敬的天子，须知我扶桑水师职在卫海，肩负重任，若裁减一半，试问我扶桑还有何能力去守海卫国，抗御海上来敌？”

        只见陆瀛缓缓而道：“莫非使者忘了，第二条件中同时还规定了其他的内容？”

        扶桑使者道：“小使愚昧，未明国师所言，还望国师释疑。”

        陆瀛微微一笑：“我中土三大水师船坚炮利，近可杀敌于百里之海，远可剿夷于万里之洋，贵国区区海域，我帝国水师又焉能失守？”

        扶桑使者道：“国师言下之意，我扶桑诸岛方圆万里以内的全部海域，皆由中土水师巡守防卫？”

        陆瀛道：“使者敏慧，陆瀛正是此意。”

        扶桑使者向华夏王垂拜道：“尊敬的天子，我扶桑自有水师，可守方圆万里海域，贵国水师何必劳师动众，远渡万里，来为我等小岛寡国巡海卫洋？”

        陆瀛道：“使者莫急，我王如此安排，其中自有道理。”

        扶桑使者道：“何理？”

        陆瀛道：“久闻扶桑水师编制庞大，人员众多，长久以来，给贵国财政带来了严重负担，贵国何不借此良机，开源节流，裁军养民，以振兴百业？”

        扶桑使者闻言，欲辩又止。

        陆瀛一笑，继续道：“第三，开放扶桑西面的所有沿海口岸，允许我中土商旅客船自由进出和永久停靠，允许我中土子民到扶桑经商客旅，进一步推动两国之间的贸易来往和文化交流。”

        扶桑使者闻之不语。

        陆瀛向华夏王道：“我王，以上便是陆瀛所说的三个条件，不知我王以为如何？”

        华夏王颔首道：“国师洞明时势，切中要害，一切皆以中土以及扶桑两国子民利益为前提，甚合朕意。”

        然后华夏王望着扶桑使者，微微一笑：“使者，以上三个条件，只要贵主全部同意，朕即可接纳贵主求和臣降之请，勒令大军停止东征，与扶桑握手言欢，重修两国千年旧好之情，不知使者以为如何？”

        扶桑使者躬身道：“回天子，贵国提出的条件，小使已然明了，请天子宽容些许时日，待小使回岛禀奏我主，由我主作出决定，然后再来答复天子，不知天子意下以为如何？”

        华夏王道：“些许时日？不知使者所指多久？”

        扶桑使者道：“两个多月即可。”

        华夏王沉吟不语。

        扶桑使者道：“尊敬的中土天子，我主作出决定，不过须臾之间，只是两国之间来回横渡，若无两个多月，难以事成，还望天子宽容见谅。”

        华夏王道：“既然如此，朕即修书一封，言明事由，你可带回扶桑，交予你主呈阅，希望你主慎思，作出有利于两国重修千年旧好的正确决定。”

        扶桑使者垂拜道：“中土天子圣恩如海，浩荡无边，小使定当谨遵圣意，携书回国，如实禀奏我主，我主定当做出正确决定，还请天子放心。小使愿中土天子圣体永祥，万寿无疆。”

        那扶桑使者及其一众随从正欲转身时，陆瀛忽然道：“使者且慢！”

        扶桑使者见言，回过头来，微笑道：“不知国师何事？”

        陆瀛道：“使者说要回国禀奏贵主之后，方可回复我王，如此来回颠簸，耗时两个多月，我看大可不必了。”

        使者狐疑道：“国师言下之意是？”

        陆瀛目光扫了他一眼，笑道：“贵主就在大殿之上，使者又何须回岛覆命？你说是吗，杉本王子？”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华夏王一脸的神色狐疑。

        ”哈哈哈…”这时扶桑使者身后的那名随从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他道：“国师眼力何等锐利，到底还是将小王认出来了。”

        他边说边走上前来，说的一口流利无比的中土之语。

        接着他面朝华夏王，垂首躬身道：“尊敬的中土天子，小王乃扶桑国主，愿天子龙体圣祥，万寿无疆。”

        华夏王疑道：“国主既然来到大殿之上，为何又以随从装扮，而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国主到底用意何在？”

        扶桑国主道：“回天子，小王并非刻意隐瞒，皆因内有隐情，只是不便细说，望天子见谅。”

        华夏王闻之沉吟不语。这时扶桑国主面朝陆瀛，笑道：“先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陆瀛闻言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昔日阶下之囚，如今却已贵为一国之主，杉本王子，啊，不，应该是称之为杉本国主才对，造化之强着实令在下始料未及。”杉本国主道：“先生不必惊叹，先生不也是从一介布衣，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国国师吗？人生原本就充满着大起大落，世事就如那棋局般的充满各种变数，与其说是你我造化之强，倒不如说是命运的复杂多变，你说对吗？”陆瀛闻之一笑，忽然转身面朝华夏王，垂首道：“我王，杉本国主既然已亮明身份，那么对于我中土提出的三个条件，杉本国主答应与否，不如现下就在大殿之上，在我朝文武百官以及我王面前略作表态，究竟是战是和，也好对我中土有个交待，不知我王以为意下如何？”

        华夏王点头道：“卿言甚善。不知杉本国主意下如何？”

        只见杉本国主略作思索，最后俯下身来，向华夏王垂首道：“尊敬的天子，中土提出的所有条件，小王皆全部应允，小王愿中土与扶桑两国能重修千年旧好，我扶桑一切以中土马首是瞻，我族中子孙愿世代臣事中土，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夏王坐在他的金銮王座上，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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