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震惊
在把保密合同收走后，所有人面前都被放置了一件银白色的机械装置——它整体呈环状，优美的曲线、光滑紧密的设计无不告诉众人它的与众不同，而在它的边角处正在不停闪烁着绿色的灯光，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就在众人拿着环形装置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洛杰将整个阶梯教室灯光调暗，对着投影仪上的画面，淡淡的说道：「现在你们手上拿的装置将是今后『江湖』拍摄的核心道具之一，神经连接装置Ⅰ型，它的作用就是向你们的脑部传送假想感官的同时，消除现实中百分之七十的感觉，主要作为你们闲暇时排戏用的道具，它本身有着无线连接的功能，可以在不经过服务器的情况下与其它神经连接装置的持有者进行对接，当然是在双方允许的情况下……」
听到洛杰的讲解，所有人无不被震惊到，虽然虚拟实景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但目前也只是停留在理论上，即使是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真正的成熟产品出现，如果对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在整个世界都将引起一场重要变革……
「洛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是不是说我们拍摄出来的电影就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大众面前？」教室中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突然激动的问道，同时讲台下也传来浪潮般的私语声。
看到教室里有些失控的混乱场景，柏然老先生站了出来：「同学们安静，我知道大家激动的心情，相信现在，你们也知道为什么要签那张保密协议，因为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将成为第一批虚拟实景电影的拍摄者，当然，我也会把你们最华丽的一面呈现在世界面前，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认真听从洛先生的讲解，因为他将成为你们今后的教官，而且告诉你们个秘密，可以得罪我这个老头子，这个人可不能得罪，这个人不但面冷心也冷，而且下手也狠。」
不得不说柏老很会调节气氛，不会儿，在场所有人都在笑声中安静下来，同时，也抱着极大的热情。
洛杰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被调侃的对象，只能无奈的笑道：「感谢柏老先生的发言，那么就由我来回答刚才这位学员的问题，首先我要强调：我们不是拍摄出虚拟电影，而是在虚拟场景中拍摄真实电影。这一点一定要分清，为了便于大家理解，现在请所有人象我这样将神经装置Ⅰ型戴在脖子上，同时启动无线连接……最大人数三百二十四人……点击确定……」
阶梯教室的所有人只感觉眼前无数彩色的光束在眼前划过，紧接着众人便出现到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上，远处的大雁在夕阳中缓缓划过，一股柔和的清风迎面扑来，一种静谧、详各的氛围在众人间传递着……
「现在大家看看自己的身边，有没有少人……」不得不说洛杰此时绝对有气氛杀手的意思，大家还来不及仔细享受这种独特的体验，气氛就被破坏殆尽。
「老……老师，我这边好像还少一个人。」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女孩，忽然带着些许羞怯的模样说道，只是这口中的‘老师’是什么鬼，不会是以为自己还在学校上课吧，其他人不由得带着几分怪异的眼神向这个女孩看去，女孩却只能将头沉得更低了些。
「好了，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出去看下是怎么回来。」说着洛杰直接退出了虚拟场景，眼时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正有些焦急的摆弄着手中的机械装置。
这个女孩虽然没有林秀秀的倾城倾国之色，却也是异常的清丽，特别是她魅力十足的气质十分吸引人，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只因为她的名字叫顶朵——东方不败内定的扮演者。
「洛先生你好，这个……」看到洛杰走到自己的面前，项朵有些不好意思的摆弄着手上的神经连接装置，显得很是无措。
「不用紧张，让我看看吧。」接过项朵手上的连接装置，洛杰仔细检查了起来。
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完全没有讲台前严肃、冰冷的样子，倒是让人感觉好温暖，项朵不由自主的想道。
「我叫项朵，先前的试境谢谢你哪……」
「不用谢，那都是你自己的实力，柏导演最后不也承认了你的演技吗？好好加油……这个只是感应装置有点问题，我给你戴上吧？」
「嗯。」洛杰拿着神经连接装置走到项朵身后，就在帮她连接时，一股淡淡的梅香飘进了洛杰的鼻前，让人沉醉。
「怎么了，要我帮忙嘛。」
「没什么，就好了，嗯，可以了，你试试。」就在洛杰略显慌乱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项朵嘴角局促的笑意。
当两人回到虚拟场景中时，柏然导演已经带着众人实景考查起来，不时摸摸泥土，嗅嗅花香，众人也是有说有笑……
看到洛杰回来了，柏然导演不由大发感慨：「洛先生，这地方美是美，视觉、嗅觉的感官也做得很好，但我还是感觉有点假，缺少现实中的那种灵性，如果是在这里拍电影，我觉得不如在现实中取景要更好一些……」
听到柏然导演一针见血的感慨，洛杰不得不佩服起来，能在短短几分钟就发现这么多问题，可见柏然导演敏锐、细腻的感官：「柏老先生，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我们要在虚拟场景中拍摄真实电影嘛，因为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只是方圆千米，感官只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小场景，而我们真正要拍摄的地方是一个虚拟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世界，这里更多的是作为大家适应、排练用的场景。」
「居然有这种地方，那还不带我去。」柏然导演激动的叫道，显然已经不能在满足现在所看到的瑕疵品。
「现在恐怕还不行，因为他们，」洛杰指了指柏然导演背后站着的人群，摇头道：「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难道是因为技术上的问题？」
「那种巨型场景一旦开启，中途就不能停止，无论演员演的好坏都必须直到整个剧情结束才能退出，而导演最大的职责就是在面对突发的情况下及时调整，更改剧本，更改人物设定，所以也对导演的要求比较高，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小场景的原因，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听到洛杰的解释，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只有一次机会的电影，这要怎么演……
柏然导演思虑了片刻，不由问道：「是因为技术不成熟吗？」
「我可以保证，虚拟技术很成熟，问题就在于它的代价，柏老先生可以想想，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实体验，真的可能什么都不要付出吗？就好像一个小孩一样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这毕竟不是无中生有。那种设备每次开启都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进行维护，超长的等待时间和高额的维护费用是不允许它停止的，这应该也算是真实虚拟电影的弊端吧。」洛杰不由在一旁轻声叹道。
柏然导演自然知道代价与收获等同的道理，但对于自己的出山之作，他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所以他需要更加透彻的了解这种从未有过的拍摄方式：「那如果出现无法阻止的人物展开怎么办……」
「这就要看导演与演员们的沟通了，呵呵，看他们够不够信任你了……」洛杰露出几分神秘的神色说道。
柏老到也没有在意对方卖关子的可耻行为，而是很配合的笑道：「这话怎么解？还不快说。」
演员们到是一副神色肃穆的样子，显然对这部戏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和希望。
「在电影拍摄中还有一种隐藏模式，潜意识表演——通过短暂遮蔽演员的现实记忆，同时赋予角色的记忆实施拍摄，但因为需要演员的主意识自愿沉睡，而且不能有任何抗拒行为，所以在切换这前，导演和演员必须沟通好，能够互相信任，这也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剧情不受控制，无缝衔接，从而挽回剧情。」
一个身材小巧的女孩显然被洛杰的话给震惊到了，有些失神，显得呆萌萌的说道：「电影还能这么拍摄，这画风不对吧，我们是不是走到科幻片场了。」
其他演员也是连连点头，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可以说已经上升到了人类无法理解的范畴。
「我怎么觉得只要让所有演员用潜意识拍摄，就没我老头子什么事了，你确定你们董事不是因为我名气大才请我的吧？」
「看来泊老先生还没有真正理解我的话，我说过这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先不说演员们是否愿意这么做，即使他们愿意，但潜意识也不是谁都能控制的——潜意识是人类最深层的心理，将你的欲望、焦虑、憎恶、忧伤、恐惧全部粉碎，糅合到一起，然后过滤，最后创造的角色，它所读取的不是你理想的形态，而是自悲感，心理上的漏洞，比如泊然导演你让一个潜意识暴虐、狂傲的人饰演一个豪侠的角色，即使你给他美好的记忆，无缺的背?景设定，完美的性格，你猜剧情最后会怎么样……」
「角色崩溃，由善转恶。」柏然导演沉吟了很久，最后肯定道。
「应该不会吧，如果没有外部的冲击，他总不可能突然变成另一个人吧？」有一个略显年轻的女孩显然提出了另一个观点。
「理智之所以为理智，是因为有道德、法律、希望的约束，而潜意识塑造的角色则是从地狱最深处拽上来的另一个自己，他们没有善恶的观念，只有自我的极端展现——要么是天使，要么是恶魔。」
「太极端了吧……」众人心里不由得同时惊呼道。
「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和你们签正式合同吗？因为这部电影对演员的要求也是极高，而你们现在恰恰还没有通过我的测试。」
看着洛杰突然冰冷下来的面孔，众人开始惶恐不安起来：这个变·态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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