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015年4月 真相是残酷的
齐云歌跟着步伐凌乱的姚青城，跌跌撞撞的来到地下停车场，他心中憋屈，对着没有生命的汽车猛踢一通，报警器接二连三地响起。
一辆紫红色汽车出现，和华莹心的一模一样，“踹死她！”
齐云歌拼命拉住他，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可怜，可怜。”她心里这么想，忍不住抱着他，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短短的头发，温声劝他，“何必呢！它们都不是华莹心。”
是啊，它们都不是华莹心。
你受伤累累，只能换来敌人的阵阵哂笑，快醒醒吧！
“云歌，我想回去。”
医院在后退，终于消失不见了，姚青城嘴角的鲜血也凝固了。
齐云歌抽出一张面纸递给他，“擦一擦。”
姚青城的嘴角火辣辣的疼，可远不及父亲对华莹心毫无原则的袒护来的伤人。
“我是个大笑话！”
齐云歌应该狠下心来说“跟我无关”，但是姚青城不言自明的伤心，莫名软化了她。
“因为你父亲偏向她？因为……”她想问的太多。
姚青城不说话。
可以为了利益娶不爱的女人，她不认为孟知光是会把感情摆在第一位的男人，他偏向华莹心，肯定有不为姚青城所知的理由。
“我爸爸也许很爱华莹心，也许装作很爱她。”可他对姚青城的不满倒是板上钉钉的事，小时候的姚青城害的华莹心不能生育，他只有一个儿子了，总是担心从姚安慈那里骗得的东西最后还得物归原主。
“你说，你害的华莹心流产，那时你多大？”
“十岁。”
他说的淡然，听的人惊讶不已，得有多恨，才能下这种狠手。
十岁的姚青城虽对华莹心充满恨意，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多抗一个颇有心计的大人，那么他是怎么得手的呢？这就要感谢孟知光了。
“药是我爸爸给的，当时他还没能完全消化掉孔家，我外公的家族向他施压，利欲熏心，他，成功了。”
刹车的惯性带着两人往前倾，齐云歌恶心想吐，“滚下去！”她曾爱过的人成长在这种黑暗的家庭。
而她，无意于当圣母。
他意料之内的事，姚青城下来，独自走在乡间的公路上。
真相总是残忍，为了她以后在孟家不被算计，姚青城要她了解他瞒着世人肮脏的一面。
徒步前行有一段路程，齐云歌的车停在路边，“上车！”
“久旱逢甘霖”，姚青城露出真诚地笑容，“谢谢”。
一个人的时候，齐云歌的愤怒莫名消散，她脑子里有许多种想法在转来转去：
孟知光默许姚青城的所作所为，华莹心知道吗？
假如她知道，应该找罪魁祸首算账才对，不该揪着姚青城不放？
除非……
华莹心不知道是孟知光授意姚青城这么做的！
她顺水推舟，想搞臭姚青城，为自己的孩子铺路，谁承想风大翻了船，她丢了最好的牌。
“华莹心知道是你爸爸在背后操控了这一切吗？”给人按罪名的事，还是谨慎些好。
“嗯？”姚青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是夫妻，还是合作伙伴，会知道对方的一切动作吧？”
这话没有底气，姚青城二十多年都没想过这一点，他一直认为是孟知光出卖了他。
“华莹心和你爸爸闹过吗？他们的感情很好吗？她想过致你于死地吗？你爸爸呢？和她一样，还是偏向于你？”
齐云歌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姚青城措不及防。
他为什么怕水？是当初华莹心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时，遣开佣人和孟知光，把他按进了家里的游泳池。
死亡阴影，就这么简单。
他命不该绝，昏昏沉沉醒来之后，孟知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为了这个家，青城你先去瑞士呆两年。”
他在瑞士一躲就是八年，之后辗转去英国念了大学，直到华莹心的兄弟在孟氏担了重任，他才结束流放，爸爸给他一个无关轻重的职位。”
年轻气盛的人咽不下这口恶气，跑出来和朋友合伙开公司，他认识了李御人。
他的爸爸，总会做出一副有愧于华莹心的姿态，原来他既骗了姚青城，也唬住了华莹心，可怜他二人像珍珠鸡斗了这么多年！
姚青城冷言，“看来，我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了。”
四月的天，齐云歌有一种冷汗淋漓的感觉，“姚青城，你们这样互相伤害，何时能够了解，死之前？”反复折腾他俩不累么？
他问：“你从未恨过林如音吗？”
齐云歌下了通牒，“你们的私事，别把我牵进来。”
“你已经不能出局了，我们要对付共同的敌人——姓华的女人们。”
齐云歌拍着方向盘，“凭什么？又不是我撞得华雪凝，也不是我害她流产的！”她不会为没做过的事背黑锅。
姚青城开始嬉皮笑脸，扯着她的头发，“凭你会是我老婆。”
这样油腔滑调，齐云歌想踹他下去。
他装作怯怯害怕的搞笑样子，继续说道：“难道你想排在华雪凝后面，成为我的第三任妻子？千万不要！求你行行好，不要眼睁睁看我被华雪凝这种神经病折磨到形销骨立？”可说的却都是事实。
当初娶了赵无双，算是帮了赵家一把，离婚后，姚青城手中的筹码增加，若狠下心来和爸爸闹翻，孟知光未必稳赢。
孟知光一直都怕忙到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两年想着撮合他和华雪凝，现在出了这种事，姚青城觉得，这么好的时机，爸爸一定会善加利用。
要么奇拿，要么惨败，姚青城想，他们父子俩在这个问题会大动干戈。
齐云歌怀疑他被那一耳光打傻了，孟知光会选择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做儿媳妇，华莹心也不止只有一个侄女，“医生说了，以后华雪凝很难生育。”
“医学这么发达，她不能生，可以借个肚子，你是学医的，比我更清楚吧。”
不然，华雪凝怎么会怀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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