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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看老鼠唱戏


从门缝里伸进来的手,开始拨动里面的门关子的时候,老大炊帚疙瘩大着胆子,用自己的小手一摸,吓了一跳:原来是一只毛茸茸的手!

        老大赶紧问道:“娘,你的手,怎么长了毛了?”

        “你姥姥给了我一双毛手套。”门外回答。

        门开了,孩子们簇拥着娘进屋里。

        “娘,你的身上怎么也长了毛了?”老二扫帚疙瘩看着不对劲,就问娘。

        “这是你姥姥给我的皮大衣。”娘回答。

        “娘,你屁股上怎么长尾巴?”老三门关儿问道。

        “这是你姥姥给我的扫帚疙瘩。”娘回答。

        “娘,你喘气味道好难闻。”老四磨眼儿说道。

        “老娘我一天没顾上刷牙。”娘回答。

        炊帚疙瘩、扫帚疙瘩、门关儿、磨眼儿,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儿,心里都吃一惊:这那里是娘,这分明就是个老狼变的。

        老二扫帚疙瘩心眼儿多,心想:得先稳住他,不然弟兄四人都得遭殃。

        进了里屋,扫帚疙瘩说:“娘,今晚怎么睡?还是和以前一样,您睡西间房吧,我们几个睡东间房。”

        “老娘我一天没有见到你们了,有点想得慌。”老狼说,“你们谁愿意跟我作伴?”

        “我去,我去。”老四磨眼儿因为天黑,看不见老二扫帚疙瘩使眼色给他看,蹦着跳着就钻进了西间屋里。

        炊帚疙瘩、扫帚疙瘩、门关儿仨孩子,在东间屋里小声商量办法。

        这时候,西间屋里炕上传出老狼“咯嘣咯嘣”吃东西的声响。

        “娘啊,您从姥姥家捎来什么好东西,给我们一点儿吃吧。”炊帚疙瘩、扫帚疙瘩、门关儿,仨孩子说道。

        “炕东头掏,炕西头掏,掏摸出个萝卜根儿来压压咳嗽。”老狼说着,“嘣”地一声,扔到孩子们的西间炕上一个东西。

        炊帚疙瘩、扫帚疙瘩、门关儿仨孩子捡起来一看,是老四磨眼儿的一只脚的大拇趾头!

        弟兄仨给吓得只差哭出声音来了。

        “不——要——怕——”扫帚疙瘩给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声儿抖抖地说:“大哥你拿擀面杖,门关儿三弟拿针锥,我拿剪刀。他敢进咱们这个门儿,就开打。”

        仨弟兄蜷缩在炕角上,手拿各自的兵器,眼睛盯着房门,时刻准备着。

        一夜无话——原来,老狼吞了娘和老四两个人在肚子里,一时消化不了,不觉得饿,就早早睡下了。

        鸡叫三遍,天明了。

        炊帚疙瘩、扫帚疙瘩、门关儿仨兄弟想好了三步棋:先给老狼扎破肚皮,让娘和老四磨眼儿在老狼的肚子里面透透气,再把老狼弄瞎眼,老狼看不见了,就好办了,最后想想办法,把老狼的肚皮弄破,救娘和磨眼儿出来。

        哥仨在东间炕上插满了缝衣服用的针,然后扯着嗓子高声喊叫:“娘啊娘,昨天走姥姥家,吃好东西,撑得您不能动弹,快上俺们的炕上来,舒坦舒坦!”

        老狼一听,孩子们还挺孝顺,就走了进来。

        老狼一趴到炕上,扎了一肚皮缝衣针,带着满肚皮的缝衣针,“哎吆哎哎哟”不断声地叫唤着,坐了起来,这一坐,缝衣针又扎满了屁股。

        痛得老狼不顾满炕的缝衣针,在炕上打起滚来,嘴里不住声地叫喊:“小兔崽子们,害得老娘好苦。”

        炊帚疙瘩、扫帚疙瘩、门关儿仨弟兄赶紧齐声说:“娘啊娘,别生气,炕扫不净,炕上有缝衣针,扎了您的腚。锅灶里有俩鸡蛋,您吃了解解馋。”

        老狼忍着痛,捂着屁股,呲牙咧嘴来到锅灶前,拿火棍拨拉火炭,找鸡蛋。这一拨拉不要紧,鸡蛋“噗”地一声爆炸了,滚烫的鸡蛋汤汁溅出来,溅了老狼满脸,给他烫瞎了一只眼。

        老狼痛得直叫唤:“小兔崽子们哪里去了?赶快给老娘弄盘清水洗洗脸。”

        这个时候,仨弟兄已经上了后夹道里的大梨树上去了。哥仨站在大梨树上的粗树杈上,高声叫喊:“娘,娘,快来看,前村里正在唱大戏。”

        “什么戏?”老狼咬牙切齿地问道。

        “小老鼠,叽咯叽,锅台后面唱大戏。”孩子们说。

        “老娘我爬不上树,看不了戏。”老狼说。

        “您老坐进竹筐里,孩儿们拉您上来看大戏。”孩子们说。

        老狼心里想到,哼,待我上了树,再来收拾你们。

        老狼坐进竹筐里,孩子们拉呀拉呀,拉到半道一松手,“咣当”一声,竹筐跌落到地上,痛得老狼嗷嗷叫:“小兔崽子们,跌得老娘差点上西天!”

        炊帚疙瘩、扫帚疙瘩、门关儿仨弟兄急忙说:“娘,娘,别生气,孩子们小,没力气。您重新坐进去,俺们这回拿出吃奶的力气,拉您上来看大戏。”

        老狼瞎着一只眼,瘸着一条腿,肚皮上还冒着水、撒着气,只好摸索着,伸手扶住竹筐的边沿,战战兢兢地又坐了进去。

        孩子们一起使劲,拉呀拉呀,眼见得拉上来一人多高了、拉上来两人多高了,再拉再拉,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眼看着就要高到孩子们站的树杈子上了,老狼恶狠狠地伸出了毛茸茸的爪子,想先把站在前面的老三门关儿抓住。就在这时,兄弟三人一使眼色,一起松了拉绳子的手,只听得“哐——当”一声,眼见得老狼跌破了肚皮,伸了伸腿儿,翻了翻白眼珠,死了。

        娘和老四磨眼儿得救了。

        事情过去了至少七十年了,张志祥那个时候听娘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那种神奇的感觉,至今还深深刻印在自己的头脑之中。毫无理由地,就是觉得很神奇。晚上做梦,就梦见了那个给自己钱的张乐三,就是娘讲的故事里的老狼。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么感觉的,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那个时候,张志祥的娘,年纪还很轻的,要比如今八十岁的张志祥年轻许多,而今却已经作古多年了。想到这里,张志祥不禁老泪纵横。

        因为娘讲的这个故事,更加引起自己对这个神秘的“闯崴子”人的关注来,小孩子好奇心切,很想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有没有人到他那里去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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