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十七
男人双腿交叠，大半个身子隐在宽大的沙发里，黑发被束在脑后，面部棱角在暗淡的烛光照射下更加尖锐。
“邓布利多要求的，守护神咒、大脑封闭术、还有一些实战能够用上的咒语，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有些咒语属于黑魔法的范畴——”
莉莉皱眉，“西弗勒斯。”
“当然，还有它们的反咒。”斯内普说。
“西弗勒斯·斯内普。”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带着浅淡的懊恼之意。他们两个人的气氛自从那天把哈利送到破釜酒吧以后就十分尴尬。
莉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守护神咒你应该会吧。”他其实并不需要问，莉莉的守护神咒是和他一起练的，只是他们现在的气氛实在有些僵硬——
莉莉点了点头，“呼神护卫。”白色的牝鹿自她的杖尖窜出，银白色的小东西亲昵地蹭了蹭两人的腿。
斯内普的指尖不自觉地触碰了一下那只牝鹿的耳朵，暖意从指间渗进他的血脉，又沿着血脉流向心脏，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轻轻点了点头，语气相较刚才柔和了些，“那我们接下来就从大脑封闭术开始。”
莉莉点了点头。
“黑魔王十分精通摄神取念。”斯内普说，“邓布利多认为你有必要学习这一门课程，以防不时之需。”
莉莉点头。
“你需要排除杂念，丢开所有的感情，尽力抵挡我的咒语。”斯内普从沙发里走出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所有的光线挡住。
莉莉瞳孔微微一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斯内普就已经扬起了魔杖，声音平淡：“准备。”
“摄神取念。”男人油滑的声音似乎跟着那道咒语一同进入了她的脑袋里，莉莉微楞，根本想不起来她该把斯内普挤出她的大脑。
斯内普在她的浅层意识活动着，并未太过深入，她能听到斯内普冷冷地说：“专心。”
莉莉回过神来，简简单单就把斯内普从她地脑海里挤了出去。
“还不错，但是你需要专心些，在黑魔王那儿，短短的几秒钟就可能暴露出你所有的秘密。我还没有深入到你的深层意识，所以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更坚决地把我推出来。”
莉莉低低地嗯了一声。
“准备。”
“摄神取念。”他说。
她的记忆被一种怪异的力量搅动着，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这回她没有忘记她的任务，只是这任务确实有些困难，她目前所能做到的也只是稍微减缓他侵入的速度而已。
斯内普从她的大脑中退了出去，递给她一块巧克力，让她坐在沙发里，中肯地道：“还可以，但还远远不够。”
“如果是黑魔王，攻击你大脑的力度绝不会更轻。这时候你就需要一个不会被轻易毁坏的东西来坚固你的防备。比如湖水，比如夜空。”他说。
莉莉点头，他又接着说：“你在被摄神取念的时候，也可以在记忆里插入虚假的画面来混淆对方。”
莉莉思索了一会儿，从沙发里站起来，坚决道：“我试试。”
“不，今天已经够多了。”斯内普再次把她按进沙发里，把自己的《高级魔药制作》递给她，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咒语的话，你可以参考里面我写的。这两个月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就在下面的地下室里。”
莉莉接过那本厚重的、发黄的书，绿眼睛对上那双黑色的眸子，微笑着说道：“好。”
斯内普面上的不自然更深。
莉莉是和斯内普一起回的霍格沃茨，他们刚从壁炉出来，邓布利多就从壁炉里探了个头出来，“西弗勒斯，噢，还有莉莉也在？那就麻烦你们来一趟校长办公室好么？”
莉莉发誓她一定听到了斯内普的低声咒骂。
“不理他，先去帮你安置一下行李。”斯内普道。
女孩儿忍不住笑了笑，推了推他，“走吧，还早呢，整理行李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你先进吧。”斯内普说。
莉莉点头，抓了一把飞路粉，口齿清晰：“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绿色的火焰炸开，将女孩儿吞了进去。斯内普紧跟其后。
当斯内普踏出壁炉，看到站在壁炉前依然一脸呆滞的、带着满身疲倦的男人时，一声冷嘲自男人喉中滚出，“再次见到你真好，卢平。”他迅速把莉莉扯回自己身边，质疑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
卢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眸光先是在莉莉身上停了几秒，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卢平微笑着点点头，“西弗勒斯，我也一样。”
男人冷哼了一声。
“好了，西弗勒斯，莉莉，还有卢平，坐吧。”邓布利多指了指他面前的位置，魔杖抖了抖，三杯黄油啤酒就落在了他们面前。
“如你们所见，卢平会担任新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他望向斯内普，“当然，我们还需要你的一些帮助。你知道，卢平身体一直不太好。”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质疑道：“我不得不怀疑您挑人的眼光。”
烛光在半月眼镜中晃荡着，老人的眼睛被遮挡住，看不清神色。
“西弗勒斯，你要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道。
“呵……”斯内普裹了裹自己的长袍，笼着自己的手臂，同样意有所指道：“鉴于现在的形式，我有权利不相信他。”
卢平听懂了他的暗示，微微咬牙，眉心的疲倦中带了几分坚定：“我比任何人都想抓到他。”
“果真？”斯内普确信地点了点头，讽刺道：“我和邓布利多一样相信你。”
“西弗勒斯！”莉莉扯了扯他，“我们应该相信邓布利多教授的选择。”
“谢谢。”斯内普听到卢平轻声说。
邓布利多宽容地笑笑，他看看莉莉，又转头看看卢平，眸中的不带任何意味的善意让斯内普从心底感到不喜，老人缓缓地说：“今天叫你们过来也是因为……”
卢平似有所觉地看向莉莉，眸子微微颤抖。
“是的。莉莉。”邓布利多说，“莉莉因为某些原因，来到了这里。”
卢平垂眸，棕色的眸子被掩盖住，丑陋的、覆盖了大半张脸的伤疤完整地展现出来。
邓布利多说：“我只是先让你见见她，避免开学宴上——”
卢平了解地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微笑。
“而且鉴于莉莉的特殊性，还有现在的特殊情况——”老人语气高深道：“我希望你们在保护哈利的同时，也尽量照看一下莉莉。有些时候，你的身份会比西弗勒斯更加方便。”
“好的，校长先生。”卢平安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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