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冒犯九千岁是大不敬之罪

昭王神色冰冷：“江三小姐慎言，冒犯九千岁可是大不敬之罪。”江慈闻言心下也慌乱起来，想起坊间对九千岁从前种种行径的传闻，腿不住的抖。弱弱开口道：“臣女不过一时失言，殿下勿要怪罪。”

        昭王没有再理会江慈，只是在江允和江敏之间来回的扫了几眼，复又开口：“今日之事只是偶然，本王与江六小姐之间清清白白，若是再有人造谣生事，诋毁皇家清誉，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江慈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低下头，手中的帕子几欲绞碎。江敏也附和称是，江允白着一张脸，眼眶微红，有剔透的泪珠儿挂在眼角，要落不落，整个人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颤声开了口：“三姐无理取闹，给殿下徒增烦扰，允儿惶恐难安，还望殿下勿要放在心上。”

        李卿原早便调整好了情绪，此番面容儒雅，淡笑着开口：“江六小姐不必挂怀，本就是误会，正如江二小姐所言，你我之间，光风霁月，至于江三小姐一时心直口快，本王也不会过分追究。”

        李卿原浅笑着，却是看向江淳，眼中带着赞许。

        江允脸色更白了些，心下暗恨，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心中又狠狠地骂了江慈一顿，也给江淳记了一笔。

        江淳脸上绯色更浓，垂眸，似是有些娇怯：“臣女不过是实话实说……”

        江慈抬头瞪了眼江淳，却不敢再造次，终于等到昭王离开，江慈才冲到江允跟前：“六妹……今日之事，我原是……”江允却不怎么想理会她，只是叫着伺候的侍女回了厢房，任凭江慈在后头嚷着。

        一场闹剧总算结束，江淳带着丫鬟春风得意的走了，江淹看着江眠站在那里，怔愣愣的，似乎有心事，估计是吓坏了，扯住她有些冰冷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回房去吧，好好睡一觉，别怕，什么事都没有。”

        江淹由银朱扶着，灯笼中的光有些昏暗，江淹看着厢房那边，只觉得心里一片漆黑。

        今日之事，江允未必就全无辜，江慈此番行为，大约也是被人当了枪使，江淳必定是掺和了一脚，至于昭王，虽是被人如此摆了一道，却也没有吃亏，临走之前还故意搅和的江允几人互相狗咬狗，想来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那自己呢，姨娘病弱心软，妹妹又不争不抢，仅凭着多活一世，就果真能摆布命运吗，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像是吃人的恶鬼，心里头脏着呢。

        四月的山寺，处处春意盎然，江淹晨起由着银朱换好了衣裳，收拾好了来时的东西，用过寺里独有的桃花粥，就往寺门处走去了。

        曲径通幽，露水打湿衣带，虽是寒凉，却也别有一番清韵，梧枝绿的衣裳，融在嫩绿的枝条间，入寺时与出寺时又是不同的心境。

        “不知经年之后若是再来这寺中，还能否见到这样好的景致了。”江淹语气淡淡，眉眼疏离，虽是怅惘的言辞，却没有从她语气中听出半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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