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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第二天上午回程,张师傅到酒店时,刚过十点。

        他们和钱敏昭道完别,提行李箱出酒店,还是前天那辆七座商务车,他们放好行李后一个个上车。

        “诶,你不是坐副驾吗?”崔正青拉住弯腰上车的陈迹,一脸“你坐了我位置我坐哪”的疑惑。

        后面的宋巡表示从没见过这么没眼力劲的人。

        “陈迹坐这里。”坐在后排的祝岁往骆容旁边一挪,空出一个座位。

        “去吧去吧,我们坐在一起等会好斗地主。”

        崔正青这会儿又开窍了,把陈迹推上车,车门响过之后,车外景色开始后移。

        等那片海完全消失在眼里,骆容收回拍照的手机,开始修图发朋友圈。

        但左凑右凑九宫格总缺一张满意的,拉过一旁的祝岁现拍,可能是旁边的陈迹存在感太强,骆容干脆邀请他一起入镜。

        骆容为了显脸小往祝岁那挤,方便把手机拿远些,这道来自外部的力,让祝岁和陈迹中规中矩的距离一下缩短为零,两人的手臂自然而然贴在了一起。

        “五连拍哦,懒得一下下点,陈迹,要笑知道吗!”

        “哦。”

        “那我开始咯。”

        话音刚落,他放在座椅上微蜷的手心挤进一根手指,轻轻挠了一下他手心,他几乎没有犹豫想拢紧手,对方却先他一步溜了出去,一声短促轻笑擦过耳畔,陈迹一窘,忘了在拍照逃避别过了头。

        五张连拍很快咔嚓完,骆容一边回看一边吐槽:“陈迹,要你看镜头,你看外面干嘛,再来。”

        祝岁制止她点相机的动作,认真看了看那五张照片,点评道:“这几张都挺好看的,再拍也是这样,别拍了,发群里吧。”

        “真的吗?”骆容又看了一遍,像是采纳了她的意见自言自语,“是有两张拍的还可以,我等会整理一下,把这几天的照片全发在群里。”

        照片拍完,三人的距离又恢复最初,前排的崔正青问开不开房间玩斗地主,话题又从照片转到吐槽骆容牌技差,兄妹俩叽叽喳喳拌嘴,从前天“没见过谁三带二把王带出去的”讲到五岁他们偷吃辣条,崔正青把她出卖的事。

        祝岁昨晚没睡好,车子平稳,温度适宜,瞌睡逐渐上来,头一偏也不知靠到哪里,安稳睡了过去。

        “你别说那么多,现在开房间,牌桌见真章。”

        “开就开,怕你啊,祝岁,你我去”

        “哇哦。”

        前排的宋巡见崔正青语气不对,顺着他眼神往后看。

        车里亮堂堂的,有透明的阳光质感,后座一直没搭话的两个人,他们相互依靠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快快快,给他们拍张照,快!”骆容把手机塞到崔正青手里,紧挨着车门,还把脚悬了起来,避免自己入镜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崔正青,“你拍好点,就用我调的那个滤镜,多拍几张。”

        崔正青跪在座位上,一边找角度一边放低音量啧啧称奇:“祝岁了不起,就这几天把我们年级第一勾走了。”

        “不过陈迹也不亏,祝岁长得这么漂亮,别说,他们还挺般配啊。”崔正青一边欣赏照片一边发表评论。

        “没根据的事你别胡说八道。”

        “都这样了还没根据?”

        崔正青把手机举到宋巡面前,屏幕上两人的合照刺着宋巡的眼,他别过脸闭上眼不再搭腔。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骆容起身拿过手机,“这张拍的不错啊,可以当壁纸了。”

        “那还用说,我爸可是摄影发烧友,我有遗传。”

        车子嗖一下进入隧道,骆容和崔正青还在小声说话,黑暗中有人偏头贴上冰凉玻璃窗。

        中午他们停在服务站凑合午饭,祝岁和骆容点好了自己的餐,手拉手去了隔壁小超市,还没走一分钟服务员说祝岁点的红烧排骨饭没有了,能不能换。

        “她不在,等回来我们问一下。”

        等了五分钟她们没回来,在群里也没回,陈迹想要崔正青去叫,可对方揶揄一句“我可不去,该谁去谁去。”

        宋巡不吃饭,这会儿泡面已经吃上了,他只好起身去找。

        祝岁想买点喝的,在超市找半天葡萄汁没找到,骆容跟在旁边,见她执着的样子说:“别的饮料也是一样喝啊,你怎么和陈迹一样喜欢葡萄味的东西。”

        刚说完,她见祝岁有一瞬的停滞,想起这几天的相处,刚刚在车里他们靠在一起的样子,撞了一下祝岁的肩膀,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诶,你喜欢陈迹要不表个白吧,我同意了。”

        祝岁见没有葡萄汁,往怀里塞了六瓶水,闻言回头一脸诚恳否认:“别胡说,我才没有喜欢他。”

        “骆容,早恋不可取,高三了,好好学习吧。”祝岁抱水去结账前语重心长道。

        天真的骆容如遭雷劈,捂着嘴指着她“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崔正青的饭刚吃上一口陈迹就回来了,他边吃边说:“没找到吗?祝岁在群里回了,我跟服务员说了。”

        “嗯。”

        之后一直到他们吃完饭陈迹都没再说话。

        “陈迹。”祝岁吃完饭,想起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生日礼物,叫住往外走的陈迹。

        陈迹步子稍顿,转过头来,眼里都是“你有事吗?”的不耐反问。

        他好像在生气。

        祝岁语塞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陈迹见状转身离开。

        他怎么又生气了?

        祝岁大惑不解漫不经心按下通话键,

        “喂,祝岁是吧。你爸在我这。”

        张师傅吃完饭提前在车里开好了空调,他刚准备抽根烟时,副驾上来一个人,什么都没说,放下座椅闭眼休息。

        从服务站回去路上他们都在车里睡着了,一路安安静静回了海桐。

        祝岁是最先下车的,她走时潦草说了句“拜拜”,连骆容“明天出不出来玩”的话都没理会,拿上行李匆匆离去。

        “祝岁这么着急,是不是有急事啊。”骆容倚在车窗边猜测道。

        祝岁的确有事。

        她回到家把行李放下后,去了刘四的麻将馆。

        下午的麻将馆冷冷清清,只有一两桌客人,叼着烟的男人看到来了个小姑娘,免不了要打量几眼,刘四正在柜台玩蜘蛛纸牌,看到有人进来,漫不经心抬头看一眼,接着又看一眼,最后讶异站起身来,“祝岁?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这么漂亮了?”

        祝岁没理会,扫视了一圈没看到祝昆,冷冷问道:“我爸呢?”

        “喏,在里面。”刘四努努嘴看向一间半掩着的门。

        祝岁疾步走过去推开门,里面味道让她不禁捂住了口鼻。发酸的酒气、烟气弥漫在不到十坪的小房间里,祝昆仰躺在沙发上睡得无知无觉,鼾声震天。

        “他在这多久了?”

        “三四天了,吃喝拉撒都在我店里。”刘四打开排风扇,天花板响起扇叶转动的嗡嗡声。

        “他欠了多少钱?”祝岁问这话时疲惫又无力。

        真傻,怎么会相信嗜赌成性的人浪子回头,祝岁,你怎么能在一件事上栽两次跟头。

        “欠钱?他没欠钱,反倒赢了不少。”

        “没欠钱?”祝岁震惊。

        “是啊,我叫你来是让你赶紧把他带走,我这客人都不愿跟他打,别影响我做生意,我这小庙供不起他。”

        短短一个月,祝昆名头大起,从赌徒变赌神,他们都纷纷猜测祝昆是不是去找大师开了光。最高纪录一晚上赢了几十万,好几个地下赌场都明令禁止祝昆进入,祝昆没得玩,就只好来麻将馆打发时间。

        祝岁不语,心情并没有因为刘四说他没欠钱而好转,赌这种东西,谁能保证一直赢下去。

        她走到祝昆旁边叫了几声发现他毫无反应,随手拿过不知是谁喝剩的半瓶矿泉水,稀里哗啦倒在了他脸上。

        “他妈的谁啊!谁泼老子。”祝昆从睡梦中惊醒,抹了一把脸,人都没看清就开始怒吼,等眼里清明了些,看到乌烟瘴气环境下的祝岁时,怒气减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刻意讨好。

        “岁岁你来了啊,我不是故意要来这的,我钥匙丢了,进不去门,你好不容易跟同学出去玩两天,我怎么好扫你的兴,就在这将就住了两天。我没输钱,不信你问刘四。”

        刘四站在门口嗤了一声,没搭腔。

        “回家。”祝岁不想当着别人面吵架,转身出了麻将馆。

        祝昆趿着拖鞋摇摇晃晃跟了出去。

        父女俩一路无言回了家,正是午后,他们出了一身的汗,祝昆几天没洗澡,满身酸臭味,一到家就去房里找衣服要去洗澡,身后传来女儿的质问,

        “你说过不会再赌的。”

        他一愣,转过身来反驳,面带焦急把这些天的“丰功伟绩”讲给她听:“岁岁,我这些天一次都没输过,赢了好多钱,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钱了吗?我”

        “没有人会一直赢!”祝岁看着他熟悉的嘴脸,恍如前世,无数个画面一齐涌来,她退后两步碰倒没来得及放进房的行李箱。

        “我可以!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

        “我不信!谁会一直赢,难道你还能算准他们会出什么吗?”

        我能。

        祝昆咬牙忍住,这话说出来谁能信。

        父女俩僵持片刻,祝昆被身上酸臭味熏得实在受不了,转身去洗澡前对快要哭出来的女儿说:“岁岁,我最近看了一个楼盘,马上开盘了,我想给你买个大房子,让你有个好一点的家。我答应你,等我交了首付我就不去赌了。”

        祝昆说完转身进了浴室,他脱去穿了好几天的衣服在哗啦的水声中长叹一气。

        他本想老老实实打工赚钱,可一天到晚拼死拼活也赚不了几个钱。被工地开除的那天他的确去买了彩票,但并未中奖,每期中奖号码那么多,饶是他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记住那么多数字。

        他是赌赢的。

        他在赌桌上输的每一把他都记得是怎么输的,看着钱一点点变多,他怎么会愿意回到在工地上卸货卖苦力。

        我不可能输的,我还要接着赢。

        祝昆洗去身上的泡沫在心里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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