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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83章


陈迹露脸这件事已成定局,演出时间在十一月中旬。

        整个国庆假期陈迹几乎是连轴转,除了要排练,还要去参加之前接下来的活动,祝岁全程跟着,只是两人之间的生分饶是外人都能感觉到,工作人员都以为她是新来的助理,祝岁没解释默默做事。

        也就是这些演出,让祝岁又一次发现陈迹怪异的地方。以往演出的通告费陈迹都会转一部分给她,用于他们交房租还有平时一些日常开销,但这几次的通告费,陈迹没给,不仅如此,她还听到陈迹跟主办方说让他们尽快打钱。

        结合陈迹之前突然把车卖了,祝岁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但两人在微妙冷战,她不想多问,当做是他想继续冷战的讯号,干脆放任两人关系恶化下去。

        国庆回来后,陈迹愈发忙,有时候他竟然连家也不回,就算回了家,也经常是凌晨,祝岁不再等陈迹回家,但她也睡不好,身体里像有一个闹钟,每到陈迹该回来的那个点她就自动醒了,等那声开门声响起。

        她在黑暗中无比清醒听着来自客厅的轻微动静,陈迹怕吵醒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提前放在外面,有时候他甚至连房门都不进,直接在外面的沙发上睡。

        陈迹自认为的不打扰,在祝岁看来就像是在和她划清界限,她深藏在骨子里的敏感被陈迹这样的态度一点点激起,在陈迹又一次晚归回来后,他发现本该关着的卧室门大敞着,他夜盲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却能感觉到窗户方向吹来的夜风。

        没关窗吗?

        陈迹觉得不对劲,点开闪光灯小心往床边一照,床上空空如也,他登时摁亮房里的灯,发现床头柜上祝岁留的纸条,

        “以后我都在寝室睡,你不用睡沙发。”

        陈迹看着那短短的一行字,几秒后面无表情把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凌晨两点的风很凉。

        祝岁莫名其妙回寝室睡景致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常,晚上两人挤在小小床上,祝岁翻来覆去了几次后,景致悄声问她怎么了。

        “和陈迹吵架了吗?”

        自从和骆容疏远后,祝岁没有再可以肆无忌惮倾述的对象,如今景致一问,她就这么流出泪来。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和陈迹变成这样子,喜欢陈迹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痛苦。她明明不想冷战也不想让陈迹那么辛苦,可是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越到要互相理解的时候为什么她却总做出和原本意愿相反的事。

        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是如今这样的状况让她太痛苦了。

        “我早就想问你了,感觉这些日子你和陈迹的气氛怪怪的。”景致从床头抽出纸巾递给她,轻轻拍着祝岁的背安抚她,“情侣吵架很正常,哪有情侣不吵架的。”

        祝岁抽噎着,没说话。

        “别哭了,男人嘛,实在不行就换一个。”

        景致本意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却听到祝岁抽抽搭搭反驳她:“我只要陈迹。”

        肩上轻拍的手一顿,随即祝岁在黑暗中听到景致反问她:“那你能确定陈迹只想要你吗?”

        祝岁连哽咽都停住,眼泪流的更凶。

        “祝岁,太喜欢一个人往往会迷失自己,你确定陈迹不会喜欢别人吗?”

        她睁眼到天亮。

        景致第二天看祝岁这一大受打击的模样止不住道歉,说自己睡迷糊了胡说八道,让她不要当真,但她的话大大影响了祝岁,整个上午,她一节课都没听进去,她不停在心里假设陈迹不喜欢她的可能性有多大,甚至她连分手的准备都做好了,就仿佛今天陈迹就会和她提分手一样。

        她煎熬了一上午,第三节课结束时,她想问陈迹等会下课要不要一起吃饭,消息却怎么都发不出去,微信上他们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天前,他们从没有这么久没联系过,一想到这个,祝岁眼眶又红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祝岁,陈迹晕倒了。”

        她连包都没收跌跌撞撞跑出教室。

        陈迹因为太过劳累晕倒在教室,送到校医室时人都没醒,校医说他是没休息好,打瓶葡萄糖睡一觉就好了。

        祝岁坐在床边,病床上的人在眼里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和陈迹曾经同寝的室友们见她这样安慰起来:“你别哭啊,睡醒就好了,又不是啥大病。”

        “是啊,妹子,你要不放心,等他醒了你们再去医院挂个号。”

        祝岁接过旁人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一言不发。

        “不过话说回来,陈迹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啊,经常上课睡觉,被老师点名好几次。”

        祝岁擦拭的动作一顿,“他最近经常上课睡觉吗?”

        “也不是故意睡觉,就听着听着他就睡着了。”

        “他最近干嘛了,感觉他很累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去工地搬砖了呢。”

        室友们你一言我一语描述陈迹最近的近况,祝岁听着无比讽刺,她竟然要从别人嘴里得知陈迹的近况,明明他们每天都在一起。

        室友们走后,校医室安静了下来,祝岁静静望着病床上的人发现他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瘦了那么多。

        陈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打着点滴的手压到身下,祝岁怕回血,起身小心翼翼把他身下的手拿出来,他穿的宽松,衣服下摆往上移了一寸,祝岁不经意一瞥,看到他腹部露出的淤青。

        她抖着手把下摆掀起,一块一块青紫淤青出现在眼里,她变成了一个沙包,而那些淤青是一个个狠狠挥向她的拳头把她打得连连后退。

        她躲在帘子后面小声哭了起来。

        那是她的陈迹啊,她重活一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陈迹,为什么不多爱他一点,反而在伤害他。

        祝岁,你到底在干什么。

        陈迹没有睡很久,葡萄糖打完没多久他就醒了。

        一扭头看到祝岁,未睡醒的表情显得茫然,想说话又组织不出语言,恍然间回到最开始嘴笨的陈迹。

        “还难受吗?”

        祝岁温柔的声音让陈迹受宠若惊,他似乎很久没听到祝岁这么说话了。

        “陈迹…”祝岁垂眸摸到陈迹搭在床边的手,温热的触感瓦解她所有的言不由衷,“陈迹,对不起。”

        对不起,我竟然没有发现你每天这么累。我想了无数遍,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你冷战,你有你的想法选择,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却只想着你露脸会影响我们之后的生活,明明我来时的初衷是希望你光芒万丈地活下去,为什么现在我都忘了。

        “对不起,陈迹,对不起。”想说的话太多,却哽咽到只能不断重复对不起。

        祝岁的眼泪不断滴落,像一场连绵的雨,淅淅沥沥落在陈迹身上,他伸手把人扯进怀里利落吻下去。

        “我们回家吧。”陈迹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呼出的热气熏红祝岁耳朵。

        她拽紧陈迹衣领,对上他发烫的视线点头,“好。”

        校医室外推到一半的门不动声色悄悄合上。

        他们从校医室离开,各自向辅导员请假,一个说要去医院,一个要陪男朋友去医院。

        各自辅导员都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下午的课也不重要,爽快同意了。

        他们并不知道,得到许可的两个人没有去医院,而是手牵手回了家。

        门嗒一声开了,听到的动静的汤圆从沙发上跳下来,看到主人还没来得及示好,他们就从自己眼前快速掠过,没几秒卧室门砰一声在它面前甩上。

        十月缙北秋意寥寥,回到家的两人却在过无比盎然的春天。

        屋里没有开灯,拉的潦草的窗帘缝隙里填满了光线,那些光线在祝岁眼里不住地摇晃,她抱着陈迹,想起他身上的那些淤青,眼泪不停跌落眼眶。

        她听到来自陈迹的喘息,像是某种凶狠猛兽,粗暴,急切,和不餍足。

        “阿迹…”

        “不要叫我,闭嘴!”

        女孩仰着头,语无伦次乞求:“求你…我”

        男人喘着粗气堵住了她的嘴。

        祝岁变成一块丝滑锦缎,再没力气,索性放任身上的人将她揉皱裁剪。

        他们做了很久,又抱在一起满足睡了一觉,最后祝岁被饿醒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祝岁拿过手机一看,竟然快十点了。陈迹还没醒,埋在颈窝睡得很沉,平稳呼吸声响在耳畔,她很久没听到了。

        怎么会冷战那么久呢,明明我那么爱你。

        祝岁原本是想抱着陈迹再温存一下,但她实在太饿了,想点外卖,最快的也得等半个多小时,干脆决定去小区附近买点回来。

        刚一起身,衣服才穿上,陈迹就醒了,察觉到身边没人,在黑暗中慌乱叫她:“岁岁。”

        祝岁反身按亮了灯。

        “我在这里啊。”祝岁刚说完就被陈迹抱进怀里。

        她听着陈迹的心跳声,心中酸涩无比。早该意识到这点,陈迹性格里的怯弱,一旦被伤害一次,他就会退回去,所以他不敢开口问她,小心翼翼观察她的态度,自我折磨。

        “阿迹,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再有下次,你给我一个小小的台阶下我马上就理你了,好吗?”祝岁在他怀里仰头建议。

        陈迹笑着说好。

        两人都饿了,一致决定去楼下吃饭。起身穿衣时,祝岁看到了遍布在他身上的淤青,腹部那些只是冰山一角,更多是膝盖和手肘,关节处的淤紫就像是被人刻意涂黑一般,祝岁抱着他哭了很久,一直在道歉。

        “不要道歉,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时候,祝岁没有明白那句话的深意。

        两人和好后,祝岁第一次跟陈迹去了他彩排的地方,看他因为一个动作被舞蹈老师严厉纠正,一遍遍重来,那些淤青的来源怕就在这里。

        她只去了一次再不忍看。之后每天不管陈迹多晚回来,她都会等,给他做夜宵,用毛巾一遍遍给他热敷,很多时候,陈迹就这么在床上睡着。

        天越来越冷,演出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演出前两天,陈迹在阳台上给魏教怀打了很久的电话,祝岁没问他们聊了什么,默默把他吹的冰凉的手捂热。

        陈迹感觉到从指尖传来的温热,一言不发朝祝岁靠了过去。

        事到如今,他退无可退。

        就像海上的航船突遇一场风暴,除了冲过去别无选择。

        “岁岁…”

        “阿迹,我和你一起。”

        祝岁轻抚他柔软的头发,闯不过的话,我们就沉没吧,总之我和你一起。

        陈迹埋在她怀里得到安心。

        终于来到了演出当天。

        light这一年的人气居高不下,在大众面前频繁活跃,又有面具和那张糊图的话题,这次鲜橙娱乐就是看准他身上的话题,才不惜花重金买下他这个独家。

        祝岁坐在热闹非凡的台下,变幻的舞台灯光映照在她眼里,耳边是粉丝们兴奋的讨论声,她抱着灯牌安静坐着,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到这时候,她心里已经感觉不到紧张了,就仿佛回到高考那两天,她只能安静把面前试卷做完,不管好坏,她都得接受试卷交上去之后的成绩,这次也一样。

        陈迹摘面具,就是他们两个人的高考,他们得一起面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舞台中央出现一束追光灯,在歌曲前奏中,光里的人走了出来。

        祝岁坐在最前面静静望着他,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音乐声,尖叫声,一切喧嚣变成他们对视的背景板,她朝他点头,深吸了口气举起怀里画着樱桃的灯牌。

        阿迹,我和你一起。

        陈迹望着底下的人,像得到许可般,在盛大的灯光中缓缓摘下了面具。

        他和她,被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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