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苦命鸳鸯

再说建华与父亲省城之行，确定手术难度较大，肿瘤旁边神经较多。住院先用药，控制一段时间，症状不再往深处发展更好。但三个月以后，没有一点改善，还有加重的迹象。梁父要带建华去京城复查一下，建华不从，
  “孩子马上要动手术，把钱要用到刀刃上，不要再无谓的为我浪费。”
  “孙子手术晚点儿做,也要把你的手术靠前安排。没有你，我们年龄越来越大，以后谁来照管孙儿？”  梁父岂肯愿意.
  “我已经这样了。咱们都尽力了，医生也尽力了，好坏就随他去吧，可夏儿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孙子，以后我无能为力，还可以送给有能力的养，你呢？我能抛弃吗？”
  “你要学会审时度势，该放手就放手，不然最后鸡飞蛋打。我把钱花光了，没看好，你孙儿也耽搁了。”
  “你这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人生百年终归一死，你我父子一场，我也知足了”。
  “孩子，你这是在挖我的心，摘我的肝儿呀。”梁父已经泣不成声，“儿呀，如果父亲能代替你，我情愿现在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怨无悔。”
  紧接着梁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孩子啊，你还年轻，就算老爸求你了，我们去京城吧。”
  “爸爸，你快起来，别这样。”
  父子俩抱头痛哭一场，同病房的人不忍心看下去，纷纷过来劝解。
  “还是先保重身体要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放弃。越坚持到最后，科学越发达，越有办法。”
  “是呀，现在多少癌症不是都攻克了吗？”
  “病能得就能治,只是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这就需要你的坚持才有希望。”
  “孩子,听你爸的，有一分的希望，就要做百分的努力。”
  “是呀，有时候就是运气，走运，走运，走出去才能交好运。”
  病友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建华心思又活泛了点儿。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无望，只是不忍心让父亲过度地悲伤。
  “爸，你起来吧，我听你的，但你得顺从我一件事。”
  “好，只要你愿意去京城，十件我也愿意。”
  “让睡莲陪我去吧，不要再满哄她了，让她再送儿子最后一程。”
  “孩子，咱已经对不起人家了，再这样要求不是太过分啦。放心，爸爸的身体还可以照顾你的。”
  “爸，你不了解她，让她最后再见我一面，她就死了这条心。如果一下子接受噩耗，那毁掉的可是她整个人生。”建华喘口气继续，“我把你孙儿托付给她，她有了这份责任心，也就不会过于悲伤啦。”
  “我答应你，回去试试看。”
  “哎，你路上慢点，爸”
  “知道。”梁父答应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再说睡莲在村口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已经明白自己被骗。立马提着小车回到梁家要讨个说法，一进门就没有好脸色，单刀直入，
  “婶，建华到底去哪儿了？”
  “不是出差了吗？”
  “你们都不用哄我，出差咋会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这正常吗？”睡莲质问道，“那属相不和，八字相克，又是咋回事？”
  “哎，那是算卦人说的。”
  “哪个算卦人说的？你现在领我去见见他，再去算算。”
  “那，那是建华找的算卦人，我也不清楚。”
  “别再糊弄我啦，建华根本就不迷信，更不相信算卦的。”
  “那等我改天问问爱华，咋回事？”
  “现在我就去打电话问。”睡莲说着出门，找个小卖铺的公用电话，直接拨到学校，叫回来爱华。
  爱华一进门，睡莲劈头就问：“谁找的算卦的？说我们属相不合，八字相克？”
  “这，没有这回事呀。”爱华怯懦道。
  “那你哥呢？出差地址给我，我现在去找他。”
  “我也不知道地址。”
  “那你怎么知道他出差？”
  “是他自己说的，我咋会知道？”
  “爱华呀，牵线搭桥的是你，怎么悔婚拆桥的也是你呀?”
  “我，我没有。”爱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有，你告诉我地址呗。”睡莲见爱华，憋了满眼的泪，“你还好意思哭？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说完，她抱起梁夏，对着母女俩道：“从现在开始我娘俩绝食，什么时候告诉我建华的下落，我什么时候再起来。”随后进屋躺到婚房床上。
  母女俩面面相觑，束手无策。爱华看着瞒不下去了，出门去给哥哥挂了电话。
  “哥，莲姐在咱家躺着，她和梁夏母子要绝食，非要见你不可。”
  建华一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她把我数落的没毛没皮的，不见到你，不起来。”
  “好好，我知道了，父亲已经回去了。”
  “真的吗？”爱华刚问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爱华，你给谁打电话呢？”
  “哎，我挂了啊，爸爸回来了。”

  爱华急忙把父亲拉到一边说：“先别回家。睡莲已经发现被骗，在咱家躺着绝食，不起来，非要知道哥哥的下落。我这不是打电话告诉哥哥一声嘛。”
  “回家再说，走。”梁父拉着女儿，心想，这就好办啦，正不知道咋开口呢。同时他也为儿子感到欣慰，能找这么一个痴情女孩，也是儿子的福气。
  一回到家，梁父直接进屋问道：“睡莲，不舒服吗？”
  睡莲抬头一看是梁父，急忙坐起来道：“梁叔好，我是心里不舒服，你们一家人都把我当外人，什么事都瞒着我。”
  “孩子你只说对了一半儿，是建华他瞒着你，与我们没有关系。”
  于是，梁父就把建华得病，治病，以及这一段时间的治疗状况，给睡莲说了一下。睡莲道：“既然效果不好，为什么不赶快去京城呢？”
  “可建华他死活不去呀，他不想把钱扔到无用的治疗上，想省下来给我孙儿动手术。”
  “哎，真傻，梁夏的手术已经动罢了。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带他去京城。”转过头对爱华交代，“明天你把教育局的西服钱，打到账号上，以备急需，运动服也该送去了吧。”
  回头对二老道：“你们放心，我先给京城的同学杨奕联系一下，挂个专家号。然后回学校收拾收拾，给建华带两件衣服，马上动身。”
  “明天再去吧，天已经晚了，没车了。”
  “坐火车。”睡莲三步并作两步已经迈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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