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沙兽来袭2
韦森森甩了下鞭子，副官的脸上便出现一道红印，“炸了她们。”
“将军……”
“难道除了修将军，谁都唤不动你了吗？”韦森森侧身，自己开始传达命令，“金明弹！放！”四颗金明弹又向着牛小西方向飞过去。
英娘还沉浸在花姑死去的悲凉之中，眼神涣散，无法自主，牛小西只得先将她推下石头，金明弹打得很准，好在两人落到石头背面躲过了一劫。
“花子。”英娘喃喃自语，她失去了一个相伴已久的朋友、亲人，整个人就像是被劈开了一半，仿佛失了魂魄，“我来陪你了。”
“英娘！”牛小西压住英娘，两人匍匐在沙地上，但奈何英娘求死心切，挣扎着摆脱着，这一阵骚动引起了沙兽的注意。沙兽摇摇摆摆地向两人藏身的石头游来，不一会便绕到了牛小西、英娘身后，牛小西看着前有韦森森后有沙兽，再看身下毫无求生欲的英娘，心生一计。
“待会我往营地跑，你立刻……英娘！”还没等牛小西说完，英娘便向沙兽冲了过去，沙兽也没见过这么主动的猎物，两只都很高兴地伸出舌头。沙兽们互相谦让了一番，接着其中一只用口器将英娘上半身吸住，另一只则用口器接住了英娘的下半身，英娘就像两个朋友之间的一块肉饼，“嘭”被掰成了两半。
英娘的血本来不会洒那么远，但摄入过多金水的沙兽就像是喝醉酒的人，左摇摇右摆摆，每做一次大幅动作都会将殷红的血液甩到牛小西的脸上，精准到怀疑它们究竟是不是故意而为之。
金明弹又打了过来，炸碎了牛小西身后的石头，碎石与沙砾飞舞，但牛小西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珠已经被红色覆盖，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韦森森！”
“呦，慕长使这一夜去了哪里？”韦森森有些惊讶于慕天蓝的出现，这人不是半夜跑了么？他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是为了赤鬼回来的？
“立刻停！”慕天蓝暴怒。
“啧啧啧，不行，沙兽包围了慕二夫人，我在保护她呀。”韦森森笑脸相待，一侧身便冷冷下令，“继续放！”
“你！”
“要不慕长使亲自上阵？”韦森森示意几个赤鬼兵将金水罐子扔给慕天蓝，慕天蓝手指骨折，没法抱住罐子，居然还跌坐在地，韦森森见状笑弯了腰，“只要慕长使跑得够快。”
沙丘上，红着双目的牛小西站在破碎的石块前盯着沙兽，她手里拿着前一天晚上装满金水的袋子，已经用了大半。
“这都是什么！”牛小西在心里念着，“走开啊！”
“哥，我好晕。”一只沙兽说。
“吃完这个赶紧撤，一阵爹发现了就坏了。”另一只沙兽说。
牛小西惊讶地看着眼前两头沙兽，为什么他们能讲人话？
“哈！她听到了！”
“吃了她！”
“大哥、二哥！这边还有一个！先帮我抓他！”第三只沙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营地游了过来，两只沙兽听到后沉到沙子里，前去汇合。
牛小西转身看到了沙丘上被三只沙兽包围的慕天蓝，他是来救自己的？
三只沙兽在慕天蓝周围形成一个圈，边唱边一点一点将包围圈缩小，
“一个小沙兽啊！”
“跑到沙里面呀！”
“吸干所有水呀！”
慕天蓝看过涸泽本纪，这沙兽吃了人便会有短暂的与人沟通的能力，所以他倒是不惊讶，很是淡定从容。
“你们要什么？”
“弟弟。”三只沙兽语调沉重起来，“你们怎么敢杀了它？”沙兽开始哀嚎着，仿佛是在对亲人逝世的感伤。
太阳随着三只沙兽的鸣叫升上了空中，韦森森与副官皱起了眉头，他们本就忌惮这沙兽，这一回它们摸清了进攻的套路，要是不能一网打尽，下一次死的便是自己了。
“让它不吃人，亏了吧？”个头小点的沙兽忽然打破了悲凉。
“它那是挑食。”胖一点的沙兽讥笑着。
“你们该找韦森森。”慕天蓝见沙兽性情不定，便拖延着时间，但愿牛小西已经起跑了。
“不知道我们是睚眦必报吗？”胖沙兽冲过去恫吓着，“杀我们一个，这点人数还算啥？”
“平时也没见你们少送，这回倒是小气了？”瘦一点的沙兽将无法消化的衣物吐了出来，“味道好怪啊。”
“这个人和以前那人有些像啊？”
胖沙兽用舌头舔着慕天蓝的脸，坚定地说：“才不是，那人好久没来，估计死了吧。”
“万一是咋办？老爹会……”
“我们又不是老爹，跟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兄弟们上！”个头小点的沙兽一跃而起，张开大口、伸出舌头，但它的两个兄弟却不为所动。
“太笨了、太笨了。”胖瘦沙兽惋惜地看着飞在半空的兄弟，似乎还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什么？”个头小点的沙兽不明白两个兄弟为什么不一起上，但当金明弹击中它时，也就知道了。
“慕长使做得好！”韦森森激动地对着慕天蓝方向大叫，接着小声对副官说，“对准他。”
“将军，不行。”
“哼。”
“完了完了，死翘翘了。”胖沙兽耷拉着脑袋，慢慢从尸体边缘离开，他们没法吸收同胞，所以只能看着这么多水浪费了。慕天蓝趁着两头沙兽出神，撒开脚丫子就往沙丘最高处窜过去，瘦沙兽反应过来，一个猛扎身向前去追。
慕天蓝向后洒着金水，但破裂的手指根本无法承受金水的渗透，疼得钻心，眼见着沙兽越来越近，慕天蓝居然还自己绊了自己一脚，倒栽葱一般往下滚了两圈。
胖沙兽也迅速赶过来，两只沙兽你争我赶向慕天蓝伸出舌头。眼看着后来居上的胖沙兽都已经碰到了慕天蓝的肩，一颗拳头大的布袋准确无比地砸进了胖沙兽的喉咙里。
“嗝。”胖沙兽吃的人多，此刻食道正在往外排金水，这一颗拳头大小的布袋与喉咙里的金水相遇，居然卡住了它的气管。牛小西等着红色的双眼，恶狠狠地看着胖沙兽，没想到她打的还挺准。
胖沙兽窒息晕了过去，蓝白相间的肚皮翻上了沙面，营地此刻又飞出了一枚金明弹，给了胖沙兽致命一击。
“嘎！！！”瘦沙兽见状大声尖叫，加大马力往西方跑了。
两只沙兽死后幻化成水，让周围的沙丘变成了湖泊，慕天蓝被两股水夹在中间沉了下去。牛小西见状吸了口气，迅速潜进水里，见死不救便是破坏誓约，既然慕天蓝能来救自己，她自然也不会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出事。
“天、蓝。”一声远远的呼唤，慕天蓝睁开眼，周围是模糊的景象，似乎婴儿期间在母亲子宫里。
“还是雨好听，和一云正好配成云雨。”母亲？
“张兄你觉得呢？”父亲？
“孩子起名这事可大了去了，贤弟和弟妹起的名字总不会差的。”张王爷？
“张兄，你我世家情谊，推脱作甚。”
“哈哈哈。”
为什么二十多年前的景象居然在自己眼前？是了，涸泽本纪带过一句“沙兽化水可通古”，可这张王爷与自己父母关系如此密切，那为什么幕府与张家后来却是相见如不见？
“啪。”牛小西打了慕天蓝几巴掌，几口水吐出来，慕天蓝恢复了呼吸。
“我要杀了韦森森。”牛小西盯着正在慢悠悠骑着马的韦森森，四下没有长物，如何杀得了她？
“？”慕天蓝顺了顺气，摆了摆手，“你要杀的不是她，是赤鬼。不要轻举妄动。”
“你去外面找到什么了吗？”
慕天蓝随着引路粉走了两个时辰，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沙兽将水吸走，改变了这里的地势面貌…”慕天蓝看着牛小西冷峻的面容，怀疑着，她怎么变得如此严肃？那两个人有这么大影响力？还是她此前一直在伪装？
“慕长使！”不远处，韦森森笑盈盈地叫着，慕天蓝拉住快要爆冲的牛小西，将她按在怀里，示意她不要冲动，可牛小西哪会乖乖就范？两人纠缠了一会，慕天蓝便下意识点了牛小西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慕天蓝还在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恢复了功力，韦森森就已经到了两人身后，牛小西被慕天蓝牵制，无法动弹，只能气鼓鼓地咬着慕天蓝的手腕。
“我夫人晕过去了，马车呢？”
“后面呢。”韦森森神清气爽，看着满山郁郁葱葱，“省了我不少事，慕长使此次开垦有功，回去我定会向王上好好参上一本。”
慕天蓝不回答，这女人属老虎的吗？咬住了不撒口！慕天蓝故作镇定，狠狠将手从牛小西嘴里□□，然后抱起她，向马车走去。
韦森森保持着微笑，无意间她好像看到了牛小西闭眼前的眼神，脸色一变，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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