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老长老
“这是怎么回事？！”慕天蓝质问着，涸泽公也很意外，甚至有些诧异。
“睁眼瞎，这是沙兽！”韦森森从身后拿出网子，套住了孕妇，孕妇扭曲着身体，身下渗出一滩水，那水慢慢凝结成透明的沙兽形状，见韦森森手里拿出了金水，吓得一个激灵又散开，然后消失在地缝里。韦森森只知道沙兽分黄、蓝、黑三种，可以变换形状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小西？！”慕天蓝从韦森森手里接过牛小西，她的手腕就像被沸水烫伤了一般，红肿不堪，
“没事，只是皮外伤。”牛小西检查着自己，又去看了看地上的孕妇，这回倒是摸到了怀孕的脉象，“大人孩子都没事。”
涸泽公将孕妇抱在怀中安慰着，孕妇却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受宠若惊，慕天蓝将这情景看在眼里，不屑地冷笑了，这涸泽公看来也是个有心思的人呐。
“涸泽公，质子这是怕是要推迟了。”慕天蓝抱起牛小西，向厅外走去。
“你抱着我干什么？”牛小西十分尴尬。
“都看着呢，长使还能不管不顾妻子吗？”慕天蓝嘀咕着，紧接着转身，继续对涸泽公说，“还是涸泽公您根本不想送质子进阙城？”涸泽公不说话，两个男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女人”对视着，可惜慕天蓝终究是没有王者的气势与臂力，不到两个眨眼就先走了。
“涸泽公，我需要去西边，借我一条船。”韦森森看了一眼副官，他说等沙兽都解决了再念旨意，这是张跹信不过涸泽吧？
“要去找沙兽？”涸泽公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宫殿出了沙兽，赤鬼会不会以为有关沙兽的一切都是涸泽自导自演？
“对。沙兽没有沙是走不了的，今次这一只绝对不是我们在郊外看到的，估计它还在涸泽城里，我是赤鬼大将，巡视宫殿的事，就不越俎代庖了。”韦森森直觉上觉得这透明沙兽有点意思，可她偏偏就不想跟着思路走，万一这是涸泽公下的套呢？虽然心照不宣互相配合，但她也不想做那个先背叛的人。
一刻钟后，涸泽公看着韦森森乘着大船出港，脑子里满是韦森森那一句“我是赤鬼大将。”她究竟是知道张跹的怀疑，来给自己打掩护，还是心里就放不下身为赤鬼的自觉呢？
涸泽公怒气冲冲转身，径直前往地窖。
“你怎么能如此管不住自己！”涸泽公怒吼着。
这个地窖是一个巨大的沙塘，里面藏着一只白色的沙兽。
“她杀了我的兄弟，攻击她是我的自然反应，我一时没有控制住。”白色的沙兽是个变异体，多年的圈养让它能够与人沟通。
“那你也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白色的沙兽被亲人排挤，流落到了涸泽城，被当时还是王子的涸泽公收留，“我成功了，你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知道了。”白色沙兽顿了顿，“她怎么样了？”
“谁？”
“絮儿。”絮儿就是那个孕妇。
“你还有心情管她呢？”涸泽公顺了顺气，“你若是好好附身于她，她怎么会有事？”
“……”
“为了能让你去阙城，我花了多少人与物，你要是想再来几次一尸两命，你就继续这样克制不了下去吧。”涸泽公叹了口气，掉头走了。
本意是这只沙兽一起送去阙城作内应，如今看它这兽性还是有些不靠谱。涸泽公走出地窖，在楼梯上遇见了一个女官，他先是惊讶，随后皱起眉，“你在这干什么？”
“它打不开地窖的门，我放它进去。”女官向下走了走，“为什么不能让我去呢？”她说的是去阙城。
“你是能控制水，还是能控制人心？”
“我…”
“行了，管好自己事情。”涸泽公靠近女官，贴着她耳朵，“这里上上下下几百号宫人，不够你忙的吗？”
“之前有冥地卧底是我没有查出，但不能因为一件事……”
“在我这里败了就是败了。”涸泽公笑了笑，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声音，“你还是好好照顾内廷吧。”
“感觉怎么样？”慕天蓝拿着药膏一点点涂着。
“没事，就是烫伤罢了。你怎么没跟着韦森森？她不是向西去了吗”
“……”慕天蓝不说话，竖了竖被折断的手指，“我的祖上帮着□□灭了赤鬼，你觉得我能单独和她出去？”
忽然，引路粉的瓶子从慕天蓝怀里掉了出来，粉色的雾团在颤动，两人很是诧异。
“你说他俩为什么要找我们？”
牛小西耳边忽然传来对话，似乎是两个男人。
“估计被赤鬼那小子打得元气大伤，想找我们回去主持公道吧。”
牛小西眨了眨眼，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们穿着略显繁琐的华服，在房间随意走动着，难道是那只丑鸟要找的血族长老？
“橙花真是个废物，一点安生日子也不给我们。”紫色衣服的长老坐在慕天蓝身旁，打量着他，“哎呀，缺了我们赤鬼又不会灭亡，有了我们冥地又不会一统大陆，更何况小小翁主可不是一般天赋，她爸死了，她就是长老啦，有她就够了。”
白衣长老举起酒壶，喝了口酒，语气中透露出对小小翁主的敬佩，“想当年，你我被赶出来，她还出了一份力。”
“不就是吓着她吼了两嗓子么。”紫衣长老想了想，憋着笑，“然后你就被震得眼瞎了。”
“我只是眼花。不像你，手贱去抓她，被削了。”白衣长老的眼睛已经斑白，似乎是青光眼？
“谁让她看到我们的小秘密了呢？”紫衣长老哼着小曲贴近了牛小西，他的鼻子被切掉了，两个黑洞洞直直对着牛小西的脸，惊得牛小西躲了一下。
“你能看到我？”两个长老换了一副严肃嘴脸，他们站在一起盯着牛小西。
“你怎么了？”慕天蓝捡起引路粉，不解地看着牛小西。
“丑鸟找的人在这里。”牛小西指着前方，但慕天蓝却什么也没看见。
“要现身吗？”白衣长老问。
“长老们，我是慕天蓝，一莲需要你们。”
“年轻真好，什么都敢说。”紫长老咧着嘴笑着，他捏了捏嗓子，对慕天蓝说，“我们不需要他。”
“请二位现身，晚辈在此叩谢了。”说着慕天蓝便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你这小子，挺懂的嘛。”紫长老现了身，白长老哼哧也现了身。
“二位长老请帮帮一莲。”慕天蓝恳求着。
“你和这个一莲什么关系？值得你如此做？”紫长老调戏着慕天蓝。
“并不是因为一莲与我的关系，而是赤鬼履国不得人心。”
“年轻人，不论谁当政，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白长老捧着酒葫芦把玩着，“大阙氏和血族把持的时候，涸泽开心吗？沟焰开心吗？岛耕、蓝羽开心吗？诶，我们干过啥我们不知道吗？”
“就是，要不是这太阳克制了血族，你们几个部族想站着走路都难。”紫长老摸了摸没有的鼻子，“人满地爬的样子你是没见过吧？”
“……”血族横行时期，众物为牲，这两位都是那个时代的人物。
“我们的确是长老，但我们现在很自在，一点也不想掺合，而且你也不希望我们年轻时候的生活再次出现吧？”紫长老得意洋洋地看着慕天蓝，他在提示他，一旦拉着他们去决定血族大小事宜，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比现在的赤鬼还差。
“太阳是不会落。”慕天蓝站了起来，“但只要二位举行长老会议，日后一莲一定会给你们相应的地位。”
“谁说我们要什么了？”白紫二老盯着慕天蓝，像个被看透小心思的孩子。
“如果真的不闻窗外事，你们何必关心赤鬼之战？你们选择留在涸泽，应该是很早之前就知道涸泽不会派兵吧？涸泽的防御之心也会比其他部族小很多。”
“咦……”紫长老撅了撅嘴，一股子被揭穿的厌烦，“不开心，走吧。”
“年轻人啊，真不会讲话。”白衣长老哈哈大小，“但凡你求求他，捧着他，他就答应了。”
慕天蓝已经笃定，这两个长老一定会为了自身利益而帮助一莲，“小长老可是要休养生息的，这一休整，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等到她势力根深，二位可就真的被流放了。”
“那就等到你找到她再说咯。”紫长老甩了甩袖子，对白长老说，“愣着干嘛，走呀。”
“小伙子，他答应了。”白衣长老不愿意失去这次机会，顺着紫长老的话头就将事情定了下来。
“我们还要去各部看一下，评估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要是我们觉得还是自己玩的比较好，这事就没了啊！”紫长老就坡下驴，装作勉强。
“这时间你就找找那个小长老，没她也开不成长老会议。”白长老跟上紫长老后回头叮嘱着慕天蓝。
“那我如何联系二位？”
“我们找不到她，还找不到你吗？”两位长老阴森地笑着，慕天蓝恍惚明白了，这两人早就想联系自己，奈何阙城重兵，涸泽事情又多了些，这才等到了现在。
“二位在我踏入涸泽的时候就……”
“没有，今天才到，骗你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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