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橙果的决定
“那是什么？”姬将军看着缓慢吞噬尸体的门，以为是蓝羽翻出来的压箱底秘技。
“老板！”蓝羽公抓住门框，向里面喊着，“救我。”
鸟族怕雨，事发在宫中，大部队在外城不能及时赶到，亲卫队相较赤鬼精英又过于孱弱，蓝羽此次是要败了。
“……”门里没有声音，只有空寂在回荡。
“老板，我愿意拿蓝羽…”
“没有药可医你。”甲老板劝着蓝羽公。
蓝羽公一惊，这声音怎么是个男人？
“你认识的老板早已不在。你也没有病，不需要医。”甲老板用手背蹭着风里云的脸，查看她的伤势。
“救我。”风里云惨白着脸，虽然被柊咬了一口成了血族，但她还没有适应现在的身体，她无法像正经血族那样控制细胞生长，只能看着血不住地流。
甲老板看着风里云，心里穿过一丝疼痛，她长得好像…谁来着？
“你有什么给我？”
“我是牛孔明的弟子。”
“为什么要提他？他很厉害么？”甲老板轻叹一口气，人似乎一定要攀附什么才能显示自己的重要。
甲老板从怀里拿出一缕银丝，慢慢覆上风里云的伤口，“你很特殊，不要自卑，这里缺个医者，留下来吧。”他很少有耐心去安慰一个人，这次的出格仅仅是因为风里云那有些熟悉的面孔。
银丝由一缕变成了一撮，又变成一片，沾了血的银丝像是活了一般，覆盖上了伤口，并恢复了胳膊的形状。银丝长在海国深处的灵药，稀少的很，只有鱼族的眼睛才能发现，鱼族消失后，世间的银丝也稀少的很，用起来也是十足的心痛，如此看来那一闪而过的面容对甲老板很是重要。
往事如烟，此时的甲老板居然会想起那时的无奈。
“中衡。我诅咒你永生不死，永无自由。”
“浣江。”年轻的甲老板无法回应女人的诅咒，他爱不得、恨不得，甚至于都不知道为什么有如此羁绊，只能不住呼唤女人的名字，仿佛如此便能减轻头痛欲裂。
“浣江！”女人的血布满了四周，甲老板握紧风里云的手，似乎挽回了死去的浣江，“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空寂大药房的门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中出现，又在众目睽睽中离开，仿佛是神迹一般。
“老板！不要走！”蓝羽公拼命去抓逐渐消失的空寂大药房的门，样子十分狼狈。此时中庭内已无蓝羽兵力，赤鬼数百人就完全占领了蓝羽核心，这是什么样的战斗力？
姬、猛二将以一敌百，不急不喘，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魔鬼？
“到底什么玩意？”姬将军擦拭干净手里的兵刀，扔到一边，不是自己兵器就是用的不顺手。
“蓝羽公。”猛将军站到蓝羽公身边，“我不杀你。”
蓝羽公睁大了眼，不敢相信。
“你要庆幸，你的羽毛可以生玉。”
蓝羽公看着存活下来的均是可以羽化玉的血脉，心情跌落，蓝羽终究没有逃过被剥削的命运。
就蓝羽公之前的自信，他一定认为赤鬼不过尔尔，却没想到赤鬼实力深不见底，甚至于五部联合也是为了削减各部的实力，真是扮猪吃老虎。
“张跹要多少？”
“有多少给多少，若有怠慢，我不介意再来一次。此次蓝羽出言不逊，我等如此这般，也是你自找的。以后怎么做，你心里有数了么？”
不等蓝羽公回答，猛将军转身拿刀指向慕天蓝，“瞎子。”
慕天蓝皱眉，他怎么会知道？
“你没想到赤鬼有这等实力吧？”
慕天蓝的确没想到，在他的计划里，这次的对战起码要折下赤鬼一个将领，现在别说一个兵，赤鬼居然连刀都没有钝，就灭了蓝羽一众精英团队。
“猛将军，慕天蓝再笨，也不会妄图改变别人的想法，你们若是认为我是友，就不要拿刀指着我，但如果你找不出我的错，就不要浪费时间在检验我忠诚与否上了。”
梁上的血族看着慕天蓝与赤鬼打嘴仗，自觉无趣，开始讨论起别的事。
“二位长老此前受委屈了。”橙果淡淡地为白紫正名，“小长老着实跋扈，但父王宠她，只能让二位离开。”
“游历未尝不好，走走停停逛逛，我们这几十年也算开心。”
开心？橙果嘴角一笑。
“为什么冥地被攻的时候，你们不回去帮忙？”牛小西问出了上一次见面就想问的事情，这两个长老武功出神入化，怕是在场所有人都打不过。
“小姑娘，你知道活了很久是什么感觉么？”橙果屈着腿，将头靠在膝盖上，眼神冷淡，“冥地经历过叛乱、混战，但却从来没经历过灭国，只要我们还有族人，恢复以往只是时间的问题。”
“冥地人长寿，知道何时该退、何时该反扑。”橙果看着牛小西，“可任何人都有弱点，川濑之油配上沟焰烈火，是我们的死穴，他们俩才不会明知故犯，回来送死。”
“也不知道这张跹哪来的川濑，没它，这仗也打不起来。”白长老疑惑。
“不是明婆就是空寂。”紫长老回答。
“明婆？空寂？”话虽然听得懂，但牛小西却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明婆提灯，空寂开门，遇到前者可以完成一个愿望，遇到后者则可以救命。”橙果侧躺，这么窄的梁还能这么自在，也真是不要命，“刚才那扇门后面便是空寂大药房，未死的人，伤的再重，只要老板看得上，就能有救命的药。”
“那些人进去却没出来，应该就出不来了。”白长老说。
“什么意思？”牛小西问。
“万物皆有循环，吃喝拉撒皆如此。”紫长老说。
“？”
“你要吃饭，大药房也要。”
“它吃人？”
“人愿意被它吃，因为他们想活，至于事有血有肉的活，还是阴间鬼火的活，他们那时就分不清了。”
“明婆老了，已经好久不出现，张跹的川濑一定是空寂大药房的东西。”
“张跹究竟用什么换来了川濑？”白长老问，“他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川濑？”
“我哪知道。”白长老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看着紫长老，惹得他不耐烦。
“收。”牛小西做了个抓抓的手势，她可不想引起赤鬼的注意，“五部联合攻打来得突然猛烈，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扭转，但这些都在你们掌控之中，你们要保存实力，以备重新复盘？”
“还挺聪明。”橙果装模作样鼓了鼓掌，“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医者。”
“医者？”橙果想了想，又看了看慕天蓝，“一莲是你治的？”
“他偷用了我的方子。”
“这样啊。”橙果心头一动。
“陛下，橙花母子两目前出不来阙城，我打算去接他们。”白长老有些身为老父的担忧。
“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橙果问。
“师徒之间总有些暗号。小…”紫长老本想叫橙果小子，但临到嘴改了口，“陛下，我们先去找那小子吧。”
“行啊。”橙果略显沉闷，他抓起牛小西的手叠在自己的手上，“小姑娘，改天请你吃饭。”
牛小西与橙果互视良久，两位长老心里奇怪，为什么这位陛下这种时刻也可以泡妞？
“这个送你做燃物，夜里好照明。”橙果将腰间的小盒子递给牛小西。
“呃，谢谢？”
“不用谢，我需要你帮忙。”橙果抓紧牛小西的手，贴着她耳朵，“我已经死了，米苏又让我重新呼吸，她让我听命行事，但我不喜欢被人牵制的感觉，你是否有方法医治？”
牛小西眨巴着眼，她可以医治身体上的疾病，可牛孔明没教她做心理医生呀。
橙果眼神中的光芒在牛小西摇头中熄灭，他讪笑，后又睥睨着白紫二人，俨然君王的样子，“我不喜欢这种做蝼蚁的感觉。”
“陛下，我们也不喜欢。”
“那就抓紧时间找到小长老，召唤同胞，杀他们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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