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故里

　　为找出那黑衣人的身份，红极红沨两人已在藏经楼耗上了一天，仍然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头绪。倒是那兵器的来历，红沨在一本残缺的古籍中有所收获。那剑名唤噩境剑，竟是一邪性兵器，需不停滋以人血，持剑者才可开剑。开剑若无杀戮，便需用自身血献祭。

　　“竟有如此歹邪的兵器。”红沨一边看着古籍，一边悻悻摇头。这样的剑从未见人使过，更不必说凭此剑在历届入簿弟子中查询那人的踪迹了。

　　“这兵器若真如这古籍中所示，只能凭灵力驱使，那范围便可定于九州南部，青坞、月谷以及水岭了。”红极凝重的面庞上终是流露出一丝放松。

　　“嗯……两位宗师，想必是有所收获了。”红夫人缓缓走进了藏经楼，步履依旧轻盈无声。

　　“将主来了，正巧我们查阅到了一些信息。”两位宗师将那本古籍所列之处指给了红夫人看。

　　“需滋人血？！”红夫人一脸诧异，“到底是何人如此残忍？”

　　两位宗师都只能无奈摇摇头，表示这些卷宗里都没有符合那佩戴此剑的人。

　　“倒是那剑得使用灵气，将主可对什么人有印象？”红极将其发现说予将主听，还带着一抹怀疑的探问。

　　“我虽神元使用灵气，但从古至今，从轩辕封印伊始，后再无听说何人使用灵力驱使这邪术。我自身便如同这古籍，年岁久远遗忘罢了，你这丝怀疑是何意？”红夫人有丝惊异，仿佛这红极凌厉的眼神已经看穿她的所有。

　　“将主所言极是，只是随便问问。老朽只是觉得对您略感陌生罢了。”红极收回刚刚的锋利，作了个揖表示歉意。

　　“将主可把那商议之事说予众弟子听，命他们去寻找那九州红歌令？”红沨见气氛紧张便岔开了说话。

　　“我还没有告知。另排了千乾，问宇，阿朵，路远，薛银五人去往那惠州查探。”红夫人如实相告。

　　“什么？！你让那还不会啥武功的路远也去那惠州？这种情况不明朗的时候，若再遇刺客如何？”红极已经无视礼数，那斥责中夹带的焦虑和关切倒是让红夫人心中颇有疑虑，甚至都没有问她为何没让众弟子去寻器。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可以出去历练一下，磨磨心性，况且同行的千乾还是圣品。”红夫人解释道，“倒是红极宗师似乎极为在意这个孩子。”

　　“不过是看他穿的破烂，可怜罢了。”红极好像有些生气地甩了甩衣袖，背过身去。

　　“那将主为何不让众弟子去寻器啊，之前我们已然商议好，现下最重要的是将其悉数巡回，免于落入他手啊！新将主是否存在这都两说！”红沨有些焦急，不停的捋着他那白须。

　　“我不让他们去寻器，一是因为这凝魂瓶还未吸收任何精元，该是还未有什么行动；二是我怀疑红会内部有内贼，不可贸然再说出这件事情。”将主的眼神十分平静，似乎已然知晓谁是内贼。

　　“那便听将主的。”红沨看红极还犟着，连忙拉他过来：“你这老匹夫，礼数也忘了？”

　　“便如此了，我先告辞。”红极并没有行礼，扭头便离开了，只是路过红夫人的时候放低声音说了一句：“小丫头，不许你伤害路远分毫。”

　　小丫头？红极这是知晓多少了？路远又是何身份？红夫人竟有些茫然。

　　西郊竹屋内，一只紫鸢停在门栏上，叽叽喳喳个没完。

　　“派他出去？！他能顶什么用？”草药老翁刚还在卖力的筑着篱笆，听紫鸢说罢着急地就扔掉那些竹丝、锤子等物，快速拿上他的竹棍，御棍飞行，消失在了夜幕中。

　　青坞距离淏国并不算远，司南昳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在自己的家乡，她叫红星儿，不再是红会弟子司南昳。

　　古宗师红岐一脉一直居于灵山。与青坞本族也不太来往。那灵山常年雾气云绕，高耸云霄，山脉绵延可至百州。灌丛茂密，山境险恶，也是天然的御敌隐蔽之所。

　　“星儿姐姐！”红星儿刚至这毓琇灵山，便有一小毛孩子在山下迎接。

　　“小桃儿，你怎么知道姐姐来了呀。天色已晚，一个人下来怕不怕呀？”红星儿一把抱住小桃儿，还在空中转了个圈。

　　“疼…姐姐…”小桃儿疼得皱起了眉。

　　红星儿拉开袖子一看，竟是累累伤痕。

　　这小桃儿是此届长圣女的女儿，今年也有7岁了。可是并未显示有任何的灵力超常之处，时常遭到现长老，红知的打骂，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可怜。

　　“没事啊，姐姐回来了，会护着你。”红星儿十分心疼。

　　小桃儿的母亲红纱根本就没办法保护她。一护着她便会遭遇戒鞭惩罚，唰唰几鞭下来，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她只得学着自己独立。

　　原小桃儿也有父亲，族中女子可与那青坞本族男子通婚，但上了灵山便不可再回去。可是自打这红知上任以来，那族中女子的丈夫去山上砍柴，摘果便很少再有回来的。

　　因从未有过男婴的降生，这族中男子便越来越少，小桃儿的父亲也是在她四岁那年走的，不知是被野兽叼了走，还是失足坠了崖。

　　“我今晚被长老要求在寨外游猎，打些小野物，远远便看见星儿姐姐的游灯了，便跑了来。”可怜这么小的孩子便要出来游猎，红星儿有点心疼的抱了抱她，更是恨那红知的心狠。

　　她把手里的游灯交予小桃儿拿，给她暖手。这灵山的晚上多冷啊。

　　既是回自己家，便也是轻车熟路。红星儿一会儿就到了寨门口。

　　“红星儿姐姐回来了！”小桃儿冲着寨里大喊了一声。

　　瞬时寨里每户家里人的烛光像有节奏一般，一盏，两盏，三盏…都亮了起来。寨火也被小桃儿点亮。整个寨，灯火通明。

　　看着寨里乡亲们来不及穿戴，都披着衣裳，趿拉着拖鞋就向她走来，对她嘘寒问暖，红星儿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可她左看看，右看看，却还是不见她所期待的那个人。

　　“母亲，还是不认我吗？”红星儿的心里十分惘然。

　　“星儿，你回来了！”红星儿忙抬头，试图找到母亲的踪迹。

　　可是并不是母亲，迎面而来的是那有些冰冷的大长老，红知。她一身血红裘袍，倒是像极了那红夫人的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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