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丽塔城堡
骑士的剑砍在树上, 居然拔不出来了，他的马姿势别扭地靠着树，并没有离他而去，看来是训练有素。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人, 脸色大骇, 怒声道：“有种别跑。”
莫小艾还在懵逼中，女巫丽塔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 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 就见她右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伸向骑士, 莫小艾一看就知道不好，急忙喊道：“别杀他！”
丽塔皱眉看她一眼：“好吧, 你救了我的命，这次听你的。”
她说着换了个手势, 像是一弹指, 骑士的马就朝着树林里狂奔而去。骑士赶紧松开那把剑, 抱住马脖子, 人已经被马带远了, 嘴里还在大骂着, 说巫女都不得好死。
丽塔上下打量着莫小艾，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放过他了, 你满意了吗？”
莫小艾退了一步，她被刚才的瞬移颠覆了认知，反应有点慢：“他为什么要杀你？谁把你钉在这里的？你都做了什么？”
丽塔摊摊手：“美丽的黑发女士, 你的问题太多了, 走吧，去我的城堡，我慢慢跟你说。”
系统没有说任务完成, 也没有说任务失败，莫小艾更加奇怪了，她已经救了女巫啊，难不成还另有隐情不成？
她在来之前翻看过中世纪的女巫惨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教廷都随意地把女人定为女巫，甚至十岁以下的女孩都不放过，然后施以极刑，有时候甚至是谁家的牛养的太好，都可能被认为施了巫术，或是谁家里放了关于巫术的水晶球，都可能被误判，总之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虽然系统说是女巫被焚案，但莫小艾不认为会有真的女巫，她以为就是类似这种的冤案，她只要想办法把冤主从火刑架上救下来，然后证明冤主不是女巫，就算完成任务。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一时间莫小艾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救对了人，但系统不可能会出错吧。
她调出系统，系统只说请完成任务，解除冤主的冤屈，莫小艾叹口气，“我决定以后就叫你‘没用的系统’。”
系统居然回嘴道：“你上午上课时还在赞我有用。”
莫小艾翻个白眼，她总算理解那些反对人工智能的人了，“不听话的系统不是好系统。”
莫小艾说完一挥手把系统面板抹去，算了，先跟这个漂亮姐姐走吧，不然刚才那个骑士带人回来的话，她绝对逃不掉。
于是她跟丽塔说：“你的城堡在哪里？远不远？”
“很远，不过没关系，我带你去。”
莫小艾只觉得面前的树影一闪，就又瞬移到了一座中世纪的城堡里，里边的摆设古朴又奢华，地上铺着手织的毛毯，壁灯花纹繁复，莫小艾感叹一声：“没想到中世纪已经这么讲究了？我还以为很脏乱。”
丽塔正在给她倒茶，听见她的话，不禁皱眉：“中世纪是什么？我的城堡叫丽塔城堡。”
莫小艾接过茶，有点不敢喝，丽塔看着她笑了起来，她把自己那杯给了莫小艾，接过莫小艾那杯，“这样可以了吗？”
莫小艾只好说：“我不是怕你害我，我是没见过女巫。”
丽塔上下打量着她：“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黑眼睛黑头发的人，你长得跟我们很不一样，像是传说中的东方人。”
莫小艾不知道现在传说中的东方人是什么待遇，干脆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试探着说：“我听说女巫一旦被发现就会被烧死，为什么你会被钉在大树上呢？”
丽塔笑着说：“因为我已经被烧死过了啊！”
莫小艾呆住，傻傻看着她，所以这位漂亮女巫是鬼吗？还是又复活了？烧都烧不死？莫小艾的认知再次被颠覆，她只好安慰自己，自己跟女巫不是一个时空不是一个世界，她原本的世界还是很正常的。
丽塔看她愣住，笑得更加欢畅：“欢迎你，我的朋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莫小艾！”
“啊？很绕口。”
“叫我小艾吧。”莫小艾只好说。
丽塔拉住她的手：“好啊，小艾，走吧，端好你的茶，我领你上去晒太阳看风景，慢慢跟你说我的事。”
这种城堡连楼梯都是砖石结构，而且楼梯很狭窄，两人穿着大裙子，慢慢朝上走，三层的城堡，顶上有阁楼，阁楼外边是很大的天台，上边居然种满了花，还有一把躺椅和一个小方桌。
丽塔朝着躺椅打了个手势，小方桌旁边马上出现了另一把躺椅，莫小艾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哪怕这位就是复制出一个人来，她也能接受了，这世界有女巫的存在，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丽塔把茶放到小方桌上，躺在原来的躺椅上，又招呼莫小艾，“小艾来吧，整个城堡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拘束自己。”
莫小艾先站在平台上远眺，这城堡附近居然没有其他建筑，都是树林，最远的建筑在东边，像是一个小村庄，目测起码有五里地远。
她坐下来，发现丽塔是有影子的，显然不是鬼，于是莫小艾问：“丽塔，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而且你是被烧死又复活了？那你的家人呢？只有你一个人复活了吗？”
丽塔叹口气：“是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她说着抚摸着胸前的吊坠，“我能复活是因为这个吊坠，而我的家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谁干的？那个骑士又是谁？”
“那是教廷的黑骑士首领，他来取我的心头血。亲爱的，你太善良了，不该放过他，这样会吃亏的，黑骑士没有好人，不管哪一个都罪该万死。”
莫小艾突然想到现实里安然看她的眼神，显然是在指责她不够大度不够善良，她叹口气，没想到会被一个女巫夸善良。
“取你的心头血？那个特殊的箭是用来存你的心头血的？可我看都滴出来了啊。”
“是啊，今天他来晚了，我等来了你。”丽塔十分兴奋。
莫小艾问：“他取你的心头血干什么？我听说教廷只抓女巫，为什么连你家人全都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能不能从头跟我讲一遍。”
“好啊！亲爱的，虽然很不想回忆起那件事，但我很乐意讲给你听。”
莫小艾看着丽塔的笑容，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树林里，她明显是要杀了黑骑士首领，可现在的她居然天真烂漫，而且很容易轻信人，她只问了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她是从哪儿来的，来这儿干什么，直接就叫亲爱的，直接就说这儿是你的家，还要把家里事讲给她听。
丽塔已经讲了起来：“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祖父是伯爵，这座城堡就是他建起来的，附近的村落都是他的领地，他年纪越来越大，怕自己命不久矣，就给我找了一位管家，来管理城堡跟领地，那位管家有个儿子。”
莫小艾叹气，又是因为渣男不成？
“你喜欢上了管家的儿子？”
丽塔点点头：“没错，我有双漂亮的眼睛，我看他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可我祖父根本不可能同意。他想帮我找个合适的贵族青年，就带我出去游历，顺便相亲，后来祖父帮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我们订了婚。”
丽塔说着第一次流露出犹豫的神情，她看着莫小艾：“你会不会觉得我对爱情不够坚定？”
莫小艾摇摇头：“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权质疑，然后呢？”
“我的结婚对象是家里的小儿子，没有什么可继承的东西，祖父就想让他结婚后来我的城堡生活。”
又是倒插门？莫小艾叹口气，估计祸事就是从这个上门女婿这里来的，还不如嫁给管家的儿子呢。有这么大片的领地有这么大的城堡，还不能自由选择对象。
丽塔说：“他很绅士，懂得很多，就是他给我看过东方人的画像，他说他坐船去过很多地方，我当时被他迷住了，觉得跟他聊天很有趣。我们在他家举办了婚礼，又住了半年就回到了丽塔城堡，又过了半年我爷爷死了，他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莫小艾忍不住问：“管家的儿子呢？”
丽塔说：“他也在城堡里，帮着管家照管庄园，不过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管家是个很好的人，很负责任，本来我们可以平静的生活下去，也许还能添几个孩子，可有一天，教廷发了一篇《女巫之锤》的檄文，从那天开始这世界就变了，家里的女佣有三个被当做女巫拖走，我把其他的女佣藏在了地下室，不允许她们出门。可有一天，又有教廷的人找来，这次是黑骑士，我以为他们是来抓女佣的，没想到他们要抓的人是我！”
莫小艾问道：“为什么要抓你？凭什么认定你是女巫？”
“是啊，我也这么问他们，可当时都已经疯魔了，身上有黑痣或胎记都会被认为是女巫，承认是女巫就直接烧死，不承认就各种折磨，在被折磨的时候颤抖或流血都会被认为是女巫附体了，总之一旦被怀疑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黑骑士说有人举报我是女巫，证据就是我每晚都会到林间祈祷，说我在跟魔鬼联系！其实我是在跟天堂的祖父说话，林子里有两棵苹果树是祖父亲手栽下的，每天我去那里祷告，树叶被风吹动我就会觉得是祖父在跟我说话。”
莫小艾问：“知道你这个习惯的人多吗？”
“我丈夫，还有管家跟他！”
莫小艾皱眉，丽塔只对管家儿子用了‘他’。
“你还喜欢管家儿子？还是你已经确定了就是他举报的你？”
丽塔笑了起来：“就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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