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谋杀
莫小艾确实没想到自己热度这么高, 宋小慧已经被诊断出精神问题，而且因为她干的那些事，被学校开除了。
石导演的记录片也放了出来, 因为这算是最后一届如此规模如此混乱的大学生运动会，这部记录片十分火爆, 而里边就有莫小艾的几次破纪录，还有她在直播间接受采访的视频。
什么‘最美大学生’‘女勇士’的称号都出来了, 还有人拿她的记录跟国内外专业运动员的记录比较, 希望她能参加下届奥运会。
莫小艾看着那些不要钱一样堆砌出来的赞誉，估摸着也许奖励自己的魅力值是用在这上边了？
敏敏这个追星族对网络上的热度十分敏感, “小艾, 要不你出道吧, 要是真能拍石导演的片，肯定能一飞冲天，火遍全国。”
莫小艾嘴角抽了抽：“没这个打算，我要用功读书。”
李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都缺了多少节课了, 还认真读书，这也就是因为图书馆的事, 老师比较迁就你，不然导员早找你谈了。”
安然也说：“马上要考试, 你就不怕挂科吗？”
莫小艾早把书翻完了，以她现在的记忆力，考试不是满分也差不多, 自然不担心，不过她也打算好好上几天课，毕竟是学生，不能总是搞特殊, 于是她说：“我回宿舍住一周，把课补回来吧。”
还有十天就要期末考，大家都以为莫小艾是回来用功，想临时抱佛脚，也都不觉得奇怪，上了大学比高中松散多了，很多人松懈下来，有谈恋爱的，有出去打工的，有跨专业选修的，还有不少游戏狂，因为学校领导越来越开明，听说某学院还组了个电竞队，到处征战。
这些学生平时不用功，到考试就开始突击，现在图书馆没了，教学楼，甚至是行政楼都能看到学生苦读的身影。
莫小艾倒是不着急看书，她见新建图书馆影响到了大家，不免想催催进度，可程浩的助理说已经请了好几个施工队一起施工，已经是最快的速度，最大的规模。
莫小艾去施工现场转了圈，被人拦住，不戴安全帽不准进入，闲杂人等也不准进入，负责人认出了莫小艾，不好意思地说：“这是规矩，就算是老板也不能随便进啊，您得找程总，让他通知我们，我们再领您参观。”
“算了，我就是来看看进度。”莫小艾说完，又忙补充道：“这活确实催得紧，不过你们可不要偷工减料，更不要压榨工人。”
“放心放心，这一级图书馆需要各方面审核，麻烦着呢，我们哪敢偷工减料，至于工人就更不必说了，待遇好着呢。”
莫小艾转了一圈就回去了，李丽已经去了阶梯教室，敏敏跟安然不想出去，床下就有书桌，两人干脆把宿舍当成了自习室，她回去也摸出书本装装样子。
学校生活本就单调，尤其是复习备考阶段，莫小艾看书看得哈气连天，其实她都会了，还得装样子，有点难熬，干脆躺床上睡了。
哪想到睡着了又开始做恶梦，这次她梦见到了古代，她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里，下边都是穿着朝服的臣子，正在行叩拜礼，嘴里喊着万岁万万岁。
莫小艾皱眉，她怎么会做起皇帝梦？再不想考试也不会做这种荒唐梦啊。
难不成这是任务？难道系统在耍她，说让她休息七天，结果又开始占用她的梦境？
莫小艾有点生气，马上召唤系统，哪想到却马上从梦里醒了，系统也没出来。
到晚上，莫小艾睡着后又进了那个梦，她梦见自己在当皇上，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对着下边训斥着什么，然后又留下了几个大臣跟他们商谈着什么，接着去用膳，然后回后宫，莫小艾一个女孩，对回后宫见莺莺燕燕十分感兴趣，可后宫居然没妃子，冷清的像冷宫一样。
再然后她就醒了，才早上六点多，莫小艾坐在床上发起了呆，昨晚的梦不像是任务，反而像是之前系统让她看的记忆，只是视角不是旁观者，而是亲历者。
她再次召唤系统，系统还是没有应答，莫小艾不由道：“好吧，七天就七天，说到做到，我怎么还积极起来了。”
她正想睡个回笼觉，就听见外边有人喧闹。
“死人了！”
“大早上的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工地那边真死人了，警车都来了。”
“你没开玩笑吧，这图书馆咱们毕业之前还能用上吗？”
“够呛。”
“我说你们有没有点同情心，死人了，你们还在这里讨论能不能用上图书馆。”
莫小艾在屋里听了个七七八八，还有点迷糊的眼睛马上精神起来。
工地死人了？昨天自己刚叮嘱过啊。
她马上穿好衣服，下床往工地那边跑，早起读书锻炼的人不少，工地那边已经有人在围观了。
莫小艾挤上去：“怎么回事？”
“有个男生死在了工地，据说特别惨烈。”
“男生？”
莫小艾原以为死的是工地上的工人，哪想到居然是名大三的学生。
周围有知道的就说：“叫周柏猛，信息工程学院的。”
“校篮球队的主力，我经常去看他打篮球，可惜了。”
莫小艾问一个围观的：“怎么死的？意外还是谋杀？”
“意外吧，我也不太清楚，尸体早就拉走了。”
莫小艾找没人的地方打给程浩：“你去办什么事了？”
“我爸妈这边出了点问题，差点被讹，已经处理好了，怎么了？想我了吗？小艾！”
莫小艾呵呵两声：“工地出事了，你要没事赶紧回来吧。”
“啊？出什么事了？看看吧，我一走就出事，小艾啊，我跟你说，我就是那定海神针，不可或缺，你说是吧，你那个任务，该跟我讲的要跟我讲啊，不然我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程浩显然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喋喋不休，莫小艾干脆道：“工地上死人了，还是个学生。”
程浩吓了一跳！
“你说真的？真死人了？”
“我能拿这事跟你开玩笑吗？”
“我这就去订票，马上回去。”程浩说完利索地挂了电话。
莫小艾也不能只等着他啊，跟拉着警戒线的警察说了声，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说明自己跟工地老板的关系，这才被人领着过去。
到了现场，莫小艾才发现那些围观的什么都不知道，尸体哪儿弄走了！就插在地上，血呼拉的，看着十分吓人。
周同学一米八的大个子，脸朝下趴在地上，一根钢筋从身后肩胛骨的地方插进了肉里，而且是穿透了，另一端插到了地面上。
“这是意外吗？”莫小艾问。
负责的警探是个瘦高个，他回头看了眼莫小艾：“你是学校老师？”
赵老师居然在现场，看见莫小艾就介绍道：“她是程总的表妹，程总就是为了她盖的图书馆，这些施工队也都是她家请来的。”
瘦高个姓尹，也是个队长，看起来不如辛队长厉害，但一双眼睛也利得很，他看了莫小艾一眼，“还是找你表哥来吧，这事麻烦着呢。”
莫小艾忙说：“我表哥下午就能赶到，现在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初步判断是意外还是谋杀。”
赵老师：“意外吧！”
尹队长：“谋杀！”
两人同时回答，却说出了相反的答案，莫小艾看看赵老师再看看尹队长：“到底怎么回事啊？工地上有没有监控？”
旁边站着的是施工队的田经理，他摇头道：“只有地面一些特殊位置有监控，上边怎么可能有，我估计这钢筋是不小心滑落下来的，这小伙子太倒霉了。”
赵老师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莫小艾却看着尹队长：“您为什么说是谋杀？是找到了什么证据吗？”
尹队长苦笑：“就是没有证据才可疑，从现场来看，这名学生是来这里早读，被头上不小心掉落的钢筋扎透了。首先据我了解，大学的学生早读的比较少吧，很多都是熬夜晚睡，第二天赖床，这周同学不像是早睡早起的人。而且在他身边没有太多脚印，大早上走到工地来早读，一般人都会四处转转，找个合适的位置，可他的脚印很有目的性，直接站到那里，就不动了，好像在等着钢筋掉下来。”
莫小艾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听起来确实像是设计好的谋杀。”
尹队长此时有些纳闷，自己不该跟这些人说这些话啊，这是怎么了？这小姑娘一问，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可他这些都是推测跟目测，还不准确。
他马上描补：“我只是说出我的疑惑，这是人命案，我们会跟刑警队携手调查，尽快出结果。”
说完他就指挥着法医取证，然后再把周同学的尸体从那根钢筋上弄下来。
法医试了试，无奈道：“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我不建议硬抽，这种钢筋不够平滑，硬抽出来对身体损害很大，我看还是割断钢筋，送去解剖室吧。”
于是田经理又找了切割工人把钢筋切割开。
因为怕吓到学生，赵老师先出去把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驱散了，莫小艾站在那儿看着尸体，叹了口气，她对这位周同学还有点印象，确实是校草级别，如果是谋杀，凶手会是谁呢？情杀还是仇杀？
莫小艾发现自己习惯性地开始分析案情了，也怪不得辛队长会把她当警察，都快成职业病了。
不过这位尹队长没让莫小艾跟着上车，倒是赵老师跟着上去了，莫小艾现在只是个学生，要说自己能查案，人家肯定会笑她，还是乖乖回了宿舍。
学校的各个群里已经聊开了，都在说周同学的事。
敏敏见莫小艾一回来，就哀伤道：“你知道吗？周同学死了，天哪，他可是篮球队的主力，太残忍了。”
安然不知道从谁那里收到一段视频，说是周同学去世时的惨状。
她看完发到了四人小群里：“这也太惨了吧，是意外吗？”
莫小艾打开视频看了眼，马上道：“这是假的，不是周同学死亡视频。”
“啊？”安然皱眉，有点生气地说，“我被坑了，这人说要十五块钱就转给我视频，还信誓旦旦地说是周同学被杀的视频，这些骗子拿着人家的隐私卖钱，这么点小钱也要骗。”
大家都愣住，李丽想笑又觉得同学死了自己笑的太开心不太好。
敏敏忍不住说：“安然，你傻啊，怎么什么都信？再说就算周同学是被谋杀的，你也不该看啊，你看血腥视频不怕做恶梦吗？”
安然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敢看，这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发了朋友圈招揽呢，我就是没好意思拒绝。”
莫小艾说：“举报他吧，这就是诈骗。”
四个人轮番举报了一遍，敏敏问莫小艾：“你不是早早就出去了吗？看到什么没有？我看群里有人说是连环杀人犯。”
莫小艾一听更无语了：“刚发现一具尸体，怎么就传成连环杀人犯了？再说警察还没确定到底是谋杀还是意外。”
李丽说：“我觉得是意外，周同学人很好的，怎么可能会惹上杀身之祸。”
“他有女朋友吗？”莫小艾问，她想排除一下情杀的可能。
敏敏却说：“那谁知道啊，反正是个风流才子。”
莫小艾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这个周同学十有八九是被情杀的，风流才子总会欠下风流债啊。
她在网上搜了下周同学的资料，确实很优秀，校篮球队的主力，学生会的主任，还有某对外招商机构的干事，从大一起就拿奖学金，还有各种奖励，一看就是别人家孩子系统。
除了优秀，周同学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爱换女朋友，大学三年换了五个了。
敏敏也在看扒周同学的帖子，她忍不住吐槽：“我猜是情杀，凶手可能就在这五个人里，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学校杀人。我要是被渣男辜负，估计只会骂人。”
安然说：“网上确实有人说可能是情杀，但他女朋友和四个前女友都出来澄清了。”
没错，这五位都在学校论坛发了贴，说那些牵扯到她们的帖子是无稽之谈，四个前女友说分了手就没再纠缠，现女友说虽然打算分手了，但绝对没有行凶的勇气。
这女孩这么说就是暗指周同学渣男，她被他辜负了，但没有勇气行凶。
莫小艾把这几个人的帖子看了一遍，皱眉道：“如果真是情杀，那肯定是现女友问题最大。”
学校连着发了几个公告，让大家不要讨论不要外传，莫小艾叹口气，典型的捂盖子思维，不过这种事现在传出来只会增加谣言，倒不如查清楚了再公布出来。
敏敏她们各种猜测，莫小艾有点心累，本来七天假想好好休息休息，哪想到学校工地上居然出了命案，不管吧，她放不下，管吧，没有资格，一时间她纠结极了。
等到下午程浩赶了回来，“是意外吗？怎么死的？工地的责任有多大？”
田经理说：“我个人认为咱们一点责任都没有，工地是封闭的，都用铁板挡住了，唯一的出口有铁门，谁知道他是怎么溜进去的。是咱们太倒霉了，本来急着赶工，现在肯定会耽误工期。”
莫小艾皱眉：“都死人了，还耽误工期，那根钢筋确实是固定好的吗？脚手架上有没有堆着危险器械跟物品？”
“没有，这些都有严格规定，每天下工时都会查清楚，工人们的安全一向是重中之重，怎么可能疏忽，虽然这孩子死的可惜，但这事真跟咱们没多大关系。”田经理说。
程浩道：“我去看看再说吧。”
莫小艾说：“我跟你一起去。”
周同学的家长也已经赶到了，夫妻俩个悲痛欲绝，由学校领导陪着去了警察局。
莫小艾看着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有不忍，干脆跟程浩说：“怎么说也是在工地出的事，要是要的不过份，就给吧。”
程浩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不过现在先别说给钱，不然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们是过错方。”
哪想到他们什么也没说，周同学的父母就骂起了施工方和学校：“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盖图书馆，就算盖，不能等着放暑假再盖吗？你们工地离学校这么近，能不出问题吗？”
副校长赶来安抚学生家长，一听这话皱眉道：“学校施工是经过审批的，完全没问题，再说现在还没确定是谋杀还是意外，你们先不要急。”
周妈妈哭得声音都嘶哑了：“我家小猛脾气好、学习好、人缘好，怎么可能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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