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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阳光照耀过的日子


我的小便宜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肚子了,又把自己绊倒伸着爪子在空中踩奶,把它翻过来看还挺漂亮,墨绿色的宝石生在岩石样坚硬的壳上,在阳光下绿色发出光芒把周围也照出光斑,指向西边的颜色是黄色的,在普通光照下就是个绿龟,没有之前的颜色变成了一介俗龟。这家伙好像是个天然呆,喜欢仰着脖子瞪我,别看它眼间距大可眼睛也很大,像两颗黑豆,还有个尖嘴微笑唇,弹它脑袋缩进去又探出头还是傻呆呆笑嘻嘻的瞪过来,这种二级保护动物的形成可能是被自己蠢到了没办法生存搞的。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我们两个瞪着彼此的时候它突然就张嘴低头咬窗台,这台子是大理石的我一下子怕蹦了它的牙,结果台子上多了个小窝。店员诚不欺我,的确需要保护措施,打开厉夫人给带来的一个医务箱大小的用具,从里边拿出《稀有物种防护防御指南》《海洋生物共约法》《貔貔球宠物店人气推荐》一本比一本厚,也不知道应该先看哪本,本着有图的比没图的字少,字少等于速度快,速度快等于省时间的原则打开了店铺推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第一页有一张纸写着:您的宠物护理须知。

        所以三本书里我要读的只有一张纸,也不知道是难过自己又花了三本书的钱还是高兴我的宠物护理不需要厚厚一本。

        讲台上的老师拿着小车和不同轨道演示物理加速度实验,我带着手套拿出用具给我的龟也做起实验。根据指南内容拿着镊子捏出透明软胶牙套,再捏住西失龟的腮部给它戴上。这个腮的位置我研究了很久,久到都下课了我还是没找到这个腮。

        随便捏了一下这只傻龟微笑着流了眼泪,这个时候它的微笑在我看来都变了意思。怕它捣乱给它翻了肚子扔到窗台上我跟着岳严去了男厕所。

        岳严还是醒不过来的样子也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后排王泽涛于洋几个人围着严益禀,模仿刚刚物理老师上课时候奇怪的口音。好几个女生也和赵珉然聊天,这个时候的赵珉然一副三好生的模样还挺唬人。看着翻着肚子还在空中踩奶的小便宜和眼巴巴看其他男生玩的小朋友,我决定了以后岳严就叫大便宜,他越看越像个驼背的乌龟了。

        厉夫人带着她的虫媚者飘了过来,手里的摇篮被装到包里,虫媚者可以自己飞,又便宜又好打理,不像这个翻着肚子找不着腮的龟。

        “怎么了还没处理好新宠物吗,要有耐心,取了名字没,我家这只叫莫斯拖卡尔,他长得太像个外国朋友了。”虫媚者非常优雅,飞到面前行了个绅士礼,虽然不说话却飞到外面摘了两片花瓣送我们手上,厉夫人对它非常满意,我也很满意,尤其又看到了翻着肚皮还没起来的小便宜。

        “取了名字的,这个翻着肚皮的是小便宜,那个坨着后背的是大便宜。”说完不忘戳戳这个没用的家伙,然后它又笑着探头看过来,这个微笑像在内涵我们。“是两个挺有味……韵味的名字,经常和他们打交道你不准备给自己个外号吗?”厉夫人的眼神一言难尽,想想好像是挺有味道的,取名字的时候没考虑这一步。“那我……叫王储吧。”厉夫人只说了句“挺有想法的年轻鬼。”就离开了我们这独特的一家三口,课程继续,我也要继续给这个蠢乌龟带牙套了。

        岳严坐在椅子上上他的物理课,我坐在窗台上上我的海洋生物防护课,他那边老师讲得声嘶力竭。“同学们不要害怕,物理非常容易,来看这里我们根据刚刚的实验可以理解公式……眼神,眼神,有的同学魂都飞了,谁打呼噜了?”最后一句话喊得嗓子都破了音,因为后排打呼噜的同学,也睡觉的岳严也被要求罚站,怕挡着后面人侧站到窗户边差点一巴掌拍飞我的“巨款”小便宜。

        “你知足吧,我在这自学成才呢我说什么了吗,呸,学渣。”翻看动物指南也没找到腮在哪里捏着乌龟的嘴巴硬撬开给它的小乳牙塞上了牙套。老师大概讲累了留了题,这个站着上课的学渣趴到窗台上写题挤没了我坐的位置,在纸上涂涂改改还是没算出来加速度。

        “所以这道题选什么选项,这是送分题啊孩子们。”老师一句话吓得班里同学本就低着的头又往下扎了不少。从上面看一眼望过去有点朝拜的感觉。“低头没有用啊,我一会儿叫人回答,别低头了,上学呢盯着□□好看是吗?”一阵爆笑声过去,还是没人敢和老师对视,果然在没有名单的第一天,站着上课的最有可能被点名。“站着那个,你答对了让你坐下。”

        “选c。”低着头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有皱眉的有崇拜的有看热闹的还有感叹出声的,岳严此时面容冷峻,声音沉稳,答得底气十足,果敢决绝,甚至让我对他也有些刮目相看。“确定吗?”老师皱着眉问了一遍。“a,选a。”这一次大家的目光透着疑惑,他语气不变,甚至伸着手指非常肯定的说出了答案。老师没再说话,转身拿起粉笔写了公式。“不对不对,bbb是b。”这句话说完物理老师粉笔敲了下黑板,在公式上标了横线。

        “兄弟,是d。”旁边的老孟用书挡着脸低头提醒。

        “d,对是d。”一个粉笔飞过来没砸到岳严倒是砸到了我的小便宜,物理老师也接收到了一个来自海洋生物的“和蔼”的微笑。“这是物理课不是英语课,你在这背字母表来了?”全班哄笑出声,岳严无辜的看着老孟,那人说着没眼看用书盖住了头不再理会站着那位兄弟。

        经此战役岳严在班里终于有了存在感,还有了个响亮的外号“字母哥”。

        大课间老师布置了课后作业和岳严的罚写作业喝着胖大海回了办公室。班里学生出去做操,跟着他们出去我也在岳严背后回忆了一次童年。新校园里草坪颜色都格外鲜亮,今天有些阴天,岳严严益禀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长手长脚的像个猿猴在耍把戏,尤其这两个人抹不开面子,能申一半胳膊的就不伸直,踢踢腿摇摇头像被大娘拉来跳广场舞的老大爷。

        到回班两个人都没有说上一句话,这和我预期的半点也不一样。

        可能是老师也讲累了,留了题让学生自己做,我的乌龟终于也带好了安全栓,就是个给乌龟设计的凸嘴小口罩。

        第四节体育课前一批作业终于要发下来了,当初我和叶彤两个人是因为经常被发错作业才一来二去有了些联络,我和邱老师去找了岳严严益禀的作业,语文试卷和政治试卷,放到了对方桌子上,大家讲讲题说说话,多美妙的学校生活。

        “不是吧饼哥,老师给你卷子上还写了评语。”王泽涛一句话把班里其余人目光也吸引过去。“太优秀了吧。”于洋说完看王泽涛把喝了的可乐喷了出来,女生也好奇的站起来让读读是什么。“语文老师写:文章内容欠佳,但读来很有食欲。我去,我饼哥在政治卷子上写了菜名,老师说我争取帮你给食堂申请,饼哥还写了个平向发展老师回了一句还能颠着发展吗?”这两张卷子被传了出来轮流查看,严益禀抢过来卷子看到了别人的名字,岳严也走了过来把卷子夺了回去,扔过来两张团皱了的。

        “你团我卷子什么意思?”岳严没回头说了句弄错了就回了座位把卷子塞到了书箱。“没事哥们,你看看我,政治题分析了满篇缝里都写满了政治老师评语:不知道是分析了哪个国家但你很有作家潜质加油。我不比你冤。”老孟的政治卷子上的确字迹工整写满了答案,一个对勾没有只有句评语,翻译过来就八个字:考得不会编的不对。

        本来就闷的岳严第一天发生了这种事除了在座位上呆着就不再和人交谈,不由得感叹男生的友谊真的很难懂。

        大概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午休时间岳严被剪了一个锅盖头,真真切切一只碗扣到头上用剪刀剪出来的。班头把他叫到外面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种情况,一班人扒着靠走廊的窗户扒头看,几个在意发型的男生吓得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岳严头上的碗拿下来后有了个狗啃的发型,低着头回班,其他人赶紧回位置坐好,班主任杀鸡儆猴,吓得其他人不敢再发型不合格。很可能是岳严最后三年人生的高中生活却有了个糟糕透了的开始。

        直到回家他也没再说些什么,还是坨着背离开一个人去车站,只不过这一次在菜市场下了车,到旁边的理发店剪了一个还算能看的发型。这种地方附近老人孩子很多,包括理发小哥也被牵扯其中,不过他们匆匆一面会死得没有什么痛苦。

        岳严去菜市场买了七颗樱桃,对着阳光晃了一下塑料袋,这种动作换成在公园门口、运动场附近阳光清爽的帅哥来做再开朗的笑一下会很有偶像剧的样子,但在这种地上撒满废水背后吵闹人群的菜市场门口有岳严这个呆傻丧做出来很有招魂的感觉,再配上阴沉的天气和他哀怨的眼神,鲜红的樱桃像某种邪术的启动仪式道具,尤其做完这个动作又垂着肩膀坨着背走去了车站。

        回到家的岳严拿抹布擦干净了书柜,又去厨房拿出新买的樱桃,骨节分明的手洗樱桃很好看,摘了梗过了盐巴放到了一个乘酱料的小碟子里。坐在水台上等着别人洗好水果投喂的感觉还不错,“快点洗呀快点洗”这样嘟囔着看一个碟子乘不开一点点摞高成了个小樱桃堆。关上水龙头甩甩手去身后的冰箱里又拿了颗苹果胡乱冲了冲,叼着苹果护住樱桃就回了卧室。

        樱桃供奉到了书柜上,这一次没有聊天,这个人啃着苹果开始做作业。

        是已经过去六年的高中生活啊,像我这种鬼大概是没有办法去到大学,这个游戏里的孩子都会死在18岁,包括这个呆傻丧。

        岳严写到一半就会睡不醒,这个时候小便宜就有了用武之地,用它凹凸不平的壳子扎他的鸡窝头提取下灵魂,古有悬梁刺股,今有骨刺头颅,也是一种他律的学习方法了。醒了的岳严看到了只有核的碟子嘟囔着真能吃,继续写他写不完的作业。

        小便宜的携带水球很有趣,从个泡泡机里吹出来免除了换水的麻烦,直接换个水球就行,这个家伙在里面也不游泳直接缩到壳子里做起缩头乌龟。一个缩着头的岳严一个缩着头的乌龟,我的人生就这样陷入僵局。看看盘子想起来好像小便宜是饿了才带了口罩一直没有吃饭,赶紧从水球里拿出来扣出头摘了口罩它又把头缩回去也不动,放到书柜上翻看它的饮食习惯,找到它是杂食动物,在沙漠里连沙子都吃在海洋里还可以吃鱼骨,转眼再看樱桃核只有三颗了,觅食的时候爬得还挺快。

        “看起来牙套限制了你吞咽的速度。”戳戳它吞了整颗核鼓起来的脸,“和蔼”微笑表情都因为吞咽变得狰狞。

        回过神来的时候岳严一脸震惊的看着空碟子,空气里充满尴尬的气氛,怎么解释这不是我吃的呢。他又动了书,我也摘了眼镜。

        “该怎么说呢,是该说好歹是死神还是该问有那么喜欢吃樱桃吗。”岳严也收到了一个“和蔼”微笑,这张脸讽刺感太强并不是我想的太多。就在这时小便宜打了个饱嗝,文艺点说我感受到了岳严心中的兵荒马乱,通俗点说我看到了这孩子的梦碎了。赶紧给小便宜带好口罩放到水球里,那孩子说了句下次会多买点的,不等我回应就把书恢复原位,这一刻我有了种被人挂了电话的感觉。

        让岳严重复我之前人生的计划还是没有停止,他和严益禀的作业本也弄混了一次又一次,事情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他们两个好像关系更不好了,换句话说严益禀对岳严的态度更恶劣了。

        “他们的小团体很帅。”在一次聊天的时候岳严这样说,笑脸纸盒动了动。“我们做了一样的事,是因为他们人多对吗。”这一次两个纸盒都动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严益禀和岳严真的很难成为朋友。岳严身边有一种过于沉稳的感觉,有时候会变成丧,外面是热闹是哭泣是恩爱是甜蜜他都在自己世界里,严益禀也是,不一样的是那个人身边的氛围存在更多可能性和不稳定的感觉。

        放学回家的路上严益禀还是遇到了赵珉然,两个人聊了一路在同一站下车才发现住一个小区。相互加了微信后赵珉然问了惯例问题:“有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严益禀说了可以。

        赵珉然的瞳孔颜色很浅,在夕阳下像两颗琥珀,严益禀看着她脸上有点尴尬也有些害羞,做了件傻事,不知道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呆愣着抬手都带着点颤巍巍的手指穿过赵珉然的头发,然后卡住了。

        “对不起,我,不是,我以为,不是不是这是不小心的。”把手指从女孩子马尾里抽出来,死死抓着自己作死的手,厉夫人在身后吐槽“这傻子不会以为会丝滑穿过去吧。”只能说偶像剧害人不浅,赵珉然也一脸尴尬,生气的跺脚离开还不忘顺开自己的头发。

        看着赵珉然跑的方向记下了她家楼的位置。只能说邱老师不够了解严益禀,他的确开始追求赵珉然。

        第一个周末老师难得没有留太多作业,周五晚上岳严熬了通宵把三天量都赶完,周六趁着家里没人把樱桃放到了客厅里随后动了书的位置。

        “你去吃东西,我开门了再进来知道吗?”想到他应该是想换衣服,我听话的和小便宜去吃樱桃,当然还是我吃果肉它吃核。

        刚吃完两三颗门就开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便宜吃了颗完整的樱桃,还把核吐了出来,然后给了我一个“和蔼”微笑。

        “进来吧。”拿上宠物回了卧室,左侧靠书柜一侧的窗帘拉开了一些,堵着窗户的纸撕开了个不规则的四方口子,屋里没再那么像鬼屋,原来今天阳光很好,从破洞内照进来束阳光,明亮得能看到空气里漂浮的灰尘。身后岳严端着樱桃进来穿过了我的身体,坐到阳光相对的另一半榻榻米的阴影里,把盘子放到对面对着空气问:“你说喜欢阳光不是逞强才说的吧。”

        我只能配合的走到这个“睁眼瞎”对面扯了扯笑脸盒子里的纸。一个喜欢阴暗的人类和一个喜欢阳光的鬼意外的相处愉快。“刚刚我好像看到你了。”这个家伙说着伸手想碰面前的空气,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去。“是灰尘,是灰尘,只有你这种不爱打扫的死宅男家里才会发生丁达尔效应。”用力拽出了哭脸抽纸盒里的纸巾,但还是很喜欢阳光下的感觉,围着难得的透光处飘了一会儿,看到我的樱桃果肉都被吃没了,小便宜还是“和蔼”的笑着。这家伙用处不大,身材不大,饭量不小。

        岳严的手透过身体又把书放回原位,顺手还拿走了一本已经卷边的《死亡笔记》。这个家里难得的恢复了安静,最重要的是岳严身边沮丧的氛围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阳光这间屋子也不那么阴暗,腰杆直起来一会儿就又驼背看书的岳严不知道看到什么抬头往这边看了一下,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比对着空气和书上那个眼睛瞪得硕大拿着苹果的死神,就好像是真的能看到了我一样。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体内的抑制剂就有了些松动的迹象,透明的人体溶液中带了一两点黑色浅雾,只有三年时间我的身上没有多余的抑制剂来给他补充,岳严的情况比存活时间长的孩子还要糟糕。难得的我的良心似乎又回来了。重新带回眼镜一人一鬼就这样安静的度过难得的周末。

        周日这天三个孩子都在家安静安排假期最后的一天,赵珉然和父母一起拉上窗帘看了温馨治愈的电影,严益禀给自己的伤口换了药,也拿着书本预习功课,这两个人身体内的浓雾比岳严都要扩散的严重,这一次的抑制剂效果比以往打了许多折扣,一轮屠杀日之前应该是各拍排查搜寻的日子,三个泉眼都不应该提前出现。

        周一开学岳严整个人的丧气要溢出来,周围还在深秋的话他身边已经到了极冬之日。也未和人交流,到班里把分明写好却揉搓得破布样的卷子胡乱摆桌上趴下倒头就睡,旁边的老孟挤到女生堆打岔聊天,他为人风趣,说些段子糗事把一众人逗笑。

        “哥们儿口才可以啊,中午午休要不要一块儿,球场打球。”变声期的缘故于洋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听却很好辨认,往日里他们一帮爱在赵珉然这些女孩子身边开开玩笑,吹吹牛,倒是严益禀低调些这时候不和他们一起,这些人话里话外又都是和严益禀一块上课捣乱下课写作业的趣事。反而让女生多对他看了几眼。

        “哎你说到咱们老刘头我可就真是服了,出的题那叫一个邪门,都写着没有正确答案,分析人物正确即可,哎你们猜怎么着,我饼哥,写了篇小作文,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暗恋袁世凯,哎我去我拿着作业都不敢抄,这不得穿帮,给你们看看啊。”说着拿出了手机,卷子上还装订了5页条格纸,每道题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极其工整。“哇。”一众人对门边那个本来在整理笔袋的人投去目光,他们人不少,动静闹挺大,严益禀咳嗽一声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又假装拿出水瓶喝水缓解尴尬。“还怪可爱的。”赵珉然的话让喝水的严益禀偷偷把水瓶侧过去一点偷瞄了过来,又把水瓶正回去盖上盖子,拿起书想到笔袋还没整理完又放下书整理。

        “怎么样哥们,打球你行不行?”听他们说话也来凑热闹的李龙拍拍孟响肩膀,抬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赵珉然桌子上坐着她新认识的好朋友于鑫鑫,那女孩短发开朗些,头发底下有点自来卷走路间像兔子样晃动很可爱,她也好笑的看着孟响问:“孟响会打篮球吗,没见过啊。”

        “那,那我肯定会啊,走着中午约。”老孟的声音一出让趴着的岳严看了过去,他也一直想融入那些男孩子里面的。“就你多话,我响哥绝对没问题,对吧响哥。”李龙看似抱怨于洋,实则还是敲了下他肩膀,这个时候我又不由得疑惑,男生的友谊又似乎比我想象的简单得多,看着距离无比遥远的岳严严益禀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半点交集。

        岳严和男生没什么交集却因为皮囊还算不错不说话也常能被女生多看几眼,铃声响起后老孟回到作位上看看靠门那边几个女孩子又开始打量岳严只因为他睡醒后头上炸起两撮刘海。“兄弟和你坐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备受瞩目。”岳严太靠窗,旁边的孟响把他挡得挺严实,岳严看看他说:“你的确备受瞩目。”孟响摇摇头说着过奖过奖,怕是以为是男生间的调侃,却不知道这样活泼的性格一直被岳严羡慕,尤其外面响起班主任和人交谈的声音,班里人回位置假装开始看书。后排传来个响亮的口哨声,孟响回头看李龙跳起来做了个空中扣篮,落地后一弹舌手指向孟响。孟响敲敲肩膀也指向李龙。

        “当这是菜市场还有人吹口哨,没听见铃声是不是,收了课本现在默写。”刘衍依然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头发都梳得板正,和其他班比起来班主任都是温柔的语文老师,漂亮年轻的地理老师,这个班主任一直被班里人抱怨。

        “女老师多的学校都碰上个铁血男班主任,倒了八辈子血霉。”老孟传默写纸条的时候和身后人抱怨,后桌男生也回了句谁说不是呢。厉夫人过来带着她的莫莫飘到了班头身边看了又看说:“这不是挺帅的吗,现在孩子还挺挑。”仔细看看老刘头的确有些角度和厉先生有相似。

        老刘头的默写带来的就是岳严的作业再次翻倍,默写完第一节就是历史课,阎王爷在台上谁也不敢睡觉,刚刚默写完一班人大气都不敢出。班里气氛严肃我和厉夫人飘到老师身后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默写能让这个人气到脸色都变了。

        只看桌子上放了四份,一份合格的,一份不合格的,一份是单独一张严益禀的,最后一份是连错字都抄上去了的。严益禀少写了个公元前,这班里的历史洪流就一律开了倒车。比起这些罚写十遍的,岳严的五遍罚抄还不算才惨。

        历史课在老师的低气压下上完,第二节温柔的语文老师就成为了全班救星,语文老师笑容温和,语气也和蔼,为了活跃气氛让四人一组上台接连背诵课文。

        严益禀的“大纸条”就派上了用场,老师背过身的时候他举着大纸条给台上的兄弟们提醒,这可跟唱双簧一样,把下边的人逗惨了,岳严去到台上愣住许久,台下无人说话,一时间气氛尴尬。

        严益禀看着他也举起了纸条。“饼哥江湖救急,仗义。”台上一组的孟响也跟着能免了罚写,岳严第一次笑得开心,不再是皮笑肉不笑的死人样,磕磕绊绊“背诵”后下了台。“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瓜还是不能强扭。”厉夫人看着两个人终于有了互动也很满意。

        下课后孟响岳严两个人也去到后排严益禀他们身边,几个女生看看岳严又看看严益禀,前排的赵珉然她们也时不时看过来。“刚刚谢谢你。”以岳严的性格到这一步已经很有进步,严益禀没说什么,倒是旁边于洋凑过来搭话。“哎,大老爷们别这么扭扭捏捏的,咱一家兄弟,对吧饼哥。”严益禀被岳严也弄得挺不自在,说:“人家这是礼貌,谁像你们一天天的就知道胡闹。”又回过头和岳严说:“道谢就见外了。”

        气氛有点尴尬,孟响在旁边给缓和气氛。“咱中午哪个球场约球?”严益禀推推旁边的陈一舟,那人话不多却是他们几个人群里的管理员,平常借球找场地也是他来。“老地方,最边上那个,咱和高年级的抢不来。”

        “我懂我懂,战术性认怂。”孟响和几个人聊得来,岳严挤在中间只觉得尴尬,严益禀虽也不多话听他们说话在自己位置上写作业,几个人围过来他倒自在。“严……严弟……小严哥中午也一起呗。”李龙本想礼貌的叫句“严哥”,看看岳严这细胳膊细腿的身板目光不怎么礼貌,又改叫了严弟,被陈一舟教训了句怎么说话呢又换了个不上不下的“小严哥”,好在岳严也没多想,回了句“嗯”点头答应了他们。

        中午孟响和岳严早早在球场等着,严益禀几个人来的时候白衬衣外面还套了篮球衣,头上带着发带,手腕上也有护腕看着挺专业。“嚯,哥几个挺专业。”孟响凑过去看看几个人统一的队服护腕。陈一舟开口回答:“多亏了龙子和洋仔,他们两个是死忠粉,非要搞些仪式感。”孟响脱了校服外套放在旁边椅子上,岳严也跟着他脱了外套,身后于洋开口说:“咱小严哥这魔鬼身材一脱了外套我都怕给打折了,下不去手啊。”岳严听这话又拉上拉链穿着外套回了篮球场。

        吃完饭来球场散步的女生不少,高年级低年级的男生虽然只是随便打着玩玩有女生在也都爱秀个转身投篮三步上篮什么的。我在旁边看着这个皮肤惨白的宅男,他房间里的确有运动器械,却从来没用过都已经落了灰。

        几个人开局几分钟就发现了两个人其实没怎么打过球,也都让着点,没让他俩太难看,孟响还会点,虽不娴熟也能抢个篮板。岳严就难堪不少,严益禀看不下去给他传了个球,直接投篮来个三不沾。“没事没事,小严哥再努努力能够着球框了。”这话从李龙嘴里说出来像讽刺,几个人没在意又慢悠悠打球。

        球场边上这里人渐多,余光看到赵珉然于鑫鑫几个女生手挽手走过来,严益禀球风一下就变了,自顾自秀球技,在旁边□□运球被陈一舟截了过去。“饼哥,开屏也得看着球啊。”嘲笑完严益禀其余几个人也认真起来,就一个岳严始终摸不着球,在场上进退不得下不来台。

        赵珉然目光时不时看严益禀,严益禀也总偷瞄两眼,虽然不明显,但逃不过几只鬼的眼睛,他们两个总爱时不时从对方身边经过,旁人发现不了,身体里相互影响比别人都多的黑雾做不得假。

        “怎么可能,才一个星期他们两个人的体内有了沉淀物?”两个迷惑泉眼喝的抑制剂不多,黑雾多了身边没有左右两派的人不应该出现沉淀物,有人偷偷陪伴了他们占据了时间。

        “你下药的时候被发现了吗?”邱老师问的时候我想到了那个灰耗子,孔侑知道这件事。“被发现了,□□的灰耗子孔侑,老板给的寄居蟹没动静,他不在学校,至少不在班里。”听了我的话厉夫人看了眼莫莫,虫媚者飞到她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可能在两个人回家的路上或者小区里,我会看着点,总归是游戏,有输有赢是常事,我们根本插不了手。”厉夫人第一次对游戏里的人这样多话,她看着赵珉然,又飞到她身后陪她回了班。

        午休铃声响起,岳严终于解脱从摸不着球的球场上回了班,其余人在他身后勾肩搭背讨论刚刚的几个失误。班里老刘头还没到,依然是一片炸了锅的气氛。

        “咱小严哥怎么没了?”走廊里传来于洋的声音,他声音最好辨认,岳严听了也没反应,拿出瓶子里面已经没有水了。“岳严,我多买了瓶给你吧。”门边上那个总偷看岳严的戴眼镜姑娘趁老师没来跑来递了瓶水。“不错不错,很有眼光,上啊,你不是写这些剧情的吗?”看着这个可能是未来儿媳妇的女孩越看越可爱,圆圆脸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眼睛也清澈干净。“谢谢,你是?”这个死宅男活该写作文只会写满汉全席,我在他身后爆粗口他也听不见,女孩倒没觉得有什么,自顾自介绍自己是政治课代表崔莉雅。说完听外面几个人回来了说到岳严。“别哥了,岳严的魔鬼身材活像个花姑娘。”李龙甩着头上的汗珠,进班时不忘扒着门框来了个引体向上,跳下来看到岳严已经在班里看着他们。几个人都挺尴尬,孟响回座位上拿纸巾擦汗也没说什么。

        “呦,严妹先回来啦。”李龙说完岳严站起来被孟响拽了一下最后也没开口,旁边的崔莉雅看着气氛明显就僵下来的班里,其余人也都在看热闹。

        “好好说话,埋汰谁呢。”严益禀开口,李龙才发现“严妹”这个词一下也内涵到了他,“别啊饼哥,可不是说你啊。”见没了热闹看,班里其他人也又各聊各的,岳严无言起身无言坐下,这孩子的高中的确挺憋屈。崔莉雅看他不说话也只能离开,倒是不少女生看看岳严又看看严益禀笑着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虽然无心插柳,这树是不是多少有点歪?”这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朋友,倒像求救者和好心人,别说我与叶彤,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也不是这样单方面靠救助行动开展的。

        要说学霸一事不是靠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开学不到一个月赵珉然的“学渣”身份就暴露了,也加入了罚写行列。“给你吧。”看着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不是老师就是课代表,只有赵珉然一个女生在外间罚写被羞得眼眶通红,岳严把自己写完的遍数给了赵珉然。

        “不用了。”不由得感叹美人落泪也好看,只赵珉然脸皮薄,自己哭着不想让旁边人看见垂着头眼泪都从鼻子上滴到了纸上。“别哭了,你拿去吧,我罚习惯了。”把手里的纸塞给了赵珉然转身贴着旁边墙上去抄罚写离开了桌子再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谢谢。”赵珉然说完岳严装得冷静就点点头也没回应,手里的笔还是停了下来,看赵珉然去到里间交了罚写停着笔听老师对待女生明显温柔些。“也不是一定要罚你,这是必考点,下次别再出类似错误了,回去吧。”赵珉然礼貌的说了老师再见,转身离开办公室速度极快,没半点犹豫逃离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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