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监视下的红名
班里严益禀像换了个人，时常盯着王泽涛，甚至岳严也中午带着老孟主动加入他们的篮球队伍，这两人反常看得孟响也心下发虚。
“严哥你说实话，饼哥是不是……那个？”老孟问得小声，凑到了岳严身边，生怕被人听见，尤其在球场边上，旁边还有休息的其他人，岳严没听懂随便点头敷衍了事，可老孟却回答得格外走心。“我懂，我懂，保证完成助攻，把王泽涛一举拿下。”说着还手起刀落做了个歼灭的手势，听得岳严疑惑看过去放下了手里水瓶。
原本坐在球场一侧整齐一排的队伍里王泽涛起身去买水，被严益禀拦了下来。“你等着，我去我去，交给我了。”严益禀挡着王泽涛去路，表情凝重，就差把“深情”二字刻在眼里。
“哎，人生若只如初见……”于洋的诗还没念完，被严益禀一句怼了回去。“可闭嘴吧，给你带。”说完跑远离开球场，边上李龙笑话得拍着于洋后背，听他问身边军师陈一舟。“舟舟你最聪明，你说说我差哪了？”岳严没再理会身边老孟，反而认真听着那边的动静，队伍中间于洋还不正经，李龙吵着“你还演起来没完了。”这两人又勾肩搭背去了球场上，场上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个，场下岳严老孟，王泽涛和陈一舟中间的位置被空了出来。
老孟还想说话被岳严噤声手势叫停，注意力始终在对面。“我懂，刺探情报再对症下药。”孟响声音压得微弱，几不可闻，岳严虽听着奇怪，也皱眉点头，目光看着旁边。
“你最近状态不好，我们都很担心。”陈一舟声音低沉，岳严身子偷偷往那边移了一些，老孟也一脸凝重的跟上，移得幅度大了压到岳严衣服牵绊住了他还想移过去的身子。
“第一次当探子，有点紧张，见谅。”冷风吹过岳严拉上敞开的校服拉链，没再往旁边移动，可听那边的对话听得认真。
“一点家事而已。”空气中回荡着王泽涛本就故意压低的音调，陈一舟没再接话，可能看到远处跑来的严益禀，王泽涛又抱怨了一句：“不用担心，饼哥也太敏感了。”
远处跑来严益禀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各种颜色不一，孟响吹了个口哨，低头对岳严小声打趣：“这不一下梦回高一。”这两人理解估计存在些偏差，岳严不但没反驳反而表情松动笑了一下。“嘿，看我严哥表情就知道我阅读理解得到位。”
严益禀提着塑料袋先去了陈一舟和王泽涛那边，那两人从地上起身拍拍衣服上灰尘起身。严益禀看着他们犹豫半晌还是没能开口，到孟响他们身边放下塑料袋也跟着坐到地上。只听到声叹息又看着王泽涛那边。
“别多想。”说完岳严撑着地面向后仰，手上双剑不自然敲出一截也不由自主看向另一边。“也许根本没出事。”
到午休时间结束一向爱活跃气氛的老孟都没接话，时不时打量他们几个。
班里王泽涛再没看出来什么异样，严益禀也松了一口气，到中午陈一舟他们叫岳严老孟出去打篮球，这两人也直接拒绝，连带严益禀也没留在班里没再出去。
班里座位考试后座位安排难得没再交给班长，刘衍挑了下前后顺序，岳严到了后排和严益禀孟响离得都不算远。这三人离得近了反而没话，凑在一处一个叹气，一个沉默还有一个看着他们两个。
到中午赵珉然难得离开叶彤到了他们附近，看着这三个凑在一起啃面包一副养老相的人怒其不争的在对面坐下。
“你们还挺不着急的，不觉得最近刘衍动作过于明显了吗？”对面三人严益禀疯狂点头，中间老孟还无知无觉，岳严没说话等着她接下来的内容，课桌上放了张铅笔稿，上面画的正好是这一次的座位分布。“你们看，如果不知道我们的情况这一次的座位可以说排得毫无逻辑。以往班长做人情大多只动一动成绩特别突出的人，可这一次不一样，我们几个没考期中考试，座位都有了变动。”那上面红笔圈了三个圈，刚好分布成了三角形。
“你们看这，岳严这次进步了两名虽然不突出可不应该排到最后，我们姑且相信这是身高导致的。再看严益禀，他成绩好，不但没往前调反而依然在最后，也当这是因为身高问题。那我呢，这一次我退步了，反而到了第一排中间，这刚好在班级中心构成了三角形，而在这个三角形内部的都是和我们接触得最多的人。”纸条上用红笔圈出了三角形内部结构，不管是崔莉雅还是严益禀的兄弟几个都在这个三角形里。严益禀的目光盯着那张纸上，面前黑水笔圈出了孟响的名字。“中垂线。”他们三人目前如缩小版图纸围坐在一处，正在老孟课桌前。
“对，中垂线。还有几个例外。”赵珉然看向孟响又看向严益禀犹豫着拿起蓝色水笔圈了几个名字，陈一舟，于鑫鑫，叶彤，这三人虽然离三角形近可没在其中。“比起中间的班长宣委他们，这三个人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可被放到了外面，这是件很奇怪的事。”
可能是看到了于鑫鑫被圈出来，老孟有些坐不住，坐直身体挤到了他两边的人，拿出笔把于鑫鑫的名字和自己圈成了一个颜色，严益禀小声说了句幼稚，孟响也没在意反而抬头问对面的人。“妹子有话直说，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怪让人憋屈。”
“这仅仅是一种猜测。”赵珉然说完像寻求肯定的看向岳严，他还低头看着纸上，没注意到赵珉然目光。“我们三个，目前是豢养蛊虫的盅。”赵珉然手指向那三个红圈里的名字，包括他们周围围着的几个人。随后又指向中垂线。“而你，是目前最被看好的成品。所以说，我猜测不只是和我们有接触的人会死，这种死亡呈现的是一种叠加状态，比如我现在和你说话，每多一句你就更坐实了中垂线的地位。”
纸上三个明显红圈又被画上了黑色印记，最后岳严放下了黑水笔，其他三人等着他的解释。
“我们也是蛊虫之一。”
“对，所以我们也会遇害，我们三个不止能对外辐射，也对内有影响，你还知道些什么？”赵珉然拿着红色圆珠笔看向岳严眼神有些警惕，握笔姿势和当日拿圆规如出一辙。她对面人依然头也不抬说了句“猜测。”啃着手里面包没再打算开口。
那三个一脸养老相的人对面赵珉然已经膝盖压在椅子上，一手握着红笔像随时要攻击，严益禀看不下去拿走她手里的笔又放到桌子上。
“都是兄弟，你冷静一点，这道理我大概懂了，刘衍他们有组织有计划的会暂时放过我们放长线，钓大鱼，其他人想短时间收线都会来杀我们。”严益禀总结完对面赵珉然顺势坐下，看着他拿走纸条，眼神带着期待。“可刘衍能大大方方把排兵布阵都摆出来可见有把握我们逃不掉。”那张纸又被放回中间孟响眼前，原本一脸怒气前来的赵珉然此刻也再没有力气反驳。
“我在意的还是这几个被圈起来的人。”虽话如此说，可老孟的目光明显看着于鑫鑫的名字，赵珉然严益禀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接话，垂眼间都有些犹豫，眼看赵珉然衣袖被自己扣开了线，一直没开口的岳严团皱手里包装袋直接给了老孟答复。
“没猜错的话是备用血包。”
外面终于传来些吵闹声，于洋他们几个提着便利店饭团进屋时格外吵闹。进班里看见围坐一起的四个人忽略掉了唯一一个女生，直接问向其他三人。“饼哥没出去啊，哥几个一会儿篮球场约吗？”
赵珉然也没在意一把收了桌上平铺的铅笔稿，之余一桌散落水笔。
“要是去我现在准备东西。”陈一舟从书包侧面拿出器械室和社团钥匙，拿了笔准备离开又回过头看着严益禀他们。
“不了，今天就不去了。”说完见陈一舟点头直接出门，于洋他们几次从班级后排坐到中间都有些不适应，在位置上吵闹声不断，注意到在班级中心也会适当压低了音调。“靠，老刘排的什么破座，真不自在。”李龙拉过椅子发生金属摩擦声响，往日在班级角落不当回事，如今也知道搬起来一段距离。于洋反而笑话他：“得了吧，就是为了治你的。”
最后一排四人听到这动静再没接话，面前桌子上散落各色水笔，单调无序又显得压抑。
赵珉然转身压低身形于桌子上，捂嘴对着面前三人压低声音解释：“我认为岳严的猜测是对的，你们看这三个人都有相似之处，与我们都有频繁接触但又点到为止。”
赵珉然于手上下叶彤两个字，圈了出来举起来给几个人看。“我对应的是叶彤，她每天和我在一起，可从不和你们接触，也不爱和班里人说话，可以说只受到了我的辐射。”
严益禀也在自己手心上写下陈一舟，看向班级中间几个人没看过来，拉着椅子往孟响身边移了一下，伸出手解释。“一舟沉稳又负责场位预定和东西保管，和那几个小子比起来他的确和你们相处时间不多，而且经常像现在这样不在我们身边。”
最后孟响手心中写下于鑫鑫，不愿面对还是接了话：“鑫鑫除了一开始和咱们在一块儿，这学期几乎没参与咱们讨论，之前一年的确和咱们几个都有接触，不过这代表了什么，是危险还是安全？”
几个人目光转移像唯一一个没有对应人物的人员，这三人手上都写着人名，只有岳严没关联到任何一个。岳严像没感受到其他人目光，看着班里陆续回来的人闭口不谈。崔莉雅提着便利店蛋糕回班坐到老孟前排位置，回过头看着她们几个，刚起身门口又进来叶彤。
“你先回去。”严益禀看着叶彤于赵珉然身后走近给她使了眼色，这眼神赵珉然没收到，她注视着崔莉雅依然不紧不慢温温柔柔的模样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没能劝阻。“我替你开口，先别打草惊蛇。”严益禀扶着赵珉然肩膀转身刚好面对来找她的叶彤。“我们副组长太敬业了吧，会补好笔记的，快去吃饭啦。”严益禀装作于洋他们不正经的语气推走赵珉然，回过头收敛好表情，看着崔莉雅竟也和赵珉然之前出现了一样的神色。
“宣委知情吗？”这一次反而老孟开口，面前崔莉雅刚坐到之前赵珉然的位置上听到问话一脸懵，岳严依然看着远处众人忽略了身边人的问题。见这两人神色旁边两个人也心中有数。
气氛一时间僵硬下来，最后一排三位个怀心思谁都没再开口。崔莉雅看着原本热闹的氛围一下子消失表情略显僵硬。“是发生了什么吗？”她看向的人没回应半个眼神，反而其余两个人看着她，连第一排赵珉然都不放心得回过头时不时注视他们这边动静。
严益禀本想开口被老孟拉着坐下，于洋那边已经带好了陈一舟拿回来的眼镜，离开班级又扒着门槛做了个引体向上，那一处的情景像格外吸引人，岳严的注意力到他们离开教室也没回到其他人身边。
“那我先回去，你们聊。”可能再受不了这一处尴尬沉默崔莉雅离开他们几人身边回到了座位上也没再往后望过来一眼。
“你也该收敛点了，我们现在是在害人你究竟明不明白？”严益禀挣脱了老孟的拉拽看着岳严喊，第一句开口才意识到声音太大，到后面越说越没了气势。看着岳严依然平静的眼神所有怒火也像投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只能又坐下看着手中被汗水打湿了的名字。
“藏在人群总比被圈出来安全。”
于岳严平铺直叙的阐述中孟响擦掉掌心上于鑫鑫的姓名，叹息着拍拍身边严益禀。这几个看不清前路的人可能谁都没有把握自己探索的方向就一点通向安全出口，到最后孟响刚擦干净的课桌上又用铅笔写下了这三个人的姓名，这三个人身份不同，有兄弟有爱人有被怀疑的敌人，都被刘衍单独针对了出来，一时间连一直提防的叶彤也进入了他们几个的观察保护行列。
到十二月中旬天气阴沉得可怕，外面阵雨阵雪冰雹接连不断交替往复，空中乌云密布再透不出半点光亮。分明已经到上课时间天色依然昏昏沉沉，班内雨伞上积水散落一地加上窗外吹进些湿气让班里人昏昏欲睡，一节语文课后排吃早餐的补眠的总归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完课转身离去。
孟响挪着椅子到岳严身边，用书本挡住里面的辣条，和岳严抱怨。“这老师换了总不默写觉得怪怪的，感觉语文课都没那味儿了。”老孟说着又往嘴里塞了根辣条，课本被人一把移开，吓得老孟一个激灵往岳严身边躲了一步。
“你语文课本上味儿挺重啊，还想要什么味？”赵珉然头上已经湿透说话语气也冲，手里书又被孟响抢了回去。远处严益禀也跑来他们身边身上也带来雨水，刚要开口被老孟抱怨声打断。“这是怎么了，一早上这么大火气，不带拿兄弟出气的啊。”
赵珉然看着旁边严益禀要说话一口气没喘昀反而噎得咳嗽，嫌弃得往另一边挪了一步。“就是因为语文老师的反常，这些怪物在炸学校之前的地理课还记得吗，那天的天气也是这样，我们还做了气象分析。”赵珉然看着窗外天色，打开手机找去年照片，翻到一半看着岳严问了一句。“我记得那时候你就准备了武器。”
身边几人看向岳严，他倒老实点头。“之前就遇到了意外。”交代完没再打算开口，严益禀刚好夺过话题。“陈一舟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家里电话也打不通，我刚去办公室问老刘，他说会在班里统一回复。”
椅子移动弄出很大响声，老孟直接划回原位，桌子上第一个就是陈一舟的名字。铅笔字已经蹭得有些模糊不清，连带下面于鑫鑫也被蹭掉了边沿。
“陈一舟前几天去干嘛了？”老孟没控制住声音，问得生硬又惊恐，可能听到熟悉名字前排几人回过头看着他们。
前方李龙仰面看过来，倒着脑袋有些吓人，窗外一声闷雷班里灯也暗了下来。虽然是上午却入夜晚般昏暗。
窗外雨水里夹杂了些冰雹砸到窗子上，发出声音和严益禀按动水笔的弹簧声应和着，一时间几个人看着装神弄鬼的李龙心下发怵。
“说到舟舟，之前打球的时候听说他被人推荐了一家很不错的球具店，还说过几天要给哥几个换装备来着。”李龙话语慢条斯理，像喜欢上了这个姿势，把后桌笔袋枕在头下继续这样仰着头看向后面几个人。
窗外天色又暗淡几分，班里女生虽说着害怕还是凑到了窗边，雨水夹杂冰雹在窗上流下破碎水渍，那上面黏连着几瓣雪花，我们几人离开后排凑近窗框，也看着这看似意外又充斥不自然的景观。天幕上云层又翻涌气气浪，路上行人伞具迸溅出水滴，只有些生硬楼层夹杂在中间，像班里对质着的几人。
李龙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姿势，那几人看着他一脸古怪，来往行人偶尔挡住他们之间视线，侧过头太阳穴刚好压到桌子上橡皮擦在太阳穴留下个黑印子。
“哎，哥们儿饼哥同款。”于洋在旁边又把印字揉大，这动作和如今赵珉然如出一辙，严益禀像躲开被赵珉然打掉手扒开鬓角刘海，天色阴沉依稀看见周围皮肤泛黑却不怎么显眼。
“怎么回事，不是好了吗？”那块颜色暴露出来孟响也忍不住询问，严益禀又把发型抓好，没见多担心。“可能是淤青，已经好了。”
“陈一舟去了哪？”李龙看那几人聊自己的本已经转过身，又听到身后岳严追问，回过头思索了下拍打着旁边于洋大腿。
“哎，去哪儿了来着，什么平间？”
旁边于洋听了这话觉得好笑，也转过头笑话李龙。“我靠你别乌鸦嘴，问你问题你给指太平间里去了。”又回头看向岳严。“你别信他，是个四个字儿的名字我也忘了，反正在城郊附近，弄得神神秘秘的跟搞地下工作一样。”
于洋说完转头去看严益禀和孟响，见他们都低头玩手机耸耸肩又转身接着笑话身边人。
“叶彤怎么没来找你？”严益禀感受身边光线晃动才注意到这许久赵珉然都没被人带走。其余两人也看着今日除陈一舟外空缺出来的座位。
“她家里弟弟生病了，留下照顾弟弟。”说着翻出早上发来的照片，“叶彤没遇到意外，她还在家。”
其余几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正和丘晓凑到一处说悄悄话的于鑫鑫，桌上三个人如今有两人没有出现。老孟起身想去过去询问，上课铃响起，四人看着走进来的依然是语文老师都有些失望。
刚进班内下发一叠默写条，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撩动红发间语文老师有意无意看了老孟几眼，让赵珉然在第一排也带着警觉，桌边撬动几下，赵珉然回过头看见老师正盯着自己。
“我们请几个同学到黑板上默写。”一句话说完班里原本传纸条交头接耳几个人都弯下腰生怕和老师对视。“丘晓，张雄。”叫到的名字刚好是之前在历史卷子上默写和画漫画的两人，赵珉然暗自嘟囔着“见鬼。”听见旁边喊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能因为叶彤不在班里，赵珉然本能向后看对其他几人寻求帮助，老孟的课本还举着，不知道下面又藏了小条还是零食，旁边岳严靠着墙垂眉在纸上写下姓名也没接收到来自台上的求助，另一边严益禀，这个学霸根本不懂学渣的苦痛非常开朗的举起大拇指鼓励。“这个白痴！”说着手上粉笔直接戳到黑板上捏碎许多粉末，再回头严益禀举起了古文第一句作弊“大条”提醒，台上人眼前一亮，身前突然站了语文老师挡住视线。绯红发丝间隐约可见严益禀收了作弊条也低头默写自己的内容。
中间赵珉然悻悻转身，三块黑板分得匀称，中间一块空白黑板面前人第一次在心里抱怨起学校的黑板之大，左边丘晓已经默写到几乎半数，板书也极其工整，另一边张雄板书虽潦草可也写得流畅，时不时挥舞开面前粉尘，看向赵珉然依然眯眯眼笑得礼貌，他倒好脾气示意自己眼前板书，赵珉然瞄了一眼可惜看不真切。退后半步想看仔细又听到身后老师咳嗽声。
身边两人已经有一人下台，另一个也倚着讲台检查自己的默写，中间赵珉然还是只默出来一半，偷瞄旁边几眼才匆匆下去。刚跑下台竟然听见最后一排老孟书本砸在桌子上的叹息声。
“好了，默写结束从后往前传。”
语文老师的大衣还摩擦着赵珉然桌边，听见这一句等待身后纸条传来，不等核对自己眼前的默写被一把收走。
原本轻松的心情到老师上台拿着红色粉笔圈出错别字那一刻消失，在一众看热闹的学生中四人脸色苍白，看见红粉笔屑摩擦着掉落，红圈画得格外沉重，原本在光线下已经浅淡的颜色因为不同力道竟然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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