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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途中索命


周日这天窗外雨水夹杂零星冰雹混杂在一起分不出各中形状,在灰雾弥漫天幕之下连一点反光都觉得多余,只有砸在玻璃上声音能分清它们种类,那些声音砸在车窗玻璃上,有几颗正对着赵珉然眼睛,一开始的惊吓到后来适应,如今隔着玻璃应声砸下只留睫毛扫过水雾,凝结水滴顺着车窗滑落,口中再呼出呵气再填补不全已经模糊画面。早上八点钟却已经和晚上别无二致,公交车内顶灯不亮光线暧昧迷蒙,几人坐在最后一排看向最前方水雾映着前车红光只有一片水红色光斑再看不出其他信息,只有两个清晰片刻又迅速湿润了的半圆看清前路。

        晨间雨雪中长途公交车上只有最后一排穿着棉服背着巨大包裹的人格外显眼,岳严严益禀都在补眠,前路拥堵一个踉跄,两个人一齐磕到前座,中间老孟直接仰了出去,最边上玻璃除了冰雹砸落声响又传来不自然“咚”的一声,车窗边赵珉然额头磕到了玻璃上,之前水雾沾了额头碎发,棕黄绒毛上带着水雾粘合着额头,混开些原本精致的妆面。原本文艺范儿的玻璃上印出个带着卡粉纹路的额头印,水珠滴落晕花了下面原本画的人物,透过玻璃看着映出鲜红棉服的凌乱线条,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旁边孟响坐回座位上椅子带着怒气,椅子都震了一下,可能是叹息声感染了情绪,也可能是天色暗淡水汽沉重染湿了心情,赵珉然胡乱花画面又沾一手水。

        几人清醒定睛看向窗外,之前水雾晕染开清晰画面如今又添新雾,透过冰雹砸出小孔依稀显示学校旁边假山公园附近。旁边停下车辆溅出水花落到玻璃上,染上许多污渍,雨分明下得不大可路上积水严重,暖风机正对着严益禀和赵珉然头上,吹出两个漩涡,看着像两个地中海,偏这两个人爱在那里取暖,再正起身子头上也凹了一块。

        “我说咱几个怎么落魄到出个门天天挤公交。”老孟带着耳包踹着手,挺帅气的黑色大衣穿出了老大爷既视感,说着又往下缩了缩脖颈,拉上拉链觉得不雅,另一边严益禀吸了下鼻涕,头上凹陷一块探出头看过来。“谁的提议来着?”也没在意他问了什么,就看他的样子老孟心安理得缩好脖子把自己围得温暖。

        一时间几个人整齐指向老孟。“那怎么是我呢,那不是岳严发的消息。”原本闭着眼的人睁开眼看着孟响的样子没急着反驳,也有样学样揣起手,像个大爷样。“跟踪许家兄弟坐的。”说完看着孟响耳包上绒毛扫过脸颊没有嫌弃而是眼馋,一向棱角分明的长眼一瞬间都变得滚圆,带好兜帽又揣起手,宽大帽檐下遮盖住表情,还有点生人勿近那气场。

        “那也是你提议的。”严益禀看着岳严的帽子和老孟的耳包从军绿大衣里拽出卫衣帽子也带上,口袋里双手已经通红,跟着一块揣在袖子里再没出来。老孟看着他们动作一时间嘲笑:“呵,那不是也一个个答应得可及时了,聊天记录为证。”

        “行了吧,不就是都怂了,不过看这个路况怎么都一样。”赵珉然说完老孟又缩了下脖子,严益禀抽了卫衣抽绳一时间包住整张脸又揣着手倚着头顶空调没再理人。“哎,是实话啊。”

        和严益禀相反,原本靠着椅背假寐的人反而直起身脸露出深色大衣显得更加苍白,举起揣着的袖口给赵珉然看。“藏起来,暖和。”

        “哦。”最后一个也跟上队形揣着手,岳严又靠回椅背,赵珉然的加绒大衣袖口紧缩揣了半天才揣进去,又蹭到边上吹暖风,一排四个人低着头揣着手再没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乖巧了起来。

        可能是暖风开得大了些,这几人都有些昏昏欲睡,赵珉然那处传来些稀碎呼吸声,正安睡着遇到汽车转弯,一头磕到玻璃上,连带身边几人也倒在一起。

        “妈呀!”最边上人惊叫跑到中间过道,其他三人盯着她只觉得奇怪。“怎么了?”严益禀问着起身撞到头,跑下来的人却没有回应,回到窗边抚摸玻璃还心有余悸。“好像是梦见雨水变成尖刺。”这话却不怎么确定,随着抚摸雾面上水渍流下,映出赵珉然面孔上被暖风吹出红晕,外面雨水依旧,再没什么尖刺。

        “你糊涂了吧,多爱熬夜啊在哪都能睡着。”最侧面严益禀摘了帽子趴到身前椅背,话语伴随哈欠,眼角带着眼水也已经疲惫。头发边沿透出抹红色,身下白衣步伐缓慢看不清面孔,他还浑然未觉,赵珉然岳严两人一齐跑向前排座位擦干净玻璃向外看,却说着不一样的信息。

        “红伞!”

        “白影!”

        孟响也跟着站起,也跟着问了一句:“新队形?”

        那人步伐缓慢,到车开走才缓缓举起伞是位上了年岁的老妇人。顺着马路边手中提了塑料袋,这情景不由得让几人失望又莫名安心。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孟响和严益禀一副审问犯人神情看着窗边明显失望的岳严和赵珉然。

        分明岳严站得离他们更近却岔开目光看向后排赵珉然。

        “我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身边总能出现个打红伞的白衣女人,可每次都看不见人,总是一闪而过甚至可能是我的幻觉。”刚开始赵珉然还言之凿凿,到一半也陷入自我怀疑,看着玻璃上砸下冰雹,联想起之前的场景,转头看严益禀他们也没拿这件事当真。

        “很常见,鬼片惯用剧情。首先红伞不稀有,其次白衣满大街都是,你天天睡不醒有幻觉就更不稀奇。这边建议晚上别熬夜少看手机多睡觉。”严益禀诊断完看向岳严,旁边孟响也伸着手指挥道:“有请下一位当事人。”

        “我……”刚犹豫怎么开口,岳严看向窗外灌木还在确定些什么,枯枝浮动却只是被风吹拂,连带细雨冰雹吹打枝丫,再没什么奇怪动静。“之前跟踪许家兄弟我们交过手,树林间有白影。”

        严益禀刚想开口被老孟伸手拦下,“我懂,我来。”说着站起身也磕到了头顶。“很常见,武打戏惯用伎俩,树影浮动落叶飘零,剑,一柄好剑,一柄绝世好剑,长77寸玄铁打造,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然后决战紫禁之巅。”说着拍案拍到了严益禀肩膀,疼得他肩膀一沉,抬手扶开老孟,耐心注解。“在树林里落叶上有绒毛反射出光线的确正常,尤其一些树叶另一面是白色。”转眼又看向窗外,再开口已经有些不耐烦。“外面冰雹落下就是白的,你能看出白影也很正常。”

        那两人紧张心情全无,因严益禀老孟的质疑看向对方都带着些同情和理解,再回到座位上揣起手不再理会旁边人调侃。

        “哎,也别太难过,要是按不科学的思路一般红伞下可都站着鬼,飘白影的也够渗人,哥们儿不是怕咱们先输了气势。”

        孟响话语中气十足可配合周围冰雹声只觉得背后发冷,刚好到站上来个女人,白衣打扮神态温和,只是披头散发染上许多雨水。那人看着温温柔柔弱不禁风,坐在前排座位上,垂着手臂搭在前排座椅靠背,枕着手臂休息,再没别的举动。

        最后一排四个人紧盯着这个女人一举一动最后终于松口气。靠着椅背又揣起手假寐,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上了高速,离市中心已经很远。

        车子开得平稳可车顶声音不断,贴片摩擦出尖锐声音扰人清梦,只觉得撕扯这空气揉得心脏难受。“他奶奶的这车快散架了吧。”孟响抬头睁眼开旁边三个人警惕看向车顶,可眼前没任何东西,偶然头上掉落坨水渍,说是水又带着金属锈迹,说是泥又像水。“车顶漏了?”正问着手里东西被岳严拍到地上,蠕动了几下,那顶上声音不断又掉下些东西。

        “老孟,你别怕。”赵珉然捏得孟响手臂生疼,已经哆嗦着拿出包里棒球棍。

        球棍刚举起顶上流下水滴,滴答滴答敲击地板极其规律,伴随球棒脱手滚落,赵珉然几乎是用爬得到过道上捡起东西。

        车顶上几颗腥黄色颗粒汇聚起形成个触角,卷缩蠕动身躯拱着和同类汇聚,粘浆结合间滚出些气泡在身体上炸开不规则空洞,结合时似乎有些痛苦触角边沿磨蹭顶部金属发出刺耳声响,伴随身上裂开缺口露出些内里黄绿组织,几只触角融合到一起已经全身残破裂孔,空洞间流下汁水正如车顶漏雨滴下雨滴,滴落地上规律又低调,和周围融合得格外完美。

        “我倒是不怕,妹子你别哭啊。”老孟说着还对一切浑然不知,岳严踩上椅子小心起身划开一道,那些蠕动粘液像没有知觉被划开只在空洞中流下与裂开细口不一样的粘稠液体,洒落地上才被老孟发觉不对。

        “我靠这什么东西?”老孟一声感叹惊扰到前排休息着的女人又压低声音询问。

        正说着电锯声震耳欲聋,公交车停下,前排司机站起身到透明挡板边吓得严益禀又关了电锯。“先不要惊扰他人比较好。”岳严把手中龙睚给了严益禀,盯着顶上不出声。

        “老孟,我,我给你解释解释。”严益禀头上滴落一坨粘液,没沾头发反而滑落笔尖,接触皮肤瞬间那东西成顶上形态,在严益禀脸上破开空洞,被扔向远处,之前沾着皮肤嘴唇上方留了红印。

        “别解释了,站到座位上。”岳严拽着抚摸自己皮肤的严益禀站到座位上贴着墙。“这上面还没东西,先躲躲。”赵珉然胡乱点头把棒球棍扔了上去,想到不对又拿起来自己站上,地上东西蠕动间流下粘液,没有目的的寻找同伴融合。

        “我,我解释一下。”严益禀的巨大黑袋子举在胸前,扶向栏杆手臂都在颤抖。“是黄绿色的东西,壳子像带了锈水的泥,里面是绿的。”

        “说重点!”赵珉然压低声音怒吼一声,打断那边磕磕绊绊的解释。“在蠕动,它们没有五官没有感觉,单纯在蠕动融合,类似于海星章鱼还是什么很多爪子,关键是它们在分裂,粘液在变成个体。”刚说完汽车停下,只要边上严益禀赵珉然抓着栏杆,这四人前仰着顶着车顶头差点碰倒前面的怪物,眼看爪子要蠕动着甩到老孟脸上,岳严松开手赵珉然再拽不住,老孟率到地上,压碎还没成型的粘浆。

        “我靠你们玩我呢?”

        正说着顶上生物自行分裂开几条触角,断枝伤口流下粘液到老孟头上,被赵珉然一球棒挥开两颗正到严益禀眼前窗户上,那东西卡在中间,透过玻璃窗蠕动,于两侧生长。

        “你能不能别拆了东墙补西墙,我不是你亲队友?”这正抱怨着老孟脖颈上已经流血,一坨粘液掉落瞬间分裂爆破蠕动出空洞,每个原本圆润身躯一瞬间抽干空气,孔洞吸附上皮肤。“这是个暗器啊!”拔出瞬间带出血洞,孔洞口蠕动着绒毛,扔到地上被龙睚砍碎可缺口又流出新粘液,周围粘稠液体闻到血腥味围上被砍碎的触角块吞噬干净生成触角,破开些气孔。

        老孟翻身上座椅。“现在地上的我也看不见了。”

        “明白了,成年体我们能看到,幼年体老孟能看到。”赵珉然总结着又打飞几颗掉落粘液,严益禀身边玻璃上东西已经快要爬到他手边。“你搞生物研究呢,想想办法啊!”

        “好像,再没停过车。”这说着又经过一个车站,已经到城郊附近,周围树林已经光秃,几站地都一样一时间竟没发现其中玄机。

        前座长发女人坐直身体,左右晃荡下头颅,看得身后几人警惕。“小姐姐别回头,先别下车。”严益禀几乎低声哀求,正念叨着那女人头慢慢转过来,面无表情再没之前温和,随着顶上掉落粘液那张脸也爆开一半人皮,肉皮边缘翻着肉丝血沫,眼球完好留于眼眶,吓得赵珉然哭了出来,一球棒把掉下来的粘液打了过去。

        “我靠幸亏你会拆了东墙补西墙。”粘液贴合头顶裸露头皮流到脸颊吸附上完好面孔,那两颗完好眼珠被紧缩触角吸附到空洞里,掉落地上瞬间岳严跃起龙睚割掉巨大怪物,踏着座位跃到一边。

        “蹲下!”岳严头上掉下粘液,严益禀指挥着挥舞手中黑包把粘液打到赵珉然那边玻璃上。

        “求你了,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你也学学吧。”赵珉然哭着杂碎了玻璃,动静之大却没有影响到车子行驶。

        前座女人皮肤爆开肋骨猛涨只有枯骨爬行于地面,脸上还粘着黄色液体。那怪物爬到顶上,粘液随之依附全身,带着血丝肉沫的枯骨上吸附了许多八爪触角黏在一起还冒出黏泡列成孔洞。触角盘桓包裹枯骨于外吸上像多了层枯黄皮肤。

        老孟哆嗦着撒了油上去,打火机怎么也点不开。

        怪物身后两条腿已然成为两条尾巴,左右摔荡向严益禀和赵珉然,棒球与背包挥舞却被尾巴灵活躲避,脚背勾住两人颈项,气孔吸附上皮肤瞬间粘合。

        赵珉然严益禀挣扎得痛苦,孟响打火机终于点燃扔到怪物身上烧着,不见那东西有半点疼痛,扑过来到岳严面前,一张脸上贴满粘液已经看不清五官,刀刃挡下喷出粘液无数,粘液混合着火光留下些火星到衣服上,剑刃抵着怪物面孔,龙睚直接刺穿面部,内里不带半丝火苗。

        眼看两边人已经面孔苍白,剑影收回身侧,踏座位于肋骨下方跃到怪物身下,举剑划过火光落下烧破了衣服露出些棉絮,那怪物身上触角蠕动着闭合骨头上雪白不带半点痕迹。这东西双脚还吸附左右两人颈项在岳严跳过来时头颅顺着脊椎滑动竟然又面对岳严,不等脸上孔洞喷布带火泥浆,人已跃起翻腾空中踏顶部仅剩落脚处把怪物踏于脚下,落地瞬间赵珉然严益禀脖颈上吸盘拽落喷出鲜血。眼看裤脚已经沾了火光,跳到身侧座位旁,那东西又爬到顶端直奔岳严身侧车门,肋骨抵着门口,头箍到了肋条中央,双脚拦着几人去路。

        “怎么办,这什么东西,她不怕火。”

        老孟一手扶着一个人,已经从座位上站到地上,身侧两人站稳靠着各自武器,也看着门上怪物后怕。火焰烧到怪物身上发出些气泡破碎声响,可年夜在火光中跳动,骨架上像长出无数小刺,高低起伏错落,让人眼花缭乱。身后冰雹还砸着玻璃,伴随噼啪声,门边软胶融化到一处,砸来冰雹也随之融化。

        “她怕火,是外面东西不怕。”岳严说着一步步小心退后缓慢走回三人身前。怪物随着岳严脚步对峙着攀回车顶,胸腔肋骨交替前行,插入金属皮层把白漆车顶烧得焦黑。前身微微下坠头又回到颈椎上,脸上长满突刺像随时要扑上来。

        深色路了内里绒毛大衣被抓了血手印,严益禀颈上被撕掉些皮,血水流下染了衣服和手上。“快跑,还退回来干嘛。”

        “这里是最佳进攻位置。”老孟从包里拿出东西,一手油瓶一手打火机。“哥们儿懂了。”这说着连带赵珉然也扛起棒球棍。

        两柄剑于手中挥舞,僵持下怪物迎面冲来,不等到眼前岳严再次俯冲过去双剑挥动顶上掉下火光粘液,赵珉然严益禀一左一右于岳严上方挥开落下残渣刚好打到对方面前,愤恨看着对方,幸好及时蹲下,秽物擦着两人凹进一块的头顶在玻璃里蠕动。怪物脸上尖刺暴长眼看已经扎破老孟额头,后退间跌到座位上,岳严抓着怪物双腿后拽,油泼到被剑划开露出森森白骨,点上火只听到撕心裂肺吼叫声。

        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正倒在老孟眼前,待他背好包裹踩着安全地带走出这车还平稳向前。

        顶上监控设备红光还亮着,待赵珉然走进挥舞下双手,又到后面口处查看,地上凹凸起伏防滑铁板上除了泥水已经烧得焦黑,粘着后门边沿已经被封死,顶上监控依然闪着红色。“司机胆子这么大的吗?”正问着又棒球棍对着摄像头晃了两下,也不见有人回应。岳严盯着已经烧焦黏连在一起的后门胶皮,不等刀划上分开车门,听到严益禀的声音。

        “到了,前面是立桥平间,师傅我们下车。”严益禀还规矩得招呼着按下车杆镶嵌红色按键,始终不见停下迹象。金属板被还在挣扎着的骨骼咔哒咔哒敲击,最后一排地上怪物骨骼被原先包裹着的多个触角旋转包裹得变形,骨骼撕扯着身上出手皮肤溅起更多黏泡。

        老孟沉重脚步声唤醒看呆了的三个人,把包扔给他们,拍打干净自己裤腿火苗,挥着手让鼻涕快流进嘴里的严益禀回神,旁边岳严也没好到哪去,裤子上烧出个洞来才刚注意到。“监控里看见后排早应该吓死了,那怕也不是个善类。”说着打火机点燃,连带严益禀擦干净鼻涕也拿着电锯在前开路,这电锯怎么举都感觉不对,换了几个角度只看见里面映出往日好看下颌线上染了斑斑血迹,伤口上还有个蠕动的东西吸附着,一把抓上不等扔被身后赵珉然推了一下,这东西就扔到座位上,皮革立刻腐蚀出个缺口,棉絮中一坨黏腻幼体蠕动吐出黄色汁液血水,还想着在座位上分裂被一球棒击得粉碎。

        这四人蹑手蹑脚走近最前排,反光镜上把这四人拉扯得滑稽,收银箱旁边监控上绿色屏幕清晰记录着后门情景,画面偶尔闪烁也能看清发生的事。

        驾驶席上也分布了些雾气,不算弄能看清透明围栏里司机侧头对着他们却始终闭着眼。冰雹敲击声不断可这个人只穿了件工装单衣,脸色灰白已经有了些尸斑。

        “您……”严益禀一个字抖出七个音,这车还平稳开着可驾驶的人已经不像活人。发问的人几次打开电锯手抖失误只好抬手敲了下玻璃,头颅应声掉下,不见血水,伤口平整,那里面别说骨头连些肌肉、神经也无,只有个灰色掉渣皮肤空壳,头颅掉下飞出几只苍蝇落到头上眼睛旁边,吓得几个人后退倚着前车门。再回头驾驶着的人化为灰烬,座位上袖口处两个圆滚滚黑色团子毛茸茸长着猪耳,一个推方向盘一个握着操纵杆,看向这四个人粲然一笑,脸上只有张血盆大口。可能因为注意力转移这车也跟着晃动。严益禀老孟放生尖叫间球棒双刃已经破开前门玻璃,汽车开得晃荡,几次被队形冲散,玻璃上带着尖刺,龙睚砍掉边沿凸起,这两人对视一眼拽着身后人纵身一跃,四人被甩到路边树林。连续几天雨水打湿泥土正冲着鼻腔,严益禀爬起来连吐了几口泥巴,口袋里的纸巾塑料布外延也都沾上泥水。

        岳严刚爬起来不等开口,面前落雨冰雹带着脚下淤泥竖起屏障,屏障里后面依稀有东西靠近,瘦得只剩一根线一般,胖得臃肿肥硕,驮着背双眼孔洞步履诡异,似人非人。龙睚砍过去划不出裂缝直挺挺穿过去也砍不断人影。水墙外人影愈发密集,其他三人退后着也拽过岳严。身后树林里已经遍布水墙,墙上都有人影晃动,隐隐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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