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笑点高啊
姬鸿屹看莲心笑得一脸温柔，想发火又不好翻脸，只好又道：“我在边境打仗时习惯了身边由侍卫跟着，走快走慢没顾及，换了你们一群女人跟在身后老惦记着还要照顾你们的步伐，走得不自在。”
“可万一你要人伺候，我们都不在一群男人哪里知道如何伺候你。再则，万一王妃知道了，还不骂我们偷奸耍滑。”莲心力争道。
姬鸿屹不悦地皱眉，“府里就这么大个地方，我又没病没痛，有什么非要人伺候的。在这府里关着连想独自散散心都不得安生，我是被拴在马厩里的马还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就半点自由也没了吗？”
莲心看他生气了赶忙赔罪道：“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跟着就是了，都不跟着还不行吗？我的好世子爷，您千万别为这点小事置气，小心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姬鸿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四名侍卫赶紧跟上。
莲心站在原地，身后站着四名丫鬟。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莲心蹙眉思索着姬鸿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忽然想起刚才王妃提起昨日果园的事时姬鸿屹忽然转头恨了他们一眼。
“难道是因为莲柔把他昨日的行踪禀报给了王妃，他觉着自己被监视了，因此不高兴了。哼，莲柔这个蠢货，屁大点事也巴巴地去禀报，换谁会高兴。一天到晚就知道拍王妃马屁，以为讨好了王妃就能嫁给世子爷吗，愚蠢！”莲心鄙夷地骂道。
又望了姬鸿屹远去的方向一眼，思索着既然姬鸿屹想要自由，那自己便顺着他，只要他高兴就行。至于王妃那里，尽量敷衍吧，横竖照如今的情形看，王妃是镇不住世子爷了。
姬鸿屹摆脱了侍女们，带着四名侍卫走了一段路忽然又停下来，侧头问：“还有人跟着否？”
就近一名侍卫忙拱手道：“回世子爷，无人跟随。”
姬鸿屹微微呼一口气，“嗯，瞧着点身后，一旦有人跟踪务必想办法拦住。”
“是，世子爷。”四人齐齐拱手道。
他们是姬鸿屹从军队里选调过来的亲信，带回府强行换下了之前王妃安排的人。这批人共十六人，均武功高强，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只忠心于他。
为了实现这一步，他离家出走偷跑去边境，三年出生入死打下数个胜仗，实在付出了常人不可想象的代价。
知晓无人跟踪后，姬鸿屹心情也不由的好多了，连脚步都觉着轻松不少。想到即将要找的乐子，迈开脚步匆匆朝北院的方向走。
逸王府占地数千亩，从东院走到北院也要两刻钟。若换作平时，倒也不觉着有什么，可这会儿姬鸿屹却莫名觉得这距离也太远了，恨不得骑马。
所幸北院景色秀丽，鸟语花香，越往前走景致越好，一路往前好似逐渐接近一个世外桃源，叫人越走越有劲。
到达北院，姬鸿屹环视四周，人影全无，更别提牟灵犀了。
纳闷地沿着小径继续走，左前方有说笑声传来，忙走过去。
婆子们住的院子，院门敞开，一群人正在院子里忙活。
有三个围着大木盆坐着，盆子里放着桃子李子。三个婆子边洗果子边挑选，大小分开装进大篮子里。有两名在墙角下的架子前晾晒果肉。
牟灵犀则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弓着身子埋着头麻利地削水果皮，削好一个放进身旁的木盆里。
她做得很认真，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更别提门外不远处站着谁了。
姬鸿屹恨恨地瞪着她，这女人也太没自觉了，每次都要他站半天她居然还一无所知的样子。难道就没盼着他来？
而他，自然也不好自己跨进门去跟她们打招呼。因此对于牟灵犀这表现，姬鸿屹内心非常窝火。
站了一阵，姬鸿屹真是进退两难，进也不是，转身走又不甘心，只有在原地一个劲地瞪牟灵犀。
连身后的侍卫都看不下去了，相互使了个眼色，比较有威望的一人走上前，拱手道：“世子爷，您是不是想叫那位姑娘出来？”
姬鸿屹恼火又尴尬地瞪牟灵犀一眼点点头。
“那属下帮您叫吧。”
姬鸿屹想了想道：“别叫她看出来。”
侍卫秒懂，这是说就算把人叫出来也不能让人看出是世子爷故意来找人家的，不能让世子爷没面子。忙拱手道：“世子爷请放心。”
姬鸿屹点点头，赶忙转弯离开，往前面小径走去。走出几步听见侍卫大声说道：“管事的人在哪里，世子爷过来逛园子渴了，马上送点茶水果子出来。”
院子里的婆子们集体一愣，忙朝门口看，看到侍卫大马金刀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才反应过来。
鲁婆子忙起身回道：“是是是，婢子这便去给世子爷拿茶水。”
匆匆跑进屋子里，很快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水壶和四个茶碗。院子里的其他婆子已经选好了一盘洗干净的大果放在篮子里，忙递给鲁婆子。
鲁婆子右手端着托盘，左手提着果篮，笑得一脸讨好地往大门走。
侍卫拧眉看着她，又看了眼低头继续削果皮的牟灵犀。
忽然抬手拦住门道：“你这年纪也太大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摔着还不冲撞了世子爷，让她去。”
鲁婆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他指的是正埋头削皮的牟灵犀，赶紧道：“哎呀，您瞧我这，听说世子爷口渴了便忙着去伺候，忘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伺候得了世子爷，灵犀，快过来，快给世子爷送去。”
牟灵犀这才抬起头朝侍卫看，从小木凳上起来，点头应道：“是，那我先洗个手。”
走到墙角，在木盆里把手洗干净，又就着自己身上的围裙把手擦干，擦干后取下围裙搭在旁边的木架上。这才朝门口走。
待她走过来，鲁婆子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拿给她，笑着道：“快去伺候世子爷吧，这儿就别挂心了，伺候世子爷要紧。”
“是。”牟灵犀点点头，拿着东西跟着侍卫走，脑中又紧紧缠绕着救蛎子的事。
她昨晚绞尽脑汁，今早又请教了几个婆子，总算想到几个颇为好笑的笑话。可她自己觉着挺好笑的，但还是不敢保证能戳中姬鸿屹的笑点，心里十分忐忑。
沿着小径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八角亭里姬鸿屹的背影。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干什么，亭子外面站着三名侍卫，几乎把亭子包围。
走到亭子前，侍卫拱手：“启禀世子爷，茶水送来了。”
姬鸿屹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回头。
“快给世子爷送去。”侍卫转头对牟灵犀说道。
“是。”牟灵犀应道，拿着东西走进亭子。
进了亭子，看到姬鸿屹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朵绿色牡丹翻看，牟灵犀忙把东西放到桌上，给他倒了杯水道：“世子爷喝水。”
姬鸿屹这才抬头瞥她一眼，看她脸上连个笑容也没有，莫名地又来了气，不喝水也不看她，继续翻看花。
牟灵犀纳闷地看向他，心道，不是说口渴吗，这怎么又不喝了？
等了片刻姬鸿屹还是没动作，牟灵犀只有硬着头皮开口道：“这绿牡丹可珍贵了，世子爷要是喜欢，可以把花枝留长一些拿回去插花瓶里还可以开好几日，可您就摘个花盘下来，怕是没多会儿花就蔫了。”
一抹绿色忽然飞出，姬鸿屹把牡丹往桌上一砸道：“不就一朵破花，有何珍不珍贵的，爱蔫不蔫，本世子才不稀罕。”
牟灵犀看着他哭笑不得，真觉得他这表现跟个小孩子似的，偷笑一下道：“牡丹可有国色天香之称，怎会不珍贵呢。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首专门赞牡丹的诗，说：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您看，在诗人眼里连芍药和芙蕖都比不过牡丹的真国色呢。”
姬鸿屹这才看向她，目光总算柔和了一些，嘴上却嘲讽道：“哟，想不到你一个海边小渔村来的打渔妹也懂赏花啊，还会背写牡丹的诗，又是你那泥瓦匠爹教你的？”
牟灵犀无语，懒得回他。
姬鸿屹笑笑，又道：“既然你爹那么能，那你那小情郎呢，他又会背哪些诗？”
牟灵犀对他这个“小情郎”的称呼有点无语，可也懒得跟他掰扯，忙道：“对了，既然说到蛎子，世子爷昨日说只要奴婢让您高兴了您就放过蛎子，奴婢昨晚想了一宿，想到几个笑话，想讲给世子爷听听，希望世子爷听后心情能好一些。”
姬鸿屹惊讶地看向她，不敢相信她居然想出用这个办法来取悦自己，她那脑袋是怎么长的？
牟灵犀不知姬鸿屹脑中所想，自顾自地想着准备的几个笑话，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道：“有一个笑话是说有个卖瓜的小贩在街上卖瓜，为了揽生意就大声吆喝，快来吃西瓜啊，不甜不要钱不甜不要钱！然后有个人听到后就跑过来说，哇，真的不甜不要钱吗，那老板，给我来个不甜的。”
牟灵犀说完期待地看着姬鸿屹，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笑容。然而，看来看去发现他竟露出了卖瓜老板的表情，那模样恨不得把一个瓜拍在她头上。
尴尬地道：“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还有个笑话是讲一个农户赶着一头驴子进城，结果半道上遇到一个无赖。无赖挡住他们的路，问农户，吃饭了没？农户说，吃了啊。无赖说，我问的是驴。农户一听转身踢驴一脚道，你这蠢驴，城里有亲戚也不吱一声。讲完了，这就是第二个笑话。”
牟灵犀讲完又仔细观察姬鸿屹，然而，他脸上还是没有期待的笑容。反而将身体往后倾靠在椅背上，一副冷脸看她表演的模样。牟灵犀心里那个郁闷，暗道，笑点这么高吗？
看他也不说话，牟灵犀只有硬着头皮拿出最后一个笑话，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都不好笑吗，那我还有最后一个笑话。这个笑话真的挺好笑，是讲一只乌龟和一只癞□□。有一天，乌龟在河里洗澡，结果被一只癞哈马看见了。乌龟生气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像我这样的美人吗？看你，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癞哈马听罢冷冷一笑道：姑娘，你别逗我了，你没看见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吗？”
牟灵犀说完忍不住笑起来，解释道：“你说这癞哈马是不是太搞笑了，它背上本来就浑身疙瘩。”
姬鸿屹呼一口气，低头用纸扇戳戳自己的额头，才道：“我怎么觉着我也跟那只癞哈马一样，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牟灵犀，你是不是对取悦男人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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