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是恶魔
第二天，刘夜打听到了周诚家的住址，给班主任请了假就准备过去看看。
毕竟中医看病也讲究个望闻问切，这调查么，还是要从他本人入手。
想了想，他又给程念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今天不来学校，要去医院复查。
没想到程念秒回信息：严重么？用我陪你一去吗？
刘夜：没啥大问题，就是常规的复查。
程念：噢，好的，回家了给我说。
刘夜：好的。
随后他骑上共享单车直奔周诚住处。
二十分钟左右，刘夜来到一片老住宅区，附近街道的景象宛如十年前。
店铺上老旧的招牌，店里面充斥着各种物品，在路边聊天喝茶的大爷大妈。
无一不展示着这片区域岁月的痕迹。
这里从十几年前就有一个都市传说：马上就拆迁了！
结果这马上马了十多年，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看人家南边，都快拆到隔壁市去了。
这一点都不雨露均沾。
走到楼下，刘夜走进贴满小广告的楼梯间，来到三楼。
“嘭、嘭、嘭。”刘夜有礼貌的敲着门。
心里嘀咕着，等会该怎么开场呢？我和周诚也不认识啊！
应该先合计一下说辞再来的，大意了！
都怪老李！
刘夜的社恐症突然犯了，如果家里没人，我就明天再来。
就在刘夜准备溜了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面向中年的女人打开门问道：“你好，你是？”
刘夜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说道：“阿姨，你好，我是周诚的同学，今天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不错，很流利，没破绽。
“是小诚的同学啊，快进来吧！”
女人侧身让刘夜进屋。
“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好。”
“不好意思，打扰了。”
“快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刘夜摇摇头，“不用麻烦的，阿姨！周诚呢？”
女人听着叹了口气，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说道：“在里面呢，昨天回来一句话也没说，也知道这孩子怎么了，好好的他跳什么楼啊！”
女人的情绪有点儿上来了。
刘夜连忙安慰道：“可能是青春期遇见什么事情了，这个年龄的孩子都有点儿轴，这不没事了吗？阿姨你们也不太紧张。”
这段话耗尽了刘夜毕生的功力，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阿姨，那我先进去看看周诚，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也好，你陪他说说话吧，这孩子以前就不怎么和我还有他爸交流，昨天回来后更是一声不吭。”
刘夜朝着卧室走去。
……
刘夜推门进去，看到周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面前。
这场面还怪吓人。
他反手带上房门开口道：“你好，我是一班的刘夜，上次考试，年级排名正好在你后面。”
没反应……
这不好搞啊！
刘夜走上前，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好？”
还是没反应。
这家伙，眼睛都不眨的么？
眼睛不干吗？需不需要点眼药水噢。
随后刘夜试了各种方法，耍宝，唱歌，背课文，让他解数学题，甚至还说了段老郭的相声。
结果周诚如同一个雕像般，纹丝不动。
刘夜没有办法，只好给李建国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哒哒哒鼠标的声音，“喂，什么事。”
“李主任，你没去上班？”刘夜听着劈劈啪啪的声音，十分怀疑李建国又在常规操作了。
“有什么事？”李建国没有正面回应。
刘夜嘴角抽搐，这让同志们冲锋陷阵，你却在家里斗地主？
也不多过废话，刘夜把自己看到情况给李建国说一下。
“你说他是不是中邪？”
电话里，李建国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留在他身体的原力导致的，你尝试一下，把电击器的输出功率调到最小，给他也电疗一下，看能不能驱散那股原力。”
刘夜听着李建国指挥，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会不会给人电没了啊？”
“不会，你只要控制好功率就行了，记住调到最小。”
“我还是觉得不靠谱，要不还是你来看看？”刘夜试图让李建国来收拾这一摊子。
“我现在有事走不开，相信自己，你可以的。「炸弹」就这样，我要忙了。”说完李建国挂掉了电话。
……
这也太离谱了吧？？？？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这是人做的事？
刘夜摇摇头，拿出电击器。
“周诚啊，这不能怪我，是老李让我这么做的，如果万一待会儿我没控制好，有什么问题。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老李啊！这都是他指使的，我只是个干活的小罗喽。”
刘夜将电击器的功率调到最小，看着尖头嘶嘶的电流，这会不会也强了一点儿？
“你放轻松啊！我就碰一下，一下就好，很快的。”
刘夜咽了口口水，把电击器慢慢的靠近周诚。
毕竟这个电击器还从没在普通人身上用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从前两次用在自己和那个杀马特身上的情况来看，还是很顶的。
所以刘夜很怕给周诚电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就在电击器马上要触及到周诚时。
他突然跳起来，嘴里喊着：“他是魔鬼，是恶魔，快跑，让大家快跑！”
“哎哟我去！吓我一跳！”刘夜被周诚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个趔趄。
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好像回过神的周诚。
感情还是电疗好使？这还没用上呢，就回神了？
刘夜试着打招呼：“嗨，周诚兄？”
“他是恶魔，快跑，不要靠近他……”周诚没有理会刘夜，在嘴里反复的念叨了这几句话。
“恶魔？谁是恶魔？你说谁是恶魔？”刘夜看着周诚，试图问出他嘴里念叨的恶魔是谁。
周诚脸色苍白，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嘴里只是重复着刚刚的话。
刘夜尝试着和他沟通，结果都无济于事。
得！由砖头机变复读机了！
待会儿可怎么和他妈交代啊？
阿姨，不好意思，我把你儿子弄成步步高复读机了？
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刘夜准备再给李建国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收场。
周诚突然看到刘夜的手机，扑过来跪在刘夜面前说道：“求求你，我什么事情都做，把手机还给我，把手机还给我！”
“大哥，快起来，这可使不得，你要手机是吧？来给你，手机给你。”刘夜连忙把手机递过去。
周诚拿着手机痛哭流涕，“谢谢！谢谢！谢谢你武阳，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刘夜愣住了，脸色严肃道：“武阳，你刚刚说的是赵武阳吗？”
周诚没理他，只是抱着手机，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不！这不是我的手机，求求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不会告诉程念的！”刘夜听着程念的名字，脸色一下就黑了。
“程念怎么了，你们要把程念怎么？”
“把手机还给我，求你把手机还给我！”周诚不理会刘夜说的，抱着他的大腿念叨着。
刘夜此时没心情追究周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事关程念，他必须要搞清楚。
看样子现在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必须要先回学校才行。
拿出电击器，对着发神经的周诚就是一个疗程。
随后刘夜把他放到床上，拿回手机，推门而出。
“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周诚太累，睡着了。”
周诚妈妈从厨房出来，“别急，吃了午饭再走呀！”
“没事阿姨，我还要回去上课。”说完刘夜急匆匆的走了。
“唉～这孩子，还是个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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