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官巫

“百里”苍云子一惊，说道：“你的符呢？快救人。”

        我跪在地上，没有动。

        苍云子不解的看向我，再次叫我：“百里？”

        我垂下目光，说道：“对不起，大哥”。

        苍云子更加不解，望了一眼费燕燕，说道：“百里，那是杀害朝庭命官的凶手，是杀害五名少女的妖鬼啊。”

        苍云子作势又要冲上前去，我紧紧地拽住他，不让他冲上前去，望一眼高座之上稳若泰山的身影，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苍云子一愣，看着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很快地，费燕燕昏倒在了地上，黑色的长发恢复原状。大殿上，只留下一具干枯而僵硬的尸体，尸体旁则是一面刻着双飞蝴蝶的镜子。

        秦蠡死了。

        百官们惊恐万状，只除了相国大人和大将军，两人不露声色的相互看了一眼，其中意味，心照不宣。

        我瞥一眼费燕燕，她被妖鬼附体，煞气夺去她的两魂两魄，元气大伤，是活不长久了。

        文武百官，亲眼见证了这一幕：费燕燕因妖鬼附身杀害了秦牧将军，而那块令牌自然是我们在保护费燕燕的时候不小心遗落在她那里的，我和苍云子被天子无罪释放。至于太师秦蠡一口咬定是秦朗将军杀害秦牧的事情，百官们也是心知肚明，无非是朝廷之上的那些权力争斗罢了。

        两朝元老，太师秦蠡就这么死了，晚节不保。然而，天子姬穆却感其辅佐两朝君王，怎么说也都是劳苦功高，便许以厚葬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天子下令百官，不许将那日发生在大殿上妖鬼复仇的事情宣扬出去，但是还是有些流言蜚语传了出来。于是乎，坊间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的描述，成为野史中非常精彩的一笔记载。

        因为我封印鬼镜这件事，我和苍云子终于摆脱了野巫的身份，成功加入巫司，姬穆的圣旨没几天就送到了将军府。我高兴地从宣旨宫人手里接过圣旨，可是瞧一眼身边的苍云子，只见他神色间有几分忧愁，脸上没有一点的兴奋。

        我知道他对我那日在大殿里“见死不救”的做法有些不赞同，在他的认知里，巫士就该铲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至于像秦太师那样薄情寡义的人，自然有天道命数和地狱轮回的处置。

        我并不想向他解释太多有关秦太师与姬穆，与姬柔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怨。大殿上我对他说的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似乎也让他产生了不太想进入巫司任职的念头。

        “百里，你和我离开这里吧”

        苍云子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做的这一切，为的就是进入巫司，然后成为国师”。

        “成为国师？”

        苍云子惊讶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向他明确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我转过身，看向窗外，望着远处一排排光秃秃的树干，目光坚定，轻声说：“我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千里迢迢来到帝都，为的就是有一天我可以当上大周的国师。”

        我要当上国师，陪伴在姬穆身边，保护他一世平安。

        苍云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见我心意已决，便站在我身后，沉默不说话了。

        两天后，我和他离开将军府，穿上巫服入宫，成为巫司中一名正式的巫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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