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娃娃

刘小花七岁被家人卖去青楼，那时候，她一直在祈求，她不愿意。
  然而没有用，他的父母嫌她浪费粮食，他们刚生出了一个儿子，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她在青楼里过着非人的生活，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
  没有人愿意帮助她，也没有人关心她。她开始变得老实起来，学习如何伺候客人。
  十六岁时，她被迫拍卖自己的初夜。
  她再次祈求有人能够带她逃离这个地方，但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最终，她被迫接受那样的生活，开始了迎来送往。
  至少这样可以让她的日子过得稍微好一些，妥协可以少受点罪，还可以穿好吃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在青楼平安地度过余生，但是有一天，战争爆发了。
  她被迫拉去充当军妓。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但她依旧别无选择，只能顺从安排。
  后来，敌军偷袭了营地，战争打输了，全军覆没。
  刘小花躺在死人堆里两天，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本以为必死无疑。
  然而，她却侥幸地活了下来。在艰难的逃亡途中，她遇到了一位行商的老爷。
  这位老爷为人和善，看她可怜便收留了她，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外室。
  刘小花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她努力地学习各种技艺，尤其是伺候人的技巧，希望能够在老爷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
  渐渐地，她得到了老爷的宠爱，过上了舒适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老爷的夫人发现了她的存在，对她进行了毒打和辱骂。
  平日里对她温存的老爷，看着她被赶了出去，没有一丝的动容，好似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物件，他没有把她当人。
  刘小花无处可去，她带着一些私藏的钱回到了家。
  她心中想好了，要用这些钱在村里买块地方建个房子，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不给家人添麻烦，同时也可以给家人一些帮助。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顺利。
  当她回到家里，家人对她的态度非常冷漠，甚至欺负她。
  他们毫不留情地拿走了她的钱，将她丢弃在一个偏僻的茅草屋里。
  村里人来欺负她，族长的侄子把她绑起来侮辱。
  明明大家都看到了，不是她勾引人的。
  他们任由她衣不蔽体的被绑起来，道貌岸然的对她指指点点。
  而后，快速的把她沉塘，进入水里的那一刻，她恨，恨村里的每一个人，恨那些把女人当玩意的男人。
  她若化成厉鬼，将让他们全部给自己陪葬。
  可是，她没有死，两个仙人一般的人物把她救了。
  他们干净，高洁，那位公子真的是仙人。
  她听过话本，如果和仙人双修，就可以拥有法力的，她长的还算美丽，会伺候人。
  她生平所见的男人都会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虽然仙子容貌绝世，可是教过她的老鸨说过，哪个男人不偷腥，哪个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
  她不想再这样卑微的活下去，她向往那些强大的力量。
  林星川看着她跪趴在地上，大哭出声，哭的痛彻心扉。
  仿佛要把她无望的前半生所受的所有委屈和折磨发泄出来。
  “以后不会了，不会让你受那样的苦了，我保证”，林星川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
  她的勾引行径或许不对，可是，让一个从小在青楼里长大的人，拥有正确的三观，太过强人所难，环境造就了她的一切。
  听了林星川的话语，小花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仙子。
  她是那么美丽，温柔，她没有责怪自己，她没有瞧不起自己，从她眼中看到的，是对她温柔的怜惜。
  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她保证。小花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林星川看着小花，听着她的过往，短短半生，却从未有过多少轻松快乐的日子。
  “我带你去报仇吧。”那罪魁祸首太过可恶，林星川有些气不过。
  小花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林星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她停止了哭泣，但泪水仍在眼眶中打转。
  说干就干，林星川深知自己现在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所以只能再次仰仗君陌了。
  月黑风高之夜，林星川和君陌带着小花又返回了村庄。晚上。村子里静悄悄的，一如往昔。
  三人径直朝着那个始作俑者的家走去。
  君陌给三人施了个隐身术，所以，那些人看不到他们。
  此刻，屋内灯火通明，几名男子围坐在桌旁，正开怀畅饮，喧闹声不绝于耳。
  只见那位族长的侄子满脸淫笑地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小娘们儿，长得那叫一个风骚，皮肤又嫩又滑，摸起来简直让人欲罢不能！”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还在回味那美妙滋味。
  站在一旁的另一个人听了，不由得羡慕嫉妒恨地说道：“就让你小子得了便宜了！”
  那族长的侄子却是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唉，只可惜被发现得太早了，我都还没玩儿尽兴呢！”

  而此刻，小花听到这些话，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恨和屈辱。她紧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林星川目光转向君陌，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君陌，帮我。”
  君陌闻言，微微抬眸，凝视着林星川，沉默片刻后，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星川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在了君陌的掌心之上。她感受着从对方手掌传来仙力。
  如今林星川自己没有法力，只得厚着脸皮向君陌借点仙力过来应急。毕竟在那次天死仪式上有过一次先例了嘛！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姑娘，你想要做什么？”小花疑惑道。
  林星川划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冒了出来，林星川利用君陌的仙力，用自己的血化出了一个假人。
  那假人长的和小花一模一样。
  "去吧，你将成为他们的噩梦。"  林星川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
  小花不解。
  就在这时，小花惊讶地发现那个原本一动不动的假人竟然开始缓缓移动起来！它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几个人所在的房间走去，仿佛被赋予了某种诡异的生命力一般。
  进入房间后，假人用一种慢悠悠、阴森森的语气说道："很滑吗？那就再摸一下吧......"
  话音刚落，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那假人突然伸出双手，以一种诡异至极的姿势缓缓撕下了自己的脸皮！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作呕不已。
  更可怕的是，假人手中拿着的那团血淋淋的皮肉，递到那几人面前，而她原本完整的面容此刻也变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不堪，两颗眼珠子摇摇欲坠地挂在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鬼，鬼啊……"
  面对如此惊悚骇人的场景，房间内的众人皆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有些人直接瘫软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还有些人则像无头苍蝇般拼命朝房间的角落里逃窜，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所。
  虽然这一切都是由林星川幻化而来，但就连她本人也被吓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林星川胆小，但是又喜欢看恐怖片，属于又菜又爱玩的人，她将她认为的所有恐怖画面，都灌输给了那假人。
  从此以后，那些罪魁祸首将会生活在恐惧之中。
  一旁的君陌见状，握着林星川的手微微一紧。
  看着那些人的惨样，一旁的小花确是一点也不怕，她在笑，虽然笑中带泪。
  “小花，从此以后，那些骂过你的人，都会得到惩罚的，那罪魁祸首，就让他每天都见鬼，他欺负了你，以后，只要和女人亲热。这个假人就会去吓她，保准吓得他不举。”。
  说到这里，林星川感觉到君陌拉着她的手一僵。
  林星川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个绝世大美男。唉，社死。
  她轻咳了两声，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
  林星川看向小花，轻声说道：“解气了吗？”
  小花默默地看着林星川，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下一秒，她突然跪伏地上，用最虔诚的姿势朝拜神明。
  林星川立刻松开了君陌的手，忙把人拉起，给了她一个拥抱。
  正如她自己在前世，当林星川拿着那瓶百草枯。
  那个支教老师给她的拥抱一样。
  人的一生，感觉走到绝境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不问缘由，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或许就能避免走到万劫不复。
  第二日，阳光升起，璀璨夺目，雨后的淤泥里冒出了点点绿意。
  小花终于有些不同了，和之前的死寂般的沉默不一样，有了点活气，她的脸上带着微笑，身姿挺得笔直，好似重获了新生。
  林星川喜欢看她这般有生命力的样子。
  不过她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安置小花，她现在没什么神力，普通人都不如，小花一个女子，无论去哪个地方，都容易被欺负，就算有钱都不行。
  一直带着她，也是不行的，林星川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得去收拾魔尊。
  君陌的未来也太过危险，无法一直兼顾她。
  她身无灵根，无法修行，林星川现在神力全无，不然倒是可以造灵根，不过世间受苦者千千万，她也不能见一个就给人造灵根，总得想其他办法。
  然而，小花的事情还未解决，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女娃娃。
  她被一个木盆顺着河流送走，被林星川她们捡到了。
  如果他们再晚一些，这个女娃娃就会连盆带人一起卷入河流的旋涡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女娃娃被一块破布裹着，刚出生不久，眼睛都未睁开，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大概在湖中飘了一段时间了。
  君陌连忙伸出手，给娃娃渡了一些仙气，算是基本保住了小命。林星川拿了一件仙衣给她重新做了襁褓。

  女娃娃精神也好些了，嘤嘤的低声哭泣。小花心疼的眼泪直掉，抱在怀里柔声的哄着。
  林星川送给了小花很多漂亮的衣服，但小花偏爱素服，头上的也是素布包裹着发丝。
  或许是想尽量的和自己的过去割裂开来。
  一身素服的小花此刻，轻轻的抱着孩子，眼中满是心疼，像极了温柔的慈母。
  林星川凝视着河水，那中央的部分深邃得仿佛看不见底，河水混浊且黝黑，巨大的漩涡在河面上肆虐，吞噬着所有漂浮的物品。
  她能隐约感觉到那旋涡中散发出一股不祥的气息，不过她此时还无法辨别那是什么。
  林星川从君陌的背上下来，步伐沉稳地走向河边。她伸出手去，想要试探性地感应一下河底的状况，然而她的尝试却一无所获。
  她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沮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废了。
  无奈之下，林星川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君陌的身上。她转头向君陌问道：“君陌，你能看透旋涡中的黑气吗？”
  君陌微微皱起眉头，他与怨魂共处了长达一百年的时间，对它们的了解远比任何人都要深刻。
  “是怨魂，”他沉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在河底。”
  林星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试着用仙力帮他们化解一下，就像我当初在无尽渊一样。”
  君陌点了点头，他开始凝神聚气，指尖上逐渐凝结出一团仙力。他毫不犹豫地将仙光没入水中，然而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我无法做到”，化解怨魂，只能消解其心中执念，然而他感应不到他们的执念。
  君陌微微眉头微蹙，他无法做到化解怨魂，只能消灭，镇压，以往，他选择了镇压。
  然而，被别人利用篡改，导致怨魂无数，造成了暗无天日的无尽渊。让怨魂身处地狱，怨气加重。
  “不急，怨魂现在还无法出来，不会对人造成危害，等我恢复了一些再帮他们超度。”
  林星川虽是这样说，但心中明白，这个地方的怨魂已经形成了气候，只需再几个灵魂作为祭品，他们必将冲出河底。
  到时候怨气四溢，附近的人无一能够幸免。
  林星川看着小花怀里的女娃娃张着小嘴，似乎是饿了。
  于是她说到：“我们先到附近看看，给宝宝找个奶妈。同时了解一下，她这是什么情况。”
  女娃娃被小花抱在怀里，小花在青楼时被下过绝子药，无法拥有自己的儿女。此刻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孩，唯恐她感到不舒服。
  她们来到了附近的村庄，寻找能够给女娃娃找到奶娘的人家。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
  在路上，她们遇到了一位大婶，便向她打听哪家刚生了孩子。
  大婶打量着他们三人，又看了看女娃娃。
  犹豫了片刻，才对他们说道：“别送回去了，这是个女孩，浪费粮食，人家养不活，不要了的。你们要是不养，继续丢在那条河里就是了。”
  听到大婶的话，三人同时皱眉。林星川心中有些不满。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地位远不如男孩子高。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小女孩就可以被随意丢弃，她毕竟是人啊！
  林星川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又继续询问道：“那您知道附近有没有奶娘。”
  大婶支支吾吾的，看起来并不愿意说。
  林星川知道，可能是因为她们村里比较穷，现在有奶娘的人家，可能就是女孩的亲娘。
  林星川也不生气，缓缓地从神域中拿出一块金子，小拇指大的金条，递到大婶眼前。
  金子散发出的光芒让大婶瞬间被吸引住了，她眼睛睁的溜圆，她快速的接过，塞进了自己的袖中。
  四周看了看，没有人知道，她的态度瞬间变得殷勤起来，原本不情不愿的脸也变得满面笑容。
  她发了啊，大婶的心中满是窃喜。
  大婶立刻给林星川指明了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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