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败诉是不可能的事
宽敞的咖啡厅里，充斥着激烈的争吵声，甚至盖过了室内的音乐声。
店员们也不敢上前阻拦，送走其他顾客的同时，顺便打电话给店长告知此事，让他决定如何处理。
而靠窗的位置，四个人还在混战中。
主要在吵的人还是于疏寒跟那个被泼了一脸水的胖女生。
“我就骂你朋友怎么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大妈才应该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有什么好气的！”
“你批评谁其实我都没意见，毕竟也没规定人评论冰箱就要学会制冷，但是你！完全就是在诽谤，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于疏寒叉腰，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实在煞人。
那妹子也要叉腰，于疏寒不忘了在这时候调侃，“别折腾了，你要先有腰再说啊。”
“你，你别人身攻击！”
于疏寒冷笑，“这会儿知道人身攻击这个词了，刚刚你骂我朋友是个不要脸的贱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算我这么说了，也跟你无关！”胖妹气急败坏地辩驳，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于疏寒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说话语气慵懒又傲慢，怼她都不用经过脑子，脱口就说得人哑口无言，“我说了多少遍了，因为她是我朋友，我当然要维护我的朋友，你是不是要说你朋友为什么没那么做，因为人家根本没把你当成真朋友啊，才能看到你被泼一脸水都不敢给我一巴掌，你看，到现在都没反应。”
说着，于疏寒还朝那一直不说话的妹子挤了挤眼睛，一脸我明了的表情。
她的花式嘲讽成功挑起那妹子的愤怒，她果真听话地伸出手来要打人，于疏寒轻松给拦了下来，“啧啧啧，等我说了才知道正确护友方式，都说有些人的感情就像塑料花那么假，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也可以告你诽谤！”
于疏寒摊手，“我没胡说啊，我这不夸你们的感情永不凋谢吗？祝你们感情永远那么好啊”
轻佻的语气搭上她寒人的表情实在违和，但也更有威慑力。
于疏寒吵归吵，她争辩的时候从不带一个脏字，就算是被逼到了极点，她也只是竖起中指，怒骂一声，“操！”
顾鸾清记得大学时代的于疏寒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不怎么交朋友也不喜欢跟人吵架，反倒是自己比较剽悍，大学四年几乎都在撕X跟征服对方中度过。
难道说于疏寒都是跟她学的？
受了她的挑拨，那两妹子不约而同地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已经开始动摇了。
不过那胖妹也不傻，知道于疏寒有心挑拨，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上手了。
于疏寒也不是吃素的，伸出手也要去抓她的头发。
眼看她们就要打起来了，顾鸾清急忙站出来帮朋友，用力把那胖妹一把推开了。
顾鸾清把于疏寒往身后拉，然后侧头，“你别说话，让我自己来解决。”
“好。”于疏寒甜滋滋地笑，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这会儿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那胖妹的背抵到桌边，还好她肉厚，不至于受伤。
但是这样一来，顾鸾清也成功激怒了她，她立马破口大骂，“我去你TM谁啊，难不成又是顾鸾清朋友吗？那贱人怎么那么多朋友！”
顾鸾清大大方方地把墨镜摘下来，拨了一把头发，她微微一笑，直接承认，“当然不是，我就是顾鸾清本人。”
一个身材修长标致，且长相虽称不上绝色但秒杀路人完全没问题，更别说她光是从气质上就已经胜过那两个胖女生。
难以想象，这竟然是顾鸾清？！
顾鸾清很少露面，唯一一次也是被媒体拍到她哭得眼睛红肿戴着口罩的样子，并未露出全脸，更别说那还是商业版块。
实际上，大学时代包括跟晏城怀结婚前，顾鸾清无论是着装还是谈吐上，都不是宋雯能比拟的高度。
见那两妹子老半天没说话，顾鸾清只能自顾自把话接下去了，“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谢谢你们给的建议，所谓各花入各眼，我也从未想过要让所有人都喜欢我的珠宝，如果你们对我的作品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可以发到我邮箱里告诉我。”
“但是对于我本人，我一来不是明星二来不是网红，又不赚热度也不赚你们的钱，你们没有资格来批评我这个人，三来就算你们是宋雯本人好了，被起诉一事还没开庭，尘埃还没落定，你们就这么着急着站队，为自己的偶像抱不平，就不怕日后被打脸打得脸疼吗？”
顾鸾清说话有理有据，谈吐大方，对她们已经很客气，她们可以说无话可说。
最后，这场闹剧结束在顾鸾清的皮笑肉不笑中，那两妹子看也不敢多看她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咖啡厅。
这时候店长终于赶过来了，刚想批评顾鸾清，她就先发制人地递出一叠厚厚的现金还有一张名片，那是向朝爵用来区分地位的描金线名片。
而这一整个购物中心，向朝爵占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
“给您的咖啡厅造成了不良的影响我很抱歉，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笑纳。”顾鸾清并未直接挑明她跟向朝爵的关系，也不透露身份，就让店长自己去猜测。
顾鸾清跟于疏寒最终平安地走出咖啡厅，走的时候店长还亲自帮忙把购物袋提到门口，“二位请慢走。”
“谢谢”顾鸾清转头对他笑道，并优雅地招了招手。
然后回过头来，她的脸瞬间拉下来，“疏寒，我现在要马上去公司一趟，你能陪我去吗？”
于疏寒也猜到了会是这样，迅速做出反应，“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如果你被人攻击，第一时间就要出来，不要待在那里傻傻地给人当靶子使。”
她才不相信顾鸾清会用刚刚那样的气势去公司，要是像刚刚那么帅，她完全不用担心。
因为刚刚顾鸾清完全就是过去的那个她，超级帅。
顾鸾清想了想，答应了，“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欸，别说客套话，我受不了。”
“我没有。”
“不跟你吵，总之我会在楼下等你，你要是两个小时内不出来，我就上去找你了。”
“保安不会让你进的……”
“……你以为我以前都跟你学了什么，我会怕吗。”
顾鸾清忍不住扶额，她过去到底教给于疏寒什么东西，看来她真该反省一下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去找向朝爵问清楚这件事。
如果可以，她愿意暂时退让。
……
与此同时，向氏集团总部大楼里，人们脚步匆匆，脸上神色各异，或皱眉沉思或不耐烦地闭上眼睛，或是一脸好奇地观察周围。
电梯门一开，他们就像是早就上好发条的玩偶，一窝蜂地往电梯里面塞，直到电梯发出超载的警告声，发条才停止转动。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是让人感到烦闷，气氛也随之变得沉重。
位于大厦高层的会议厅里，聚集了十几个高层领导，还有最关键人物——向朝爵。
室内一片肃静，除了秘书为他们端上咖啡而发出的碰撞声以外，领导们都选择缄默不言。
实际上，这已经是暴风雨后的平静，刚刚这些高层领导给向西戎带了节奏，可谓是群起激愤，说来说去都是顾鸾清多么不好，她的作品应该被撤下来而她也该被炒掉，以及还暗示了对一味庇护顾鸾清的向朝爵的不满。
要不是向朝爵沉得住气，现在估计早炸开锅了。
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他的表情又是那么寒人，领导们终于意识到他们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整理衣领跟领带。
向西戎这时就尴尬了，他还想着趁此扳倒向朝爵，但总是只有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也不行，他不得不随大流。
沉默良久，向朝爵才冷冷地问道，“说完了吗？”
仅仅只有四个字，却带着巨大的威慑力，立马镇住全场。
没有回答，他又说，“既然已经说完了，那轮到我了。”
向朝爵抿了抿薄唇，眼眸半抬，带着垂丧的冷漠更叫人打寒战。
他薄唇微启，“第一，我在这个位子上做了已有十几年之久，从过去到现在，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来教我怎么管理公司了？”
“没有……我们也就是提个意见……”
“您当然也有您的考虑，是我们考虑得太不周到了。”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低头认错了。
向朝爵还是那副表情，皱起的眉头透着不耐烦，他自顾自地把话说完，“第二，你们什么时候说话能经过脑子？还有三天就要上市的产品，你们让我撤下来，是嫌公司最近赚的钱太多想帮我出谋划策吗？”
“第三！顾鸾清是走是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她进公司之前我就已经充分调查过她的过去，我相信我的判断不会失误，这场官司我们必须要跟宋雯打，胜诉之后也能增加顾鸾清的知名度。”
无论怎样，他们都绝不可能会败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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