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怎么来了
俩人正收拾着衣服，手机突然在羲辰渲兜里震了起来。
他伸手进去拿出来，见到联系人后愣了愣：程程。
程程？
羲辰渲接了电话，顺手开了免提。
“你大爷的羲辰渲你俩跑哪儿去了？”程晓暴躁的声音传出来。
“咋？”
“尼玛不知道上课多久了？你和许墨辞跑到哪个小角落干啥去了？奶奶的，打他电话也不接……他在你旁边吗？”
“不是，程老师，你这一通问下来让我怎么回答啊？”
“我管你怎么回答，告诉我你现在在……哎？为什么我能在旁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个小旮旯紧挨着楼梯间，隔着一堵墙，程晓的声音愈发明显起来。
“啊，没什么没什么……”说时迟那时快，许墨辞一把抢过羲辰渲的手机，挂了电话。
“你……唔……”羲辰渲还想开口，许墨辞赶忙一巴掌招呼过去，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的。
高跟鞋的踢踏声渐行渐远，许墨辞才了手。
“操，你想捂死你男朋友啊！这么想英年守寡是吧！”压抑了半天的羲辰渲狠狠地咬上了许墨辞的锁骨。
许墨辞没料到这人下嘴这么狠，疼得爆了句粗口：“你大爷的！狗变的啊？”
“嘿嘿，我就是你又能咋滴略略略……”羲辰渲松开了嘴，颇具挑衅意味地用舌尖抚了抚咬痕下紫红色的皮肤。
“我能把你俩neng死！”程晓踩着高跟鞋从墙边跳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
“操/你/妈！”
“我/操！”
俩人吓得几乎心脏骤停，几乎忘了手头上的动作。
见了鬼的表情写在脸上，天知道他俩此刻的表情有多丰富。
“操/你大爷的/操！”程晓啧了一声，“还他/妈打算这么抱着，你俩信不信劳资马上发帖里去？”
“日/了鬼了哦！哎不是，程老师，你就不能换个出场方式嘛？这要是吓死了你怎么赔？”
“哎，打住，羲辰渲，你们可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好青年，不能说脏话。”程晓倒是乐了，笑盈盈地看着羲辰渲。
“我……”
“这不是你说的嘛。”
“我……”
“你可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啊。”
“哎呀得了得了，那个……墨辞？墨辞！”
羲辰渲这才发现身旁半天没说话的人。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轻轻地靠在他的右肩上，右手还死死地拉着他的衣角。
他原以为许墨辞靠他肩上，是故意摆架子给程晓看，也没多想，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程晓掰扯。
程晓也是神经大条，竟光顾着和羲辰渲聊天唠嗑，忘却了他身旁早就倒下来的人。
剩下的两个人吃力地扛起许墨辞，一瘸一拐地下了楼，上了救护车。
程晓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地弄着手机。
羲辰渲则是坐在许墨辞身旁，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也是面无表情。
他沉浸在救护车的轰鸣声中。
-你快醒醒，墨辞，你快醒醒啊！
-你现在可是在易感期！他妈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易感期是alpha最脆弱的时候，用羲辰渲的话来讲：“这期间的alpha除了在床/上/猛/些，其它还不如我一个omega呢……”
-你醒醒啊！
羲辰渲同学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表面稳如老狗，心里慌如乱麻”。
他不想哭吗？他想哭，很想哭。
但他不想让许墨辞一睁眼就看见他哭得稀里哗啦，他不想让许墨辞知道他不好的过往与今朝，他只想让许墨辞看到眼前活蹦乱跳完美无缺的男朋友。
他不能哭，他哭了，以许墨辞这样的性格，会不会讨厌他？
-不会的，你不会讨厌我的对吧……
？？？
-日了鬼了羲辰渲，你他/丫想象力挺丰富啊，咋没见你写卷子写作文儿有如此水准？
-操！
羲辰渲愣了，搞半天把自己蠢笑了。
程晓：“？？？”
医护：“？？？”
“羲辰渲？你莫不是失心疯了？”程晓锁了屏，“操，你别给劳资疯了，劳资可赔不起！”
羲辰渲没说话，整个车厢内只听得见不断呜呼哀哉的笛声。
“操？真疯了？”程晓开始咋咋呼呼起来，“我/操啊！妈妈勒，我他/妈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连医生都忍不下去了。
“得得得，这位女士打住，他俩什么关系？亲兄弟？”
“小情侣……”
“那没事儿了，担心而已。”
·
繁华大道，斜日映天，霓虹万千，熙攘的旅人四处游憩。
羲辰渲默默地坐在床边，就盯着许墨辞的脸看，周围空无一人。
他下午没去上课。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羲辰渲想到程晓给许墨辞家长打电话，打到手机都快炸了，都没人接。
死气沉沉的暮光懒散地趴在树上、窗沿、被褥……还有，许墨辞的脸上。
昏黄的暮光衬得许墨辞白皙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睫毛抚去了大半的黄，黑黝的头发闪着光点。
“alpha应激症……”羲辰渲喃喃道，“易感期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么……”
-那岂不是不能在他的易感期做了？
-操/你大爷，神马小/黄/文思/想！
他拿出手机仔细着点了份外卖，想着许墨辞醒了能吃。
然后，然后就没事做了。
“哎呀……快点醒来吧，醒了我就任/你/摆/布都行……”
“真的？”
“操！”
羲辰渲被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好巧不巧落到了床上。
“我他妈你这是要把我吓成你这样啊男朋友！”
“那可不行，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说着他爬起来在羲辰渲脖子后边的腺体上蹭了蹭，嗅着熟悉的夜来香味，他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至少等你成年后才摆/布呗嘿嘿。”
“滚开！油死了。”
“哎呀，亲亲。”
吧唧一口，正巧被推门进来的主治医生看到了。
“你……你们继续……”
“哎不用。”
内心倔强地挣扎了半天，他这才尴尬着走了进来。
“今晚留院观察一下，明早就可以出院了。”
·
吃过晚饭，许墨辞求了羲辰渲半小时，才得到了出去走走的机会。
“哎哟喂，躺一下午了，腰都快躺断了。”
“哎，可别，不然以后在床/上……操！我什么时候这么/黄/了！”
“在床/上嘿嘿……”
许墨辞还想拿这个话题调侃他两句，就差点撞到突然被推开的门上。
“我……”后面那字愣是被逼了回去。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衣衫褴褛，脸上这里青一块儿那里肿一块儿。
但是羲辰渲猛地张了嘴，差点没惊呼出口。
-许墨辞他爸？
-错不了的！
男人的脸虽说已经被糟蹋地不成样子，但骨子里和许墨辞如出一辙的完美脸型还是十分明显的，尤其是在他这位男朋友的眼中。
“你怎么来了！”许墨辞突然吼出声，没等那人回答，便噗通一声关了门。
他拉着羲辰渲坐回了床上，羲辰渲默默地看着他。
-眼中的愤怒呼之欲出啊羲辰渲同学！
-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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